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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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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其他人见着春夏两姊妹,以为都是来上学的,也不惊奇,因着前头就有两家领着姑娘来排队的。只是有两分惊叹,这江家果然不一样了哇,能供得起两个女娃进学,想这附近十里八村的男娃,上不起学的都还比比皆是呢。
  自是有人道:“你家可享福啦,三个娃都是出息的,晓得要来读私塾了……我家那几个兔崽子,打死谁都不来,最后无法只把这最听话的老二送来……多的不说,只求他识两个字,以后能去县里做个账房也比我们这些地里刨食的强……”
  那人絮絮叨叨聊开了,却不见他口中那“最听话”的娃儿,已是与前头的小儿厮打在一处了……
  有人夸自家儿孙出息,江老伯自是满意的,只谦虚着笑笑。
  那江老大却是忍不住,得意道:“我这姑娘却不是在这私塾读呢,她要进县里弘文馆嘞!”
  众人大奇,将小江春看了又看,道:“你家姑娘怕只有六七岁的吧?这么小就考得进去,那岂不是文曲星下凡了?”
  江老大忙纠正道:“她是不长个儿,实际快有十岁咯……”
  江春:……我的小矮人毒什么时候才能得解?!
  众人又夸:“那也是不得了嘞,考进弘文馆的我们村今年一个都无哩……”
  江老大又要炫女:“我姑娘可没读过私塾,是……”
  正要将那贵人相助的事儿抖落出来呢,江老伯已是“咳咳”重咳了两声,道:“这夫子怕是要来了吧,也不晓得今年的束脩要收多少……”
  有已经清楚内情的,就道:“去年我家大儿是二两银一年嘞,每月还交饭食费一百五十文,一年下来少说也得四两银呢!”
  众人被这一打断,自是不再追着打听江春的事儿了。她松了一口气,现今苏家塘的是私塾,凡有经济条件的,又不要太招夫子不喜的,都是可以进的。但弘文馆不一样,那可是正经官学,是要通过每年的人才选拔试后方能入读的。这就像后世的九年义务教育,谁都可以上,但高中却是要通过正经考试才能进的。自己现在就有点儿跳过义务教育,直接从高中读起的意味了……去了还不晓得是甚情形呢,现在还是不要太扎人眼的好。
  不过,话说回来,现今村里私塾都开学了,但自己这进学的事还未有人来通知,按那老夫人的行事风格,若办妥了的事,自是会派人来支应一声的……到现在一点儿消息皆无,她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
  自己这零基础的,那馆长怕是不会同意吧?毕竟到时候无论去了什么阶段的班级,皆是个拖后腿,影响升学率啊……
  只望那老夫人面子足够大,能够说得动项,只要能有机会进去,她一定努力跟上众人的步伐,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另一边,有小儿来开了门,半晌慢悠悠地转来了个山羊胡老倌,有那认识的,已是“张夫子安好”地招呼起来了。
  那老倌只点了点头,眼梢都不扫一个,自顾进了院内。待一刻钟后,见他端了碗茶水慢悠悠地喝完,就使着几个小儿给他搬了个长桌在门后,又端来把太师椅,垫上了绣了“寿”字的坐垫。
  只见他慢慢坐了,自有那小儿往门口来喊了排队的人家,一家一家的进去,也听不清说了甚,只出来的人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刚才排在第一位那小姑娘已是含着眼泪欲哭不哭的,身旁高大威猛的男子温声劝道:“乖乖,不收就不收,他专招那只会围着灶头打转的,我姑娘可是会拳脚的,这老酸儒,我们不读也罢!咱去刘家营的私塾看看,阿爹定让你有书读的。”
  反倒是后头那小姑娘,全家皆是喜形于色的。
  江春|心下暗道:原来这学还不是有钱就能上的。
  可能是“王婆卖瓜”,江春总觉着自己弟弟妹妹肯定是没问题的。果然,江家的两个娃没好久就出来了,江老伯隐隐含着笑,看来是没问题了的。
  家去的路上,文哥儿才道:“夫子说了,让我们先家去,待二十那日巳时初按时来学堂就可。刚才与我耍的那几个也是进了的,今后咱们若是能在一处就好啦,他们的小人书可不少……”
  说着似乎一下子想起上次江春答应给他买小人书的事来,道:“姐,我的小人书呢?以后识字我可是要看的!”
  江春:已经送你表弟了……
  但她没说实话:“力哥儿那有呢,以后你们一处上学了,与他借来看就成了。”她倒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晓得就因着这顺口一句,竟引出后头的一场风波来。
  几人回了江家,两个小的倒是乐得满屋找上学要穿的衣裳,那江夏还与二婶要扎头绳呢。因着各房里已是有了几两银子的私房了,一根小小的头绳,二叔二婶自是能够办到的。
  那边江春却有几分心里没底,也不晓得自己念书的事怎么个说法。她一下担心那窦元芳的老岳母可是贵人多忘事,把那日答应了的事给忘了。一下又担心她没说动馆长同意自己进学,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是零基础的……一下却又想,或许说是说定了,只她忘了使人来应一声,若真这样的话,那自己就直接去弘文馆报道了?
  虽然是三十多的人了,但这毕竟是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儿,自己在这小山村与世隔绝的消息不通,哪能不着急?
  这次如果进不了弘文馆,那就只得多上三年私塾了,到时候她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一方面担心年纪大了会被家人逼着嫁人成婚,一旦嫁了人,那自己一辈子就真的只能种田养猪了……另一方面却担心自己年纪大了,就算抗住江家压力不嫁人,再考太医局会有年龄限制,毕竟这可不比科举,花甲的进士也不少……唉!
  想着要不就自己直接去县里问一遭,能不能上求个准话。但又有疑虑,若是自己去问了,可会令馆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今后对自己考学会不利。
  是的,她怂了。
  因她是晓得被老师为难的学生有多难混的,前世自己小学时就是被数学老师不喜的。要问理由,她课上表现良好,遇到他也有礼,作业按时完成,甚至还考了几次全班第一,但一个人不喜欢你就是最大的理由了……以至于小小的她那两年都觉着不如意,直到后来升上六年级,换了个数学老师才得以好转。
  这辈子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接下来十七这一日,她都是在纠结里煎熬的。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到底是被动等消息,还是主动出击……外头却是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因着自己现住二楼,青砖墙又厚实,一开始倒是没听见有声响。
  院里的文哥儿却是早听到了声响,忙去开了门。却见门口站了个魁梧的黑衣汉子,比自家爹老倌还高呢,小小的他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倒是后首有人喊了声“窦三”,前头的男子忙侧了身子,于是文哥儿就见着了那长眉入鬓的青年,同样是微黄的肤色,只两颊的干纹较上次有所好转。难道是天气转凉的缘故?气温低了水分蒸发减少,所以没那么干燥了?江春|心里暗道,终于不用强迫症想要给他抹点儿润肤膏了。
  那青年自是见着了江春,轻颔了下首,对着江春道:“小姑娘几日未见,倒是长高了些,家里盖新房啦?”
  江春没答他,只内心嘀咕:真的长高了吗?怎别人都没看出来,只他发觉了?
  边想边下意识地仰着头,从自己头顶的方向平视过去,倒是正对着他的腰际……嗯,他的腰挺细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应该挺有力量的。
  记得大学室友曾说过,一般这种穿衣显瘦但又能感觉腰部有力量的男人,脱了衣服后腰际的人鱼线会特别性感……反正这性感也不是她乱说的,达芬奇都将其作为美与性感的指标呢!当然,腰好的话,肾也好,从医学的角度上讲,那啥也强。
  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居然觊觎个十八九岁“少年”的人鱼线……江春红透了脸,无地自容。
  眼见着她雪嫩的娃娃脸一下子变成了红樱桃,窦元芳心道:这小丫头莫非是害羞了?
  堂屋里王氏见着门口的人,忙边走边往围腰上擦手,道:“窦公子怎来了?快屋里来坐。”将元芳迎进屋里,又去灶房煮了一壶苦茶来。
  文哥儿也跟着进到堂屋里,元芳倒是从容,自顾自地就拉了把雕花靠背椅坐了。
  江春为刚才自己的失态而自责:好你个江春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现代什么样的帅哥什么样的鲜肉没见过?况且他还不是什么鲜肉呢,顶多就是鲜肉的年纪,腊肉的皮,还是一块儿没油没水分欠滋润的老腊肉!摔!
  这“老腊肉”倒是不晓得小江春内心的腹诽,只是见她一副低着头做错事的鹌鹑样子,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倒是正合适了。遂轻咳了一声,道:“你过来。”
  江春: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在现代你就是我远房大侄子的年纪!我就低头望着我家新房子的青砖……额,江家能盖得起这房子,还是得感谢人家呢。好吧,我拿人手软,我不止手软,我连腿都软。
  估计是窦元芳身上自带的气场吧,江春还是不情不愿一步一挪地来到他面前,在三四步距离的地方停下,抬头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明日到弘文馆去找教管司的陈之道夫子,道是汴梁窦十三引荐的,他自会带你去见馆长,能否入学就看你表现了。”
  江春:嗯?就这般?害我纠结了两天的事,你一句话就搞定了……上面有人就是好办事儿!特权阶级就是讨厌!
  见她还一副呆愣的样子,窦元芳揉了揉太阳穴,觉着自己不会是介绍了个傻学生给老陈了吧?这副样子,又是不识字的,进了学堂可咋整啊?还不得被同窗欺负得没地儿哭?不过想起第一次见她在迎客楼与掌柜的讨价还价,那精明的样子,倒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于是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各有心事的样子,谁也不说话。
  旁边的文哥儿倒是急了:“姐,你能上学了,还不感谢一下公子?”
  江春这才反应过来:“多谢窦公子相助,小女无以为报。”
  窦元芳也倒不是为了要她什么回报的,就这份一眼能看到底的家底儿,还不如自己身边的窦三呢……要不是淳哥儿回去就病了,病得糊糊涂涂的也不忘“儿想娘”“儿想娘”的哭,自己问了窦三才知道那日的原委,倒是委屈她个小姑娘了。
  那女子虽并非真心情义与自己在一起,但淳哥儿却是无辜的,自己不该迁怒于他个小儿,且老岳母对他自来都是无话可说的……此中纠葛暂且不提。
  且说窦元芳简短地说了这么几句后,就眉头微皱,不发一语。江春很想劝他小小年纪莫这么苦大仇深的,眉头皱久了,眉心的皱纹就消不下去了,到时候更显老成。
  王氏煮来苦茶,窦元芳和窦三各饮了一碗,就道尚有事务,告辞而去。
  这一夜,想着明日要做的事,可能影响自己的一生,虽有窦元芳的加持,但江春还是些微紧张的。
  迷迷糊糊才将睡着似的,就听到敲门声,高氏在门外压低了声音喊她:“春儿起了,今日要去弘文馆哩,睡不够等回来再补……阿嬷给你煮着两个红糖蛋,快起来热乎乎地吃一碗。”
  直到洗了脸,手里端着烫呼呼的红糖鸡蛋,她才彻底清醒过来,今日要去入学面试了。
  平日自己最多能得一个吃的鸡蛋,今日为了有个好兆头,居然得了俩。就连王氏也给她塞了三十文钱,道:“春丫头走这远路到县里,俩鸡蛋不顶事儿,到时候饿了就去吃碗米线,多加两勺焖肉,银钱管够。可别饿肚,到时候人家夫子问你姓甚名谁都说不出来嘞!”
  众人被逗得一笑,二婶也难得未唱反调:“阿嬷可就多虑咯,我相信咱们春儿定是能,能,那啥,对答如流,反正春丫头聪明着呢!”
  江春说不感动是假的,王氏这个老太太活了半辈子了,恐怕还从未花钱吃过街市上一碗米线呢,别说米线了,就是葱油饼都舍不得吃一个呢!
  此次一定会成功入学的,自己在后世整整二十年的寒窗苦读可不是吹的,再加上有老腊肉窦元芳的加持,嗯,一定能面试上的!她边走边给自己打气,一路上有爹老倌陪着,天虽还为亮,倒也不怕。
  待二人到得县城里头,已是天光四亮,申时过了一半的样子(大概八点钟),街面上采买的妇人婆子、吃早点的男男女女,开始热闹起来,与那寂静的王家箐自是不一样的。
  两人也未再吃米线,只问了路人,往弘文馆而去。
  父女两个穿过热闹的南街,沿着干净整洁的北街青石板路,走到尽头,见江边有一青山,虽是深冬了,但一眼望去树木仍是葱葱绿绿的,也不晓得植的是些什么树。书院倒是很显眼,就在那青山脚下,依山而立,傍水而建,朱红的半人高墙,上盖了青灰的老瓦,与那周围的民屋比起来倒是鹤立鸡群。
  江春整了整身上那身过年新做的衣裳,上下看了一圈无甚不妥,才走到书院门前,见那朱红的大门未开,只在右侧开了道小门。
  她往小门那儿敲了敲,见一总角少年伸出头来,她忙道:“小哥哥好,敢问教管司陈夫子可在?”
  那少年打量她两眼道:“教管司有两位陈夫子哩,只不晓得你要找的是哪一位?”
  “我们找的是陈之道夫子,不知他今日可当值?”
  “今日自是不当值的,馆里还未开学哩……”那少年慢吞吞道。
  眼见着小丫头露出懊恼神色来,他才道:“今日是不消当值,但他老人家早来了一刻钟哩,这几日报道造册的学子多着呢,让他多歇会儿,晚些太阳出了再来,他都不肯哩……倒是你个小丫头,这早就来找他,可是有什么事?”
  江春自是不会与他多说道的,只抿着嘴笑了笑,道:“我们是受他人之托来的。”
  那少年虽有两分话唠,却也是个心底有数的,未再追问下去,只点了点头道:“喏,陈夫子就在那呢,你们顺着这路走到那桃林尽头,有幢红瓦楼,底下正中那间就是教管司所在了。”还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了个大致方向。
  江春看了看他那手指,白皙纤长,不似贫家门童该长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门童,再观他对馆内人事熟悉,场所亦是了若指掌的,恐怕也是馆内的学生?或是教职工家属?
  江春边想边领着爹老倌往前去,走了约摸两三分钟,才见到那红瓦房。她先停下,再次整顿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倒不是她多爱美甚的,而是这身衣裳实在有些大了,稍微走动两步就会有褶皱,本就宽大的衣裳,若再高低不平整的,确实不太雅观。
  她走到开了一缝的门前,轻轻敲了敲,只闻里头“进”的一声,江春就推门而入。
  里头只对门坐了位五十来岁的老者,须发花白,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的。
  她先打了声招呼:“老先生安好,敢问老先生可是教管司的陈之道陈夫子?”
  那老者见是一六七岁的小丫头,不是那死皮赖脸求着要混进来的县城子弟,就和蔼地笑了笑。道:“正是老朽,不知小丫头找我可是有事?”
  江春方定了定神道:“陈夫子,小女乃金江县下王家箐村人,姓江,单名一个‘春’字。此番贸然前来,乃因汴梁窦十三爷让小女来寻您老人家……”
  那老者方认真起来,“哦?果真是那窦十三引荐来的?但他与我说的分明是十岁的女公子,怎……”
  江春内心也很无奈啊!是,我是个子矮,我是显小,总让人有种还是孩童的错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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