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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臣养成实录-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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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钊说的断断续续的,但他是什么意思,陆烁却大致明白了。
陆烁忍不住叹了口气,又坐回到石床上,一双眼睛满是真诚,一动不动的看着卫钊。
“卫师兄……”
陆烁仔细思量了一番,才谨慎的开口。
“这次来书院,是我十来年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出门。”
陆烁没有直接说,转而谈起自己的经历来。
卫钊听得一愣。
陆烁没理会他的变化,笑了笑继续道:“……临来前父亲就跟我说过,“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话虽是外头人用来调侃读书人的,但未尝没有道理……”
陆烁话音一落,卫钊就垂下眼睑,刚刚的局促感也消减了些。
他明白了陆烁的用意。
很明显,陆烁并不想从他口中得知他的身份。
可能他是什么身份陆烁早已知晓,也可能陆烁真的对他的的身份没什么兴趣,不管是其中哪一样,他都在向自己表明,他不想也不愿知道自己的身份,更谈不上向外泄露。
卫钊心里安定了些。
陆烁不想知道,其实他也并不想说。
倒不是怕陆烁会泄露出去。
而是他的这个身份,以及他过往的那些经历,总有一种深重的耻辱感在内,这种耻辱感是刻进骨子里的。
时至今日,这个耻辱的身份他已能坦然接受,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让身边人也知晓,尤其这个人还是陆烁。
卫钊垂眸这样想着,陆烁就已继续道:“……父亲这话我是赞同的,旁人的恩怨情仇与我无关,我也没有立场去判定孰是孰非,只一样,这人不能也不要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危。”
陆烁说到这里,卫钊就已全然明白,陆烁必定已经知道了全部。
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陆烁道:“伯父这话没错,师弟如此想也是对的……你……”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空气一瞬间冷凝下来。
良久,他才喃喃道:“你放心,我不是薛宁,薛宁做出来的事,我不愿也不会去做!”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渐渐坚定,陆烁眉头一抬,拿眼去看他,正好与他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但奇怪的是,这段似是而非的保证说出来之后,两人之间非但没有事先预想的尴尬,反而之前的怀疑猜忌都在此刻消融了。
陆烁松了口气,卫钊也跟着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陆烁的肚子咕咕叫了两下。
叫的好啊!陆烁想到。
正好可解了眼下的僵局。
虽是如此,他面上却似火烧一般,染上了红云。
“……师兄你饿不饿?”
见卫钊的星星眼又好笑的看向他,陆烁才挠挠头问道。
卫钊点点头,笑道:“耽误了这么久,是挺饿的!”
“那我去把这些东西处理了,一会儿就拿过来……”
说着陆烁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再次起身往洞外走。
一步、两步,陆烁走的稳稳当当,心里因为刚才的那一番对话,豁然开朗了起来。
“师弟!”
正当此时,卫钊在他身后又是一声喊。
啊?
陆烁转身回过头去,面带不解的看向他。
“谢谢你……”
他道。
……
袁仲道派来的人找到两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饱腹了一餐野果和鸟蛋,一坐一卧呆在山洞里断断续续说着闲话。
山洞里空空荡荡的,两人低低的说话声也显得清晰起来。
火塘里又加了柴,火焰燃烧的正旺,将半边山洞都映红了。
山洞外头却传来越来越重的脚步声。
卫钊说笑的声音一顿,面上也染上了紧张与警惕之色。
是什么人……
“别怕,许是外祖父派来的人找过来了!你先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情况……”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卫钊点点头,道:“那你一切小心。”
陆烁就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很快就出了山洞。
刚一出山洞,他心里就是一松。
只因外头约有十来个人,全都高举着火把,在黑暗的树林里格外的醒目。
若是追兵,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
☆、第297章 离开
陆烁这样想着,那边就有声音传来。
“……前面那个山洞会不会就是表少爷呆的地方……”
“去那边看看……”
接着一阵重重地脚步声传来。
听此陆烁彻底确定了,他也不耽误,扬声呼喊道:“在这里!”
响亮的声音透过黑暗的密林传了过去,那边的人闻声立刻应和。
“表少爷!”
一阵断断续续的惊喜声,接着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更加响亮。
不一会儿大队人马就来到了近前。
领头的人是袁大管事!
袁大管事是袁仲道的心腹,一向管着府中的重务,这次袁仲道将找人的活计交到他手上,可见袁仲道已经明了卫钊此番受伤并不简单。
陆烁暗自松了口气。
“表少爷!”
虽然是在外面,且还是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袁管事却没忘记最基本的礼仪,规矩的作了个揖。
陆烁回礼,又与来的众人寒暄了两句。
“表少爷没受伤吧?”
陆烁寒暄的空当,袁管事已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不由有些担忧。
“我无碍,主要是卫师兄……”
听到卫师兄三字,袁管事面上严肃起来,他眉头微皱,眼神闪了闪。
陆烁安抚的看了他一眼,道:“袁叔不必担心,卫师兄虽被利器所伤,但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待会儿你们带他下山时小心些就是了……”
刚才在洞中时,陆烁就已将欺骗周茂的借口与卫钊对了一遍,此时见了来救援的众人,依旧是同样的说辞。
闻此袁管事面色缓和下来,眼里也有了笑意。
他道:“没受伤就好……不过表少爷到底不是专业的大夫,还是小心些为妙。”
看了袁管事的反应,陆烁心里一沉。
看来这个袁管事也是个知情人。
“那是自然!”
陆烁点头笑了笑,就将众人引到了山洞里。
卫钊虽然独自呆在山洞里,不能移动半分,但洞外众人的说话声却听了个清楚,因而袁管事进来之后,他就照着陆烁的说辞解释了一番,接着就被袁管事招呼着抬上了担架。
陆烁则拉着袁管事在一旁说话。
“……那伙人不知是什么来路,若是直接将卫师兄抬到书院里去,怕是不妥!”
袁管事心中赞同,却又有些迟疑:“卫公子那里……”
“放心吧!这事是卫师兄主动提出来的!”
刚刚二人闲聊时,卫钊就提出了这个建议。
也因为这个建议,陆烁愈发相信他之前的保证不是虚言。
虽然遗憾,但卫钊若能就此离开书院,不论对他还是对袁家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太耀眼了,也太光芒万丈了,哪怕他刻意低调不去应举,但迟早都会被人察觉出异样来。
陆烁不知这般矛盾的现象是否是晋王要求的,但他却能看出来,卫钊其实并不想留在书院,哪怕他很喜欢读书,但他却清楚,他自己一直是个危险的存在。
现在卫钊下定决心要远离,这是个好现象,端看卫钊身后的晋王同不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袁管事没反对,却无意识的叹了口气。
他道:“山长临来前就交代了我,若是卫公子不愿意回书院,就将他安排到附近的农庄上……”
原来外祖父也有这个打算……
陆烁默了默,权作知晓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山路虽平坦,但黑灯瞎火的,即便有火把照着依旧难行,一行人抬着卫钊,脚步不停,终于在亥时之前将卫钊送到了目的地。
是山下的一处农庄。
这农庄与案发地的方向恰恰相反,且虽是晚上,但借着火把的光,陆烁依旧见识到了这农庄的清秀怡然。
是个宜居又适宜养伤的好地方!
外祖父倒是花了心思了!
陆烁心中赞叹的同时,众人有序进了农庄。
犬吠声一点一点响了起来,叫门,开门,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众人就将卫钊安顿在了床上。
陆烁将众人驱散了,室内就只留下他与卫钊两人。
“卫师兄暂且在此处好好养伤吧!”
喂完了最后一勺粥,陆烁放下了碗碟,轻声说道。
卫钊点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明日我就派修竹将您的东西送来……”
陆烁也有些尴尬,以至于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虽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话一出口,却跟赶人无异,两人又是这样的同窗关系,实在无法一下子硬下心肠来。
须臾卫钊笑了笑。
“师弟不必有负担!”
他看着陆烁,面目儒雅,神情温和。
“你做了你该做之事,我被人安排着过了十余年,今日也总算顺从心意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只是有些遗憾,怕是没法继续在书院里头读书了……不过总体来说,我心中还是高兴居多的。”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声,陆烁仔细去打量他,就见他脸上竟带着一种如释负重的轻松感。
陆烁心里有些闷闷的。
他继续道:“……山长对我有大恩,我却明知有危险,还按照那人的安排在书院里读书……所幸现在还不算太晚……你回去之后,还请代我向山长道声谢……”
闻此,陆烁凝视他的目光一滞。
看来以往卫钊低调而又高调的矛盾行为,应该是晋王一系的人故意安排的了。
那他以往刻意疏远卫钊的行为,倒显得有些无礼又可笑了。
陆烁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您好好养伤!这话我会带到的……”
良久陆烁才开口说了一句,打破了这长久地静默。
两人相视点头,陆烁就开了门,踩着月光出了农家小院。
外头袁管事不知从哪里找了辆马车来,陆烁利索的上了马车,一行人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农庄被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
马车在石牌坊前停了下来。
清泉和修竹早已在此处等着了。
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陆烁打发走了两人,却没有回书院,而是跟着袁管事一同去了袁府,说是袁仲道有话要问他。
陆烁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去了。
刚好他也有话要问他。
袁仲道的致远斋设在前院,地方不大,布置的却很雅致。
致远斋外头来看是个茅庐,屋外连着篱笆,不像是书房,倒像是哪家的农舍。
陆烁来到书房门前时,屋子里已亮了灯,一个略略佝偻的身影映照在纸糊的窗子上,十分的清晰。
☆、第298章 缘由
室内一灯如豆,橘黄色的光晕柔柔地洒落,明暗渐次晕染,将人衬托的愈发不真实起来。
一老一少在罗汉床上相对坐着,全都静默的执棋,一言不发。
这种状态自陆烁进书房时就已经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
将近半夜,万籁俱寂,一老一少却在此无声的对弈!
有些诡异,然而在此时却显得理所当然。
“啪嗒”一声,是白子落盘的声音!
凝滞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了。
“你输了!”
袁仲道说道。
哗啦一声,他将手中的白子丢到棋钵中,眼睛却还盯着面前的棋盘。
油灯昏暗,棋盘上的棋局却黑白分明,其上的激烈厮杀格外的明显。
只赢了两子啊!
袁仲道摸了摸胡子,心道。
若非这小儿心不静,自己要赢他可不容易。
不过,说到心不静……
袁仲道抬起头,双眼直视着面前的陆烁,道:“你可知道,你今日做的事情有多危险!”
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独自拼杀两个经验丰富的黑衣人,即便功夫再怎么了得,这份自信都显得有些危险了。
尤其这面前的少年还不以此为危险。
“当时当地,孙儿是不得不为之……”
陆烁也看向袁仲道,一双眼睛圆睁着,在烛光映衬下,那眼睛里仿佛装了一条星河,亮亮的,闪闪的。
“……再者,孙儿做事危险,您做事岂不是更危险?”
这话显得有些大逆不道,尽管陆烁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出,但其中的指责之意,却不是一个晚辈该对长辈说的。
袁仲道却不以为杵,反而仰头大笑了两声。
这笑声着实突兀,却缓解了祖孙二人之间略显尴尬的气氛。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危险!”
袁仲道倒没有否认,而是顺着他的话头说道:“不过正像你所说,我亦是不得不为之……”
闻此陆烁摇了摇头,亮晶晶的眼里盛满了不解。
“不得不为之也分很多种,咱们二人之间自然是不同的……”
一个是为祛除危险而以身涉险,一个却是主动将危险揽在身上、将全家人的性命都放置在无形的铡刀下,怎会一样?
想到这里,陆烁看着袁仲道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似乎袁仲道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在陆烁长久的注视之下,袁仲道终于败下阵来。
他摇摇头,摸着胡子低低笑了两声。
“人这一辈子,总会冲动几回,为人处世,哪能事事都去考虑危不危险,有时只需要一个细小的理由,一种不同寻常的心境,事情就这样做成了……”
袁仲道声音低回,目光悠远,显然已经沉浸在回忆当中。
闻此陆烁却眨了眨眼,更加的困惑。
一种心境,一时冲动?
彼时袁仲道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又怎会犯这种一时冲动之祸?
不过是托辞罢了!陆烁想到。
这么说袁仲道是明知不可而为之了……
难不成他与魏府有什么渊源不成?
陆烁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袁仲道摸着胡子,久久才道:“自然是有些渊源……”
说罢他沉思片刻,才回神不疾不徐地向陆烁道来。
室内檀香深重,余烟袅袅,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陆烁盘腿静坐在袁仲道对面,沉默着听袁仲道将此事细细道来,其间或是凝眉或是舒展面容,情绪波折不断。
原来事情与他料想的差不多,却又有些不同。
相同的是,卫钊与薛宁确实是兄弟两人,且一庶出一嫡出,都是魏家嫡枝子孙。
但出人预料的事情也多。
例如他们二人虽是兄弟,却是间隔六年才被分别送到袁仲道面前来的,且来之前二人竟然根本就不相识,更是从未见过面。
“……不认识?”
听到这里,陆烁面上的震惊再也掩盖不住,目瞪口呆的看着袁仲道,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
袁仲道点点头,眉头也紧跟着皱了起来。
“……卫钊是元封十五年时被送上山来的,那时他小小的一个人,面目饥黄,身形消瘦,看着着实是可怜……当时魏家的一个忠仆将他带上山来,只说是魏家最后一点血脉,不求闻达于诸侯,也不求富贵于锦绣堆里的贵家公子哥,只要能隐姓埋名、安然长大就好……”
说到这里袁仲道摇了摇头。
陆烁听此却冷笑两声。
隐姓埋名?安然长大?
或许初始时这管家确实是这个打算,但当晋王要求卫钊在低调中出色时,这味道就已经全然变了。
卫钊越是出色,越是显得袁仲道、显得袁家对他看重。
眼下不显,但依照晋王的野心,或许未来某一日,当卫钊的身份不得不、甚至说是顺势暴露于人前时,这份“看重”就有了他的用途、有了意义,袁家与魏家、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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