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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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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皇帝回了神,终于找到一点可生气的地方,“所以你又瞒了朕这么久!”
  朱谨深道:“我不知该怎么告诉皇爷,也怕皇爷动怒。”
  皇帝哼道:“少说好听的糊弄朕,你现在就不怕了?——怪不得你没日没夜惦记着要跑云南去!”
  他又想起来:“对了,李百草不是说你还要养几年,现在不能有子嗣吗?”
  朱谨深顿了一下,面不改色道:“儿臣身体弱,但是沐元瑜身子好,李百草说了,女子里一百个挑不出像她那样康健的来,孩子有三分像她,也是不需担心了。”
  “三分?那似乎不难——”皇帝下意识自语道。
  朱谨深满面期盼地主动往前凑了凑:“皇爷,不给云南援兵就罢,但让儿臣过去,协助滇宁王府坐镇理事,以示皇爷并没有将边陲置之不理,云南百姓和出征的将士们知道了,也都当感沐皇恩。这是两全其美之策。”
  皇帝沉吟着,他还是没有怎么听进去朱谨深的话,只是心里猫抓般一直走神,还忍不住回想起朱谨深小时的模样,他小时候虽然弱,可弱得玉雪一般,又乖巧聪明,可不像现在这么能招他生气——
  “皇爷?”皇帝不直接驳回就是有戏,朱谨深再接再厉地道,“大同重镇不能有失,皇爷居于京城守国门,儿臣去赴云南,与暹罗一战,交由儿臣,不用皇爷分心,儿臣亦不问皇爷要援兵,愿立军令状,不破暹罗,势不回转!”
  皇帝:“……”他咳了一声,“你,让朕想想。”

☆、第158章

  皇帝没有考虑太久; 大同危在眼前; 他分不出精力来反复谋算衡量,只能把朱谨深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 想来想去; 除了仍旧觉得将儿子派到云南去很不放心之外; 单就这个主意本身; 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大同一开战; 云南他是顾不上多少了; 但要由其自生自灭显然是寒了人心,南疆各族混居,民心本就难用; 朝廷用水磨功夫; 百年来从中原先后迁居了几批汉民过去,磨到如今方太平了些,这时候要是撒手不管; 由暹罗那些贼兵祸害了南疆,那多年治理就全白费了; 这一仗过去,又要变作一地散沙。
  难以抉择下; 皇帝召了沈首辅来问。
  接连的战事起; 沈首辅也忙个不休,正熬得头昏脑涨,闻言眼睛一亮,却是振奋道:“二殿下有此雄心; 要为皇上分忧,皇上何不成全了他?”
  皇帝犹豫着:“二郎自小体弱,如今虽养好了,毕竟一天兵事不曾预闻过,战场就更别提了。他在京里历练历练还罢,去那么远,若不谨慎或经验不足,惹出什么乱子来,如何收场。”
  沈首辅笑道:“若是从前,老臣也不敢赞同。但从云南战事起,二殿下一直在兵部与户部之间协理忙碌,并未出过差错,云南那边的现状,他也因此十分了解,这是其一;其二,当日沐家世子在京时,与二殿下形影不离,十分肯尊崇二殿下,二殿下若去,与沐家直接就能搭得上话,沐家不会对他疑惧排斥。”
  “老臣直言,若不派人便罢,若要派人往云南去襄助,二殿下是最好的人选,别人都不如他有这些优势。”
  皇帝纠结着走了下神,什么搭得上话——
  可比这深入多了。
  他想着神又飘得更远了点,沐家那丫头片子身体好归好,不过女人生产就是道鬼门关,他两个皇后都栽在了这道可怕的关卡上,不然,后头也牵连不出这许多事来,烦得他动辄头疼——
  “皇上?”
  沈首辅疑惑地提高了点声音。
  皇帝回了神:“哦。让朕再想一想。”
  说是要想,让沈首辅这么一劝,他心里毕竟又松动了不少。
  朱谨深再来聒噪,他就终于松了口,只是嘴上没有好话,讽刺儿子道:“朕瞧那热锅上的蚂蚁,正和你现在一个样。从前不见你这么勤快来看朕。”
  朱谨深躬身道:“只是养儿方知父母恩罢了。”
  皇帝:“……”
  他猝不及防,喉口一下哽住,龙目都险些酸了一酸。
  “你——”他再想说话,说不出什么来,胡乱摆了手,“去罢!爱去哪去哪,朕忙着,没空总和你啰嗦。”
  转日,负责保护朱谨深出行的人马紧急组建调动起来。
  有大同军情在前,南疆就不够看了,朱谨深的首次离京很为低调,没搞什么壮行,只是皇帝硬从五军营里给他拨了两千精兵来,上战场不太够用,在后方保护他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了。
  八月初五,秋高气爽,朱谨深领兵出发。
  朱家三个兄弟齐聚在城楼外送他。
  朱谨治很担心,嘱咐道:“二郎,你到了边疆,可不要乱跑,你跟沐家的小孩子好,就乖乖跟他呆在一处,那里是他们家,他的人多,你跟着他安全。”
  朱谨深点了头,十分和顺地道:“好。”
  朱谨治有点遗憾:“你走得这样急,看不见你侄儿出生了。”
  朱谨深忍不住笑了一下:“没事,等我回来见一样的。”
  轮到朱瑾渊,他的情绪就复杂多了,一面很高兴朱谨深出京,到那荒蛮的险地去,一面又怕他这一去真的建起什么功业来,理想的状态,最好是他非但毫无建树,还捅个大篓子才好——
  心里转着这念头,他面上极诚恳:“二哥这一去一定要多加小心,愚弟没有别的心愿,只要二哥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了。”
  朱谨深随意也点了头。
  再来是朱瑾洵,他今年也十四岁了,个子拔高了一截,看上去是个挺有精神的半大少年了。
  他拱了手,朗声道:“愿二皇兄马到功成,奏凯归京!”
  朱谨深一直差事不断,好久没去过学堂了,原不太和朱瑾洵碰面,但朱瑾洵如今搬出了宫,也住到了十王府来——这里面有朱谨深的一点手笔,去年他在都察院查梅祭酒案,为防沈皇后给他找事,先一步就近拨动了两个御史,上书去说朱瑾洵年纪已长,应该迁宫。沈皇后自然不愿意,注意力就集中到如何留住儿子上面去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把朱瑾洵多留了几个月,只是翻过年他到了十四岁,再住在宫里不太像样,终究还是迁了出来。
  朱瑾洵到了十王府,兄弟们宅邸挨着,时不时出门能遇见,朱谨深比从前见他倒多了,只是来往不深,朱瑾洵不像朱瑾渊总憋着一股阴阳怪气要和他比较的劲,朱谨深对他就只是冷淡,没拿话刺过他。
  现在得了祝愿,他也像个正常兄长般道:“你在京里,也要多听皇爷的话,孝顺皇爷。”
  朱瑾洵连忙点头。
  都说完了,朱谨深最后再往城楼上望了一眼,跪下行了礼,上马在兵士们的簇拥下向外而去。
  马蹄得得渐去渐远,皇帝在几个近臣的陪同下,站在城楼上目送。
  因为国储未定,他的四个儿子都一直聚在京里,如今这是头一遭有一个离开他触目可及的势力范围,并且还一去那么远。
  那最前列披着玄金披风的挺拔身影越去越远,皇帝心里,也越来越空。
  身旁的近臣们都在说着提气祝愿的话语,他有一句没一句听着,自嘲感慨地摇了摇头。
  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他还能一直把人都拢在身边不成,早晚都要各赴前程的。
  为这个心酸,他真是年纪大了,才这样多愁善感起来……
  **
  边境不靖,内陆还是平定,朱谨深一路走得很为顺利,南下先奔到了南京,在这里停留了大约十天,拿着皇帝给的调粮令跟南京各部扯了一通皮,要出了批粮草,他亲自看着装车上路,留了一千兵士押送,然后他带着另一千先行一步,开始了急行军一般的征途。
  九月下旬,着急慌忙地进了云南府城。
  他这一千精兵的目标也很不小了,守城的吏官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敢怠慢,忙往城里各衙门去禀报。
  第一个接信的自然是滇宁王府。
  沐元瑜躺在床上,正听鸣琴给她读着文书。
  她的丫头护卫们早已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滇宁王从前线送回的战报她原要自己看,但滇宁王妃认为月子里看书字会伤着眼睛,很坚决地一份都不许她看,她就只能通过丫头的读报来了解最新的战况。
  正读着,张嬷嬷抱着个襁褓来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世子,小哥儿醒了,找您呢。”
  沐元瑜忙支起了一点身子,伸手道:“给我。”
  张嬷嬷却没有将襁褓给她,而是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她的身侧,笑道:“世子看一看就好了,您现在不宜用力,这是最要紧的时候,可得调养好了,一丝都不能马虎。”
  沐元瑜笑道:“都大半个月了,我早都好了,现在出去打一套拳都有的是劲道。”
  是的,此时离她生产已快二十天了,她在这上面的好运气一直延续到了她生产当日,痛自然是痛得要命,是她从没有挨过的大苦头,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傍晚发动,痛到半夜,就生了一个红彤彤的小肉团子出来。
  这之后她能吃能睡,不过几天就把精神养了回来,只是遵循着传统仍要在屋里养满一个月。
  养得她无聊起来,惦记起了离境的大军,滇宁王妃挨不过她缠磨,又见她确实面色红润,精神充足,才让了点步,把先攒下的那些滇宁王寄回来的信拿了过来。
  现在已经褪去了那层红,变得雪雪白的的小团子躺在旁边,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盯了过来,立即就把沐元瑜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她暂且顾不上战报,先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碰了碰团子的嫩脸蛋,笑眯眯教他:“宁宁,叫爹哦。”
  张嬷嬷哭笑不得:“——世子。”
  沐元瑜对着团子道:“我没有教错嘛,以后我就要又当爹,又当娘,把他拉扯长大了。”
  张嬷嬷登时心酸:“唉,世子辛苦了,总是这么难。”
  “我哪里难,宁宁长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抱过他多久呢,都是母妃和嬷嬷在帮忙。”沐元瑜笑眯眯地道,“母妃和嬷嬷才辛苦了。”
  张嬷嬷又笑了:“看世子说的,不过世子这样惜福大量,什么事也难为不着世子,您的大福气呀,在后头呢。”
  沐元瑜点点头表示赞同,又道:“我现在觉得很好了,用不上什么大福气,匀给宁宁好了,他平安康宁地长大,就比什么都强了。”
  肉团子宁宁好像知道大人们在谈论他,菱角一样的小嘴巴张开,吐出了一个口水泡泡来。
  沐元瑜哈哈笑着要去戳,慢了一步,那口水泡泡又叫肉团子吸回去了,她就点点肉团子脸颊:“宁宁,再吐一个。”
  张嬷嬷和鸣琴看着她闹,都笑起来,气氛正好,滇宁王妃从外面走了来,表情很是莫测难解:“瑜儿。”
  沐元瑜收了手抬头:“母妃。”
  “有人来报,二殿下从京里来了。”
  沐元瑜怔在床头,旋即笑了:“真是战起乱世了,这等骗子也能冒出来。”
  虽这么说,满心里都知道不可能,但在她心里,却压都压不住地冒出一丝野望的小苗来。
  滇宁王妃皱着眉:“我不知真假,不过报信的人说是还带着许多兵士。”
  沐元瑜:“……”
  屋里的人都看着她,滇宁王不在,她隐隐已成了王府的主心骨,连滇宁王妃都在等着她拿主意。
  沐元瑜按下了乱跳的心脏,定了定神,冷静地道:“母妃,既然带了兵,假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此刻应当已经往我们府里过来。但谨慎起见,仍请母妃先命人将门全部闭起,带上鸣琴一同前去。”
  她说着转目向鸣琴,“你见过二殿下,隔门缝望一望,确定人没有错,再开门请进。”
  鸣琴忙点了头。
  然后沐元瑜道:“观棋,备水,我要沐浴。”
  她近二十天没正经洗过澡了,这个形象在家里还罢了,怎么见远客哪!
  噗。
  宁宁专心地吐出了一个泡泡来。

☆、第159章

  滇宁王妃本已要转头出去; 听见了后一句又转回来:“不成。瑜儿; 月子里不能洗浴,娘跟你说过好些遍了。”
  沐元瑜生完三天就想要水洗一洗; 一圈人围着把她拦下来; 只肯拿干净热烫的布巾来替她擦一擦。
  后来她又争取过几次; 但是势单力薄; 争不过滇宁王妃张嬷嬷鸣琴等一大票人; 她在小节上本也不是很执着; 也就罢了。
  不过先前忍是先前的事,现在她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母妃,”她眨巴着眼求恳道; “总不能叫我这样见人吧?我头发都快打结了。”
  滇宁王妃道:“哪里有这样严重?鸣琴天天替你通着; 我瞧着很好。”
  “不好,我都要臭了。”
  “胡说,我闻着香香的。”
  “您是我亲娘呀; 看我不香才奇怪了。”
  滇宁王妃忍不住要笑,又拧眉:“哼; 我可没这么稀罕你。”
  她是把女儿当做心肝在宠的,正因为宠; 沐元瑜带个小油瓶回来她也轻易谅解了; 但现在小油瓶的爹可能追过来,那可是抢女儿的,她心下就不那么舒坦了。
  她索性走回来:“我看就是个骗子,要是来了; 叫人直接撵走。”
  到床边哄着肉团子,柔声细语煞有其事地道:“宁宁乖,不要怕,祖母保护你,什么大骗子都带不走你。”
  滇宁王妃从前盼望沐元瑜能恢复身份,嫁一个好归宿,但如今觉得,女儿连着小孙孙就这么在府里,长在她的羽翼之下,不受婆家一点气,她还能亲手把小孙孙养大,这日子也是不错的。
  宁宁自然听不懂滇宁王妃在说什么,他也还不会认人,但有人对着他说话,他就开心,咧着嘴露出一个能把人萌翻心的无齿笑容。
  “宁宁跟祖母笑啦——”滇宁王妃一见欢喜极了,更加不动步子了。
  说着话,不久之后外面就来了正式的通报:“启禀王妃娘娘,有千名兵马在外面请见,为首的自称是从京里来的二皇子殿下。”
  滇宁王妃道:“哦,知道了。”
  说完仍旧不动,只是逗着宁宁玩,宁宁是个很识逗的小婴儿,一逗就笑,黑葡萄一样的眼珠跟着大人的动作转来转去,灵活又精神极了。
  沐元瑜含蓄地提醒道:“母妃,有客来了。”
  滇宁王妃道:“来就来了。”
  “……”
  滇宁王妃把注意力从孙孙身上转移开来,伸指戳了下女儿额头:“你急的什么,孩子都替他生了,叫他等等怎么了?他还敢生气不成?他做出这种事来,若还敢到我们家来摆什么皇子架子,我看乘早请他回去也罢了,我们庙小,容不下那么大尊佛。”
  她母妃这是要考验人?
  沐元瑜摸摸鼻子,无奈不语了,亲娘要行使丈母娘的权力,那不是她管得了的,就转而道:“母妃,等等就等等,那先让我沐浴一下罢。”
  滇宁王妃十分老辣地望了她一眼,这样就乖乖听话了,也不纠缠,是笃定了门外那个野汉子会等?
  有鉴于此,她方松了些口:“用热热的水,简单擦洗一下罢了,不要弄久了。”
  张嬷嬷听了,忙转身叫人去安排。
  一时木桶连着热水都抬了进来,滇宁王妃姿势熟练地抱着宁宁,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不知去往何处。
  沐元瑜使个眼色,鸣琴忍笑跟了上去。
  然后沐元瑜就不管了,抓紧这得来不易的沐浴机会,忙忙跨进木桶,沐浴起来。
  **
  滇宁王府的朱红大门外。
  台阶上,正门、东西角门严密合缝,是一个一点折扣都不打的好大的闭门羹。
  朱谨深立在门前,里面倒是有人答了他的话,传报去了,只是这一去就如断线风筝,杳无音信。
  一千兵士没跟过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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