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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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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年,除夕便眨眼即至。

阿殷头一回在王府过年,虽然诸事由长史打点,府中灯笼布设、年节器物准备之事无需她操心,往各家的贺礼却还是得她来过目。好在年初进王府当差,跟着常荀出入诸处,对跟王府有来往的人家也有些了解,经管事嬷嬷回禀,定王指点,做起来也不算太难。

到得除夕那晚,便是宫中家宴。

除夕宴席每年就这么一次,虽说东襄战事吃紧不宜过分铺张取乐,阖家团聚的宴席却不能免除。

孟皇后自腊月初便身体有恙,至小年后才算精神起来,将宴席打点得妥帖。

阿殷用过午饭后便准备赴宴,想着陶靖不在家,陶秉兰必定孤单,便叫乳母回家去陪他守岁。待送乳母的人归府,问过陶家的情形,得知冯远道后晌也去了那边,才算放心,又叫人备了些东西送过去,不过是以物寄托牵挂。

至傍晚时分,随同定王赴宴,皇家众人齐聚。

永初帝念北地将士尚在浴血奋战,便免了乐舞。如此一来,宴席上无人助兴,众人便需多说些话儿。然而帝后在上,即便是公主王爷也不敢像平常人家那样说笑打趣,闲话之间,难免又说起待嫁的嘉德公主和年后即将与高妘成亲的永安王。

渐渐的,话题就被孟皇后转到了定王身上——

“玄夷即将娶妻主事,算下来也就玄素府上还缺个正妃。这些天北边战事吃紧,皇上每日为此事劳碌,玄素也该多替你父皇分忧。”

“他也没偷懒。”永初帝笑了笑,睇了谨贵妃一眼,难得的露出笑意,“这些天军政之事,玄素帮朕解了不少难题。”

“毕竟京中鞭长莫及,难以鼓舞前方将士。臣妾前两日见丽华进宫陪伴谨贵妃,着实是风采卓然。她是隋将军的掌上明珠,铁衣和兄弟们也都疼爱,北庭路途遥远,若是皇上在京中给隋家恩赏,必定更能鼓舞士气。”

永初帝举杯的动作顿住,侧头看她,“怎么说?”

“丽华就要十七了,却还未定下人家。隋将军在外征战劳苦,铁衣也率军打仗前途无量,皇上可赏铁衣个封号,寻个好人家赐婚,也博个好兆头,期待北地战事早日定下,边疆稳固。”说罢,便笑盈盈看向谨贵妃。

谨贵妃面色稍动,看向定王时,终究是强忍着没接话。

倒是太子笑道:“封号倒容易得,县主或是乡君,父皇自可裁夺。只是要寻个人家,却不容易。”

“现成就在跟前放着,有何难处?”

沉默许久的永初帝饮尽杯中酒,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你已有了人选?”

“玄素那里,不正缺个贵妃吗?若是能叫丽华亲上作亲,必定更加完满,谨贵妃这里高兴,自然也能早日痊愈。”

谨贵妃原也是这般想法,然而数日前定王进宫历数隋丽华失德之处,她虽不肯深信,见儿子坚决,却也不再强求了。只是毕竟心存遗憾,此时闻言,她也只笑了笑,“此时全凭皇上裁夺。”

众人目光皆投向上首,永初帝端然而坐,缓缓道:“隋家确实劳苦功高。玄素,你意如何?”

定王徐徐起身,拱手行礼,“儿臣既已娶了侧妃,正妃之位不必着急。丽华性子活泼,儿臣却沉闷无趣,不能委屈了她。京中才俊颇多,父皇另择良人就是。”

永初帝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并未则声。

皇后便在旁道:“京中才俊,谁比得上王爷尊贵?北边战事吃紧,正是要着意鼓舞的时候,玄素当为皇上分忧——丽华出自将门,品貌端方,有何辱没之处?皇上为战事日夜忧心难免,玄素,从前你胡闹,皇上也未计较,这个时候大局为重,你当体贴圣意。”

定王也未解释,只行重礼道:“请恕儿臣不能遵命。若需鼓舞将士,儿臣自可奔赴沙场为父皇分忧。”

他的脊背笔直,语气笃定,半点不留余地。

永初帝眸色一沉,“战场的事,太子已令外荐了良将,倒不必你亲自去。”毕竟不悦于定王的果断回绝,当着众妃和皇亲的面失了颜面,便只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定王默然归坐,对面太子却是低头喝酒,面露笑意。

数日前泰州告急的文书飞来,永初帝焦灼之下,险些就要派定王去。若非他和皇后劝说,恐怕此时定王又到那边出风头去了。好在东宫人才不少,有人推荐了将才出来,永初帝尚在犹豫该用哪个,看方才那意思,圣意总算是定了。

不过是拿隋家那丫头做个幌子,几句话便阻断定王的路,这软肋还真是好掐。

太子颇为得意,起身为永初帝敬酒,父慈子孝,万分和谐。

定王也不言语,端然坐在案后。直至宴席将尽,有内监自后门进来报消息,永初帝听过随身内监的禀报,默然面色一沉,往太子处瞧了一眼。太子正跟永安王兄友弟恭,并未发觉。

直至宴席散时,永初帝才吩咐太子和定王留下,撇下众人,独独带两人往御书房去。

第86章2。27

宫廊间点缀满彩灯火树,映照着红墙碧瓦,置身其间;如在琉璃世界。

除夕的热闹氛围并未被东襄的战事影响;宫城外的朱雀长街上烟花齐绽;锣鼓喧鸣。永初帝坐在延庆殿时;听不到外头动静;此时离了众人前往御书房;才听见极远处断续传来的喧嚣。即便已有多年未曾在除夕夜去过宫外的长街;永初帝却还记得当年在宫外时的热闹场景。

生在天子脚下的京城百姓;在这承平世界欢欣庆贺;谁又知道千里之外,东襄的铁骑已然踏破关防?

永初帝一路默然走至御书房,命太子入内,余下众人皆在外等候。

就连寻常贴身陪伴的内监首领魏善,都被留在了殿外。

定王敏锐的察觉出不同,皱眉立在夜风中;仿若石塑。

殿内,永初帝方进了里间;还未在御案前站定;随手拿起本奏折,转身便往太子身上摔过去,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蠢材!你举荐的蠢材!”

太子猝不及防,被那奏折击到唇边,立时觉得口中有血腥气蔓延。

他方才还为阻断定王的路而沾沾自喜,哪料会突然遭此厄运,连唇角的血都不敢擦拭,忙跪在金砖上,“父皇息怒!”鼻翼与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太子任由打落牙齿后的血迹滴在地上,能感觉到上首的勃然怒气——自出生以来,永初帝虽常责备教导,甚至曾封闭东宫,却从未如今日这样对他盛怒出手。

太子只觉得额间冷汗涔涔,半点都不敢抬头,只哀声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皇明示。”

“当初你举荐陈博时,是如何说的!朕念你是东宫太子,有意维护,可你举荐的是个什么东西!庸才!叛徒!”永初帝怒火中烧,看到太子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更觉碍眼,盛怒之下也无顾忌,过去一脚踢在太子肩窝,几乎将他踢翻。

“泰州战事吃紧,檀城是泰州门户,朕调了多少兵力粮草支援。那陈博却是如何做的?弃城而逃!”

“弃城而逃?”太子满面愕然,抬手将唇边碍事的血迹擦掉,“不可能,不可能……”

“战报写的明明白白!援军将至,他却畏惧城外数万大军,弃城逃走!朕用的都是什么蠢材!蠢材!”永初帝怒不可遏,双目几乎是赤红,“檀城一失,泰州便是门户大开!朕给陈博的军令是死守,他却敢弃城逃走!”

“那孟博呢?他是监军……”

“下落不明!”永初帝怒声,看向太子那副庸碌胆怯的样子,又是气怒又是后悔。

前番泰州传来急报,说泰州守将伤势危重,需另择守城将领时,定王就曾说过以陈博的本事,恐怕未必守得住,他愿自请出战。彼时皇后和太子拼命劝阻,永初帝毕竟顾念太子,暂时否决了定王的提议,加派兵力支援。谁知道,那陈博竟会弃城而逃!

他哪怕战死失城,也比弃城而逃的好!

檀城一失,泰州便是关防大开,东襄大军即可由此南下。哪怕后面及时弥补,尚有收复失地的希望,可弃城而逃这样的事,朝堂上下将如何议论?当日众宰相议事,就曾有人提议请定王出马,是他力排众议维护太子,想为太子培植个可用的战将。

谁知这陈博,竟会这样丢他的脸面?弃了至关重要的城池?

太子自知此事干系重大,眼见永初帝是前所未有的盛怒,当即膝行几步上前,“父皇息怒,父皇息怒。陈博此人,是儿臣识人不明,好在还有梁绍。他是将门出身,从前也曾立有军功,父皇立刻派他前去,儿臣原亲往前线督战,务必夺回檀城!”

“梁绍?”永初帝冷笑,“你还敢提他?檀城何等牢固,其实你说夺回就能夺回!”

“儿臣自知识人不明,愿自请往泰州督战,还请父皇恩准!”太子仓促之下无计可施,只能寻出这样的由头——纵然他自入东宫后便养尊处优,除了少数几次往富贵锦绣之地巡查外,几乎从未去过北地,更未接触过任何战事。

永初帝闻言,却是将袍袖一甩,冷声道:“你去督战,只会让朕的江山丢得更快!哼——看看这是什么!”他自袖中取出一物,重重摔在太子脸上。

太子哪敢躲,生生受了,将那东西接在手中,却是个草拟而未经中书,直接递到永初帝手里的折子。那上头墨迹尚新,必是在几个时辰之内写就,折子的内容却令太子两眼一黑,几乎翻到在地。

梁绍买官,东宫鬻爵?

这罪名实在太大,大得让太子双股发颤,声音都变了,“父皇,儿臣绝未做过此事!”

“人证物证都已被韩哲查明,你还抵赖!一个陈博不算,你还想把梁绍这等蠢材送过去,是想做什么?让泰州失得更快,叫东襄尽早兵临城下,逼迫到朕的跟前?”永初帝怒气滔天,一把抢过那折子,扬声就想叫魏善进来。

太子生怕永初帝盛怒之下严惩,当即叩首道:“父皇,父皇明察!儿臣总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紧要关头卖官鬻爵!泰州战事何等要紧,儿臣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若梁绍庸碌,未能拦住东襄,岂不是动摇江山?儿臣就算无能,也不至于昏聩至此!求父皇明察!此事,必定是有人诬陷!”

“哼!”永初帝怒极反笑,“有人诬陷?梁绍是你亲自推荐,东宫詹事收受贿赂人证物证皆在,谁来诬陷你?”

“对,是詹事!是他!一定是他背着儿臣私自受贿,再来蛊惑儿臣!”太子似捉到救命稻草,膝行上前扯住永初帝袍角,苦声哀求,“父皇,父皇!那詹事是父皇亲赐,儿臣素来倚重,这回他举荐梁绍,儿臣看过梁绍战功,觉得他是可用之才,所以举荐给父皇。儿臣并不知道詹事私下受贿,更没有卖官鬻爵之心!”

永初帝胸膛急剧起伏,胡须都有些颤抖,看着在脚边苦苦哀求的太子,盛怒之下,忽然从心底生出浓浓的失望。

从他立了太子之日起,便对东宫寄与重望,可太子是如何报答的?

以前种种庸碌暂且不提,单是这一年中,他的行事,可有半点东宫风范?受代王欺瞒挑唆,在朝堂重臣和定王之间兴风作浪;东襄战事紧急,他非但拿不出什么有用的对策,反推荐陈博那等弃城逃走的人,信誓旦旦;及至檀城危急,他跟皇后联手阻拦定王,却又举荐梁绍这等买官之人来出战,甚至方才宴上,还打着挑拨定王的主意,岂非误国误民?

枉费他念着父子亲情着意维护,东宫的表现着实令人失望透顶。

哪怕这次梁绍的事,太子真的不知情,他身为东宫之主,难道连太子詹事的行事也难以掌控?这样的太子,识人不明,易受欺瞒,嫉妒贤能,不思进取,如何能放心将江山百姓交给他?

永初帝长叹一声,仿佛自责,“朕顾念亲情,却险些误了国事。”

太子愕然抬头,看到永初帝面上盛怒渐渐化为冰冷,看他的眼神中,全是失望。

浑身似落入冰窖,太子隐约品咂出那声叹息中的意思,欲待分辩时,永初帝已冷声道:“出去。”

没有任何责罚,只有简单而冰冷的两个字,却叫太子如临深渊。

他胆战心惊的观察永初帝的神色,见永初帝眼底似要生出怒意,哪敢再留,当即道:“父皇息怒,儿臣先告退,这就去查明实情,必不叫父皇失望!”

永初帝挥挥手,“叫玄素进来。”

仿佛浑身疲惫,老皇帝勉力恢复了往常威仪态度,转至御案后端然而坐。

殿外,太子浑身皆是冷汗,被夜风一吹,更觉冰凉入骨。太子忍不住打个喷嚏,瞧见定王冷肃而立的神色,更觉厌恶,却又不敢发作,只冷声道:“父皇命你进去。”

定王容色如旧,拱手同太子行礼毕,抬步入内。

*

遥远的欢呼庆贺声在殿门阖上的那一瞬被隔绝在外,极安静的殿中,唯有四角的鎏金香炉吞吐香雾。

通明的烛火将金砖照得愈发漆黑沉闷,定王走至御前,屈膝庄重行礼。

永初帝经了一夜笙歌,酒意上头,方才又动怒气,神思稍见疲倦。趁此间隙扶着桌案没坐片刻,听见定王的声音,便抬起眼皮。

跪在案前的人身姿挺拔,墨色织金的披风拖在金砖上,拉出个极短的侧影。冷峻的面目之外,头发被漆黑的冠束在顶心,浑身似乎时刻紧绷,无半点冗赘。比起太子身上朱红与橙黄交杂的贵气冠冕,定王通身上下几乎都是黑色,偶尔织金为兽,也如他的性情般冷肃沉重。

这样的态度在永初帝从前看来,总会觉出隐约的威胁,令人不喜。此时有太子的庸碌无措对比,却反而叫人觉得稳重可靠。

大抵是真的上了年纪,才会看重这份稳重。

永初帝看着跪姿笔直的儿子,心内叹息,头一次察觉,自己对这儿子的疏远,是为不可告人的忌惮——

譬如太子虽庸碌,却有足够的孝心,事父事君,都恭敬孝顺,绝不敢悖逆。假使让太子依旧在东宫住上十年,怕也不会有异议。而定王却性情冷硬,父子本就生疏隔阂,他事父虽敬,却少了太子那份孝心,宫廷内外,也没少抗旨不遵,就连皇权的威仪也难以震慑。他的才能魄力远胜太子,政事见解上也自有主张,只是羽翼束缚,锋芒内敛。

倘若换定王住入东宫,父子相左时,他会像如今的太子般顺承圣意,恭敬事君吗?距离至尊权位只差一步,而他这父皇却始终压在头顶独掌大权,令他难展抱负时,他会愿意顺从吗?

永初帝觉得未必。

弑兄杀父,明知当日道士的胡乱言语是有人刻意安排,那四个字还是如噩梦般萦绕在永初帝的脑海。

定王的胆魄能力远胜他年轻的时候,这种难以敛藏的锋锐会让他觉出不安,甚至为此觉出隐忧,不敢放任他羽翼丰满。而如今情势逼迫,力不从心之下,江山百姓,终究胜过了这份隐忧。

永初帝揉着鬓角,驱散诸般杂乱思绪。

“东襄战事愈发艰难。”他坐在御案后面,缓缓开口,“檀城守将陈博弃城而逃,檀城已落入敌手。”

“弃城而逃?”定王虽知陈博未必能守住檀城,却未料他敢做出这等事,当即心惊皱眉。

永初帝点头,将方才深深的失望与疲惫收敛,端然坐起,“檀城失守,泰州便危急。倘若让东襄人占着泰州往西包抄拿下北庭,北边防线,就算是彻底溃散。这种事,绝不可发生。”

定王抬目,如满弓蓄势待发,拱手道:“儿臣愿率兵北上,夺回檀城!”

“朕也有此意。”永初帝一改往常的犹豫模糊,这回态度很分明。

定王当即道:“谢父皇!儿臣此去,必定夺回檀城,筑牢边防。”

“何止檀城。朕有意让你领行军都督,总摄北庭与泰州战事,将东襄大军驱出关外。”永初帝目光落在定王脸上,未在他容色间寻出半分波澜。

定王只谢恩道:“儿臣必定不负父皇所托!”

“在此之前,朕还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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