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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暴君他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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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嫂子不好在客人前面发作,只好忍着,走路的时候特意挤开了姐弟俩,跟在余青身旁。
陈升穿着一件元宝纹的湖绸长袍,拿了一把紫砂壶泡茶,见余青等人进来,马上起身相迎,道,“贵客不辞辛苦从茂林城赶来,真是难得。”
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陈升就道,“不满夫人,约六十年前有过一次鼠瘟,那时候就是我曾祖父研究了药方,但是这东西您也知道……,不二价,一万两,我直接把方子给您。”
“一万两?”
余青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五百两银子,觉得简直塞牙缝都不够,道,“陈老板,您看我大老远过来,买了许多棉花和布料,所剩不多了,要不您直接卖我一些成药如何?”
余青也没想着当个救世主,而且按照史记记载,鼠瘟的地方是在辽东和江南的几个郡县,不是他们那边,她就是想着买一些药提前预备着,毕竟是传染病,万一要是有亲人感染呢?有备无患不是?
陈升很是歉意的说道,“夫人,虽说如今早就没了鼠瘟,但是这药方子如何珍贵,想必您也知道,我们不卖成药,就是直接卖方子。”
从陈家出来,余青的心情就有些低落,没成想居然要这许多银子,这陈家自然是狮子大开口,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确实是需要这东西。
价钱虽然贵,但要是能救命,就都是值得的。
余青问严掌柜,道,“严掌柜,这可靠吗?”
严掌柜虽然是个商贾,但是越是百年字号的越是珍惜羽毛,很是看重信誉二字,道,“夫人,这应是真的,就是这价钱……”严掌柜介绍了这宗生意,自然是要从陈家拿一点辛亏费的,但是陈家这漫天要价让他觉得太不地道了。
“只要是真的就行。”余青想着,只要知道出处,可以后面再派人过来买就行,只不过她现如今可是没这许多银子。
和严掌柜话别,余青就回了客栈。
余青想明天就直接回去了,至于那药方子,还是等着回去筹钱吧,廖秀章和喜鹊都很高兴,唯独宋志武说道,“夫人,咱们明天走之前,再去那家粥铺如何?”
余青大笑,道,“行。”
宋志武有些腼腆的搔了搔头。
宋志武咋一看是个沉默内敛的人,但其实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内心是个很腼腆的性子,主要还是不爱开口说话导致的错觉。
晚上余青却意想不到的的迎来了熟悉的客人。
陈大牛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过余青递过来的温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坐下来舒服的喟叹了下。
“走路走的急,倒是失礼了。”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一起过来的陈夫人见陈大牛半天都说不到正题上,颇有些心急,道,“咱们跟廖夫人还不要这般客气?”随即看着余青说道,“夫人,我是个直性子,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吧,您今日去我们陈家是不是为了一个药方子?”
余青一惊,道,“你们怎么知道?”原本离开陈家之前还想跟陈大牛夫妻打个招呼,结果那陈三嫂子说陈大牛夫妻去店里帮忙了,这才作罢。所以两个人根本没见过。
“我听说你们要出三千两银子买这方子?”
余青皱眉,伸出一根手指头,道,“是一万两,而且不是我要买,是你们家主陈升的要价是一万两。”
陈大牛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陈夫人却是气的骂了起来,“天杀的陈升,黑心肝的家伙,就这样对待我们,早晚要遭报应!你堵着我嘴做什么,别以为是堂哥就不能骂,他干的那是人事儿吗?”
陈大牛尴尬的看着余青,对陈夫人说道,“廖夫人哪里听过这些脏污的话,你别是为了出气吓到廖夫人了。”
虽然余青一直都用锅灰涂脸,还穿着十分寻常的衣裳,但是陈大牛两口子都是做药的,对味道都比较敏锐,一早就发现了端倪。
余青神态平和,举止落落大方,没有一点女子的扭捏之态,自信稳当的倒像是一个男子一般,这种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余青觉得这里面大有问题,果然听那平复了心情的陈夫人说道,“廖夫人,那方子是我家的,跟着陈升没关系,而且他们之前跟我说,只卖你三千两银子。”陈夫人越说越是气愤,道,“廖夫人,这样,您要是还想要这方子,我只要你二两千银子,然后……能不能带我们茂林城去。”
陈夫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
第22章
比起一万两的漫天要价,这二千两算是很良心的价格了,毕竟这不是买药,而是买断了一个方子,要知道一个新方子是需要多少次尝试才能研究出来?或许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换取一个药方的成立,何况是鼠疫的药方,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
想想穿越前那个白药的价值,就知道一个方子多么可贵。
“夫人,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就摊开来跟你讲吧,六十年前我们那边行过一次鼠瘟,我们陈家那时候还是学医的,家里开馆子,我们老祖宗带着许多家人,徒子徒孙去救治,结果…… ,家里男丁几乎死绝了,老祖宗用命试药,才配出这方子来,当时有人出二万两的银子我们都没有卖,这不是药方子,这是我们陈家的命根子,卖您二千两真不是漫天要价。”
余青有些好奇,“居然还有这样的前情,那后来你们怎么不学医了?”
“老祖宗死之前就留下遗训,鼠瘟盛行,我们医者父母心,不可坐视不管,有违医道,但是陈家因着这鼠瘟几乎是要灭族了,老祖宗觉得愧对死去的儿孙,让我们后不得行医,这才改了行,卖起了药材,只不过陈家那次之后,元气大伤,如今整个嫡支就剩我们家了。”
余青听了无限唏嘘,脑中忍不住浮现当时的场景,或许到处都是伤患,还有可怕的传染源,可是陈家家主却不顾这些带着家人前去救治,因为医者父母心,行医不可忘记这些,最后用命试药,试出药方子来,虽救了众人,但是却让陈家死伤无数,当真是叫敬佩。
“老人家当真是悬壶济世,医者仁心。”
“多谢夫人。”
余青道,“我也想要买这方子,但是实话跟您说,当真是囊中羞涩,我其实不过想买一些成药回去,有备无患而已。”
陈夫人听了这话,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随即看了眼在外面跟廖秀章玩耍的两个孩子,来之前想着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谁知道这陈升就跟打发穷亲戚一般对待他们,孩子们不仅没有学上,还要帮着堂嫂干活儿。
想要回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陈夫人一咬牙,说道,“那夫人,您看你能出多少?这方子就给您了,唯独一样,我有个请求,求夫人帮忙。”
余青想过背井离乡的,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能让陈夫人舍弃这个家传的药方,显然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那不行,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你们老祖宗的救死扶伤,大义之举,当值得我等后辈效仿敬重 。”余青如果一开始还带着杀价的心情,这会儿听闻药方的来源,就觉得自己这压价的想法,简直就是对老人的不尊敬。“你只说什么事,如果能帮上,我自然搭一把手,这样吧,到时候你们也不用给我方子,只需要给我开了成药,存好,让我防范于未然就行。”
陈夫人和陈大牛对视了一眼,陈大牛轻轻的颔首。
“夫人,事情是这样的,虎头赛以前的三当家石正,说我女儿是他前世的夫人,非要定亲,接我女儿过去教养。”
余青最恨欺辱妇女幼童的,听了这话,气的拍了下桌子,骂道,“一派胡言,简直就是畜生。”这陈春妮才几岁,也就七岁,比廖秀章只大一岁,那个石正看着倒是人模狗样儿的,居然是个恋童癖?
陈夫人听了哭道,“谁说不是呢,我这当娘的,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人欺辱我女儿。”又道,“夫人,我听那位严掌柜说,您的夫君是穹山哨所的廖校尉?这一路上一直都觉得您贵重不凡,谁知道居然这个身份。”
余青就说他们怎么求上门来了,原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这也是不是什么秘密,她也没想藏着掖着,知道也是正常。
“我夫君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而已,谈不上什么贵人。”
陈夫人却道,“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自然是贵人,廖校尉侠肝义胆,前阵子刚刚杀了虎头山的赵大虎兄弟俩,为民除害,被人称赞呢!现如今如果谁能制服石正,也就是廖校尉了,能让他畏惧几分,我想着让廖校尉去说项,应该能免掉这亲事。”
余青听了这才知道,原来陈氏夫妻是因为这件事背井离乡,心里忍不住叹气,乱世里最为困苦的还是无依无靠的老百姓,一没权势,二没人脉,一旦出了事,只能就这样生受着。
如果太平盛世,还能有律法来制约,如今世道乱,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也怪不得陈氏夫妻想要来这边投靠亲戚,原本想着,这边家大业大,还能有个庇佑,却是遭受各种白眼和奚落。
旁的事情,余青帮不上忙,这个倒是好说,不是她大包大揽,而是这个石正后面也来过几次,显然是想要和廖世善交好。
廖世善说,恐怕要是朝廷招安,这个石正肯定第一个就倒戈。
其实这个石正也是聪明人,他不如赵大虎兄弟俩有本事,这会儿也是勉强能压住塞子的人,这就想着和廖世善交好,找个靠山而已。
毕竟廖世善朝廷的人,劫匪总归上不得台面。
余青道,“毕竟没有商议过夫君,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到时候那石正还要坚持为难你,我就收了春泥做干闺女,我看那他还敢动我的干女儿?”
陈夫人激动的差点落泪,道,“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余青道,“我也是一个做母亲的,自是能明白你的心情。”
陈氏夫妻没有想到,困扰他们那么久的问题,居然在异乡得到了解决,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陈夫人郑重的谢过余青,露出久违的笑容来。
其实余青也是有私心的。
既然陈氏夫妻说了这方子的来历,为着敬重前辈,她也不能真的就几百两拿了这方子,而且她自己又不懂药理,就算是拿了方子,还需要找人去配药,为了不泄露这配方,这个配药的人还需要老实可靠,想想实在是麻烦。
现在既然陈氏夫妻想要回到茂林城,说服石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那就帮一把,方子也不用花钱买了,到时候直接跟他们买成药就是,他们陈家欠了余青一个人情,自然不会拒绝,既是帮了他们,又是帮了自己,两全其美的事情。
余青还想着陈家可能要晚几天走,谁知道陈氏听说余青能帮他们说项,很是痛快的表示,在这边没有任何的不舍,今天回去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就能跟着余青一道走。
“万一要是让陈升知道你们来找过我……”把人送到门口,余青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陈大牛一直都闷不吭声的,这会儿却是忍不住了,冷哼道,“又不是他家的东西,我没找到算账,要价一万从中抽钱就不错了!”
余青和陈氏夫妻俩分开,各自回了去。
困扰了好几天的事情解决了,余青舒舒服服的跑了一个澡,就上床睡了过去,还想着马上就可以坐船回去了,没曾想,这才离开几天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只是睡到半夜,忽然金听到了外面的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来,随即就是惨烈的哭声,余青大惊,起身披上衣裳。
外面传来喜鹊的敲门声,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说是有人造反。”
余青开了门,看到喜鹊和宋志武站在一起,显然两个人一起来的,“快进来。”
宋志武神色凝重,见喜鹊要点灯,马上说道,“喜鹊,不要点灯,怕是叫人看到会引起注意。”
喜鹊手一抖,差点把火折子丢在地上,道,“宋叔,我知道了。”
余青这问道,“你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余青记忆里,湖州确实是有一场混乱的起义事件,但按照史记记载,那是明年才会发生的。
宋志武,道,“我刚出去打探过,说是有个叫徐清弘的人勾结外面的劫匪夜闯监狱放出了自己的兄弟,那之后又去湖州守备大人给杀了,外面哨所的人这会儿刚好赶来,正在打的厉害。”
徐清弘?果然是那个起义提前了?
如果是这个徐清弘,他们必须要尽快出去,这个人是十足的好色之徒,等着占领了湖州之后,不说励精图治谋一番大业,反而是关上城门,甄选美女,搜刮城中财富,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到时候以她的容貌,必然是逃不过一劫的。
余青下定了决心,说道,“我们凌晨就走!”
喜鹊有些害怕,说道,“夫人,万一遇上那些造反之人,可如何是好?何不等着他们分出个胜负来,再作打算。”
余青就算是不知道历史,也根本不看好湖州的军士,按照廖世善的话,各地的军饷都在拖欠,就这样的光让马儿走不给马儿吃草,军心早就涣散了,这些缺乏军饷的军士如何能打的过那些亡命之徒。
第23章
余青道,“要真是分出胜负来,我们也走不成了。”
喜鹊害怕的的瑟瑟发抖,但到底在茂林也是看过劫匪,好一会儿才镇定了下来,道,“夫人,您的意思是,这会儿趁乱走是吗?”
余青赞赏了看了眼喜鹊,道,“对。”
旁人如果带着孩子,最是怕孩子吵闹,生出事情来,余青这一行却不是,廖秀章格外的沉着,一直都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说话,不声不响的。
这一刻余青才感觉到这孩子和旁人的区别来,太早慧了,忍不住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余青特意叫喜鹊去买干粮,道,“像馒头,饼子,尽量都多拿一点,再带一些榨菜下饭。”
喜鹊也就刚才那会儿,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机灵的应声去了,等着回来已经背了一个包袱的食物。
“夫人,我瞧着有些熏肉,也一并买了,到时候夫人和少爷吃不下这馒头,可以夹在里面,味道能好一些。”
余青笑着点头,说道,“真是机灵。”
喜鹊被余青夸得羞涩,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廖秀章却是垫着脚尖,学着余青摸了摸喜鹊的头,然后老成的放下手来。
余青,“……”
“那些人是从城门进来的,路上肯定乱,我们还是走水路吧。”湖州城跟别的地方不一样,码头就在湖州城内,只要没封港,船只就能出去,怕就怕是那边动作快,已经把港口给封了。
余青把孩子们都玩具都丢了,道,“喜鹊,章儿,这些东西都没办法带回去了,选一个喜欢的吧。”
廖秀章选了一把小木剑,喜鹊则是心疼了半天,最后还是挑了一个琉璃梅花簪子。
余青安慰道,“回去后补给你们的。”
只除了必须的东西,一切从简,最大的包袱也就是那一袋的食物。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客栈里的人几乎都醒了,见到余青一行人带着包袱出来结账,掌柜的很是担忧,道,“客人,外面乱的厉害,你们这时候出去,别是刀剑无眼,伤到就不好了。”
余青道,“多谢掌柜的。”
掌柜见余青坚持,叹了一口气,道,“小心一些。”
余青点了点头,结了房钱,又拿银子给掌柜,说道,“掌柜的,我看到您家有两辆马车,能否卖我一两?你看我们这一行,孩子还这么小,就我哥哥一个成年男子,出行实在是不便。”
要是平日里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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