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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官-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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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对子女的爱,子女对父母的爱,是会消磨殆尽的,如果一直折腾不停的话。
“我每动一颗棋子,你就吃掉一颗棋子,这种似乎不用脑子的下法,动摇不了我的根本,却让我暂时陷入被动,打乱我原本的谋划。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么做,很让我头疼,也总算尝到了强龙难压地头蛇的苦头。即便事情闹大,动用官府的力量追查,你的兔帮也会立刻消失于江湖,无迹可寻,更追查不到你身上,因为你最近乖得像个千金大小姐,满城贵夫人,包括我在内,都可以是你的证人。不过——”
节南心道,来了。
延夫人说得和缓,“我若和你撕破脸,最后你我必定两败俱伤……不,你的损失更大,我会动用三个朝廷之力,将王家,赵家,纪家迫上灭亡之路,不惜人力物力,让你身边所有人死光,而不止于小丫环小书童,几十名刻雕版的匠人,出小报的先生。你真要做绝,我会比你更绝。柒小柒,王十二,即便在外面,也难逃一死。我会追杀他们,直到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节南,你也许很聪明,但你还是太年轻,而我有今日,用了三十年,你赶不上的。”
节南怎能不清楚?
“说话!”延夫人语气带着命令,“你不是很能说吗?”
节南叹息,“能说,又不是爱说,我并不啰嗦。”
延夫人想想还真是,这个女儿有时沉默得乖静。
“我也不用你啰嗦,只要告诉我昱儿在哪儿。”
“不知道。”有问就有答,节南把握分寸的。
延夫人五指按桌,手掌竟似乎陷下去了一些,“节南,我对你已是足够耐心,你若——”
烟纹忽然带了一个人过来。
延夫人双眉挑起,认得那是延文光身边的随从,但她随即看向节南,“你又做了什么?”
节南一脸莫名,“延夫人今日火气这么大,不分青红皂白,扣我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可我当真不知道啊。”
延夫人抿紧唇,起身到亭下。
节南的目光,从石桌上的掌印移到正在听人说话的延夫人,好不冷峭。
延夫人走了回来,面无表情。
烟纹带那随从走出去,园子里又只剩母女二人。
“你知道我刚听到了什么话?”延夫人没再坐下,站离节南三步远,“他说鬼泊帮劫持了我儿,向延府讨要五百万文赎金。这封信,三刻前送到延文光手中,延文光确认是昱儿的亲笔。你说好不好笑?”
节南望着延夫人,“至少延夫人可以不用再怀疑我。”
延夫人两眼弯笑,话锋却转狠,“你这个没家教的东西。以为你调虎离山,却敢劫持昱儿。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我原本想要把你嫁给他,让你成为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吗?他把我当亲生母亲,他会是未来的魑离王,我泰赤兀族会因为你和他的联姻,与王族并列。而你的儿子,会是天子——”
节南扑哧笑出了声,随即好像意识到了,连忙抿住嘴,作个手势,请延夫人继续说下去。
延夫人没再说一个字。
延夫人出了手!
那身法快得连节南都看不清,只觉一阵大风,将她整个人刮出了亭子,眼睁睁看延夫人的身影压来,身体被一股强气往下打,后背重重撞上砖地。
砰!
节南眼前发黑,左臂才要抬起反击,就被一把二尺长的剑钉穿左肩骨。
剑尖,深入砖缝。
人,动弹不得。
☆、第501引 还你骨肉
树欲静,风不止,七八道影子从芷园各处窜出。
延夫人的面容,宛若修罗,一脚膝盖压着节南的肋骨,一手握紧那柄钉住节南的剑,看都不看周围一眼,“我们母女说话,别让外人打扰,让他们退开。”
节南疼得额头见汗,咬牙,向周围打个手势。
众人却不退。
延夫人手腕转了转。
节南倒抽口气。
“速退。”一道声音清朗,不容抗命。
节南吃力撇过头,看到廊下站了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那个,名字叫书童的少年,表情要哭出来了。高的那个——
山边泮林。
他那是什么脸色?要杀人么?就凭他一动气就忘干净的毛病?还是饶了她吧!
节南扯出一丝笑,声音嘶哑,“今日就是拆了这座园子,我和这位也必须算个一清二楚,谁都别插手!”
仿佛说给众人听,其实就是说给一人听。
王泮林眸中深不可测,不答也不应,目光分寸不移,单袖垂落,单手背后。
延夫人没看,也不关心,神色冷然望着节南,“说!你的条件。”
节南转回头来,望着眼前的女人,瞠红双目。
这是生她的人啊!
口口声声说她是她身上的肉!
敢情自己扎自己,不会疼,是吧?
“你带着你儿子立刻滚出南颂,延文光告老,隐弓堂撤走,你有生之年不得进犯颂土。”
延夫人看了节南半晌,才露出好笑的神色,“要不要再加几条,魑离不得称国,不得封韩唐为国相,别说颂土,连大今都不能进犯?”
节南听到韩唐还活着,心里沉了沉,但神情不显惊讶,“可以啊,只要延夫人你不嫌我要求太多——”
延夫人突然将剑拔出,站了起来。
节南蜷成一团,眼前全黑,差点失去意识,最后却还能点穴止血,摇晃着起身,站得笔直,咬紧牙关,“条件可以再谈,你不满意就直说,顺着你的话说,你又不高兴,还好我像我爹。”
“你爹?”延夫人一抹冷笑,“你说你像桑大天?”
节南没说话,暗暗运气以积蓄体力。
延夫人再道,“我只能答应你一个条件,你筛选一下再说,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想清楚。大不了,我再扶植一位,魑离王可不止一个儿子。”
“的确,魑离王有九子,最小的还不满周岁,只是延夫人目光严苛,待延昱好,是因为由你亲手养大,不仅母子情分比母女情分深得多,而且延昱各方面被你教得合心意。延夫人说我少你三十年,不知你是否还有三十年,养一位王子,将他扶上王位,选一位泰赤兀的国后?也不知现任魑离王有没有三十年?”节南歇口气,但这时候话必须多,挨了一剑,还不让她啰嗦?
“延夫人还真不能小看儿媳妇,哪怕将来不是崔玉真,也会有张玉真,李玉真的。俗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娶了媳妇忘了娘,延大公子对崔玉真的感情就完全超出你的预料。延夫人可要小心,哪天发现儿子孝心变狼子野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下场凄凉。毕竟,一句不是亲生的,你就什么功劳都没有了。”
语言可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听者心恶,播下的种子就会结恶果。
延夫人却似没听进去,但问,“你考虑好了么?”
节南其实早预想过,才在一开始提出那么多条件,明知对方不可能全答应,却留下谈判的余地,“你带延昱回魑离,十年之内不得进犯。”
就差说请了,够客气得了吧。
延夫人一直盯着节南的脸,对她鲜血淋淋的左肩不拐一眼,沉默着。
芷园墙边,一道道兔影紧张僵立,节南也没有拐一眼。
“五年。”延夫人终于开口。
这是答应了。
五年,比节南心中真正的预期多了三年,属于意外收获。
“但我也有条件。”延夫人手中短剑森冷对准节南,“到了今日这地步,我和你的母女缘分似乎也到了头,朋友之间还要割袍断义,母女之间也不能随随便便,你说不认就不认。而你刚才说了,要和我算个一清二楚,也是和我断绝母女关系的意思了。”
节南挑眉,“你想如何?”
“你是我的骨肉,我同昱儿说过,就算打断你的手脚都会带你回魑离,而今你态度决绝,用昱儿逼我离开南颂,这口气就算我能忍,又如何同昱儿说?”
节南垂眼看看自己的左肩,“你到底要如何?”
“让我断了你的手脚,就当你还我这身骨肉,从此我没生过你,你再不欠我——”
节南手握拳,对延夫人嗤笑一声,“乖乖让我等着你打断我骨头,不可能!要是打不过你,别说手和脚,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怨。”
“十招。”延夫人剑尖指着节南的腰间,“你可用蜻螭,我则会施展全力。”
“好。”节南一字出口,人也动了,碧光分水。
书童只见两道人影卷风卷土卷枯叶,剑光似闪电,铿锵作响,根本看不清动作。忽然,却瞧节南倒飞摔地,那位延夫人的剑扎进了节南的右臂。
节南没叫,书童叫了起来,“六姑娘会被打死的!”
王泮林一动不动,墨眸无光。
然而,这一剑虽深,却不如左肩的刺伤,因节南招式奇巧,蜻螭如游龙,往延夫人捉剑的右臂反手一抽,逼延夫人不得不后退,还被划破了右臂。
延夫人眼睛不眨。
节南也毫不在意两袖子的血,竟还敢主动进攻,左手剑花六七朵,蜻螭发出愤怒的龙吟,直刺延夫人上身几大要害。
延夫人手中剑光突然拔长,连连击碎蜻螭剑花,同时直刺节南脖颈。
节南急让。
正中延夫人下怀,转左足,踢右足,又快又狠,聚起强大内力,勾住节南左腿,往外折。
啪!左小腿骨折!
伤痕累累的节南闷哼一声,却趁延夫人折自己小腿之际,蜻螭挑飞了延夫人的剑,再划了延夫人肩膀一道。
不过,还没完。
好一个桑节南,蜻螭换到右手,单凭右足点地之力,旋似天女散花,碧芒万道,气劲一圈圈暴涨,到最后竟不输给延夫人的气劲,蜻螭化成青龙,往延夫人心口刺去。
只是,节南没能刺进去。
她收气,空中侧翻,落地,蜻螭背身后,“十招已过。”
两条胳膊,一条腿,从此不欠骨和肉。
延夫人却不住手,掌风凌厉,仿佛非要打断另一条腿才能甘心。
节南想笑,却迸泪,天旋地转往后晕倒,但觉身后暖流不绝。
一只大掌捂住她双眼,声音清冷无边,怒意涛涛——
“小山,她欠你的,我来讨。“
☆、第502引 恰似春来
一月二十,鬼泊帮劫持延昱夫妇的消息传入阁部,崔相上报颂帝,颂帝急召延文光入宫,考虑到人质安全,知情人不多。
颂帝打算借机剿灭鬼泊帮。
一月二十二,延文光前往迷沙水域交付赎金。不料尾随的玉家水师被水贼发现,将延昱夫妇扔下江后逃进迷雾。水师循迹找到鬼泊帮的本岛,并趁势缴清鬼泊帮在内的数支水贼,平定迷沙诸岛。
此战是近年来南颂一场振奋军心的大胜仗,可惜延昱夫妇不及救出,延文光失去了独子,崔相失去了爱女,两家不能张扬致哀,对外只说延昱得了急病,没能捱过,而崔玉真与延昱夫妻情深,哀恸过度,重病不起,可能也熬不过去了。
颂帝感激两位爱卿的顾全大局,补偿两家,应允会将崔相的另一位女儿,崔玉真妹妹崔玉好接入宫中为妃,又给延文光加官进爵,与崔相并为二相,一起主持阁部。
一月底,痛失爱子之后就不再在人前露面的延夫人,带着悲痛欲绝的儿媳妇启程回乡,有人远远看到延夫人在城外路亭歇脚,灰袍从头覆到脚,左手喝茶,右袖空空,竟似没了胳膊,却不见崔玉真的身影。
不过这样的传闻没几个人信,只唏嘘崔玉真的命不好,尅死未婚夫之后又尅死了丈夫。
二月初二,草龙抬头,魑离称国大蒙的消息传入南颂,如大石投湖,溅起无数水花,随即复归平静。
大蒙和南颂之间隔了大今,三司六部的意见几乎统一,大蒙的崛起可以牵制大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颂帝暗访暂歇府中的延文光,回宫后即想拟旨派使臣前往大蒙恭贺。
崔相,王中书,张兰台三位阁老呈奏天子,当前应以本国繁荣复兴为重,大蒙本是大今属地,大今的态度尚且不明,南颂贸然恭贺,引起大今不满,好不容易重开的榷场和友好盟约都可能面临作废,还是暂时观望为好。
颂帝无奈,准奏。
这是朝堂最新要闻,其中隐情无数,传到民间都成谣言,只有几日新鲜。
二月起,轮到江湖波澜起伏。
鬼泊纠集长白余部,欲在江北重振贼威,却一夜之间被人杀个片甲不留。
平宁府一桩拐卖儿童的旧案中找到了人贩团伙的老窝,官府苦无证据,不能捉拿,但也是在一夜之间,有人替天行道,将人贩子们割喉,堆在官府鸣冤鼓下,受百姓称道。
这时又有文心阁买下迷沙岛屿的消息,新建尊明社,在雕衔庄设立第一分堂。
尊明社做事风格奇特,不一定卖名门正派的面子,也不一定对付邪门歪道,开门做买卖,凡事谈一谈,高兴就帮人,不高兴就赶人,正邪难分,但讲道理。虽然不再像文心阁那样分文武先生,日后却开办一所大学院,收各地学生,无需束脩,只需通过两轮面试,通过为尊明社做事抵日常用度。学院允许学生自由学习各科,挑战各大家的名学名论,鼓励追寻真理。
正道头疼,称为邪教。邪道头疼,称为魔教。
坚持初心的尊明社,吸引了各行各业的有志之士,人才济济,精英荟萃,兴盛不衰,更在很多年后助一位少年成就开天辟地的大业。
朝堂闹,江湖翻,二月的芷园却宁静。
杏枝发叶,牡丹抽芽,花砖齐整,草皮泛青,大理石桌倒映天空之蓝,看不出半点新翻修的痕迹,恰似春来到。
园子深处,堂屋门前,迎春金花垂成瀑布的墙下,节南躺在一张铺着厚棉的竹榻上,脖子以下都被压在一条厚锦被里。
被子平得看不出躺着一个人。
节南脸色雪白,唇上的粉色几乎要褪尽,晒着太阳,养了半个月,仍难看到一丝血色,仿佛要成透明的感觉。那双灵气逼人的叶儿眼,此时紧闭,看不出还在呼吸。
竹榻不远的桌边坐着赵雪兰,纪宝樊和仙荷。
赵雪兰本不知节南受伤的事,只是前几日来探访,看到节南的样子,差点没吓晕过去,然后就日日过来作陪。纪宝樊婚期近了,本来有好多事要准备,却也不走了,说要跟仙荷和赵雪兰学女红。
天知道,仙荷本是司琴,赵雪兰本是才女,都不曾在女红上花过工夫。
这三个臭皮匠,头脑也许可以顶得一个诸葛亮,可是女红的本事加起来,大概只能凑缝个口袋。
好笑的是,只会穿针引线的三个人,似模似样在那儿挑小宝宝的肚兜花样,嫌元宝俗,又嫌蝴蝶简单,最后挑到一个福娃娃的花样子,一致觉得好。
于是,纪宝樊把趴在节南脚跟睡午觉的花花抱过去,将小家伙翻来翻去给赵雪兰量他小身板,仙荷负责写下尺寸。
花花被折腾醒了,起床气大,最近又变得很黏节南,看不见人就哇哩哇哩叫娘娘。
崔衍知让烟纹领过来时,看到三女一娃这么热闹的景象,再看竹榻上纹丝不动的节南,不由皱了眉。
“你们究竟是照顾人,还是折腾人?”
崔衍知那一身浩然气,那一张推官脸,立刻让人肃静。
纪宝樊抱着花花率先走,赵雪兰和仙荷抱起一堆东西跟着走,到前园做肚兜去了。
崔衍知摇了摇头,回头却发现节南睁开了眼。
他问,“吵醒你了?”
节南抿嘴笑了笑,“根本就没睡着,听三个不会女红的姑娘大言不惭要绣福娃娃,把可怜的花花当皮球一样滚来滚去,你不知道我忍笑忍得多辛苦,还好你把她们吓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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