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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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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姑娘又要将他劝回榻上去,却闻一声惊呼:“你们三个这是作甚?大哥怎好生生的下了床?”
  原来是徐纯提了个笼子进来。
  那竹篾编的笼子一眼看去约有一尺长,半尺宽和高,编成了八宝箱的样子,因是新竹子最近才编的,看上去还有一层尚未干透的青竹颜色,倒是赏心悦目。
  几人也忘了再劝徐绍,只满眼好奇地盯着那竹箱子瞧。突然,只见那箱子还微微动了下,似是有甚小动物在里似的,隐约还有“呜呜”的声响。
  几个人愈发惊奇了,胡沁雪忍不住问道:“大愣子,你里面装的甚?怎还搞得恁神秘兮兮嘞?”
  徐纯难得未再抓耳挠腮难为情,居然还卖弄起玄虚来:“我先不揭开,你猜猜看呗。”
  胡沁雪也难得配合,甚“小鸡”“小猪”“小老虎”的胡乱猜些。
  江春在旁憋笑憋得肚子痛,这千金小姐是没见过鸡猪吧……这两种生物是嘴巴最厉害的,片刻不会消停,若是将它们关在这小小的笼子内,不消好久就得“叽叽喳喳”“哼哼唧唧”炒翻天了。
  至于老虎……徐纯要能用竹笼子装了,那定是武松再世了罢!
  果然,徐纯黑了脸,沮丧道:“你再猜猜瞧,定是你会喜欢的小东西哩……”
  胡沁雪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莫非是甚猫猫狗狗的?”
  徐纯方才露出大白牙来,低声道:“你们快来,给你们瞧瞧,这叫狮子狗哩,听说是那狮子与大狗生出来的,长得可像狮子啦,养不好还会吃人哩……”
  胡沁雪被唬了一跳,惊奇道:“真是能吃人的狮子?”
  江春却是憋笑憋破肚皮了,狮子狗不就是京巴吗?小京巴那小短腿小身板能吃人?怕不是这般逗弄无知少女的吧!
  徐纯却道:“你们莫惊吓到它,小声些,不信就给你们瞧瞧。”说着还真等几人围拢了过来,小心翼翼揭开那笼子盖儿。
  胡沁雪当真压轻了脚步,屏住了呼吸,眼眨不眨地望着那笼子。待笼子盖儿一揭,她悄悄伸过头去瞧了一眼。
  那是雪白雪白毛茸茸的一小团,蜷着手脚窝在笼子底上,见着有光照进去,忙四手四脚爬起来,扬起小脑袋“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胡沁雪望着那黑黝黝的小眼珠子,少女心软成了一滩水,轻轻伸过一只手去,犹豫着想要摸摸它小脑袋。
  哪知那小东西却是个活泼的,不会坐着任胡沁雪摸它脑袋,居然动作矫捷地跳起来,前爪抱住小姑娘的手,伸出小舌头就舔起来,舔了还不过瘾,居然把她手塞自己嘴里,用小乳牙轻轻地咬起来。
  这却又将胡沁雪唬了一跳!
  那小牙齿咬她自是不疼的,只有些痒痒,外加被徐纯“吃人”给吓到了,忙道:“它是不是在吃我?啊喂!你快将它赶开啊!它在咬我哩!啊喂!你还笑甚?!”
  其余三人见她真被那小东西给吓住了,笑得不可自抑,纷纷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小东西吃了口你的神仙肉,那岂不是睡一觉起来就得长成大狮子哩……沁雪果然厉害!”
  小姑娘平日不是这般笨的,历来只有她逗弄徐纯的份,万万没想到这大愣子也有敢戏耍她的……待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道:“哼,你们都是坏人!不跟你们耍了!”
  转过头去见着那毛茸茸的小家伙竖着耳朵,两只前腿直立地坐在笼子里,又有些恋恋不舍:“既你们戏耍了我,那这小家伙就是我的了,反正它也吃了我的肉了,从今往后就是我胡沁雪的人了……哦,不,是我胡家大娘子的狗了!”
  旁边众人再次大笑出声。
  好容易笑歇了,徐纯又安慰道:“是哩是哩,它肚里现今有你块骨肉了,自然就是你的狗了……”再配上这年纪男孩子独有的调皮腔调,好一副欠揍的样子!
  胡沁雪一听“肚里骨肉”,有些羞赧,再看他那坏坏的表情,气得追着他打。
  江春与徐绍二人对视一眼,又是会心一笑,
  屋外阳光灿烂,有那金黄色的夕阳慢慢透过窗棱,洒进星星点点来,屋外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暗道这几位小相公小娘子的倒是好耍。
  江春望着那追逐着的二人,望着对面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徐绍,心内感慨,真是好一段青葱岁月,美好时光哪!只盼着这岁月不老,几人常好。
  晚间徐父倒是特意使小厮来道留她们用饭的,江春却有自知之明,既徐母不待见自己,那她还是别留的好。
  倒是胡沁雪,见好友要回学馆去,亦是要跟着她走的,只道“馆内学业愈发艰难了,要回学馆好生温习功课”,徐母也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了她走。
  当然,她自是将那“会吃人的小狮子”给提走了的,一路上不是“咗咗咗”地引那小狗子,直把它引得立在笼里欢腾地摇尾巴,就是走几步掀开盖子瞧瞧它可有睡着的……江春提醒过她数次:你这般吵着它,它哪能睡得着哩!
  但她就似个小儿似的,隔一会儿不瞧上一眼就心痒难耐……那小狗子也是个会看人下菜碟儿的,胡沁雪逗她,它那尾巴摇得可欢快了;江春去逗它,它就懒洋洋地抬起脑袋瞅了她一眼,淡定地趴笼子里,只伸着舌头“呼呼呼”地喘气,就是不摇尾巴不挪屁|股的……
  江春眼睁睁盯着它对自己爱理不理,内心狂汗:这小狗子怕是猫主子的心,狗奴才的身吧!
  江春只得叹着气等胡沁雪笑眯了眼,一步一歇地瞧那小狗子。
  两人好容易快到学馆了,江春突然醒过神来——学寝司怕是不让养狗的吧?具体禁令当日入住的时候也未注意,但后世的学生宿舍是肯定不能养的!
  “胡姐姐,这小狗子,怕是带不进学寝的罢?若是被学寝司的查到……”
  胡沁雪大惊:“那怎办?我可还要给它洗澡,抱着它睡觉哩……”
  抱着它睡觉……“胡姐姐你抱着它睡觉,就不怕沾上一身狗毛哇?这种小狗子可爱掉毛哩!”这倒是,京巴那小长毛掉起来委实是难打整的,况且,她个连自己洗澡水都兑不好的大小姐,还要给狗子洗澡?!
  伺候这小狗子的任务最终说不得还是落到自己身上来!
  想到此,她不情不愿地揭开盖子,瞪了那小狗子一眼。那小狗子也不愿甘拜下风,“呜呜”的哼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服。
  江春愈发气结了。
  好在不消她们纠结好久,就有个小厮气喘吁吁跑上前来,手里提着笼子棉被,急急忙忙道:“小娘子,我家相公说了,这小狮子是不可带进学寝的,他让小的给您送它的窝来,待会儿小的帮您提回尊府去,令您身旁丫鬟先养着,待休学了您就可看到嘞……”
  胡沁雪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活物委实不该带进去,若有那害怕小狮子的女学生,岂不是要被吓到?
  她只得再次恋恋不舍地看了那狗子几眼,恨不得抱起身来亲两口。
  江春觉着好笑,又不是甚生离死别的,再过四日就能见着了,有甚好难舍的。
  她低下头,不解地望着那小狗子,也学着胡沁雪发出“咗咗咗”的声响,只见它倒是转过头来瞧了瞧自己,却又不声不响地转过去对着胡沁雪摇首摆尾……
  江春气结:真是只不识好歹的小狗子!可恶的小狗子!


第66章 秋姐
  此后两日,胡沁雪与江春二人亦只埋头书海,抓住这最后的两个月时光,余事不挂。
  当然,除了胡沁雪常念叨她的“小狮子”,小狮子冷了小狮子饿了,丫鬟可有看顾好她的小狮子……江春每次都要纠正她——那是小狗子,且是只可恶的不识好歹的小狗子!
  倒是那徐纯,不知是身后有“高人”指点,还是真的开了窍,自从给胡沁雪送了狗子后,居然打开了讨好胡沁雪的正确方式:每日不是死皮赖脸与她坐到一处“讨教”功课,就是硬要死皮赖脸加入江胡二人的闺蜜午餐时光……连着出现两日,胡沁雪居然还有些习惯了。
  江春不得不感慨,果然追女孩子还是得脸皮厚啊,说句通俗的叫“烈女怕缠郎”,你不主动露面不增加曝光率哪有出镜机会?没有出镜机会,你哪怕有七十二般本事又怎样?
  没有了解就没有好感,江春觉着男女感情该是始于好奇,始于了解的……当然她上辈子亦只正经谈过两次恋爱,这“经验”也只是两次实验得出的结论,不一定做得准。
  在未穿越之前,她虽已与初恋男友分手四五年了,但偶在无事之时亦会想起他来,想起那么一个无甚明显优点的男生来。
  他们的感情就是始于他的死缠烂打,如果那些纠缠亦算“追求”的话。
  很通俗地,他先从班级群里找到江春的联系方式,主动加好友,每日连续不断地打招呼,不是“吃了吗”,就是“吃了什么,哪个食堂吃的”……江春委实烦躁。
  零几年刚入学的江春,是一个对未来抱有希望、对专业充满热情的女孩,她不太能理解一个大男生每日纠结于“她人是否吃饭”有何意义,还将这事作笑话与朋友讲来听。
  后来因着解剖课的关系,两人学号挨得近自然就分到了同一个组,他就这机会与江春借了无数次笔、无数次草稿纸,到后来无数次的饭卡,对江春也就渐渐多了了解。
  还记得第一次解剖课,老师让各宿舍领一箱人体骨骼回去自行研究。其实那两百零六块骨头也没多重,但女生嘛,尤其是刚入学大家还不够熟悉的情况下,在男生面前总要格外“娇弱”些,在宿舍能给饮水机换水;在男生面前,能拧个矿泉水瓶盖儿就不错了。
  众人推推搡搡着要靠石头剪刀布定夺,反正谁也不愿去抬那一箱森森白骨……但年轻的江春,二话不说,撸撸袖子,无所畏惧地将它扛回宿舍了。
  当年的初恋男友,就望着前头那个瘦弱的身影扛着一整箱人骨头回了宿舍,不,是一整具完整的骷髅……因为那箱骨头后来是被江春照着课本拼凑成一具完完整整的骸骨了的。
  再到后头实验课上,给小白鼠灌胃,女生个个摸着那实验鼠玩起来,这个说“哇好可爱耶”,那个说“鼠鼠好可爱,怎么能杀鼠鼠呢”……只有江春在她们玩够后,按老师吩咐捉起白鼠灌胃给药,最后在她们一片谴责声中脱颈处死,当然最后她们的实验报告亦是照抄了她的。
  就是这样一个女生,自然不做作,勇敢又能干,愈发吸引了初恋男友的目光……他好奇她到底还有什么特质是她没表现出来的,愈是好奇愈发想要了解。
  于是社交软件上的问题愈发多了,问她为甚不害怕,问她平日在家做甚,只要江春一回答,他就会打蛇上棍,说起自己在家做甚,家中父母如何,小伙伴如何,小伙伴的女友们前女友们如何……
  问她喜欢吃甚,若是不回答,他就自说自话自己喜欢吃方便面,江春忍不住道“方便面不健康”,他就会打蛇上棍问怎不健康了,面该怎么做怎么煮,说到南方米线比不了北方面,说到南北差异……
  问她喜欢看甚电影,若说惊险刺激的,他就会说“这几天正好上了《加勒比海盗》我们去看吧”;若说迪士尼系列的,他就说“我电脑里存了有,我们一起看吧”……
  反正无论江春是否搭理他,他都能将话题尬聊下去,聊到江春不得不回应他……江春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慢慢适应他的存在,习惯他每晚睡前的聊天与陪伴。
  看吧,陪伴真是种了不起的感情,虽然仍隔着时好时坏的网络信号,但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侵蚀江春那颗纯洁如白纸的心脏。后来两人也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自然到未有任何表白的仪式。
  刚开始自是甜蜜的,两个都是第一次恋爱的年轻人,没有甚利益牵扯,没有家人的知情与反对,两人像其他大学情侣一般于食堂同吃一碗面,同喝一杯奶茶……这些甜蜜在刚分手那两年总会成为她的锥心之痛,尤其是那些淅淅沥沥的雨夜里。
  要说这段甜蜜的感情是在何时变了味道呢?大概就是每逢江春想要去图书馆上自习,而他却只想打游戏的时候;或是江春想要好好准备第二天的专业面试,而他却要喊她出去见半月前才见过的朋友的时候吧。到了后来,她有医院招聘信息却常联系不上他,舍友皆道他出去找房子了,但她却不知道他何时与自己说过要出去租房……
  江春是一个没甚天赋但却很努力的女孩子,他却是平日不看书,考前非得逼着江春坐他前面罩他的人,江春有些不齿这样的作弊行径,为此争吵过无数次,最后都会终结在他一句“你还是我女朋友吗”的质问中。
  从小就老老实实的江春不懂为何做他女朋友就要协助他作弊,不懂他为何平日不多看看书,不懂他为何还未意识到就业的严峻,这般技术性强的专业,到底有无本事行家一眼就可识破,靠作弊他能走多远?况且当真走上了工作岗位,病人就在你眼前,不是你还能翻书百度找答案的时候,没有真本事如何对得住病患的交付与信任?
  但这些老生常谈的道理她已经说过太多次,每次一提头他就晓得下文,总免不了一句“你不是我女朋友,你比我妈还唠叨”……渐渐地江春也就晓得他是什么人了,无甚真本事却又抱着“宏图大志”——说难听点就是眼高手低。
  工作后,二人分隔两地,半个月能见一面,分分合合数次。她虽已知道他的品行,除了不爱学习、好高骛远,也无甚暴力不良嗜好,对她也还算用心……当然她也自知斤两,自己也不是甚能人干将,心想他好高骛远,那自己就脚踏实地,总能将日子给过好了的。
  眼见着同班同学渐渐有人结了婚,她冲动之下也曾主动提过几次结婚的事,可惜换来的只是他的一句“条件不成熟”。
  她不知道何为“成熟”,何为“不成熟”,她只知道他还是多年前那个不成熟的大男孩。
  但她需要的是能与她并肩作战的男人,不是需要她时时耳提面命的男孩。
  于是,江春冷下心来,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离了他的出租屋。
  从此,他的电话他的社交账号,全成了一些逐渐模糊的记忆。
  分手后那两年是她最难熬的时光,见到个路边摊会想起两人曾在那里吃过,经过游乐场回想起自己曾被他硬拉着来过,就是见到对十指相扣的男女,亦会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男朋友。
  到后来,她慢慢知道他结了婚,知道他离了医院,知道他自己做起了生意。于是,对他的了解,就在此时截断,她不会再好奇他生意可顺利,不会好奇他是否已生儿育女……因为她亦有了新的相亲对象。
  她与相亲对象不冷不热地处着,她被母亲一次次追问着与相亲对象进展如何,今年可会回家过年……她都一一笑着答了,其实她与那相亲对象已几日未联系过了。
  成年男女间的感情就是那般脆弱,她渐渐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那些渐行渐远的朋友。
  有时她会叩问自己:若当时经受住初恋的死缠烂打,她是不是就可以摆脱那几年当姐又当妈的时光,可以不用违背自己意愿去做不齿之事,可以少了那些雨夜里的眼泪?
  她不知道,她可能还是会如其他女孩子一般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谈一段或几段普普通通的恋情,到最后在世俗眼光下草草结婚生子……
  她不知世上还有多少女子像她一样有那么一个无甚优点却又割舍不断的男友,如果能有那机会,她一定会振臂高呼,告诉她们:若觉得不适合,就早些了断了罢,一定要有那么一个陪伴着你一起积极成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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