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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彪悍生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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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覃兮说完这些,见鸿武帝似乎有事要吩咐祁禹,本想要告辞离去却被鸿武帝开口留下。她从善如流的留在御书房,为谈论中的两人偶尔添茶加水,她这会才发现原来祁禹还是密卫统领。
她又联想到之前祁禹不时会失踪十天半个月,那会祁禹还没有官职,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她那时还纳闷来着现在恍然大悟。他不是突然间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为父皇暗中办事。
鸿武帝和祁禹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们谈完话之后,顾覃兮和祁禹一起退出了御书房。两人并肩而行,慢慢的走在出宫的宫道上,顾覃兮笑着调侃,“你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不仅是兵部侍郎,还是名震大启的密卫统领。
“你也是。”祁禹嗓音低沉语声中含着淡淡的欣赏,“我也没想到我的姑娘竟然看得如此通透。”他一直知道她并不像是表面上那般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可今天她的一番言论还是让他惊叹。
顾覃兮俏脸一红认真道:“并不都是我想的,有很多都是借了他人的智慧。”她哪有他说得那么好,有大部分都是总结了前人的经验,只有一小部分是她的想法。
祁禹停住脚步眸光潋滟,语声温柔的不可思议,“我知道,不管我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你都在我这里。”他修长白皙如玉石般的手轻轻放在胸口,食指点了点胸膛,那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顾覃兮的脸更红了,他竟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和她说情话,还好现在周围没有别的人,不然恐怕明天宫里就要传遍,昭宁公主得了红脸病的事。她转开视线不敢在此时去看眼前俊美的公子。
“我知道了。”顾覃兮连忙转移话题,“我想托你帮我带封信给表哥和二哥。”拜托祁禹自然是拜托密卫了,虽然父皇已经马上让人去通报京里发生的事,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萧行珏?”祁禹好看的眉峰微皱,“你专心给二殿下写信就行了,他的那封信由我来代劳,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他说。”顾覃兮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徐之,你连我表哥的醋也吃吗?”
“没有,我是有正事要和他商量。”祁禹清风朗月般笑着,丝毫看不出吃醋的痕迹。萧行珏只是她的表哥,他会这么无聊去吃萧行珏的干醋?不行,以后还是少让她和萧行珏接触。
“那就有劳徐之了。”顾覃兮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某人吃起醋来是这样的,不仅醋劲大还死鸭子嘴硬。她之前果然没看错他,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公子,一个只属于她的坏公子。
☆、罚跪
顾覃兮送祁禹到了宫门口才回琉璃宫,阳春和白雪两个担心的在殿门口张望,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急忙跑了过来,“公主,你没事吧。”她笑着轻轻捏了捏两人的鼻尖,“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顾覃兮见两人还是没能放心,原地转了个圈以示自己安好,“这样总放心了吧。”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阳春白雪不是还未满二十的姑娘,两人更像是老妈子,跟在她身边整日里担心她。
阳春白雪见自家公主面色红润,精神洋溢遂放下心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顾覃兮进了殿中。殿内的软塌上早已被布置的舒舒服服,软塌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是几盘子新鲜的水果,中间放置着一个大大的抱枕。
“你们两个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顾覃兮赞了一声,脱鞋上榻半靠在柔软的大抱枕上。今日一整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刚才又是用轻功来回上下山,又是为鸿武帝出谋划策。
内心的疲惫比之身体上的要更为难受,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顾覃兮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我先休息一会,醒来再用晚膳。”说完就坠入了深深的睡眠。
阳春挥退一干小宫女,轻手轻脚的把小几拿下去,又拿来一块毯子盖在顾覃兮身后,做完这些之后才和白雪两个人去了偏殿守中。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顾覃兮清浅的呼吸声。
顾覃兮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亥时才悠悠转醒,她小小的伸了个懒腰浑身舒畅,环顾四周没看见殿中有人守着。殿外已经点上了大红色的宫灯,昏黄的灯光透过木窗照射进内殿,给清冷的内殿增添几分温暖。
“阳春,白雪。”顾覃兮唤了一声,背靠着抱枕坐起身。
“公主,奴婢在。”阳春白雪带着一群小宫女进来,小宫女动作麻利的点上角落中的烛灯,内殿立马亮堂起来。阳春倒了杯热茶递给顾覃兮,“公主,您先喝杯热茶缓缓。”
一股清香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顾覃兮小小的喝了一口,“这茉莉花茶的味道好像和以前的不一样。”她喝得都是皇后让人特制的花茶,味道虽好但都是一个样的,这次的比之之前要更为可口。
“公主,这是上回福宁郡主让人带来的花茶。”阳春拿了温热的巾子敷在她脸上,“带来的花茶都是郡主亲手做的,公主您忘了?您上回说下次就喝郡主带来的这些。”
顾覃兮轻笑,“还真是忘了,要是让福宁知道肯定气得跳脚。”想起福宁不免想起了今天遇见的逍王世子,好端端的一个温润公子清瘦成竹竿子,他和福宁郡主虽相隔万里,却始终不曾忘记过彼此。
只是四年前,福宁被逍王世子伤透了心远走封地,她暗中关注着逍王世子的消息,不时写信给福宁。她原以为福宁知道逍王世子没有娶亲之后,会马上上京,没想到福宁在封地一待就是四年。
福宁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够深交的朋友,和福宁在一起总是充满了欢乐,因此她也希望福宁能够幸福。如果她不做些什么,是不是福宁永远都只能这般耗下去,耗到青春不在白发苍苍。
“公主,掌灯时分皇后派金嬷嬷来过,只是见公主在歇息就没有吵醒公主。金嬷嬷拿了很多补品,带话说皇后娘娘吩咐了让公主近几日好好在宫中休息。”皇后只怕是得到了消息,不想让她涉险才婉转的不让她出宫。
顾覃兮心中暗暗盘算着,出不去她可以和师姐通信,再不行还可以向祁禹打探消息。
阳春为顾覃兮整了整睡皱的裙裳,“公主,现在要传膳吗?”晚膳的时候,御膳房送过一次晚膳过来,那会公主在睡觉就让他们拿回去了,反正琉璃宫里有小厨房,可以随时开火。
顾覃兮摸了摸肚子,扁扁的看来是饿了,“传膳吧。”她决定先用晚膳,然后再好好的想一想措辞给福宁写封信。阳春得了首肯,去了小厨房很快就把一道道她喜欢的菜肴端上桌。
口水鸡,麻辣大虾,佛跳墙另加两样时新的蔬菜。顾覃兮每一样菜都吃了几口,用了满满一碗饭后,仔细的漱过口净手去了书案前。阳春帮着自家公主磨墨,见自家公主肃着一张脸,很认真的下笔写信。
她把今天去祁家在京郊的庄子打猎的事说了,又感叹了一番庄子的大小,然后不经意的提起看见了逍王世子。逍王世子不知是得了什么病,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她很担心要是逍王夫妇知道了,会不会误以为父皇没给世子饭吃。最后,她郑重的邀请福宁来京中参加她的及笄礼。
顾覃兮写完认真的看了一遍,自认为非常完美。福宁担心逍王世子想必会亲自上京瞧一瞧,可福宁离京的时候太高调了,若是福宁拉不下这个脸,她又给了福宁一个极佳的借口。
写完信她心中的大石完全放下,洗漱过后盘腿修习内功。刚才睡得太多,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她完全没有睡意,打发阳春和白雪下去休息之后,只能再加紧练习功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府,夜已经深了,府中的院落全部落了锁,下人们大多已经去休息只剩下巡夜的婆子。林家祠堂,林七小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瘦弱的身躯在空旷的祠堂里是如此的渺小。
下午刚回府,林七小姐和林业就被林崇叫到了书房。林夫人担心林七小姐脸上的伤,想要替林七小姐求情却被林崇赶出了书房。林崇阴沉着脸,看着脸上多了一道伤口的林七小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林崇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我让你接近公主,帮你哥哥得到公主的芳心,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在宴席上出这种事情,让我丢尽了脸面。”
他还没下衙就听祁家人说了林七小姐出事的消息,当时他的怒火就从心底窜了上来,只是当着祁家下人的面不能发作,只能勉强按耐下愤怒,好言好语的送走祁家派来的人。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林业添油加醋,“父亲,我看妹妹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在众人面前做出让父亲丢脸的事。”他和继母所出的几个儿女一向势同水火,林七小姐还有一个随时会威胁到他地位的弟弟,他看林七小姐就更不顺眼了。
平时林崇总是在他面前夸那个小崽子如何如何好,人聪明懂得上进,每次都拿那个小崽子当例子教训他。现在他就让林崇看看,和那个小崽子一母同胞的妹妹是多么的不堪,让林崇知道那个小崽子是什么货色。
“你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林崇瞪了林业一眼,仔细的看了看林七小姐脸上的伤,“好在大夫说不会留下疤痕,这一次为父就先饶了你不罚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
林崇说完见林七小姐还是跪着没动,不禁没好气道:“赶紧回去,别在这碍眼。”他还要和林业打听公主的事,接下来还要制定一系列的计划,才没空和林七小姐耗。
“父亲。”林七小姐开口了声音依旧细细弱弱,“我只恨没能摔死,没能摔个身残脸毁,这样我也就不用被父亲当成货物一样随意送人。哥哥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
林业惊得呛了口口水,那个向来面团似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莫不是疯了?林崇起先是惊讶,后来气得眼睛都红了,扬起手就给了林七小姐一巴掌,林七小姐被扇倒在地。
“你这个逆女,你竟然敢,竟然敢对为父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林崇觉得不解气,还想再打一巴掌,林夫人冲了进来挡在林七小姐身前,“老爷,絮儿平日里温顺乖巧,今日摔伤了脑袋胡言乱语并不是诚心的,求老爷饶了絮儿。”
林夫人虽然被赶出书房,但因为担心女儿就等在了书房外,一听见里面林崇暴怒的声音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林崇的性子她清楚,真动起手来打人,他才不会管絮儿是不是他女儿,絮儿怕是会被他打死。
“你还有脸求情,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成什么样子。”林崇恨恨地踢了林夫人几脚,踢累了才怒声道:“你今晚不许吃饭,给我到祠堂里去跪着,向列祖列宗忏悔,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
林夫人谢过林崇,哆嗦着抱着林七小姐出了书房。林七小姐捂着脸没说话,林夫人强忍了身上的疼痛,带着林七小姐先去了正房上药,“絮儿,委屈你了,你好好养伤,今晚过后我再去求求情,争取让你出来。”
☆、询问
“母亲。”林七小姐咬唇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为什么我是林家的女儿?为什么我们就要逆来顺受?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货物,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
林七小姐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挥掉托盘上的药瓶,药瓶上的盖子没盖紧,里面的药粉撒了一地。林夫人死死地抱住想要拿头撞墙的林七小姐,哭着道:“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母女两人哭成一团,林七小姐感受着林夫人怀抱的温暖,渐渐的不再挣扎,她紧紧地回抱住瘦弱的林夫人,“母亲,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林夫人拿帕子温柔的拭去林七小姐脸上的泪珠,“不,是我没用,是我不能保护你们。絮儿,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去做妾的,你听话先好好养伤,不要再激怒你父亲,之后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林夫人是林崇娶的继室,林崇自己没考上功名之前也不过是地主家的儿子,没权没势的京中稍有权势的人家根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林崇娶继室,就选了一个八品典仪家的嫡女。
林夫人娘家地位低下,只能仰仗林崇,林夫人在林府中的地位就更低了。林夫人嫁过来之前,林府中就有了五名妾侍,其中一个是良家子,父亲是个穷秀才,那妾因此极善吟诗作对,颇得林崇的喜爱。
妾侍仗着得宠不把林夫人放在眼里,林崇性格自私自利,根本不去管林夫人的事情,林夫人原本性子就软绵,被欺负了也只在暗地里流泪。好在并不是每个妾侍都能如良家子那般得宠,其他不得宠的日子更不好过。
林夫人性子懦弱但为母则强,她自己过得如何不重要,可是为了能让女儿幸福,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林夫人叫来丫环,母女二人重新梳妆打扮,林夫人给林七小姐的膝盖上绑上两个棉垫,亲自送林七小姐去了祠堂。
林夫人回到正房后,本要洗漱安睡,林祺却面带含霜冲了进来。林夫人大惊,“祺儿,你不在书房温书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今晚林崇歇在了妾侍的院子里,她都已经要叫人落锁了。
林祺先是给林夫人见礼,然后着急的问道:“母亲,妹妹怎么样了?孩儿听说妹妹脸上受了伤,又顶撞父亲被罚跪,妹妹身子弱可经不起这样折腾,孩儿去求求父亲,让父亲饶了妹妹这一次。”
林崇只有妾侍虽多,但只有两子。嫡长子林业不学无术,林崇早就对林业没了期望,林祺天生聪慧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他自己又用功,因此很得林崇看重,算是林崇眼前的头等红人。
林祺心疼妹妹,想着父亲很少拒绝他的要求,说不定他去求情妹妹就能没事了,因此一听说此事就急匆匆来寻林夫人。他是个孝顺孩子,知道林夫人过得不容易,行事前总要先问问林夫人的意思。
林夫人挥退其他人,只留下心腹丫头,她让林祺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才小声道:“祺儿,你别冲动,絮儿没事,明天母亲就会把絮儿接出来。母亲让你问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林祺放下心来,看了眼窗外才低声道:“母亲,明嘉为人光风霁月,肚子里颇有学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孩儿问过明嘉,他还未定亲,只是家中老母亲急着为他寻一门婚事,母亲动作还得快些。”
齐明嘉是和林祺同一届中的举人,虽然家中不富裕但为人进退有度,才思敏捷在这一届的举子中小有名声。自从林崇隐隐透露出要把林七小姐送人做妾的念头之后,林夫人就动了心思,提前让林祺帮着注意外面的年青人。
林祺看了许久最终选定齐明嘉,认为妹妹若是嫁给了明嘉,婚后日子不会过得太差,至少比做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的妾要好得多。林夫人听了林祺的话压下心中的焦躁,叮嘱林祺道:“明日你再去探探齐明嘉的口风,母亲会尽快去找齐母商定婚事。”
母子二人细细的商议了一番,才各自安歇。
第二天清晨,顾覃兮早早起身去了栖凤宫,皇后正在梳妆打扮见顾覃兮过来忙吩咐人去端燕窝粥,“兮儿,先喝点燕窝粥垫垫,母后这儿还要些时候。”皇后此时正由宫女梳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只能透过铜镜看几眼顾覃兮的身影。
“母后,今天让女儿给您梳发如何?”顾覃兮走过去拿过梳头宫女手中的梳子,挥退有些惊慌的宫女,对着弯唇浅笑的皇后道:“母后,好不好嘛?”顾覃兮甜甜的撒娇,皇后明知她另有目的还是软化在她清甜的嗓音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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