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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入旧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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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心叹:这真是一个美貌的少年呐!
少年似乎已是司空见惯她这样的“花痴”女子,自是最见不得这样痴痴傻傻的呆子样,忍不住道:“喂!小呆子,看你相公(指公子爷)作甚?问你话哩,傻啦?”
虽然晓得这大宋朝仿历史上的宋代,“相公”并非专指“老公”,但小江春还是脸热起来。只她生得是高原少有的白皮肤,脸红起来像个樱桃似的,倒是颇为可爱。
少年心想,暂时可以忽略她那撮迎风飘扬的黄毛了。
好在江春是三十岁的芯子了,在现代娱乐八卦也没少灌,各色俊俏小生颜值担当也没少见,倒是很快就转过来了。
“小姑娘,请问这里可是王家箐江春姑娘家?”那把醇厚的嗓音又开始说话了,原来是前首一直被忽略的青年。
“这倒是的,只不晓得二位相公要找谁?”
“你家大人可在家?我们找江春姑娘。”
江春:……江春姑娘,这个……
少年旁观这小呆子满眼戒备打量自己二人的神情,再结合窦三禀报的“五六岁的女娃”“毛发稀少”等情形,倒是与她符合。
“不知二位公子寻江春作甚?”
青年亦是反应过来了,这女娃不说自家大人是否在家,只转来转去打听寻“江春”作甚,恐怕她就是正主了。只这滑不留手的姿态,倒与自己当日在迎客楼所见那女娃也颇为相似。
原来这二人正是当日江春去卖螃蟹时,坐楼梯口全程旁听了她讨价还价的男子,只江春当时未曾留意,此时自也是不晓得的。
三人正杵院门口,恰好王氏提着水壶又家来了,见着了自要问上一番。
“两位小公子这是……”
“婶子有礼了,晚辈是来寻王家箐江春姑娘的。”
“哦?先来喝碗茶水把,正是家孙女,不知……”见其二人穿着不凡,待人亦有礼,王氏试探道。
“晚辈在此谢过了。此次前来是为感谢江春姑娘当日对犬子的救命之恩的。”
见王氏仍一脸懵懂,青年又补充道,“八月十三那日,家下人带犬子外出不慎落水,全凭贵府女公子仗义出手,以活人术救得犬子一命。”
王氏这才转过来,原是中秋前那一集,江春在河边救得那小儿。只自家当时也未留下姓名住址,也不晓得这二人是如何寻上门来的。
似是晓得王氏在困惑什么,江春小口微张,轻轻地用嘴型提醒了“王麻利”三字,王氏方才想起那一日是被同村的王麻利认出来了的,“王麻利”三字真乃名不虚传哪!
见这奶孙二人仍与表兄打机锋半日,少年早已耐不住地提脚进院了。
王氏这才将二人让进院来,自己往堂屋抬了吃饭用的桌子来,摆在院里枇杷树下,江春去现烧了野山茶水来,当着二人的面将瓷碗烫了几烫再倒满。二人四处赶了半日的路,早已口渴难耐,青年倒是端起碗来一口就饮下去,饮罢放下碗来,小江春又给他蓄满。
那少年却是只扫了眼那掉了一块瓷的小碗,也没端起来喝。
看到他的眼神,江春:……你讲究,那就渴死你。
想着兴高采烈又给青年续上了一碗。
少年云淡风轻地翻了下眼皮儿。
江春:……
几人坐定,青年起身道:“婶子安好,晚辈窦元芳,乃汴梁人士,这位赵公子是家表弟。此次前来,是为感谢贵府女公子的救命之恩。当日若不是女公子机敏,犬子恐怕……可怜我家中还余老岳母大人健在,闻得当日惊险,还好生惊了一回……若是未得女公子援手,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又向小江春谢过。
王氏忙让道:“窦公子言重了,家孙女也就是胡乱蒙上的,菩萨保佑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呢。”
青年道:“婶子不必过谦,救命之恩定当面拜谢,今日我那老岳母亦是来了的,只她人老体弱,奔波不得,只在村口歇着,我二人这就前去将岳母请来。”
说罢转身欲出门去,见那表弟仍只顾着与小姑娘逗气,便只独个去了。
江春见那“正主”走了,忙起身找她的鸡宝宝去。刚才顾着与他二人说话,搽完药的小鸡又被她放地上了,现在不赶紧隔离开来,天黑了它们又自己钻进鸡圈去,到时候把一窝鸡传上病就不妙了。
只可惜那三只鸡宝宝跟猴子似的,也不晓得是内服外擦的药起效了,还是怕了小主人怎的,她从前院追到后院,从菜地围到篱笆,就是逮不着……
那少年见她追着那几只丑八怪跑得脸红红的,倒是与那几个丑八怪的皮肤混成天然一色……头上散架的小揪揪随着奔跑一颠儿一颠儿的,突然冒出个无聊的想法来,黄绒绒的,若是去揪揪看,会不会比较柔软……
江春也懒得请他帮忙,当然,就那瞎讲究的样子也是不会伸手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独自个将三小只逮进旧背篓里罩起来。
待她刚洗完手,青年扶着一花甲老太进得门来。身后跟着四个丫鬟样的年轻女子,作两排站了,皆身着春花色孺裙,前俩人抱了紫纹披风和一枣红色的八宝箱子;后两人一个捧着方折叠整齐的雪绢帕子,一个抱了个麻姑献寿的暖炉。
这阵势,在现代的江春看来,也是非富即贵了。
那老太一进门来,放开青年的手,兀自上前来拉着王氏的手道:“好妹子,我都听姑爷说了。老姐姐今日可真要多谢当日江氏门中的救命之恩了。想我这把年纪,也只得淳哥儿一个外孙子,可怜我那姑娘,生下娃儿就没了命,我要是再护不住这根独苗苗,以后哪还有脸面去阴曹地府里头见她?”说着自有两行浊泪涌下。
那后方的丫鬟见机上前来给她用雪绢拭了泪,搬过两个凳子来,请王氏和老妇人坐了,又知机地轻轻退下。
王氏对着这样的阵势也是打鼓的,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是不知该如何说呢,只得干巴巴地劝道:“老夫人可莫伤怀了,小姐定是享福去了呢。”
“享福……这世间,人活一遭,不就饭一碗,铺一张,浮世荣华,生不带来,死带不走的,又哪有甚福气可言……倒是贵府的春姑娘,好妹子将她教养得好哩,见义而勇为,临危而不乱,以后才是贵府的福气哩!”
王氏被这老妇人一夸,又不晓得说甚了。跟着点头吧,恐显得自家托大了;谦虚一下吧,自己内心又深觉春儿确是个能耐的……左右为难,所幸就勉强笑笑,闭口不言吧。
老妇人见她拘谨的样子,也不好过分亲热,只得看向小江春,道:“好孩子,你就是春姑娘吧?”
江春忙上前两步,也不知这时代礼节如何,只得弯腰颔首谢过,答了声“是”。
老妇人见状更满意了,想不到生于这穷乡僻壤的,这孩子还能知机懂礼,确是个不错的。
遂越发和蔼道:“好孩子上前来,给老身好生瞧瞧。”
小江春倒也不怯场,只想着自己在后世,国~家~领~导人天天见呢,只要想见,打开电视就能见,还会怕她个古代富家婆?自是上前去见过了。
老妇人又问些诸如“几岁啦”“可读过书”的问题,江春俱都照实答了。
听闻不曾读过书,老太太颇为惋惜。
又问当时救人可害怕,自己活人术跟谁学得这类问题。
小江春只得道自己也想不起跟谁学得,当时只晓得要让小公子醒来。自家表弟病一场,外婆都要跟着哭一场呢,自是不能让那小公子的奶奶外婆也跟着哭,情急之下只想着让他吐口浊气出来,吸口阳气进去,自是无师自通了。
老太太听她说得童趣,倒也未深究。
就是那少年也听得一愣,想不到这小呆子还确实会投机,懂不懂不重要,会投机,能救命就行了不是?
倒是那自称“窦元芳”的青年,面上虽也不显什么,一副对小丫头言谈深信不疑的样子,其实内里怎么想也只他晓得了。
老妇人叹息着夸了句“好孩子,难为你了”,就不再多言,金孙的亲爹在这,自己这岳母也不好越俎代庖的。
只转过头问道:“元芳,你怎么看?”
第28章 酬谢
且说老妇人那一句“元芳你怎么看”将小江春逗得嘴角抽~搐,幸好这老妇人不是穿越的,不然自己也得憋笑呢。
青年元芳见她小小的人儿,嘴角抽~搐,似乎是在憋笑?眉头微皱,不解。
见老岳母问到自己,元芳自是附和:“这女公子确是可造之材,淳哥儿得她相救,乃是大幸。”
又闲话家常,问些“婶子家中几口人丁”“平日做些什么营生”“家中收种可还顺利”的问题。王氏俱老老实实答了。
虽然江春并不觉得他们会真的对江家什么都不了解。
正聊着呢,背包谷的男人们家来了。满满登登的大背篓,塞满了金黄色的包谷棒子,顶上还冒了个高高的尖儿出来,男人们个个挣得脸红脖子粗的,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滴落……不料那几个丫鬟还红了脸避开去。
江春内心嘀咕:这些小姐姐养得娇,个个跟闺阁小姐似的,这行人果然不简单……
那赵姓少年见小江春还盯着男人脖颈瞧,又将她定义为“不知礼仪”“不懂教化”的野孩子了。
趁着帮江老伯倒腾包谷的时候,王氏小声将几人来意简单说了下,也让他心里有点数。
江老伯擦过脸手后,与众人招呼了一声,眼见着几人锦衣华服的,也怯于上前了,只与三个儿子在边上站了,仿佛四个等着挨训的学生。
江春只得无话找话,问爹老倌,阿嬷几人可回了。江老大讷讷答了句“收着镰刀后头来了”。
江春正好道:“那我去造晚食吧。”
这一行人自是不会在江家用饭的,青年元芳只道:“小姑娘别忙了,婶子也快坐下歇歇。晚辈此番前来,是为备上薄礼一份,聊表谢意的。”
话音将落,不待江家奶孙二人拒绝,门口走进一汉子来,正是那日跳入水中救起淳哥儿的黑衣男子。只见他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漆黑托盘上前来,行了一礼就往江春跟前来。
可怜九岁的江春还没他腰杆子高,自是见不着托盘里有甚的……好想垫脚尖看看,但又觉着太没出息,过于“见钱眼开”了,只好作罢。
元芳觑了她似有似无的垫脚尖动作一眼,似是理解她的苦恼,帮着揭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露出一片银光来。
王氏差点儿闪瞎了老花眼,心里观音菩萨玉帝爷爷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诸神保佑地求上一通,那可是白花花的银锭子哪!
江二叔还“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怜银角子都没见过几次的江家众人,直接瞧见这么多这么亮这么大一盘银锭子。
暗戳戳攒了一个月私房钱的江春也是眼波微动的,想自己起早贪黑,人背马驮的一个月,也才得十两不到的银子。这托盘里的银锭子光一个就得有二十两?或者是三十两?四十两应该比这要大点儿……奶孙二人各有心事,俱都忘了推拒一番。
少年见那小呆子看见银子又呆了,嘴角轻哼一声,扭头不屑,别以为自己没看见她垫脚尖!这幅样子与自己那日在酒楼里见到的“投~机分子”倒是一模一样……想着越看越觉得她眼熟。
哼,果然见钱眼开,掉钱眼里的小呆子,还是个小骗子,小投机……
元芳自是理解民生多艰的,农家一年就指着田地里的产出过日子了,也没多少余钱。遂解释道:“这回出门身上现银无多,只去银楼兑了二百两纹银奉上,略表晚辈心意,还望婶子千万莫推拒。”
王氏战战兢兢收下了十个银锭子,江春也跟着松了口气,江家太需要钱了,可不是清高的时候哪!
老妇人见状微笑,给身后丫鬟使了眼色,那抱着百宝箱的姑娘嘴角含笑地就走上前来。
老妇人道:“好妹子,这是老姐姐的微薄心意,前些日子从箱子里翻了些还看得过眼的首饰出来,你们瞧着能花用的花用,能兑钱的兑钱,若有看得上眼的就留着自家戴戴吧。”
只见那丫鬟在箱子小锁上轻轻一按,“卡擦”一声,锁芯弹开。
丫鬟打开箱子盖儿,原谅前世农村出身的江春也没见过几样首饰,没见识又词穷的她只能用“珠光宝气”来形容了。
那丫鬟一层一层的翻着给小江春看,口齿伶俐地介绍道:“这是老夫人年轻时最爱戴的金镶玉头面了,金子虽然不重,但胜在做功精致,是汴梁城里‘悦容坊’出品的,这金叶子就跟真的一样,走起路来还一闪一颤的,跟枝头绿叶迎风招展一样哩……”“这牡丹纹银手镯也是老夫人常戴的呢,府里姑奶奶未嫁时也稀罕这呢……”
“这猴儿,要你多嘴多舌,留给春姑娘她自有定夺。”老太太假意嗔骂道。
不得不承认,这丫鬟的话虽有夸大的成分,但这一整箱共三层的首饰,也是价值不菲了,对江家来说可谓是“天降厚财”“价值连城”了。
但这份厚礼,又并非王氏几人看起来的那样“喜从天降”。诚然,小江春救了她金孙的性命,救命之恩是重于泰山,但明知两家人地位悬殊的情况下,还赠了对江家来说如此厚重的谢礼,有时候礼太厚了就是有“买断”之意了。这份恩情从此买断,往后两家人就不再有甚干系了。
况且,从进门至今,青年元芳虽彬彬有礼,面面俱到的,但那份客气中总是透着疏离。且在自报家门时只道自己是汴梁人士,姓甚名谁也不知真假,那小公子也只略提了姓赵(还不知真假)……这就是明显的不想与自家再有过多接触了。
江春倒也不沮丧,反正她也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阶层不一样,自己也没有硬要凑上去的必要。他们这样楚河汉界划清了,江春还反倒觉着轻松呢。
救死扶伤是天职,但医生也需要吃饭啊,现代出个急诊都得给救护车费呢,这窦家的谢礼,就当作是自己应得的诊金吧。
况且要说“天降厚财”,那是对一贫如洗的江家来说,在高门大户眼里,那也就是几身衣裳钱。试想,少买几身衣裳就能挽救一个孩子的性命,还算贵吗?
当然,别人若是埋起头来一毛不拔,江春也不会觉着有什么,反正能救回一个孩子的命,其意义自是重过这些身外之物的。但既然有“酬谢”了,又是对方能力范围内拔根毫毛的事儿,那她心安理得收下,又又何妨?
江家几人却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早被纹银闪花了眼,再见还有这一箱子的“宝物”,自是连连摆手推辞,只恨不得把手巴掌齐根摇断。
江老伯更是已经紧张拘束得不晓得手该往哪放了。
那老妇人看得微微一笑,只道:“你们也莫推辞了,这本就是春姑娘应得的。只你们若实在推辞的话,不如就留给春姑娘作嫁妆吧。老身也不晓得能否活到姑娘出嫁,就当提前给你压箱底吧。”
眼见着江老伯和王氏闻得“嫁妆”二字,眉头轻蹙,闪过两分犹豫来。
老妇人又叹道:“唉,虽说这年头女子是能进学了,可上头官家的意思谁也摸不准,自古百姓都怕‘迎新送故之困,朝令夕改之烦’的。女子自该早作打算,有点傍身之财的。”
言外之意:这笔财物最好是留作小江春嫁妆的好。
不管今后是否成婚嫁人,以及何时嫁人,在这个大家长高度集权的家庭里,老妇人能替江春想到这些,她已是分外感激了。
话已至此,众人也就收下了宝箱。恰逢高氏三妯娌家来,忙着要给贵客造饭煮茶的,老妇人却道日头落尽,准备打道回府了,走时还拉着江春的手让送送他们。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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