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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重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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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觉得他将自己搂得前所未有的紧,她拍拍段奕的胳膊,说道,“松开些,我快窒息了。”
段奕心中一暖,她没有朝他恶狠狠的吼道叫他放开,而是叫他——松开一些。
“好,松开一些。”松松的搂着她,低沉暗哑的说道,“这样好吧?”
云曦无语,“我来是找你有事的,你松开手吧。”
“不急,等会儿。”
“急!我还有事儿。”云曦捶着他的背,“快放开,不然生气了。”
“我看看哪里生气了?”段奕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微微笑道。马车的颠簸,将她的发髻弄得有些凌乱。
他将她头上的一只发钗一抽,如墨的发丝整个儿披散开来,如瀑布倾泻而下。
“你将我头发弄散做什么?这个发式很复杂的,我不会梳,还有,我待会儿下了马车,让人看见换了种发髻,而你又在车上……青衣那嘴碎的丫头还不得编排我?”
云曦愤愤然的瞪眼看着段奕。
“她不敢,否则,我便将她赶到青山酷司里去赶马去买大米去。”段奕说道,然后手指在一格暗格上轻轻扣了扣一下,一个小抽屉弹开了,里面放着梳子,镜子,胭脂之类的东西。
他伸手取出梳子坐到云曦的身后开始给她梳头。
梳子刚落入发间,云曦马上扭头看向段奕,上下看了他两眼,“你给我梳头?你会不会啊?”
“当然会,还会梳得比你好。”段奕浅浅一笑。
云曦愕然,一个大男人会梳女子的发型?还比她梳得好?她要不要活了?
段奕将她的头搬正,说道,“放心,我会梳一个同你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发髻,不会让人发现你的头发乱过。”
要不要看看我的手艺?不会让你母亲发现……
云曦的身子突然间又如雷击了一般,透过手中的小镜子,她看到段奕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她的发间时时穿过。
轻且柔。这副场景又在哪里见过呢?为什么在段奕身上总会有一些奇怪的记忆出现?就在她发怔的时间里,段奕已将她的头发梳好,正往头发里插入发钗。然后从她手里夺过小镜子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
云曦拿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说道,“还真的一模一样。”
段奕看到她手腕上绕着一根银丝绳,伸手将她的胳膊托起,眼神微眯,说道,“你刚才急急慌慌的,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云曦挥开他的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画像,“你认识这个人吗?”
画的正是斗笠人,正是昨日晚上在曦园里喝酒的样子,闲适的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段奕将她垂到画像上的头发丝拂开,伸手接过那画像,凝神看了一会儿后,说道,“他便是青云阁主。”
云曦讶然,这青云阁主,她也略略听过一些传闻,据说这人有三个最,财富最多,箫声最佳,容貌最佳,且风姿卓绝,又才华横溢,是天下女子最想嫁的人,更有女子为他大打出手。
只是这人前几年突然消失不见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她一个在闺中的小姐,而且从五年前就不怎么出门的人,他怎么就找上了她?还莫名其妙的逼她学剑学武?
“这段时间这个青云阁主每天晚上都来找我,硬逼着我出去跑步爬山,昨天晚上又逼着我学剑。”
段奕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搂着她的肩头,“这些我都知道。”她的许多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说,将自己藏成一只乌龟,碰一碰就缩在壳里。
但是,这样一件机密的事,她瞒了许久最后还是对他说了。
信任,如一瓣落花飘到心湖上,将平静的水面荡漾开来。
“你知道?”云曦更惊讶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整晚提心吊胆的担心他晚上闲得慌耍弄我。”
“好吧,都告诉你,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是他不让说的。还有你园中的两个侍女吟雪与吟霜也是他安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并且,你一出门身后就会有四个影子一样的人也是他的人。从你决定踏出曦园的那一步开始,你的身边就有他的人暗中在保护你了。但他后来又认为不能让你当一朵温室的花,才决定要你自己学武。而你身体里也本身存在潜在技能。”
“他?青云阁主,可我真的不认他?他到底是谁?”
“你的舅舅。”
……
京中一处老旧胡同里,有一间极为破旧的院子,院中一角坐着三个妇人,气度不凡,但衣饰却是简朴,正是换了装的顾贵妃与她的两个嬷嬷。
顾贵妃捂着受伤的肩头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景姑着在一旁做着警戒,兰姑替顾贵妃包着伤口。
顾贵妃愤恨的冲两人吼道,“你们是死人吗?我辛苦这么多年建起的几个暗桩,怎么全被段奕毁了?这不可能!”
兰姑说道,“娘娘,你忘了那丽娘还在段奕的手里。只要一逼问,丽娘就会说啊。”
“段奕——”顾贵妃咬牙,“走着瞧,只要我不死,我便不会放过他!”
景姑这时也蹲下身来说道,“娘娘,咱们还没有同段奕撕破脸,表面上,他还是要对娘娘客气的。只要娘娘还在宫里,这大梁的天下还是娘娘说了算。”
兰姑这时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娘娘,段奕之所以对您态度大变,是不是想起了要为五年前的端木雅报仇?奴婢记得他与那端木雅的女儿走得近,是不是那端木雅的女儿唆使着段奕与您为敌?”
☆、018章 谁在施咒术
“端木雅的女儿?怎么可能?”顾贵妃说道,“端木雅的女儿早已经被安氏除掉了。并且,据本宫调查,五年前段奕从北疆回到京中后,就没有同任何女子来往,出出进进相伴的都是男子,端木雅的女儿并没有找过他。”
兰姑又说道,“总之,娘娘现在要当心段奕了,要是他同皇上联手,咱们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还有小公子那里,对您的态度也一直冷冷淡淡。奴婢怀疑,他是不是怀疑您了?”
顾贵妃眼中眸光森冷,“小公子暂时不用理会他。他同段奕是死对头,就算他对本宫有意见,也不会去帮段奕。这个段奕,本宫真是太大意他了,装了这么多年,还几次假意暗示本宫想联手除掉皇上。
现在居然敢暗杀本宫?这仇,本宫可记着了!只要本宫一直待在宫里,他能奈我如何?”
快过年的京城四处都透着喜庆。
送走云曦,段奕依旧轻装出行。
青一往云曦远去的马车那里看了一眼,口里愤恨说道,“那妖妇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宫,害得咱们过年也要出门。”
想到他们的主子同样的可怜,眼快就要过年了,还要出门,心中顿时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升起。
青隐白了他一眼,“那妖妇这个时候突然出城,主子是担心她又要使什么坏,不提防点,难道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后再后悔再挽救?”
青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因为段奕忽然说道,“走吧,动作快点,她这次受了伤,跑不快的,绝不能让她跑到南诏去。”
“放心,主子,青山的人已在城外拦截了。不会让她往那边跑的。”
主仆三人匆匆往城外追去。
……
帝寰宫的寝殿里。
帷幕重重的落下,元武帝身边的大太监喜公公挥退了殿中所有随侍的宫女太监,只留自己一人站在殿外的门前把守着。
殿内,床榻上的元武帝一改往日濒死之人的神色,一脸冷俊的盯着殿中的一处墙壁。
因为那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画正在无风飘动,紧接着,画后面有一只男子的手伸出来将画掀起,然后,他小心的走了出来。
掩好画后面的暗壁,又将画重新挂好。
男子快步的走到元武帝的床榻前,“扑通”一声跪下了,神色黯然的说道,“皇上,臣……臣让皇上失望了。”
元武帝却是两眼似剑的盯着地上跪着的男子,沉声道,“朕将你藏在晋王府二十年,不是听你这一句废话的。你马上站起来!”
“是……皇上。”
南宫辰站起身来,对元武帝郑重说道,“臣,悉听皇上吩咐。”
元武帝盯着南南宫辰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上次因为你的世子妃之事,让那个妖妇抓着把柄,撤了你的职。朕没有保你,你是不是心中有怨言?”
南宫辰低头一礼,“臣,不敢。”
元武帝又道,“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朕之所有没有保你,没有动用朝中那些旧臣的力量为你说话,是怕引起那个妖妇的怀疑。那女人太狡猾了,咱们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还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南宫辰神色一凝,“臣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你明白?”元武忽然冷笑一声,“这些日子,你无官一身轻的在做些什么?落梅院书房的梅花早已凋谢得七七八八了,你还盯着那树看什么?天下花朵千千万万,何必盯着那一树残梅?”
南宫辰不敢抬头,只默默的立于一旁听着元武帝的训斥。
“行了,振作起来,不就是一树梅花么?将来你要什么花,还不是招手就来?今天找你来,是因为那妖妇被段奕的人刺伤了,趁着段奕找她麻烦的机会里,你马上行动起来。”
说着,元武帝掀起里侧的被子,在自己的床榻上拍了几下,那被子被掀起的地方弹出一个暗格。
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块玄铁做的圆型腰牌,双面刻着龙,中间凸起的地方印着一个“令”字。
他将腰牌扔给南宫辰,“这就是暗龙令。”
南宫辰惶恐的跪下,“皇上——”
元武帝挣扎的坐起来,盯着他的脸厉声说道,“朕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可明白?朕费了无数力气使那两人互相残杀起来,你千万不要失了这个机会!”
“皇上——,臣——万死不辞!”
暗龙令如一块滚烫的石头被南宫辰攥在手里,面前老者的哀哀相托,让他无法拒绝。
但梅花已残,斯人已逝,收与不收,走哪条路,已经不重要了。
……
与段奕分开后,云曦坐在马车里一直没有说话,刚才段奕告诉给她的消息无疑是震惊的。
舅舅?夏玉言的兄弟?可她从未听人说起夏玉言的娘家还有人。
并且,这位舅舅的气度不凡,虽然夏玉言的举止也算端庄,但与舅舅的风度相比,不像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人。
夏玉言是典型的小户妇人模样,而舅舅的气质可以用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来形容。
但又想到谢锦昆的几个子女时,她心中又释然了,谢诚的模样除了长得阴桀之外,倒也是一个贵公子的样子。
而三公子谢询就差多了,不像高门子弟,倒像是街上稍微有些钱的人家的二痞子。
还有冷静内敛的谢枫,这两个兄弟哪里能同他比?
青衣见她一直坐着不说话,拧着眉尖不知在想着什么,就没有打搅她。想着主子刚才与她在马车里说了那么久的话,小姐是不是舍不得主子出远门呢?
马车离谢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从飘起的车帘子里,云曦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落寞的走在街上。
那人穿着那种穷苦秀才们常穿的灰麻布衣,肩上背着一个打了布丁的布袋子。
手里拿着一柄棕色油布伞。前几天下过雨的街道上,一地的泥泞,马车走过时溅起的泥射到了他的袍子上,一身狼狈。
这人正是安家的二公子安昌。
看他一身颓败的样子,想必从那日被赶出府后就一直住在外面。
云曦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了车帘子,然后低垂眼帘沉思起来,想不到那安夫人竟然真的将安昌赶出府了,她当时以为安夫人只是一句气话呢。
孩子难产出来,怎能怪孩子呢?
她又想到安昌虽是安夫人所生,却并不像安强那样好色与跋扈,还曾救过赵玉娥,且在城门口时,他为了给赵玉娥与她解围,还不惜得罪安杰,放马踩踏安杰,决定帮他一帮。
云曦想了想,在马车里翻出纸笔来,开始提笔写信。
青衣将头凑过去,只见云曦正在纸上写着,“至安昌公子……”
“小姐,你有什么事当面同那安昌说就好了,怎么还提笔写信呢?上回你写了信给关云飞与顾非墨,主子还有意见呢。”
“他有意见对本小姐无效。”云曦说道,“我是因为不方便与他当面说话才写信的,你这丫头不知情,别乱打小报告,不然我将你赶出府去,不要你了。”
青衣不敢再说话,见云曦写到最好落款写着“言立”二字,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没写谢云曦三字,否则,主子会不会没命的再跑回来?小姐时时惹桃花,让她可是防不胜防。
云曦吹干了纸上的墨汁,又在马车里找了个信封装好,吩咐着青二绕道醉仙楼。然后将信塞到青衣的手里,说道,“你现在马上送到醉仙楼的福生掌柜手里。
再跟他说,让他一收到信,再马上到顺天府里找安昌,嘱咐福生将这封信转交给安昌。让他再务必将安昌请到醉仙楼里当帐房先生。”
青衣有些不解,“小姐,您直接给他钱不就是了?何必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还有那安昌,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一个帐房先生当?”
云曦挑眉,“难道让他当掌柜?他一说话脸就红上三分的人,他干得了吗?跑堂?更不会了,他虽然不被安夫人喜欢,但从小还没有洗过盘子吧?”
青衣撇了撇唇,“安家一直攥着小姐的庚贴不放,小姐还帮那安昌?奴婢不明白。”
云曦看着青衣,说道,“安家两房,长房长子安强被你们主子给阉割了,他当了世子也沿不了后。再说现在还在牢里,只要那顾贵妃还在当政,他就出不来。
而二房是大夫人安氏的娘家,世子一位迟早是要换人的,难道让安氏的娘家侄子当上世子?那安氏有了后盾不是更加猖狂了?安家的人虽然不好,但安昌不坏,为何不让他努力一下当上世子?”
“小姐让他当一个帐房先生,这和他当世子有什么关系?”青衣眨眨眼,还是不明白。
“先让他度过眼前的生活难关。直接给钱,以他书呆子的性情,他一定不会要。你没看到他穿得破旧吗?想必安家的人完全将他抛弃了。
而以他的学问与人品,通过科考考入仕途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他当了官出了名,再将安杰比下去,安家的人一定会对他重新看待的。”
青衣点了点头了,“小姐,奴婢明白了,小姐是想让他像谢枫公子一样,先给自己立起功名来,不怕家里的人不会找来。”
“对,安夫人当年生下安昌时,想将安昌扔到野外去自生自灭,还是安家老夫人找来安家的族亲们协力相劝,才留了他一命。只要安老夫人还没有放弃他,他就有希望。而安氏的娘家,我绝对不让他们执掌安家中馈。”
……
安昌刚从街市上修好了他唯一最值钱的油布伞,小心的用一块布包好挂在墙上。
顺天府崔府尹倒没有因为他被安家赶出来而对他甩脸色,照样的让他当着书吏一职。
一个月只领着五两银子的微薄收入,让安昌的生活很是清苦,但他不后悔,父母对大哥一味的宠溺,终于酿成了大祸,应该让他们醒悟醒悟了。
顺天府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一间最小最破旧的院子,院中只有两间房,是他现在的临时住所,以一月五两银子的租金租用着。
祖母本来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他也与这屋主商议好了,谁知被一个他刚刚施舍过的叫花子给全部抢走。
当差的月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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