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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蝴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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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不到你的情绪。假如你感觉到不舒服,伤心,或者后悔,请至少让我知道。否则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对的事。)
  淮真失笑,“确实有很多事情,从头至尾我都觉得不公,但错的并不是我,躲开不就好了?我天然这样,并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我只想告诉你我没那么脆弱,甚至比你想象的要更坚强,更没有在忍受任何事情。”
  他突然说,“从旧金山市警局回去之后,有一天我去你家找你。”
  “然后呢?”
  “Theory。 A fukey raped a poor, i ese girl, abandoned her。”
  (我听了个故事,一个该死的白鬼强奸了一个可怜的,无辜的中国女孩,遗弃了她)
  “我猜她怀孕了,然后堕胎了。”
  “Yep。”
  “是个悲惨的故事,唐人街的长辈每天都告诫家里的女儿。”
  “但你仍旧跟我走了。”
  “是,我仍跟你走了。”
  “I’m just worried about you。”
  (我只是担心你。)
  “I’m , a a fukey。 ”淮真不解,“I’m nile, ith you?”
  (我不无辜,你也不是该死的白鬼。我也不脆弱,但你是怎么回事?)
  “Maybe it’s me。”
  (是我。)
  淮真泄气的笑出声,“Sot you’re my Mr。 Fragile。”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我的易碎品先生)
  西泽垂下头,躬身将她搂进怀里,然后说,“对我的脾气道歉。”
  淮真点头,“我接受。”
  他接着说,“Sorry for my useless。” (对我的无能道歉。)
  淮真笑着问他说,“Am I dating with a baby daddy, or an all…round mae?” (难道说我在和一个奶爸,或者全能机器人交往吗?)
  “A me know if yret。”(如果你后悔,请务必告诉我。)
  她摇摇头。
  他说,“这可能是唯一会让我感到后悔的事。”
  淮真想了想,说,“你看,我甚至都没问过你我们两最终会走到哪里,就毫不犹豫跟你来了,这看起来像会后悔了吗?我很谨慎,但也不会拒绝偶尔冒险上路。外人可能不解,但谁在乎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的人生。”
  他说,“很开心你告诉我这些。”
  一只肩膀承受着几乎半个西泽的重量,淮真觉得自己几乎从肩胛处断掉。
  她在他耳边抱怨道:“Do you know I’m enduring you?”
  (你知道我在忍受/承受你吗?)
  他点头说,yes I did。
  然后变本加厉,整个身子压上来,将她整个压进沙发里,贴在她耳边说,“Then you’re enduring all me。”
  (现在你在承受整个我)
  淮真有点难以置信,“Babe you are sraphic。”
  (宝贝你真的好色情)
  “You seduced me to。”(你勾引的。)
  “ you speak slowly and again?”
  (你可以慢点再讲一次吗?)
  “……”
  “I really like your voice, I swear。”她又补充说明,“PLEASE LET ME KNOW HOW YOU FEEL LIKE。 You asked me to。 Now I feel being raped, by yraphic throat。”
  (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你叫我告诉你我的感受的。现在我觉得被你声音强奸了。”
  “宝贝我不是心理学家。”
  (心理学家:The rapist。强奸犯:the rapist。)
  淮真思索了两秒,忍不住笑起来。但是笑得很艰辛,因为胸口结结实实压着个光裸结实身躯。
  他接着说,“以及,请告诉我你从哪里学会Praphic这么复杂的词汇的。”
  “你在拷问我吗心理学家,以及我还在流血……”
  “If not, I’d rather be a rapist。”
  (如果不是的话,我宁愿做个强奸犯。)
  “what made you change your mind?”
  (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because it’s fucking romantic tonight。”
  (今天晚上真的该死的浪漫)


第106章 大盐湖7
  盐湖沙漠早过了,如果不是窗外的夜漆黑冰冷又潮湿,便不会显得窗内拥有壁炉的世界温暖得令人上瘾。
  所有外部的困境被排除之后,身体的不适就在这时候突显了出来。淮真时不时伸手用掌心揉膝下的心海穴,和他漫无目的的聊天。
  聊天内容包括险些被她遗忘的烟枪寡妇——“丈夫死于尼古丁吸食过度,美国有很多这样的太太。”在淮真对奴南太太表示惋惜时,西泽又安慰她说,奴南很早就加入了卫理公会,所以别担心她会感觉寂寞,你看她甚至都没有养猫。
  于是淮真又觉得开心了点。
  紧接着她不得不回答自己从哪里学的这种复杂词汇——“我还看过劳伦斯另一本《恋爱中的女人》。”虽然看的是中文版,但她不信全文里没有出现过prahic。平心而论,这类书籍在这个年代本身就可以称之为praphy。
  漫无目的聊天途中,他自然而然的将她一条腿架在他腿上,用拇指的代替她重复这个揉按穴位的动作。
  一切使得淮真莫名想起“饱暖思淫欲”,即使这成语原本用意远比这宽泛多了。觉得今晚特别浪漫,搞不好也是这个原因。她费了点力气跟他解释这个成语——人吃饱了就想嘿咻——翻译水平和她平时口语讲话时滥用英文书面词汇的水平可以媲美。
  西泽想了想,说其实是,adolori d’amueur。
  她不懂法语,但法语节奏实在太好玩了,非常好分辨。
  她问那是什么意思,他说是另一个写过一本著名十四行诗的法国诗人说的,跟弗朗西斯“爱令智昏”差不多。
  其实对西泽,她心里有点可惜。如果他生在中产之家,父母会为他的天赋欣喜若狂,并放手让他去做一切他喜欢的,而不是觉得不论他将来获得了什么成就,都不如一份家业来得重要。所以对西泽来说,放手去追求一点喜欢的东西才显得才会比常人更觉得难能可贵。
  她莫名想起《霍乱时期的爱情》,“我对死亡的唯一恐惧,就是没有为爱而死。”淮真觉得他会很喜欢这本书。也许哪天她可以跟他私底下讲讲,然后等半个世纪后他拿起这本书就立刻会发现自己的秘密。除此之外,她在脑海里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半句文绉绉的话。
  她试探着说,“你从没问过我为什么来美国,或者来美国之前都在做些什么……”
  他说,“假如你认为非讲不可。”
  她盯着天花板仔细想了想,“假如我说,我人生篇章从在电梯里听见你讲话那时才开始,你会相信吗?”她用的说法的是a ory unfold in my life。
  西泽问她,“So what did I say?”
  她想了想,一时想不起那段调侃湾仔妓女的广东话原文。
  他说,“那么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淮真很诚恳的说,you looks so mea sight。 (你看上去就很刻薄
  他也不打算否认。他确实很刻薄。
  然后淮真又说,“但我是说真的。”
  膝盖上被他摁的很舒服,只觉得犯困。壁炉真好,她想着。还有西泽。
  昏昏欲睡时,她听见西泽说他将所有行李都从车上拿下来了,以防在入内华达境的检查站时有人看见了车牌。八十号公路附近要找一辆车太容易。实在不行,也许我们只能去搭乘灰狗巴士。
  她点点头说好。
  紧接着他说,“然后我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嗯……什么?”
  “二十多粒硬币从包里掉出来落到地上……拾起来时才发现原来只是硬币大小的金属盒。”
  西泽将她腿放下来一些,以便凑近来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时不至于将她压着。
  她听见他用那种让她耳朵痒痒的语气,一本正经的问,“你想和我做爱吗?”
  淮真瞌睡就这么醒了大半,但脑子仍像浆糊似的,没法像平常一样好好答题。她觉得西泽实在太狡猾了,明明知道她困到不行,所以专诚拣她神思飘忽的时候发出这种灵魂拷问,搞不好可以得到他最想看到的反应。
  西泽又说,“或者说你是给别人准备的,因为好像不是我的size。”
  淮真正想反驳说,我他吗怎么知道你是什么size,你又不给看。
  然后她发现自己确实知道,因为她摸到过。她只好闭嘴,使出自己毕生演技努力装睡。
  但是她知道自己脸红了,而且西泽一定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室内安静了不知多久,直至她听见他起身用灰铲将木头铲进灰桶,之后扶着她的膝弯儿将她抱起来离开起居室。
  被她放到卧室床上时,脑子里还在想公主抱进房间究竟是哪本巧取豪夺的霸总小说情节。哪知身体一沾到床,不出几分钟就沉沉睡过去。


第107章 堪萨斯城
  能在这里遇见熟人,实在是淮真意料之外的事。
  她起床是在七点半钟,天色昏暗和旧金山六点半钟的唐人街昏昏沉沉的早晨不相上下。楼下收音机里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石库门洋房深处懒洋洋的太太,说从东边一路往西走的大雨刚刚才离开大盐湖区,但暗沉沉的天让人觉得这场雨始终有些阴魂不散。
  淮真是想着早起将床单收拾妥当,将壁炉的灰桶去花园倒掉,顺带在今天出发前去附近镇子,或者盐湖城买一点鲜花之类的带来送给努南太太,但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是最晚起的一个。
  下楼时,厨房和餐厅飘出来一股烤姜饼的味道。西泽穿了深色衬衫和一条剪裁合体的白色长裤,赤脚穿着拖鞋站在一扇虚掩着窗户的窗帘背后,注视着昨晚车子陷入泥坑的方向。西泽一早就听见动静,直到她走近了,才回过头叫她去厨房吃点早餐,那里有努南太太烤的姜饼和热好的牛奶。
  淮真点点头,从铜壶里倒了半杯牛奶,从厨房的早餐篮里取了一只姜饼小人,吃掉以后,才回过头来问他是不是汽车被人发现了。
  西泽说不太确定,因为早晨五点有人来揿门铃,询问努南太太知不知道乡道上抛锚的车是谁的,借口说道路状况很差,汽车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希望能联系到车主人将车挪走。
  “努南太太没有说我们在这里。”
  “是。等人走之后,她才上楼来,那时我正好醒了。”
  “揿铃的人还没走,对吗?”
  “对,看那辆红色阿兹特克。”
  淮真盯着远处湖边郁郁葱葱的树枝下两辆车,“也许正在盯着我们从这里出来。”
  西泽说,“早晨借这里的电话打给拖车公司,半小时后会过来将车拖去最近的加油站。”
  “我们怎么出去?从窗户?”
  西泽死死盯着那抹红色,似乎有感而发,“一旦有新面孔出现在乡下小镇上,立刻成为所有窗户背后每一双眼睛的焦点。”
  淮真补充说道,“尤其是满是旷野的美国小镇。”
  西泽莫名笑了起来。
  两面临海,内陆是一望无垠的平原,不止新手运好,上帝也赏饭吃。
  “努南太太出门去是……”
  “她在卫理公会结识了几位华人,想去问问是否有人愿意帮我们。作为安全担保,我将汽车驾驶证,车匙以及身份卡都交给她,问她需要什么,她说也许用你的会有效一些。”
  淮真点头,“应该给她的。”
  西泽又说,“我给她的是照相复印本。”
  淮真愣住,“你什么时候搞来的照相复印本?”
  西泽说,“教父房间里有一台,你没有看见吗?努南太太人很好,她说照相复印本更好。”
  淮真承认她被西泽缜密的行事风格惊住了。
  不过联系到为什么流落至此,他们两的关系也就太好猜了。排华的是白人,但华人可不会。
  淮真一时间百感交集,临到头只会说,“真谢谢她。”
  “她说她丈夫去世那几年,蒙受了盐湖城华人社区在卫理公会许多华人照顾,她很乐意和华人相处。”
  淮真看了他一眼。
  西泽也低头看着她,过了会儿才颇不要脸的承认,“我也很乐意接受华人的帮助。”
  淮真没说话,掉头走进厨房,打算再吃一只可爱的姜饼小人。
  西泽在后头笑着追问她,“’t I?”
  她站在厨房里说,“我讨厌你们这种伪善的政党爱好者。”
  电话就是这时响起来的。
  两人相视一眼,紧接着西泽大步走进暗沉沉廊道,将挂壁电话接起来。
  他很谨慎的说了句hello,然后抬眉盯着她,示意她过来。
  淮真轻着脚步趋近前来,不由得屏住呼吸。
  西泽握着听筒仔细听了快十分钟,表情慢慢松懈下来。
  “Professor, would you mind telling your full name?”他盯着淮真,对听筒问,“ Yue Nin, right?Sorry, sorry, thank you。 She’s here…I’ll ask her。”
  他捂住话筒,很轻声地问她,in,记得吗?
  她说,啊?
  他接着说,Angel Island,那个女孩的爸爸,想起来没有?
  她微微睁大眼睛,他——
  他指指听筒,他看到你的身份卡,说很感激你给他女儿的帮助。另外他说他在金山时报读到过,犹他大学华人教授都知道你。如果我们愿意,他立刻驾车前来,一小时就会到。但他也许会有一些别的事想和你谈谈。
  淮真点点头,她想不会是什么坏事。
  西泽询问过她的意思后,才向陈教授转达了他的意思,并对他致谢,才挂断电话。
  那辆福特车在一小时后驶入茅舍,贴紧大门停下来以后,走下来一名手持文明杖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个女孩儿,穿着时下女中学生很常见的衬衫毛线衫与牛仔裤,头发也烫成三七分的波浪卷,走起路来看起来有点雀跃。
  等努南太太带着两人进来,那女孩直接扑上来就给淮真一个美式大拥抱,很开心的说,“珍玲妈妈打电话到家里来说是你时,我还不相信!”
  淮真花了点时间才认出那是陈曼丽,呆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陈小姐变更美了。”
  她摸了摸头发,“珍玲带我去烫的。”
  淮真说,“看来你们相处的很不错,真替你高兴。”
  身后那位中年人和努南太太站在一块儿说了会儿话,见她抬头来看自己,解释说,“过会儿车里也许坐不下许多人,所以珍玲没有来。”
  淮真不知这位陈教授兴的是美国还是中国的社交规矩,怕他觉得自己在中国规矩里不够止雅,于是没敢贸然上前同他握手,只点一点头,说,“谢谢陈教授。”
  这时努南太太将姜饼篮子从厨房提出来,笑着说,“太久没有这么多客人啦?来,都进屋来,来起居室吃煎饼说话。”
  陈教授带了一只纸袋扎的白兰花来,淮真本以为那是一捧,等努南太太欢天喜地的将它置在起居室窗台上,她才发现那是一盆一枝独秀的白兰花。
  进屋去之前,淮真低声对西泽说,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什么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几乎从未有过,好像她从前早晨十点去卢浮宫,在不用排队的学生入口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
  她想了想,轻声对他说,it’s just like when I found I love you。 (就像当初我发现我爱你。)
  Unbelievable, right?他说着,嘴角可见的弯起来。
  (真不可思议,是吧)
  直到进屋,两人仍保持着一点微笑。陈曼丽一刻不停的看着她和西泽,丝毫不顾陈教授在一旁不停的咳嗽。
  几人围着沙发坐下来,陈教授很简短的询问西泽他们现在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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