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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家的美娇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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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园位于清河县南端,几十年前清河县出了位尚主的谢大人,公主随那位谢大人在清河县住了十多年,觉得清河县寡淡,便出银子修建了芙蓉园。当年芙蓉园只是谢家私宅,然而过了没多少年这位公主参与夺嫡事败,最终一家老小没能幸免。
  只这芙蓉园被收归官府,不知哪位大人说了话,竟然公开对外开放了。
  于是芙蓉园成了未婚男女七夕或者节日外出必来之地。
  贺婉瑜也只听过,却没去过,便答应下来。许秋白担心贺婉瑜劳累,特意回家赶了骡车,一路往芙蓉园而去。
  许是今日端午大家都去看龙舟的缘故,此时芙蓉园倒是显得安静。不过这更合了贺婉瑜的心意。脸上不觉也放松了许多。进了大门便闻见隐隐的花香,想要分辨出是哪种花却是不能。
  许秋白以前带许秋明来过一次,便一路走一路给贺婉瑜介绍,因着园子大,于是官府特地在园子里盖了两行屋舍,租赁给商户,由此便有了各种吃食。
  知道贺婉瑜好口腹之欲便引着她到了那处,寻了干净的铺子点了壶好茶,又点了几个菜。
  贺婉瑜听着他点的俱是荤食不由着恼,“哪里用得着都点荤食。。。。。”
  许秋白一笑,“是我喜欢吃荤食,倒是累的你跟我一同了。”
  他都这么说了,贺婉瑜也不分辨,待饭菜上来却只顾得上饭菜了,早就忘记点菜时候的抱怨了。
  许是饭菜好吃,贺婉瑜不免又吃的多了,喝了茶歇了脚,两人起身付钱往外走,却与正进门的周秉怀撞个正着。
  贺婉瑜在心里卧槽了一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好日子过的时间长了都将这人给忘了,谁知这人突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周秉怀脸色比起前两日没好多少,精神虽然算不得好,但是也不是颓废之人该有的。一身月白色长袍更是干干净净一丝褶皱都没有,加上俊俏的模样,俨然是一派谦谦君子的做派。
  许秋白瞧了贺婉瑜一眼,贺婉瑜打算就此错过去,谁知周秉怀却叫住他们,“我想与婉瑜说几句话,可好?”
  许秋白惊讶了一下,因为周秉怀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他。以前他只知周秉怀与贺婉瑜情投意合是难得的璧人,却并不知周秉怀是怎样的人,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周秉怀是个真君子。
  贺婉瑜思索,这事不管早晚都要说个清楚,若是说清楚了,今后各不相干,她倒是乐得一谈。
  许秋白知道贺婉瑜有了主意便看向贺婉瑜,“我在外面等你。”
  贺婉瑜点点头,待许秋白出去,又和周秉怀坐回之前的位置,只是不同的是对面的人从许秋白换成了周秉怀,惹得闲的慌的掌柜往这边瞧了好几眼。
  其实贺婉瑜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她不是原主,对周秉怀并不了解,甚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更不知以前两人是如何相处的。所以她坐下后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静静等着周秉怀说话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周秉怀似乎很纠结,看着贺婉瑜的目光炙热浓烈而又带有无助与失望。贺婉瑜并不能理解他的目光,所以周秉怀瞧起来更失望了。
  沉默片刻,周秉怀开口道:“婉瑜,我们。。。。。”
  贺婉瑜听见他说话,微微低垂的头抬起,周秉怀失笑,然后问道:“婉瑜,你心悦他吗?”
  贺婉瑜一愣,明白他指的是许秋白。
  贺婉瑜点头,直接了当道:“心悦,你该了解我的性子,若是我不心悦他,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周秉怀被她的直白惊了一瞬,接着苦笑点头,“那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你该知道,若是你答应与我一起,爹娘那边自有我来处理。而且,我家日子过的也不错,今后你也不必辛辛苦苦,这一年我在江南也学了些经商的手段,待咱们成亲分了家我们便能去江南过我们的小日子。”他说完这话紧紧的盯着贺婉瑜,就盼着她的嘴里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惜他自己也明白,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果不其然,贺婉瑜笑了笑,“自你家退了亲,咱俩就再也没有关系。”
  周秉怀心中一痛,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处。
  然而贺婉瑜虽然明白她的话很残忍,但她不是原主,不能接收她的感情,而且周秉怀为人正派,若他是宵小之徒那也罢了可偏偏周秉怀是这样的人,那日在周家明明自己都那样了还是说了公道话。贺婉瑜想着今日势必要说个清楚,“不管咱俩以前如何,今后咱们都不再有关系。我心慕许秋白,不论他是屠户还是王公贵族。”
  “是嘛。”周秉怀轻轻反问了一句,不知是问贺婉瑜还是问自己。他瞧着贺婉瑜坚定的一张脸,眉头皱了皱,这和以前他的婉瑜不大一样啊。
  贺婉瑜微微点头,想到许秋白,最近慢慢勾起一个弧度,心情显得很好。
  “不,你不是贺婉瑜!”周秉怀皱着的眉拧的更厉害,突然站起来道。
  铺子里今日人少,见周秉怀激动,掌柜的都往他们这多瞧了几眼,好似周秉怀但凡有意动,对方便能冲过来英雄救美一般。
  周秉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了抿唇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贺婉瑜,肯定的说:“你不是贺婉瑜,你究竟是谁?”
  在周秉怀喊出她不是贺婉瑜的时候,贺婉瑜的心都漏了一拍,她眨眨眼问道:“我不是贺婉瑜我是谁?”她故作失望皱眉,“周大哥,咱们的以前已经过去了,就算你不相信也已经成了事实。”
  周秉怀散去之前的悲伤盯着贺婉瑜企图找出破绽,可惜那张脸还是他魂牵梦绕的那张脸,人也是那个人,可怎么就感觉不一样了呢。
  那日他悲痛没注意,刚刚他也没留意,可突然他就觉得不对,于是喊了出来。喊出来的时候他又紧盯着贺婉瑜,果然从她表情中看出一丝不同。
  是了,他的婉瑜从不会这么爽快,他的婉瑜是再温柔不过的姑娘,眼前的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此时的贺婉瑜眉宇间的开阔却与他的婉瑜不同。
  还有贺婉瑜与许秋白在一起的模样,笑起来的样子更不像他的婉瑜。
  他的婉瑜因为容貌鲜少外出,就是当初他们订了亲想要将人叫出来都不容易,更别说在端午节这日出门游玩了。
  周秉怀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想到他的婉瑜,他又不甘心,他直直的盯着贺婉瑜,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是谁?”


第25章 
  贺婉瑜被周秉怀笃定的答案吓了一跳,心里虽然震惊周秉怀的话,面上却也不敢承认,只装作恼羞成怒道:“周大哥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咱们的缘分尽了就是尽了,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不是贺婉瑜,那还能是谁?”
  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谁知后面周秉怀却道:“我的婉瑜,从不会叫我周大哥。即便是没定亲之前,也是叫我怀哥。”他早该注意到不同,可惜他沉浸在失望悲伤中却没有注意。
  他的话让贺婉瑜心里一惊,她背对着周秉怀,怒道:“以前我们是未婚夫妻,自然怎么叫都好,可现在咱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为了避嫌也不能再叫你怀哥,自然要叫周大哥了”。
  周秉怀在江南之时曾有幸认识一位得道高僧,就曾听那位高僧说过有人互换灵魂之事,虽然他不懂什么是灵魂,当时听了他也只当奇闻异事,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可谁知此次回来与贺婉瑜相见,竟让他发觉到不同,难不成他的未婚妻被人换了所谓的灵魂?
  问这样的问题,他本是不确定想要确认一番,可对方的回答却让他心惊害怕的时候彻底绝望。
  “我的婉瑜,其实从未叫过我怀哥。”周秉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却比哭都要难看,“我的婉瑜到底哪里去了。”
  他的话音带了颤抖,让贺婉瑜都不忍心,但,这样的事她又如何说出来,会不会被人当作疯子浸猪笼?她不是不怕,她怕这些世道的卫道士,她怕现在的爹娘如果知道了现在的女儿早已不是原先的女儿又如何撑的过去。
  周秉怀怔怔的盯着她,“你不是婉瑜,不是,你把婉瑜弄哪去了?你把我的婉瑜还给我。”
  贺婉瑜没有回头,背对着周秉怀道:“前尘如何早已注定,你又何必执着。我就是贺婉瑜,贺婉瑜就是我,不论你如何认为。公子好自为之。”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出了铺子。
  后面周秉怀痛苦的闭上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铺子的掌柜的听着两人的话觉得莫名其妙,再看这俊俏公子的模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贺婉瑜到了外面才松了口气,后背上刚才因为紧张起了细密的汗水,被风一吹才好了些,许秋白正站在树下靠在树干上,听见脚步声站直身体笑着朝她走来,“咱们回去?”
  瞧着他的模样倒是笃定她不会放弃他,贺婉瑜笑道:“这才刚过来,还没逛呢。”
  他们刚过来许秋白就引着她到了此处用了膳,其他的景致还没来得及瞧呢。
  许秋白眸中带笑,点点头,上前牵住她的手,“走吧。”
  贺婉瑜瞧了眼两人交握的地方笑了笑没有挣脱。一旁的许秋白却瞧瞧的松了口气。
  饭庄内的周秉怀瞧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嘴里说不出的苦涩。
  他的婉瑜呢?
  芙蓉园占地面积颇广,一直到了下午两人才逛了一半,要不是贺婉瑜走不动了估计俩人还会走下去。
  贺婉瑜只觉得脚上生疼,到了骡车上直接坐下一动也不想动。待她坐稳,许秋白突然蹲下身子拿起贺婉瑜的脚就揉了起来。
  被男人握着脚踝,贺婉瑜有些不好意思,“让人瞧见不好。”
  许秋白抬头朝她一笑,“不怕,咱们是未婚夫妻。对自己未婚妻好谁能说什么。”
  闻言贺婉瑜咧嘴笑笑,安心享受他的服务。
  过了会儿,贺婉瑜按住他的手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许秋白这才站起身坐上车架,架着骡车一路往城西而去。
  到了家门口,贺婉瑜才觉得浑身上下酸痛的厉害,扶着车子下车差点摔倒,还好许秋白及时扶住。许秋白注意到她的脚不自在,皱眉问道:“脚崴了?”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贺婉瑜脸上微红,将绣鞋缩回裙下,摇摇头,“没有,不过估计起泡了。”
  一听这话许秋白颇为懊恼,“都怪我,不该拉着你走这么久的路。”他自己平时练武杀猪力气大的很,走上一天也不觉得累,却忽略了贺婉瑜只是个闺阁女子平日出门又少,力气也不足。
  贺婉瑜拦住他,“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弱了,以后得多加锻炼才行。”
  之前不出门没什么感觉,这才出去玩一天就走不动,贺婉瑜觉得自己弱爆了,看来以后得将丢下的跆拳道捡起来才行。
  惠氏听见动静出来,就瞧见他俩,便笑着请许秋白进来坐。
  许秋白婉拒,“多谢岳母,今日小婿就不进去了。”
  惠氏瞧着天色也不强留,进了院子将许秋明喊出来就放兄弟两人走了。
  许秋白盯着贺婉瑜嘱咐:“进去早些休息。”
  贺婉瑜点头,“你也早些歇着。”
  未婚夫妻道了别,许秋白便领着许秋明走了,隔着老远还能听见许秋明抱怨他哥将他的卤猪蹄忘了的事。
  许秋白一路耐着性子应付许秋明的聒噪,将人送回家,便道:“我出去有些事,你在家乖乖的。”
  “你去哪?”许秋明今日对他哥非常不满。
  许秋白不理他,“大人的事小孩少搀和。”
  许秋明更加不满,瞪着他大叫:“你若敢做对不起婉瑜姐姐的事,看我不去告状!”
  他的威胁太没力量,许秋白这次连话都不跟他说了,直接出了门。气的许秋明在后面大喊大叫:“就你这样闷,也不知婉瑜姐姐怎么受得了。”
  走到门外的许秋白勾了勾唇,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意,他的小未婚妻,比他想的有趣多了,兴许她就喜欢他的闷呢?
  许秋白出了家门直奔县城最好的药材铺子,此时铺子的伙计都在收拾打烊了,瞧见许秋白没好气的直接赶人。
  许秋白既然来了自然没那么容易被赶走,将这辈子的好话都说尽了,才得以进去开了药,然后又急忙去了贺家。
  贺家棺材铺子已经打烊,许秋白又转到后头贺家大门那敲了门,然后进去将药交给惠氏,并嘱咐:“岳母,婉瑜的脚可能起了跑磨破了,您嘱咐她将药敷上。”
  惠氏接过来笑道:“难为女婿记挂了。”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满意万分,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今后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秋白浅笑:“这是应该的。”
  两人说了几句许秋白就告辞了,惠氏提着药去了屋里,就见贺婉瑜正如一滩烂泥一样躺在炕上,颇有些半死不活的架势。
  惠氏过去揪她耳朵,开始唠叨,“你瞧瞧你,越来越没个姑娘的样子,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未婚夫,”说着将手中的药提起来,“你瞧瞧人许秋白,默不作声的去买了药膏给你送来,真是差别啊。”
  贺婉瑜闻言心里也很受用,可她真的没力气了啊,她抬抬眼皮,“好累。。。。。”
  听着闺女娇娇软软的喊累,惠氏又心疼了,忙紧忙出,过了会儿道:“热水给你准备好了,赶紧洗个澡将药敷上,睡一觉就好了。”
  惠氏说的都是骗人的,到了歇了一晚上的贺婉瑜非但没好,还觉得更严重了,一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加上脚上的泡,别说走路了,就是下炕贺婉瑜都不乐意了。
  贺婉瑜得了理由耍赖不肯绣嫁衣,被惠氏呵斥了一顿又委屈哒哒的拿起了针线。可实在不是贺婉瑜有意偷懒,实在是她的手艺差的不好意思拿出门啊。
  许是她的哀嚎被许秋白听见了,许秋白隔了一日就送来一个包袱,惠氏打开一瞧,赫然是一件做工精良的大红嫁衣。
  惠氏又感动又无奈,“这嫁衣不都是女方准备的吗,你这是。。。。。”
  许秋白有些羞赧,挠挠头道:“前些日子我就瞧见婉瑜手上有针眼儿就知道定是做嫁衣扎的,所以就托人从府城那里请了人做了嫁衣,这样婉瑜就不用麻烦亲自动手了。”
  “你想的真是周道,都怪婉瑜那孩子,实在太懒了。”惠氏嘴里说着闺女的不好,可心里却乐开了花儿,前两日还和贺平洲唠叨女婿贴心,今天又来一出,让她对这女婿更加满意了。
  许秋白笑笑:“婉瑜不需要太勤快,随她自己高兴就好。”
  惠氏收了嫁衣便拿去让贺婉瑜试了,贺婉瑜摸着做工比她强了不止一百倍的嫁衣,咂舌道:“啧啧,这手艺,我估计再练上二十年也赶不上了。”
  惠氏挑眉笑,“别说你了,就是我也不能比的。”
  贺婉瑜俏皮的瞧她娘一眼,摸着下巴道:“我可听说娘的嫁衣当年还是姨母给你做的呢。”
  老底被揭,惠氏也不脸红,敲了贺婉瑜一记,“编排起你娘来了,瞧瞧你现在穿的,哪个不是你娘我做的?”
  贺婉瑜笑眯眯挽着她,将脑袋拱进她怀里,甜甜道:“还是娘最好。”
  晚上贺婉瑜躲在被窝里偷偷想她是不是太懒了?
  可她对针线实在是没天赋啊!
  ——
  自那日确定了现在的贺婉瑜早已不是之前相识的贺婉瑜,周秉怀又去堵了贺婉瑜几次,势必要得知原主的下落,可惜到了夏日贺婉瑜怕热鲜少出门,偶尔出门采办嫁妆也是由惠氏和贺平洲一起,这夫妻俩但凡瞧见周秉怀必定早早躲开,根本不给周秉怀靠近的机会。
  周秉怀心里难过,更思念以前的贺婉瑜,周母瞧在眼里,疼在心里,私下里更不知哭了几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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