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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美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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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沈晰仰面躺在那儿,望着床帐笑,“喜欢你啊。”
楚怡:“……”
谁刺激他了啊……
她呆滞地盯着他,盯了会儿,又被他热情地圈进了怀里。
他一下下啜着她的额头,激得她一阵阵的骨酥。这令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感觉他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宠她好了一样!所以玩命地跟她献殷勤!
那是她怎么刺激着他了?
楚怡认真反思了好半晌,觉得没有啊。她昨天玩累了,今天睡了大半天,他在这大半天里好像在陪孩子,把四个孩子都叫来问了问功课。
晚上他怎么就疯了呢……
楚怡觉得实在奇怪,可无论她怎么问,他都说没事,说挺好的,说他觉得这样挺正常。
正常个屁!!!
楚怡没得到答案,最后气哼哼地翻身睡了。沈晰睃着她的背影笑,而后也翻过身,又把她兜进了怀里。
他就爱抱着她睡,就爱她这样实实在在地待在他的怀里。
常言道人生四大幸事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另外三样的意趣他身在宫中都不太能体会,但洞房花烛夜的幸福他可太清楚了。
——她这样在他怀里安睡的时候,他觉得每天都是洞房花烛夜。
。
燕云园里,皇帝又一日的夜不能寐,安神药也没起作用。
到了后半夜,他索性起了身,烦乱地在殿中踱了一圈,叫了宫人进来。
“太子如何了?”他问。
第74章
宦官躬身回话:“太子殿下这两天就在养病,没太差人过来过。”
皇帝点点头,锁眉说:“去毓仁园传个话,就说朕明天过去看看。”
“是。”那宦官将身子又躬低了几分,便要向外退去,退了几步,却又被皇帝叫住了:“……罢了。”
皇帝叹息着摇头:“不必了,朕再想想。”
那宦官便径自无声地退了出去,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坐回了床边。
老三说太子任用了楚家的儿子为东宫官,他想问问太子,问太子要个解释。
可话到了嘴边,他又觉得更加不安起来。
他在疑心太子不忠了。
他到底还是开始疑心太子不忠了。
这种感觉令他寝食难安,理智告诉他说他不该这样,可这种怀疑,又并非仅用理智就可以驱散的。
皇帝坐在床边沉默着,一声沉叹牵动得他的腰背弯下去了些许,让他显得比实际的年龄要苍老了不少。
他想,他已经犯了不少错了。诚然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这两年里,他犯的错未免也太多了些。
沁贵人没了性命、四公主嫁了出去,儿子们现在个个怕他,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他不想这样的,他从来不想这样。
他多想到死为止,都还是一个明君。他希望在千百年后众人说起他的时候,纵使知道他几处错处,也依旧能说他总的来讲还是个明君。
他也不想像汉武帝那样,让自己的晚年尽是愧悔。那样走到临死之际,心里一定煎熬至极。
可他现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时间越长,他越觉不知该怎么办。
在刚刚变成这样的时候,他还有些自信,或者可称为侥幸。他觉得自己可以拗得过心里那股怪异的劲儿,他可以赢过那种不正常的疑心。
可他一次又一次地输了。那股怪劲儿像是一个强大的妖怪,比他的力量大得多。无论他怎样努力,还是只能得到一个在旁人看来不可理喻的结局,他连弥补都不太有余地。
他还能怎么办?
皇帝坐在床边,支着额头,心里翻涌着一阵阵浓重的苦味。
他近来偶尔会想,要不禅位好了。
沈晰是他一手教大的孩子,他知道他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即便是现在还没准备好,慢慢地也总会适应。
但在几次三番的细思之后,他又次次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帝,原该是万人之上的那一个。当宫中还有一个太上皇压制着他的时候,他总归会觉得有个人在压着他。
时间久了,他难免厌烦。可他又已手握执领江山的权力,到时他这个太上皇会迎来怎样的结果呢?
猴群里有了年轻的猴王,老猴王常常是会被逼进河里不许上岸,直至体力耗尽被淹死的。
他似乎不该这样想他的儿子,但这一步只要迈出去了,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不得不设想一切的可能。
。
是夜,宫外。
楚成虽然从前也不常在京里,但这回在外做了两年官回来,突然有了种浪子回家的感觉。
所以这两天他都在四处转悠,先是去了集市,后来又去了酒楼,今天去了京里有名一个小面馆。
他饶有兴味地点了三四种面,当然吃不完,主要是都尝尝。点完之后他又挑了味道最好的一种,让掌柜的多放了些辣椒油,打算拎回去给沈映试试看。
离沈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楚成依稀感觉有一道黑影蛰伏在左侧的院墙上。
对他这种没习过武的人来说,这黑影其实不该被发现,但也是巧了,他早年四处游历的时候,曾跟一波江湖游侠走得很近。游侠里有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总怕他这个文人自己出门会出事,爱悄悄跟着他,好像凭他们就能保护他一样。
日子久了,他就慢慢能察觉到轻功的细微动静了。
是以他一时间真有点紧张,怕这是遇到亡命徒谋财害命。但走了一段,这人竟只是一直跟着他,而且极为小心地并不想让他发现,若他不是有和游侠相处的那段经历也确实察觉不了。
什么人会这么盯着他?
楚成脑中迅速转了一遍,不外乎也就那么几方。
太子、和太子争储位的其他皇子,还有皇帝。
若是太子,或许是对他的忠心存疑,但这其实不太可能,他妹妹就在太子身边,太子若对他不放心,他妹妹就是最好的质子,派人跟着他犹如画蛇添足。
而后两者,都是有可能的。前者多半是想通过他抓太子的把柄,后者大约是想看看他混到太子身边究竟想做什么。
他一时不好判断房顶上那一位究竟是哪一方的人,但总归有法子能两边都不招惹。
到了沈府,楚成叩了叩门,管家开门一看是他,忙躬身请他进去。
他径直去找了沈映,把带回来的面交给他:“喏,麻酱面,你尝尝看。”
“嘿,你可真有闲心。”沈映从罗汉床里侧蹭到床边,正要吃面,楚成蘸着茶水往榻桌上写了四个字:“隔墙有耳。”
“?!”沈映骇然,下意识地要从半开的窗户往外张望,被楚成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倒也很快就静下了神,缓了口气,佯作无事地续上了方才的话题:“……这是哪儿买的?芝麻酱倒闻着香。”
“陈记面馆。”楚成笑了声,“你吃着,我跟你说说之后的打算。”
“嗯。”沈映点头,这就吃了起来。楚成想了想,悠悠道:“我估计还是得回湖南。”
“啊?”沈映一愕,锁着眉抬起了头。
楚成嗤笑:“我也想留在京里,不说别的,若我一直在东宫,日后把我弟弟和母亲救出来总归容易些,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可是……”他喟叹摇头,“太子殿下孝顺,生怕我此时留在京中让皇上知道了,会引得皇上动怒,病得更厉害。这我能怎么办?急也没处着急,只好听太子的话。”
他是那副惯有的玩世不恭的口气,若不是沈映知道他是说给外头的人听的,当真一点破绽也寻不出来。
但沈映也聪明,一听他这话里外里在向九五之尊表忠心,就知道这人是皇上的人,起码有可能是。他便也不愿放过这机会,想了想,又道:“可你这般忍着,也不知皇上和殿下日后念不念你的好。”
楚成心领神会,当即接过话茬:“念不念的,都得忠君。我爹落罪丢了性命,我不是不难过,可说到底还是他恶事做得太多——买官卖官、收受贿赂、结党营私,这都是动摇朝廷根基的大事。如今我还能到东宫做官,那是皇上和太子大度,可我自己心里是有愧的。”
——话说到这儿忠心够了,再继续表忠心就显得假。楚成便收住了声,沈映会意地往回兜了兜:“但我还是觉得你可以再同殿下说一说!”他语气懊丧,“皇上病着是令人忧心,可大牢里的苦日子也不是好过的。你若现在留下时时提醒着太子,太子指不准哪天就能找个机会把他们放出来;你若离开了,太子又要忙朝政又要侍疾,忘了怎么办?人命没了可就是没了,到时你抱憾终身啊!”
“唉,算了。”楚成只是沉叹,苦闷得像是不愿再多说这事一般,咂了口桌上已冷的茶,“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楚家愧对朝廷在先。你不知道,我爹从前颇得皇上器重的,却做出了那样的事,如今若再因为我让皇上气出个好歹来,只怕列祖列宗都不能安心。”
“……”沈映接不上话了。
他心说你可真能演。
前丞相罪无可赦是真的,纵使是楚家的子女都说不出求情的话他也理解。可楚成如此深沉地表忠心……天啊!
他先前怎么没意识到这人这么会装蒜?
不多时,窗外起了一阵微风。沈映觉得这是一个窗外人离开的好时机,就动着口型问楚成:“走了吗?”
楚成耸了下肩头,用手指蘸水,又写下一行字:这我听不出来。
沈映:“……”
。
毓仁园,太子养病不出,朝臣们也不出入了,园子里显得大是有些清冷。
但在六月底的时候,园子里却又炸出了个喜讯:
良娣楚氏有孕。
楚怡在听说这个消息时是懵逼的,和满脸喜色的太医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您认真的?”
“千真万确,这种事臣岂敢说谎!”太医深深揖道。
然后,楚怡呆滞地扭头,下意识地寻找沈晰的身影。
可沈晰这会儿不在,为了防止装病的事暴露,他最近只跟自己最信得过的太医单线联系,别的太医一来他就躲了。
于是,楚怡最后看向了坐在桌边正乖乖吃点心的小月亮。
天了噜,小月亮才一岁半……
她好一阵心跳加速,觉得被俩孩子一起折腾的地狱生活要来了。但很快,她冷静了下来。
——瞎紧张毛线,她这个身份,并不太需要自己亲自带孩子。
什么夜里被孩子折腾起来喂奶、被孩子折腾起来换尿布、被孩子哭得睡不着之类的苦差事,她基本可以说是没经历过。
这样带孩子的生活还是挺有趣味的,尤其在宫廷的优质教育之下,孩子基本不熊。
楚怡便深呼吸着点了点头,咂嘴说:“行……”
而后又问:“现在您能把出是男是女吗?”
她其实想求个儿女双全,不过理智考虑,还是再要个女儿为好!
无数宫斗告诉她,宠妾生子那就是血雨腥风的开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搞成戚夫人!
第75章
“……这现在瞧不出。”太医哑笑,“再者,这搭脉瞧男女,原也做不到完全准确。”
言外之意:您还是等生下来再说!
楚怡想想也罢,这有什么可着急的?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做了B超,医生也不告诉你啊!
而后随着太医告退,喜讯迅速向四面八方炸了开来,沈晰冲进玉斓苑的时候都恨不得快得脚不沾地了,一把紧抱住楚怡:“有了?又有了?!”
楚怡被他按在怀里声音闷闷:“嗯……”
接着他又一连串地问他:“怎么样?有什么不适没有?你想在哪儿安胎?是留在园子里还是回宫去?”
“……”楚怡艰难地抬了下被他按着后脑勺的头,深吸气,“憋死我了……”
沈晰干笑,赶忙把她放开,楚怡又说:“就在园子里挺好,地方大,风景也比宫里强。”
“那行。”他应下来,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去,“我去给父皇报个喜!”
“?”楚怡一愣,走了两步,他自己倒刹住了。
——他装着病呢。
沈晰滞了一滞,转身坐到了罗汉床边。
楚怡心里一阵唏嘘,过去挤到他身边坐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时至今日,出了这样的喜事,他的头一个反应依旧是要去告诉皇帝。可他们甚至摸不清楚,这个孩子——她这个楚家女儿怀上的孩子,在如今的皇帝眼里究竟能不能算个“喜事”。
楚怡抱住他的胳膊,侧颊在他肩头上歪了一会儿,只能说:“差人去报喜就是了。”
沈晰点点头,叫了两个宦官进来。一个差去旁边的燕云园跟父皇报喜,另一个让即刻赶回宫,跟母妃也说一声。
最后是张济才亲自去的燕云园。皇帝的情形他清楚,太子的顾虑他也明白。所以他禀话时格外小心,说完就紧盯着地面满面恭顺,同时竖着耳朵静听皇帝的每一分反应。
皇帝还是高兴的:“当真?”
“是。”张济才毕恭毕敬。
皇帝点点头:“好事。回去告诉太子,关照好人家。他自己有着病也要当心,别把病气传过去。”
“是,下奴记住了。”张济才又躬躬身,接着便听皇帝安排了一连串的赏赐。
他照例不便赏楚怡,就赏了沈晰还有月恒——虽然月恒和楚怡一样都是“小辈女眷”,但说起来到底是皇帝的亲孙女,又还是小孩子,就没那么多规矩计较了。
张济才一边待太子和小翁主领赏谢恩一边心里头盘算,仔细回忆了一番,这回的赏好像不比上回轻,就放了心。
等到他领着一干抬贺礼的宫人告了退,皇帝清淡的目光却盯着一干人远去的身影望了好一会儿。
他适才其实很想问问张济才,太子到底病没病?
这是楚成带给他的疑惑。他先前让暗卫去盯着楚成,听楚成说了不少话,让他解了一些对楚成、对太子的疑虑。
但同时,他也注意到楚成话中全未提及太子的病,一直在说的都只是他这个皇帝久病不愈,太子为他操心云云。
诚然也有可能只是当时的话题不必提起这一点,但不知怎的,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直觉,也或许是因为他近来疑心过重,他就是从中觉得太子或许没病。
他想过去看一看,太子的毓仁园与他的燕云园不过只有一墙之隔,可他又没有勇气去。
——如果太子真的没病,那就是在躲他。
除却皇帝过于昏庸,让太子觉得朝不保夕,还有什么理由让太子躲着?
他心里一阵深深的无力。
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另外几个儿子。在太子“养病”的这些时日,他们个个都很努力,能领的差事全领了,这个进工部那个进兵部。老三的本事尤其大,写了一本关于农田赋税的折子,引得满朝啧啧称道,让他不得不暂时让他接管户部的差事。
户部掌管举国税收、钱粮,与百姓息息相关。若在户部混出名堂,势必名声大振。
他不知道这几个儿子想要什么么?他自然知道,无非就是盯着那个储位,盯着日后的皇位。
可太子病着、群臣又都对这几个儿子各有夸赞,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打从四公主嫁出去之后,他变得愈加畏首畏尾了。
他依旧疑心颇重,对太子也说不上是十分信任,同时也有了更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他不想让自己再一步步地错下去,所以拼命地压制时常窜起来的火气。可有时他又觉得,或许这样也是错的。
他不想让朝臣们更加紧张,不想让儿子们更加畏惧。可这样纵容他们……唉。
他又何尝不知几个儿子都在暗中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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