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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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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云的情绪有些低沉。刚才那番话违背了他举旗造反的初衷,他的初衷是拯救中土的统一大业,拯救中土千千万万生灵于水火之中,为此他把目标设定在南北战争上,试图以打赢南北战争来逆转历史洪流,然而现实很残酷,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也没办法把联盟打造成一支能够力挽狂澜的抗虏大军,换句话说,他以前的想法太幼稚,完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南北战争的胜利不是来自于戍边军队的勇敢和无畏,而是来自于中土上上下下下的团结,尤其来自于权力高层的团结,来自于中央、地方和卫府的团结。但现在中土权力高层的博弈随着杨玄感兵变而进入白热化,双方算是彻底撕破脸,刀戈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虽然双方因为内忧外患的严重威胁而暂时妥协忍让,但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掩盖不了拼死肉搏的血腥。权力高层陷入不死不休的博杀,必然影响到中央对地方和卫府的控制,目前各地叛乱迭起,叛贼屡剿不平,边陲镇戍不力之乱局,还有中央修改兵制募民为骁果之举,都体现了中央威权的急剧下降,地方、卫府与中央的角逐对抗日益激烈。

不解决当然前政局的根本性矛盾,却妄图借助一支军队去力挽狂澜,改变历史前进的轨迹,治标不治本,不但荒谬,而且适得其反,有加剧矛盾爆发之危险。

之前李风云是天真的,抱有幻想,但裴世矩的冷漠拒绝,击碎了李风云的美梦,让他从梦中惊醒,不得不直面残酷现实。自己的力量是渺小的,但就算再强大一些,也达不到力挽狂澜改变历史的地步,因为现实环境必定制约任何一股力量崛起以打破固有的平衡,而历史长河的奔腾方向是由无数力量汇聚而成的滚滚洪流所决定,所以任意一股力量面对滚滚洪流,结果都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顺势而为才是正道,顺水而下才能借助历史洪流达到自己的目标,且事半功倍。李风云面对现实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据北疆称霸,而若要达到这一目标,就必须借助南北战争,让中土与突厥人打个两败俱伤,然后北疆就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那时东都为养好伤口,需要力量阻御北虏,只能听之任之,而突厥人又无力再次入侵,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趁火打劫者,如此李风云就能坐稳北疆,发展壮大,伺机而动。

李风云的目标是北方王,是在天下大乱之际,以自己的绝对优势,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横扫黄河以北,把北方豪雄一网打尽,这同样可以达到拯救千万生灵于水火的目的,而且顺势而为,成功希望很大,相比起来,逆天而行,非要不自量力的去改变历史,以改变历史去拯救苍生,那希望不是渺茫,而是根本就没有希望。

八月二十四,齐王先是接到二李的密信。李风云、李子雄决定于本月二十三挥师北上出塞,请齐王依约借道飞狐火速跟进给予支援。

齐王已做好北上准备,就等着二李回信确认了。齐王当即下令,武贲郎将李善衡率选锋军即刻攻打常山关,开始北上征程。

八月二十四深夜,内史舍人封德彝携圣主诏令赶到齐王行营。

齐王欣喜不已,这是一个好兆头,他在即将进入燕北之前,终于如愿以偿的赢得了圣主的恩赐,以巡边之名合法北上。某种意义上,这代表圣主的妥协,代表圣主在齐王政治自杀的最后关头出手相救,给了齐王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齐王激动之余,连夜奔赴常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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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鸦雀无声

八月二十五,燕北祁夷水下游,代王城。

出塞伐大军云集而至,连营数里,旌旗如云,气势恢宏。

李风云、李子雄率统帅部抵达代王城后,马上召集北征诸军所有统军以上级军官进行军议。

现在韩世谔、来渊的军队均已到达;周仲的军队就在几十里外的长宁城,隔桑干河与卫府军对峙;郭明、夏侯哲所率的中路总管府辖下的联盟第一、二、四、五军亦已到达;直属联盟大总管府的虎贲、风云和骠骑三军也随统帅部抵达代王城,唯独岳高所统的联盟第三军因为远镇常山关,需要时间行军,目前正在北上途中,日夜兼程急速追赶。

军议尚未开始,气氛就有些紧张,很多军官牢骚满腹,虽然李风云威信很高,军官们不敢当着李风云的面纵声咆哮,但他们大都从芒砀山就开始追随李风云,彼此知根知底,信任有加,生死与共的关系让他们难免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一些“放肆”之举。

夏侯哲第一个“跳”出来,大叫“不公平”。事实也的确如此,一直以来联盟主力也就是李风云的嫡系部队都是冲锋陷阵在前,承包了所有的“脏活苦活”,流血流汗最多,功劳最多,获利也最大,但相比河北、齐鲁豪帅敲锣打鼓、摇旗呐喊就能轻松获利,甚至不劳而获,他们的“血汗钱”就赚得太辛苦了,所以当然感觉不公平,心理失衡,怨气冲天。

这次出塞作战,风险太大,在军官们看来,就算创造了奇迹,侥幸胜利了,损失也难以估量,将来两路大军会合安州,留守军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平分胜利果实,这太不公平了,主力大军流血流汗,最终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岂有此理。

李子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韩世谔、周仲等人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种场合下他们不能说话,这属于李风云一系的内部矛盾,必须由李风云解决,其他人不能插手,插手了反而适得其反,越帮越乱,但出塞在即,内部矛盾激烈化,如果不能有效化解,而是强行压制的话,必然留下隐患,给此次出塞作战蒙上一层阴影,让本来就不乐观的北征变得愈发悲观。

李风云倒是云淡风轻,面带浅笑,认真聆听,甚至还鼓励其他军官把憋在肚子里的怨言都说出来,把心里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矛盾的爆发很正常,这源自讯息的不对称。机密都掌握在李风云和联盟高层手中,大部分军官对北征的前因后果及其预期目标均一无所知,他们只能盲目地服从命令,而这必然导致矛盾。

机密之所以成为机密,之所以只能被少数人掌握,就是担心泄露,担心被对手打个全军覆没,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现在北征大计已经进入执行阶段,战场上的胜负将决定北征的成败,因此在军事层面,该透露的机密必须透露,以确保高级军官对出塞作战有正确解读,能够忠实、坚定、不折不扣地执行统帅部的命令。

李风云耐心十足,直到军官们把不满都发泄完了,情绪都平静下来,气氛相对轻松了,他才做了一句总结性发言,“你们说的都是事实,的确不公平,但另外一个事实是,如果我们不冲在最前面,不为联盟的生存发展流血流汗甚至付出生命,是否还有联盟?如果没有联盟,是否还有今天的实力?如果没有今天的实力,是否还会北上杀虏?”

鸦雀无声。

“凡事都有因果,今天的果,源自昨天的因。”李风云的目光从诸将脸上缓缓扫光,微微笑道,“如果今日北上杀虏是因,那明天的果又是什么?大家都有所猜测,但某不客气地告诉你们,你们所认为的果是错误的,你们对北征的解读是偏面的,而你们之所以对北征持悲观态度,是因为你们对南北战争过于乐观了,就如去年的东征,结果却是乐极生悲。”

第一次东征的惨败就是噩梦,就是刻骨铭心的痛,这种痛深入灵魂,每个中土人都有切肤之感,,不去触动也就罢了,一旦触及则痛彻入骨,倍感耻辱。李风云毫不留情一拳砸在灵魂伤口上,时让所有人都深陷痛苦、悲伤、愤怒、羞辱、惊悚中而难以自拔、窒息难当。

“在你们的心目中,中土是强大的,卫府军是无敌的,东征惨败是偶然的,是大意轻敌,是马失前蹄,中土马上就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敌人,洗雪前耻,但事实却是噩梦连连,二次东征半途而废无功而返,明年第三次东征又势在必行,接下来就是南北大战。以某的预测,后年北虏必定南下入侵,而且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南下入侵,原因很简单,中土再强大,国力再强盛,也无力支持数十万大军连续四年远征作战,所以后年是北虏南下入侵的最好机会,虎视眈眈野心勃勃的突厥人绝无可能错过这个重创中土的天赐良机,战争一定会爆发,中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延缓或者阻止战争的爆发,而中土必将在战争中遭受重创,付出难以估量的惨重代价。”

“我们不能没有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不能盲目乐观,更不能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梦幻中自欺欺人,以致误人误己,误国误民,遗祸无穷。”

李风云停了片刻,让大家对这番话有所“消化”,然后迅速转入正题。

“现实是残酷的,如果我们消极保守,固守燕北不思进取,结果可想而知,自身实力得不到发展的同时,还进一步恶化了北疆局势,牵制和削弱了镇戍力量,大战尚未爆发,已陷中土于不利危境,如此大战爆发后,我们即便投入战场,奈何实力不足,战斗力有限,根本影响不了战争胜负,只能做无谓牺牲,毫无价值。”

“所以我们要积极进取,要主动出击,要迅速发展壮大,要迅速扭转北疆镇戍危机,以便在南北战争爆发前抢占先机。”李风云看看众将,郑重说道,“我们抢占的是什么先机?不是打赢南北战争的先机,而是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先机。”

“你们必须站在更高的地方俯瞰南北局势以便更清楚地看到未来趋势,你们必须更清醒地认识到目前中土在南北对峙中所占据的优莡正在迅速丧失,而依据可预测趋势推演下去,一旦这些优势全部转化为劣势,战争爆发,中土难逃失败之命运。”

说到这里李风云转目望向了韩世谔、周仲、来渊等权贵。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对李风云的这个观点持有异议,他们承认当前中土在南北对峙中的优势正在丧失,但中土依旧有时间和空间改变策略,逆转颓势,依旧有打赢南北战争的胜算。

“或许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同意某的说法,或许你们认为圣主和中枢依旧有办法逆转中外危局,但在某看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原因就隐藏在第一次东征大败的背后。某只想问一句,第一次东征,到底是败在远征战场上,还在败在国内政争中?中土百万雄师,到底是被弱小的高句丽击败了,还是被自己击败了?”

韩世谔、周仲等权贵顿时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集体失语,情绪骤然低沉。他们正是国内激烈政争的牺牲品,就如远征战场上二十万阵亡将士,实际上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如此惨痛之事,想起来就让人痛心疾首,郁愤难当。

帐内一片死寂,气氛十分沉闷。

李风云的意思已经非常浅显直白了。未来形势的发展趋势之所以对中土越来越不利,中土在南北战争中的优势之所以逐渐丧失,不是圣主和中枢没有办法逆转危局,也不是没有充足的应对时间和广阔的政治空间,而是他们在国内激烈政治斗争和国外急剧恶化的外交局面的前后夹击下,腹背受敌,首尾难以兼顾,结果时间无谓浪费,空间倍受挤压,不得不在妥协和斗争中“挣扎”前进,而在“挣扎”处境下所拿出来的对策可想而知,只能短暂或者局部缓解危机,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危机,于是中土越来越被动,危机越来越严重,最终在内忧外患的夹击下一败涂地。

这就是一盘死棋,内部不能团结,不能一致对外,保守派甚至为了击倒对手,不惜利用北虏入侵,不惜借助南北战争,不惜生灵涂炭,不惜以牺牲中土利益为代价,那么圣主和改革派即便有天纵之才,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击败内外对手的前后夹攻,更没办法把这盘死棋下活了,除非圣主放弃改革,除非改革派交出执政权,否则最终就只能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之局。

李风云虽然没有做出南北战争必输无疑的推论,但这个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大家都明白,也知道其意图所在,只是,这个推论的可信度有多高?







第六百九十一章野心很大

第一次东征双方实力对比悬殊太大,中土数十万大军打一个小的番邦高句丽,却阴沟里翻了船,阵亡二十万将士,导致卫府军元气大伤、边疆镇戍陷入危机、南北关系急转直下,那么在南北战争中,双方实力对比差距就不大了,中土元气大伤、国力不济、实力亏损、雄风不再,而北虏如果倾力南下,控弦肯定超过二十万,这种情况下,国内政局如果动荡,比如再出一个公然叛乱的杨玄感或者暗中卖国的斛斯政,结果如何不言而喻,必定重蹈第一次东征大败之覆辙。

如果未来趋势如李风云所言,如果联盟消极应对未来危机,可以预见,联盟十有**要在战争中灰飞烟灭,退一步说,即便侥幸生存下来了,也是苟延残喘,而联盟没有了实力,拿什么谋取预期利益?难道大败之后身陷政治困境的圣主还会兑现承诺,论功行赏?打了败仗哪来的功勋?不罪加一等就算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李风云对联盟北征的诠释非常精辟,那就是主动出击,利用战争爆发前的有限时间和空间,抢占生存先机。何谓生存先机?说白了就是发展实力。没有强大实力就无法在战争中生存下来,也无法在战争后谋取足够利益。

联盟军队是反叛军,不是卫府军,联盟转战北上参加南北战争就是为了谋取利益,没有足够利益怎么可能打动豪帅们?保家卫国、浴血杀虏、马革裹尸,那是既得利益者的责任,而豪帅们是既得利益者的敌人,他们即便有这个义务,但在双方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下也不会去履行这个义务。“大义”就是一件金缕衣,谁都愿意穿在身上,既能遮掩其中的败絮,又能欺骗普罗大众,何乐而不为?既得利益者天天穿着“金缕衣”,豪帅们也天天叫喊着“大义”,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利益至上,没有利益,“大义”在他们眼里狗屁都不是。

南北战争如果打败了,还有何利可图?所以必须要做两手准备,要预留退路。但李风云绝不会在当下这个时候,当着李子雄、韩世谔、周仲等权贵的面,公开扬言要在战争中保存实力,要在战争后乘着中土和大漠两败俱伤之际,割据北疆称霸,逐鹿天下,这纯属没事找事,蓄意挑起矛盾,有分裂之危。

李子雄、韩世谔和周仲等权贵之所以投奔齐王暂居联盟,就是为了打赢南北战争,将功折罪,重返仕途,所以他们对圣主和中枢抱有信心,对南北战争抱有厚望,虽然他们也承认李风云的推论有一定的说服力和可能性,但他们不会像豪帅们一样,因为相信和盲从李风云就对这个推论深信不疑,就另谋他策,他们不会放弃,这是他们唯一的现实可期的“重生”机会,不可错过,也不容破坏,如果李风云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打着大义的旗号利用他们牟取私利,双方必然撕破脸。李风云看得透彻,所以在关键点上“含糊其辞”,甚至只字不露,反正不论你们怎么理解,我绝对不承认有私心。

李风云再度等待了片刻,看到韩世谔、周仲等人并没有提出质疑,随即继续说道,“当然,谁也不知道未来,推测也罢,假设也罢,都没有实际意义,不过它对我们却是一种警告,警告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要做最坏打算,要未雨绸缪,要防患于未然,要做两手准备,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而这就是我们北征的目的,就是要创造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先机。”

“在飞狐军议上,某已经说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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