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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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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轩啧啧笑道:“这狗东西可真没良心,听说他夫人才生孩子没多久呢,就养了外室,要让他夫人知道,还不得气得七窍生烟。”
乔三捏着小酒杯,心里生了个主意,道:“过几天,再去一趟发财坊,玩点儿更好玩儿的。”
戴文轩不解,道:“什么好玩的?”
乔三神秘地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几日后,发财坊。
汪先生乐呵呵地拿着账本道:“这几日的账,六爷和姑娘要不要看一看?”
傅慎时点着头道:“叫红豆算一算,看看这几日收入有多少。”
汪先生拿着算盘准备一道跟着算,殷红豆备好炭笔。
发财坊里这十天的所有收益已经整理起来,送去钱庄兑换了整银,支出虽有记录,却未清算过。
殷红豆捏着炭笔,将几个账本上的收益都齐齐整整地写在另外一个新的账本上,随后就开始算起来。
她用的是数字列式加减乘除,刷刷就写完了几页纸,不过一刻钟,就算完了账,而汪先生还在啪啪地打着算盘。
傅慎时好奇地看着殷红豆写的陌生符号。
汪先生一见殷红豆停了笔,就瞪眼问她:“姑娘算完了?”
殷红豆低头翻着纸,道:“我再核对一遍。”
汪先生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纸……才写满了一张而已。
殷红豆算账很入神,将大彩小彩开彩收入、赌桌上的收入、马吊收入,以及平日里各项支出全部都仔细核完了,她的眼睛就亮了。
她抬头看着傅慎时笑眯眯道:“六爷,咱们发财啦!”
傅慎时两手闲闲地搭在轮椅上,他的腿上还盖着毯子,淡声问道:“多少?”
殷红豆眉眼弯弯,道:“日均三百两!前几日赌坊是免费开票的,所以收益低了一些,按照目前的趋势,若能再传播得广一些,二楼的马吊房也开起来了,以后一日就能有一千两的进账——当然不算其余支出的话。”
傅慎时嘴角浅浅地勾着,这个收益已经非常好,几乎两个月的纯利润就能回本。
而且以后彩票的分成还会做调整,利益空间巨大。
汪先生也呵呵笑着,王文敲门进来道:“殷爷,汪先生,乔三爷他们来了。”
第56章 (小修)
乔三来了; 他和戴文轩一起进来,另外一个则是个生脸。
傅慎时还是亲自陪他们玩儿。
殷红豆依旧上了茶,她看见乔三手上还带着那块白玉鱼龙扳指,便提前准备好了一块儿绸布放在炕桌上; 然后乖乖地站在傅慎时的身后。
乔三坐下之后; 探究地看向傅慎时; 随即道:“几日不见,殷老板气色见好。”
傅慎时不言语; 淡淡一笑,道:“今儿乔公子想怎么玩。”
乔三道:“就玩我和哥们常玩的; 一两银子打底; 翻番上不封顶。”
傅慎时点了点头; 他这里的规矩基本也是这样; 一局下来,赢家少则赢取几两银子,多则几十上百两的也有; 发财坊从大赢家手里抽成十分之一。
殷红豆默默腹诽; 哪里的有钱人都豪奢; 一把牌够得上她好几个月的月例银子。
很快就开了局; 傅慎时仔细应对,一共打了十几圈,他赢了十圈左右。
乔三输了也不急躁; 但是他跟戴文轩两人喝茶喝得很快; 殷红豆都去添了三四道茶水; 傅慎时身边的茶杯还没动过。
过了大半个时辰,殷红豆腿都站酸了,乔三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只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她意识到不对了,乔三这样的精明家伙,吃不得亏,难道就白来给傅慎时送银子的?
乔三喝茶喝得多了,和戴文轩二人轮流如厕,傅慎时稳坐不动,洗牌摸牌,面色从容。
殷红豆抬头一看,乔三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问傅慎时:“殷兄,陪我们说了这么些话,也不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登时明白过来,乔三今儿是来试探傅慎时身份的。他还真是个有主意的人,蔫儿坏蔫儿坏的,兜着圈子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就是想等傅慎时起身如厕!
这就是这种人的手段,文绉绉地逼人出丑。
真龌龊。
傅慎时的确口干舌燥,他却不显丝毫狼狈,弯曲的手指头抚过牛头骨牌,淡声道:“不渴。”
乔三挑挑眉,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傅慎时边聊边打牌。
这一打就是一个半时辰,乔三他们都出去了好几趟,打到最后似乎没了兴致,连输好几把,人也烦躁了起来。
傅慎时手边的银票越来越厚,他也疲倦了,便稍稍放了点水,输面比之前稍大了一些,叫乔三几个渐渐回了本。
乔三脸色好转了一些,他轻哼一声,又继续耐着性子玩了起来,他摸了一张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户部的事儿,忽然转到了傅三采买木材的事情上,他跟戴文轩说:“长兴侯府的人还真是沾了傅六不少的光。”
他瞥了一眼傅慎时,但见对方神色淡然地打出了一张牌。
这时候,汪先生敲门进来,他过来禀道:“殷爷,有两位客人来了,说是要上二楼玩。”
二楼除了乔三他们,目前并无客人过来,指定了要来二楼,那必然是被人引荐来的。
傅慎时挑起眉,不知道在问谁:“什么客人?”
乔三也不否认,打断了傅慎时的问话,跟戴文轩打起眉眼官司,问道:“你带来的?”
戴文轩笑道:“我看殷兄这儿还不够热闹,就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他又看向傅慎时道:“可能是我的朋友,不过来了就是生意,殷兄只管做你的生意便是。”
他们跟傅二并不认识,只能想法子引了傅二过来玩,暂时不好把人领到这边来。
傅慎时饶有深意地吩咐汪先生道:“既然如此,您让王先生和新来的人一起陪他们打牌。”他顿了顿,才道:“先生切莫轻慢了客人。”
前几日,汪先生找了些会打牌的人过来陪打,用来控制牌桌上的输赢,今儿正好就用上了。
汪先生会意,垂下眼皮拱手道:“是。”
屋子里放着铜脚盆,烧着碳,殷红豆身上有些燥热,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客人。
牌桌上,几个人你来我往,输输赢赢没个定数。
乔三正好打得累了,站起身伸个懒腰,道:“我出去会儿。”
汪先生进来了,他瞧着傅慎时道:“殷爷,隔壁的客人输光了。”
乔三一愣,输得这么快?他笑道:“我去瞧瞧,要是认识的人,借几个钱他们玩儿也无妨。”
汪先生又道:“隔壁的爷已经借过了,现在还想借,数额有些大。”
傅慎时问道:“借了多少?”
“已经借五百两了。”
乔三瞪大了眼,傅二手气这么差?
汪先生继续说:“那位公子说,他是长兴侯府的人二爷,不过我听说傅二爷去保定府了。我刚说派人跟着他的小厮回侯府去取钱,他偏说只肯压一块玉佩,可那玉佩值不了五百两。所以我才拿不定主意,过来问殷爷。”
傅慎时看向睁大眼的乔三问道:“乔公子认识?”
乔三僵住的笑容化开了,傅二这明显是想赖账,他讪笑道:“不认识。”
他可不想替傅二还账。
傅慎时手里捏着一颗牌,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同汪先生道:“叫他立字据。”他停顿了一阵,道:“若他不肯,便说明他是冒充的,就折断他的五根手指头,打断他的手臂。”
殷红豆猛然想起来,傅二第一次欺负她的那个夜晚,她说——你再不放开我,你信不信六爷会打折你的手臂!一根根地掰断你的手指头!
她的心口剧烈地跳动着。
他把她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乔三与戴文轩皆都睁圆了眼睛,皱眉看向傅慎时。
傅慎时没在意,瞧着汪先生淡声道:“先生去罢。”
汪先生点了点头去了,傅慎时连傅二的下场都想好了,傅二便是想立,他也得想法子让傅二立不成字据。
乔三叫住了汪先生,他冷冷地看向傅慎时,已经确定殷栌斗绝对不是长兴侯府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手足相残。
但傅二这次是被他的人引来的,可不能在他手里出事。
乔三瞥了戴文轩一眼,故意透露了傅二的事,道:“傅二被家里人罚去保定府傅家祖祠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戴文轩默契地答道:“就前不久,不过听说他的外室怀孩子了,谁知道是不是回来看他外室的。”
乔三深深地看了傅慎时一眼,这下子他该知道傅二的身份了吧。
傅慎时面上一派镇定。
殷红豆却是暗暗吃惊,她实在没想到,傅二竟然会偷偷跑回来。而且傅二那坏胚子,竟然养了外室,外室还有了孩子,这要是让长兴侯府的人知道了,那外室腹中的孩子肯定没命,简直是草菅人命。
殷红豆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在潘氏院子里住着,也见过二太太,是个非常温柔客人的女人,跟丫鬟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殷红豆又想起傅二的猥琐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真是好姑娘都给贱男人糟蹋了。
乔三笑着同傅慎时出主意道:“万一真是傅二,可要得罪了长兴侯府,殷兄还是问清楚得好。”
“我不过叫他立个字据,他立了不就没事儿了。”
乔三瞧着傅慎时,他这像是让傅二立字据的样子吗?
傅二要真断了一只手,长兴侯府怪罪起来,少不得连累乔三,他反问道:“倘或对方真是傅二公子呢?”
傅慎时回道:“乔公子刚才不是说,长兴侯府的傅二公子,被家里人罚去保定府傅家祖祠了吗?他又怎么会在京城里?何况我让他立字据在先,他若字据都不肯立,不是冒充的是什么?”
乔三头皮都在发麻,他冷眼扫过傅慎时,道:“我虽然跟他不熟,不过我与傅二打过照面,我去替你瞧瞧,若真是他,殷兄还是妥善处理的好。”
“有劳。”
乔三跟戴文轩一道去了隔壁马吊房,打开门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便折回来道:“是傅二,殷兄还是手下留情。”
傅慎时同汪先生道:“叫他立字据,过几日来还了,便了了。”
乔三松了口气,领着戴文轩走了,下了发财坊,引傅二来的那个人也跟他们一道上了马车。
戴文轩在马车里拂袖道:“真是晦气!”跟同行的人道:“以后离傅二远点,他要再来,可跟咱们没关系了。”
乔三也不悦地皱着眉头,这殷栌斗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连长兴侯府也不怕得罪吗?
发财坊,傅慎时等人已经回了雅间说话。
傅慎时拿着傅二立的字据,同汪先生道:“去打听下,他的外室养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是。”
傅二这人欲心难满,不仅好色,也好赌,且容易沉迷,这次输了,下次必然还要回来翻本。
殷红豆有些不安,她问道:“六爷,要不要跟侯府的人说,二爷回京了?”
若是跟长兴侯府的人说了,傅二肯定要继续受罚,下次再回保定府,就没那么容易跑回来了。
殷红豆觉得,这样处理也好,毕竟傅二和傅慎时是堂兄弟。
她想起傅慎时方才说的话还有些后怕……赌坊的事万一哪日泄露出去了,傅慎时担上手足相残的名声可糟了。
傅慎时闭着眼,没有回答殷红豆的话。
他说了要傅二的手指头,就一定要。
第57章
傅慎时没有同殷红豆表态; 他要怎么处理傅二的事。
后来他们便回了一趟庄子上。
廖妈妈和她的儿子媳妇都守在前院; 她听说傅慎时回来了; 立刻端着一盆子的梨子跑到后院; 进了暖融融的屋子里问东问西,又亲手洗净了梨子; 递给傅六。
殷红豆陪着傅慎时这几日整日绷紧了弦,生怕身份暴露; 又怕赌坊里生意不好,回到庄子上看到廖妈妈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傅慎时似乎心情也很好,他静静地听着廖妈妈说话; 也不叫停; 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整个梨子。
他的皮肤一直都很白,生得清俊,动作优雅,嘴角沾着一点点莹亮的果汁,吃个梨都叫人觉得秀色可餐。
殷红豆兀自吃梨,没敢多看他。
廖妈妈说了半天见傅慎时不答话,叹了口气; 道:“算了,老奴不问了。”转而问殷红豆道:“六爷这几日在外面,腿可有好好泡药?”
殷红豆忙不迭点头; 道:“每日都泡呢; 我泡的药; 时砚伺候六爷泡的腿。”
傅慎时洗漱一类事情,还是很避着殷红豆,她至今没有见过他脑袋脖子和手腕以外的地方。
廖妈妈欣慰地点了点头,笑看傅慎时道:“六爷的腿没事儿就好。”
她现在也就这么点要求了,只要傅慎时的腿好好保养住就好了。
傅慎时和殷红豆都避开廖妈妈的眼光。
廖妈妈又试探着问:“铺子里的生意可好?”
傅慎时点着头,声音微哑道:“很好,天儿冷,生病的人多,药卖的很好,有时候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这四样,一日就能卖出二十两。”
麻黄是发汗的药,廖妈妈见傅慎时说得头头是道,不疑有他,只惊讶地问:“真的啊?”
傅慎时仍了梨核到竹篓子里,道:“真的。”
廖妈妈先是欢喜傅慎时挣钱,又皱眉小声道:“药铺太挣钱也不是好事。”
殷红豆噗嗤一笑,连忙宽慰道:“药铺挣钱,说明百姓吃得起药,人哪儿有不生病的,能吃得起药就很好了。”
廖妈妈点着头,又问傅慎时其他两个铺子里的事。
傅慎时弯曲着修长的食指,半阖眼皮,指头轻轻地敲打在扶手上,不疾不徐地道:“酒楼生意很好,年前办喜宴的人家很多,瓷器卖的也好,哦对了,有一套茶具本来说要给您带回来,不过被客人先定去了,等下个月商船来京了,给您留一套。”
廖妈妈连忙摆手笑道:“不用不用,六爷铺子里生意好,就先紧着铺子里的生意做。”
殷红豆抿嘴笑着,傅慎时根本就没去过那几个铺子,一般都是汪先生跟那几个掌柜的见面,然后把账本带过来给她清算,傅六张口就哄人,一套一套的。
啧啧,这要将来娶了夫人,只要他肯哄,就没有夫妻不和睦的。
廖妈妈在倾听之中慢慢地放下心来。
屋子里渐渐静了下来,傅慎时睁开眼问廖妈妈:“母亲的人可来过?”
廖妈妈敛了笑容,道:“没有来,夫人让我儿媳妇一旬回去一趟,我没他们夫妻两个进后院,她前几天回去的时候,只说了一些我嘱咐给她的话。”
“哦。”傅慎时顿了一会儿,又道:“谢谢廖妈妈。”
廖妈妈抿唇不语,傅慎时是她奶大的孩子,她看着他长大的,虽然说没有血亲关系,其实她早就将他当做自己的骨肉看待了。
她起身道:“我去给六爷做饭,说起来六爷很久都没吃我做的饭了。”
殷红豆跟着道:“廖妈妈,我整理完行李跟您一道去。”
廖妈妈点着头就出去了,殷红豆待脚步声彻底没了,她一边坐在床上整理傅慎时带出去的衣服,一边问道:“六爷的话打哪儿学的?奴婢都差点被您骗过了。”
傅慎时睨着她,道:“账本上不是都写着?”
殷红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傅慎时就是单纯地根据账本分析出来的结果啊!
她算账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这一头。
当日,主仆三人在庄子上住了一天,第二日清晨就出发进城了。
殷红豆带了点钱出来。
进了城,傅慎时从发财坊后门进了雅间,在雅间里隐隐约约能听到二楼其他马吊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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