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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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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穿华服的死人
杨玄纵没有把握阻挡周法尚;也没有信心抗衡水师;而杨慎也没有办法给杨玄纵更多兵力;于是无奈之下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把所有被俘的出身高贵的官僚统统带到洛口仓;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以人头要挟周法尚;迫使周法尚停止攻击;若周法尚顾忌太多;妥协了;杨玄纵就能守住洛口仓;反之;杨玄纵就砍了他们的人头;宁死也拉上周法尚垫背。
在被俘人员中;身份最高贵的就是观德王杨雄的儿子杨恭道;其次有中枢重臣内史侍郎虞世基的儿子虞柔;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的儿子来渊;御史大夫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还有中土名将周罗喉的儿子周仲;等等;总共四十七人。这里面既有宗室贵胄子弟;也有关陇、山东和江左各大豪门世家子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中土贵族数量庞大;官僚位置有限;这些人能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或多或少都有些真本事;都被各个家族的中流砥柱。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霉运当头;被呼啸的风暴卷了进去;做了杨玄感的俘虏;成了叛逆分子。但谁是真叛逆;谁是假叛逆;大家一清二楚;日后政治清算中;那些权势倾天的中枢重臣不可能大义灭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他们总能找到办法推脱罪责;而圣主为了照顾自己的亲信大臣;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如此一来其他人就沾光了;一碗水要端平;既然中枢重臣们的儿子免于一死;其他权贵们的儿子当然也要无罪释放;于是皆大欢喜。
本来皆大欢喜的事;如果给周法尚破坏了;四十七颗人头因周法尚一己之私而落地;周法尚得罪的人就太多了;甚至可能连圣主都对他心怀不满;因为此事过后圣主必须袒护周法尚;必须支持周法尚;但周法尚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得罪的势力实在太大;大家联手“对付”周法尚;让圣主左右为难;难以兼顾;最终必然得罪一方;而无论得罪哪一方;都有损圣主的利益和声望;圣主焉能高兴?
这四十七个贵族精英是杨玄纵的“杀手锏”;而且可以肯定是百试不爽的“杀手锏”;现在李风云贪心大起;竟然想虎口夺食;要从杨玄纵的手中抢过去;杨玄纵岂能答应?欺人太甚嘛;我已经忍气吞声给你面子了;你竟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老虎不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杨玄纵勃然大怒;不假思索一口拒绝;“你去告诉韩贼;只要他击败了周法尚;要什么有什么。”
那位青衣信使一听就知道坏事了;杨玄纵太任性;完全不顾大局;根本不知道像韩相国这等杀人越货的盗贼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翻脸比翻书还快;试想在渑池决战的关键时刻;韩相国都能在杨玄感的背后捅上一刀;更不要说现在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的重点是杨玄感要挟决战大胜之威;在最短时间内过关斩将;突破潼关;杀进关中;为此杨玄感忍气吞声放过了韩相国;东都战场上的杨慎也放过了韩相国;他们的底线是;只要韩相国遵守诺言支援荥阳战场;以坚守荥阳战场、断绝大运河来牵制卫府各路援军;给杨玄感西进入关赢得充足时间就行了。
“明公稍安勿躁。”青衣信使迟疑良久;还是进言道;“韩相国本可以南下伊阙返回豫州;逃之夭夭;但他没有;而是义无反顾赶赴荥阳支援;说明他还是知道轻重;还是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虽然风险大了;但收获同样很大。
杨玄纵若有所思。青衣信使是老越国公杨素的帐下幕僚;杨氏的忠诚部属;之前一直辅佐杨玄感;兵变后在行台诸曹任职;这次奉命辅佐杨玄纵;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是他的使命所在;而杨玄纵对家族中的这位“老人”还是很尊重的;把他的劝谏都听了进去;冷静思考。
青衣信使不知道内幕;把李风云当作了韩相国;把李风云东去荥阳误为韩相国信守承诺;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但他的这番话及时提醒了愤怒中的杨玄纵;让他意识到自己被意气之争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未能顾全大局。当前的大局是西进入关;是为了给阿兄杨玄感赢得充足的入关时间;为此他不但要保住荥阳战场;要给荥阳战场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草武器;还要依靠荥阳战场与自己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坚决把水师阻挡在洛口之外;否则整个形势就有颠覆之可能。
现在荥阳战场有韩世谔的三千大军;顾觉的五千人马;再加上他们在荥阳战场上收降的三四千人;总共有一万余兵力;但这个兵力在各路援军的四面围攻下;肯定支撑不了几天;因此李风云迅进入荥阳战场对逆转荥阳危局至关重要。李风云有三万余精兵;与韩世谔、顾觉会合后;己方在荥阳战场上就有四万余人马;这足以与包围荥阳的卫府各路援军正面抗衡;一旦荥阳战场形成了僵持之势;对杨玄感西进入关就非常有利了。
“你的意思是;答应他的条件;全力以赴帮助他?”杨玄纵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青衣信使握紧两个拳头;放在杨玄纵面前;“越公在西面;韩相国在东面。东面的拳头越硬;对敌人的杀伤力越大;就越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毕竟通济渠不通;大运河持续断绝;影响到的不仅是远征军回归;还有北疆镇戍;一旦北虏趁机寇边;内忧外患一起爆;后果可想而知;所以韩相国实力越强;坚守荥阳战场的时间就越长;对越公西进入关就越是有利。越公在荥阳形势急骤恶化的情况下;不但不允许新义公撤离;反而命令韩相国火支援;坚决不放弃荥阳战场;原因正在如此。”
杨玄纵心有不甘;脱口而出;“一旦尾大不掉;岂不养虎为患?”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不经大脑;太愚蠢了。
青衣信使也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好歹你也是老越国公杨素的儿子;也曾上过战场打过仗;也是卫府的武贲郎将高级军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韩相国的实力越强大;围剿他的卫府军就越多;朝廷用在他身上的精力和时间就越多;这显然可以减轻一部分杨玄感在关中方向所承受的重压;其好处不言而喻。这样一件做梦都能笑醒的好事;到了杨玄纵的嘴里却变成了养虎为患;实在让人无语。
杨玄纵尴尬一笑;急忙摇手;示意口误;“某认为那四十七个人控制在我们手上可以挥更大作用。”
“那就是四十七个穿着华服的死人;作用再大也是有限。”青衣信使毫不客气地驳斥道;“虞世基、裴蕴、来护儿这些江左权贵的儿子多的是;或许他们担心危及到自己的权势;巴不得周法尚不留情面痛下杀手;巴不得你砍了他们儿子的头颅;这样反而能证明他们儿子的清白;反而能保全他们的权势。用一个儿子的头颅换来更多儿孙的荣华;你说是赚了还是赔了?”
杨玄纵哑口无言。他自鸣得意的“杀手锏”;到了青衣信使的嘴里竟变成一无是处的“烧火棍”。不过想想也是;对于豪门世家来说;儿孙是用来于什么的?就是用来卖的;若能卖一个好价格;谁家不抢着卖?自己还真是一厢情愿了;把这些权贵们想得太高尚太有亲情;其实他们就是一群冷血无情的恶棍。
杨玄纵越想越是郁闷;憋了一肚子火;有气无处;最后冲着青衣信使恶狠狠地吼了一嗓子;“给他;都给他;只要他杀进虎牢;要甚给甚。”
午时;洛口仓战场;战局突变;一支支大军沿着洛水大堤急杀进;直接对水师侧翼形成了致命威胁;一旦侧翼失陷;正在攻打洛口仓的水师将士就与停泊在河面上的战船失去了联系;这对水师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武贲郎将来整当即下令;停止攻击;加固左翼战阵;火向河堤方向收缩防守;并命令河面上的战船做好支援准
“明公;增援而来的是贼帅韩相国的军队。”来整的帐下司马飞奔而来;神情很紧张;气喘吁吁地说道;“据斥候探查;大约有两万余人;全副武装;进退有序;阵法娴熟;杀气凛冽;根本就不是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应该是杨玄感的主力精锐。”
来整少年得志;年轻气盛;自信而无畏;一张英气勃勃的脸上透出一股凌厉锐气;给人一种无坚不摧之感。听到司马的禀报;来整眼里杀气更浓;但人却更为冷静;“杨玄感的精锐?从东都增援而来?”说到这里他转目望向司马;“我们的攻击已经危及到东都战局?”
“不可能。”这位司马断然否决;“我们以一部攻打洛口仓;一部攻打虎牢;一部封锁大河;已摆出分割包围之态势;短期内不可能威胁到东都战局。”
“既然如此;杨玄感为何要以主力增援而来?他的目标是洛口仓还是虎牢?”来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司马;“即便杨玄感要坚守荥阳;以持续断绝通济渠来牵制我们各路援军;也不至于调遣两万余主力精锐增援而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马同样是疑惑不解;“明公;叛军气势汹汹而来;我们是打还是撤?”
“撤”来整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说道;“来不及上船就沿着河堤撤回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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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名将之子
洛口距离洛口仓不足五十里;来整撤得快;李风云追得也快;黄昏前;双方于洛口展开激战。
李风云目标明确;展示一下自己粗壮的肌肉;告诉周法尚;你我若打个两败俱伤;你吃亏;你所有的谋划都将因为实力不够而难以实施;反之;你退一步;保存实力;保住主动权;可以从容应对瞬息万变的局势。
联盟主力在前方激战;李风云却在后方请出了武贲郎将、义宁公周仲。
周仲不认识李风云;但他久在东都;做为卫府高级军官;当然认识韦福嗣;也认识李珉。他看到李珉的时候有些吃惊;原以为李珉已经死在了叛军手上;哪料到李珉不但没有死;还出现在了杨玄感的军队里;可见李子雄、李珉父子早有谋反之心;是杨玄感的铁杆同党。等到他再看到韦福嗣的时候;已是震惊了。韦福嗣不是贬黜在家吗?不是在西京吗?但现在韦福嗣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韦福嗣竟然也是杨玄感的同党;这让周仲顿时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甚至猜测到杨玄感已经与以韦氏为首的关中本土贵族结盟合作了。
“义宁公;你可认识老夫?”韦福嗣问道。
周仲苦笑;躬身致礼。
“你有没有办法在最短时间内传个消息给周法尚?”韦福嗣又问。
周仲稍稍想了一下;说道;“某只要上前线找到一个熟悉的人即可。”
韦福嗣转头望向李风云。李风云微微皱眉;质疑道;“他有可能乘机逃跑;而某需要他;不想杀死他。”
周仲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位顶盔掼甲威武彪悍的年轻军官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此人不是韦福嗣的部下;而是这支军队的统帅;虽然面相非常陌生;但做为一名资深老军;周仲还是从对方那股凛冽杀气里闻到了血雨腥风的恐怖气息;而这种气息他曾在父亲的贴身侍卫身上感受过;无一不是杀人盈野的强横人物。
韦福嗣又转头望向周仲;冷声问道;“你会逃跑吗?”
周仲苦笑;“某现在就一死人;逃与不逃有甚区别?”
“某不怕你逃;就怕你死。”李风云冷哂道;“你若一心求死;上了前线后谁能保你性命?”
周仲黯然无语。他现在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世英名付之流水;还祸及妻儿;玷污祖辈;当真痛苦不堪。
“你可认识他?”韦福嗣抬手指向李风云。
周仲摇头。
“他就是恶名昭著的白发贼。”
周仲吃惊了;难以置信;匪夷所思;他就是白发贼?白发贼也参加了这场兵变?周仲知道李珉为何出现在这里了;当初李珉正是被白发贼打得全军覆没;而目前看来那场全军覆没的战斗明显就是预谋好的。
“你可知老夫是在何处认识他的?”
周仲继续摇头。
“老夫是在齐郡认识他的。”韦福嗣笑道;“你可知老夫为何去了齐郡?”
周仲马上想到了齐王;想到了韦福嗣就是因齐王“失德”一案而倒台;想到了李子雄、李珉父子也是齐王的支持者;也是因为齐王“失德”一案而惨遭政治打击;想到了东都盛传齐王“养寇自重”;而整个“寇”就是白发贼。现在韦福嗣、李珉和白发贼这三个与齐王有密切关系的就站在一起;就站在自己眼前;这意味着什么?周仲的脑海里立刻掠过一个念头;齐王要进京了;要与杨玄感联手叛乱了。
不待周仲回答;韦福嗣自己就说出了答案;“老夫一直在齐王身边。”
周仲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吃惊之余脱口而出;“齐王要进京?”
“不是齐王要进京;而是我们要出京。”
韦福嗣的话顿时让周仲坠入云里雾里;一片茫然;难道我想错了?难道齐王与杨玄感决裂了;反目成仇了?
韦福嗣冲着李珉挥挥手;“你大概说一下;让义宁公做个正确的选择。”
长者有令;李珉不敢不从;随即斟酌着;很谨慎的、有选择地;把齐王利用这场风暴牟取政治利益的内幕简要述说了一下。
周仲的疑惑渐渐消散;眼神渐渐明亮;随着真相大白;他也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生机;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从政治生命来说;齐王、韦福嗣、李子雄李珉父子、包括他自己;实际上都是即将、正在或已经终结;即便保住性命苟延残喘也是生不如死;他们的未来甚至还不如白发贼这些叛逆;毕竟这些叛逆都是草芥蚁蝼;一无所有;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但他们还有家眷族人;还有亲朋故旧;还有门生故吏;得意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失败时亦是一人倒台鸡犬受累;牵连太大;利益损失太大;所以即便绝望了;政治生命终结了;他们也要顽强支撑;在挣扎中等待和祈祷奇迹的诞生;而现实生活中这种“奇迹”太多了;不胜枚举;政治生命“死而复生”者比比皆是。
当然;“奇迹”的诞生需要条件;有的“奇迹”是主动创造出来的;收益丰厚;有的则是被动产生的;获利相对有限。齐王、韦福嗣、李子雄李珉父子为了能让自己的政治生命“死而复生”;携手结盟;积极主动创造“奇迹”;为此甚至不惜与反贼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壮大自己实力;齐王等人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也唯有如此;才能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做出了“据北疆而称霸”的谋划。
在周仲看来;这个谋划有它的现实意义;成功率非常大。中土自圣主登基以来连续发动了一次西征和两次东征;对北虏释放出的信号是积极进攻;是开疆拓土;是直接危及到他们的生存;所以南北关系必然由紧张走向破裂;南北大战虽然不能说一触即发;但随着中土内忧外患的加重;东都在腹背受敌的政治窘境下亦无法再发动一次声势浩大的对外征伐;已难以对北虏形成实质性威慑;国防必然由积极防御转为消极防御;而北虏必然会积极寇边;乘你病要你命;未来一段时间内边疆必定战事频繁;血雨腥风。
这种恶劣局势下;齐王主动戍边;以政治上的“自我流放”来换取军事上的建树;以累累功勋和显赫威望来延续他的政治生命;在圣主和中枢看来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中央掌握了财力;掌握了北疆镇戍的命脉;齐王无论野心多大都难逃脱东都的掌控。
齐王“据北疆”是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目的还是“称霸”;还是问鼎天下;唯有如此他才能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而他的政治生命保住了;所有追随他的人的政治生命也就保住了;但这一目标的实现不仅需要军事上的实力;需要一块地盘;更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需要国内外大势的配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奇迹”能否诞生;在于天命;而天命是否归于齐王;在于齐王和追随者的努力。奇迹不会从天而降;没有血汗就没有奇迹;而这就是希望所在;也就是韦福嗣、李珉和白发贼能够携手合作的原因;也是周仲必须做出正确选择的原因。
周仲出自江左世家;是中土名将周罗喉之子;而周罗喉声名显赫;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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