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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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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三差点儿当场吐出来,什么也顾不得说,转身跳下墙头,很快不见了影。
敌人如此狼狈地落荒而逃,这比把他当场拿下打一顿更加痛快,几名纪家军的哄笑声在夜色中传出去很远。
就连文笙也一扫连日的郁闷,忍俊不止。
笑过了,纪家军的一名小头目过来同文笙商量:“顾姑娘,此人武艺高强,就这么走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搬去平安胡同住吧。”
文笙笑着点了点头:“麻烦诸位了,这房子是我跟旁人借的,还要物归原主,还请帮个忙把这个大坑填上。”
几位兵士兴高采烈地应了,连声道:“正该如此。”
云鹭和几个当兵的一起平整院子,文笙回房去收拾要带的东西,她脚步轻快地进了屋,趁着没人瞧见,甩手打了个响指。
嘿嘿,姓王的,你也有今日!
再没有比适才看着他那般模样站在高处当众出丑更扬眉吐气的事了。
文笙收拾了几件衣裳,忍不住又“咯咯”笑了起来。
笑完了,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看着桌上横放的那张古琴,突然心中一动,将那琴拿到了身前,左手按弹取音,右手拨动宫商。
古琴声响起,曲调欢快,但听七弦叮叮当当,好似珠玉溅落。
这琴声自门缝里钻出来,飘到院子中,云鹭登时便是一怔,停了手上的动作,侧耳倾听。
几个当兵的开始还在一边干活儿,一边七嘴八舌议论刚才的趣事,可很快,他们就不再说话了,手里的活还在继续干着,一时只闻沙沙落土声,铁锨偶尔碰到石块发出的脆响,以及徜徉在夜空里,如水银泻地般痛快淋漓的琴声。
叮叮当,叮叮咚,配合默契,如此得神奇而又美妙。
文笙自己都没想到,今天晚上真是好事连连,只是收拾了一个王十三,就叫她突然找到了感觉,再度进入到了《希声谱》的神奇境界。
她甚至觉着,今晚这首《伐木》弹得比老鹰岩上的那回还要好。
云鹭也有所感觉,等文笙将《伐木》弹到第三四遍的时候,他便脱离了出来,长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文笙一直被《希声谱》所困扰,也担心这段时间的种种不顺会影响文笙接下来的发挥。
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成问题,顾姑娘自己从困局中走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纪家军的人如梦方醒,小声道:“是顾姑娘在弹琴啊,真好听。”
等众人将院子收拾好,文笙也止了琴,一手提了包裹,一手抱着古琴自屋里出来。
“咣当”一声,一个兵士扔下了手里的铁锨,哈哈大笑:“我当了七年的兵,说句实话,还就属今天晚上过得最开心。”
余人纷纷附和。
云鹭知道,他们会这么高兴,一方面是成功戏弄了那王十三,更多的却是受了文笙琴声的影响,他也不说破,冲着文笙笑了笑,看看再没有什么遗漏,道:“走吧。”
一行人出来,文笙关门落锁,把街门钥匙交给了云鹭。
今天晚上,等文笙到了平安胡同安顿下来,云鹭还要再跑一趟林庭山的家,将钥匙还回去,也算做个了断。
他被困在双桐镇这么多天才得以进京,对于始作俑者钟天政,云鹭的心情颇为复杂,此人如此邪门,做朋友就算了,做敌人,只要想想就叫人心头发冷,能够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文笙抱着琴站在东风巷的巷口,回头望去,但见几户住家都熄了灯静悄悄的,连王十三他们住的穆同普家都是如此。
文笙不由地笑了笑,这会儿不知那王十三是何等心情,这个教训,可够他记一辈子了吧?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李承运VS凤嵩川
腊月初三,玄音阁收徒选拔,全天下为之震动。
建昭帝下旨停朝三日,群臣如有急事启奏,可到玄音阁丝桐殿见驾。
不过这三日,并不是自腊月初三便开始,整个选拔将会持续半个多月,全大梁报名的数千人经过一关关优胜劣汰,去芜存菁,到最后那三天,剩下的必然都是在音律上具备难得的天赋,被主考官们看好,认为可堪造就的人才。
所以停朝的三天是腊月的十六、十七、十八,这三天建昭帝将摆驾玄音阁,观看最后的几场考试。
天还未亮,也就刚至寅时,玄音阁门前的大街上就有了马车和行人,虽然大家都知道,距离玄音阁开大门还有足足两个时辰,但来得早便可以排在前面,反正在家也睡不着,不如来排上队,还可以听听有什么小道消息。
若不是奉京城夜里有宵禁,不知多少人会在街上通宵排队。
只是片刻间,离着玄音阁最近的几条街已经被赶来应选的人们给堵上了,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文笙的马车也夹杂在人流里,为她赶车的正是云鹭。
四周挤挤挨挨,人声鼎沸,也就是拉车的马生在奉京,见过大场面才没有受惊,想往前去却是寸步难行。
文笙见状对云鹭道:“不着急,等正式开始就快了,不过报名登个记,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看着别生出旁的枝节就好。”
杜元朴已经帮她打听过了,自初三开始,前三天是报名日。玄音阁会派专人核查报名者的身份、荐书,符合要求的登记上册,发一个考生的号牌。
这号牌只要是人不淘汰就一直不收回,以后的考试都凭它入场。
这头一关,是要把那些别有用心或是没有荐书准备蒙混过关的人给刷掉,对于正经做足了准备来应考的,到是没有什么压力。
话虽如此说。绝大多数的人都从来没有进入过玄音阁。眼见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云鹭想着若是有可能,还是最好早点儿把记登上。万一到时有什么问题,也好有个转圜的时间。
卯时一到,便有大队官兵开到玄音阁大街维持秩序,喝令准备报名的人退到距离玄音阁大门十丈之外。在外边排起一字长蛇,等待负责核查身份的大人们到场。
这一等便又是一个时辰。文笙昨晚到了平安胡同安顿下来就不早了,偏又心情兴奋,好半天也没睡着,刚刚迷糊过去便被叫了起来。这会儿在车上坐着哈欠连天,若不是环境太噪杂,她还真想打个盹补补觉。
太阳出来了。不过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又阴又冷。也不知道呆会儿会不会下雪。
由队伍前面传来了一阵骚动,云鹭在外边听得清楚,同文笙道:“说是玄音阁的人出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队伍开始缓缓前行。
文笙的马车排在街尾,前面黑压压望不到头,云鹭大致估计了一下,排在他们前面的至少有七八百人,当然后面的那就更多了,照这速度,若是顺利的话,有望在中午之前便报上名,回平安胡同还可以吃上午饭。
千万不要遇上麻烦才好。
如此又挨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随着队伍往前挪了百丈远,以云鹭的目力,已经能遥遥望见队伍最前面的情形。
玄音阁大门虽然开着,却有官兵把守,不准进出。
门前空出来的地方五张长桌一字排开,桌子后面坐着人,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模样,但看穿着打扮,不大像是乐师。
再看报名考生这边,排在前头的都被叫下车来等着,轮到谁,那人上前,和几个官吏模样的人交谈几句,递上东西,几个官吏看罢,或问上几句,然后指了一张桌子叫他过去,或直接挥手打发走。
云鹭观察一阵,心里有了数,猜测那几个官吏应该是今日负责甄别的人,后面那五张桌子后面坐着的管着登记,发号牌。
至于为什么需要五个人,大约是需要登记的人太多了,也可能是直接就给大伙分了组,是不是这样,等呆会儿拿到号牌便知道了。
云鹭把看到的情况和文笙说了说,过不多时,便有兵士过来叫这前后几辆车上的人下车。
云鹭把车赶到一旁,等着听文笙的好消息。
这次队伍紧凑起来,放眼望去全是人头。
文笙竟在前面几十个人头里看到一个特别赏心悦目的,钟天政排在她头里,比起她来,也没有早到多久。
两人隔了十几个人,先前竟都没有发现对方。
看他今天的打扮,与当日参加寒兰会的时候差不多。
文笙只当没有看见。
等待也是个体力活儿,尤其是这么冷的天。
文笙前面不知哪家的少爷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拖着鼻涕手忙脚乱地满身找手帕,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钟天政回过头来,一眼就望见了后边排着队的文笙,怔了一怔。
文笙感觉到被人注视,抬头望去,两人目光交会,钟天政竟然目露寒意,狠狠瞪了文笙一眼。
文笙觉着自己很无辜,不就是没有提前告诉他,自己也要来报名参加选拔吗?
天知道刚进京那会儿,她确实没有这等念头。
好吧,她受凤嵩川所激,有了这念头之后也有机会和他说一声,文笙故意不提,是不想和钟天政再有什么瓜葛。
不管怎么样,钟天政已经把头转回去了,自己眼见又得罪了他,还是算了,想想呆会儿报名的时候说什么吧。
巳时过半,排到了钟天政。
他走上前去,出色的外表登时吸引了许多目光。
钟天政对着几个官吏态度举止十分恭谨,回答了几句问话,拿出荐书双手奉上。
大约为他出具荐书的人颇有身份,官吏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了笑容,指了身后第一张桌案,叫他过去登记。
如此顺利,感觉不过是在核查身份的官吏前面站了站,还没有他前面那位用时一半长。
看这架势,文笙不禁有了个预感:接下来的选拔钟天政也必定一路顺遂,果如他所说,区区玄音阁选拔,怎么可能难得倒他。
轮到文笙的时候已经将至午时。
文笙走到几个官吏身前,拱手而立,坦然任他们打量。
其中一个喝问道:“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顾文笙,家住离水。”
文笙这句话一出口,就见对方脸色有些怪异,不但如此,他还和旁边几人交换了个眼色,文笙顿时意识到怕是要有麻烦,果然那人不再往下问,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文笙微微蹙了蹙眉:“敢问大人,这是何意?”
“何意?你不符合要求,不能报名。”那人语气中带着不耐,点手招呼下一个。
文笙哪肯这般罢休,不用问,肯定是那凤嵩川搞的鬼,她站在原处没有动,问道:“大人只是听了我的名字,连荐书都还没有看,不知在下哪里不符合要求?莫不是名字起得不合适?”
那官吏“哎呀”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本大人听说过你,一个女子整日疯疯癫癫,这哪是你能来的地方。快走,不然我叫官兵过来了。”
文笙冷笑一声:“圣旨上可没有写女子不能来参加,这限制是大人您自己加上去的吧。”
篡改圣旨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官吏脸色微变,哪敢承认。
旁边他一个同伴眼见情况不对,用手肘轻轻捣了他一下,皮笑肉不笑道:“还真有荐书啊?拿来给我们见识一下,是哪一位给你开的。”
这是准备看了之后再去向凤嵩川报信讨好吧。
文笙暗自不齿,将早便准备好的荐书拿了出来。
几个官吏犹自面带冷笑,突然瞥见那荐书的背面黄米分加蜡,洒着金片,不由便是一怔。
建昭帝内府所制的玉版笺,向来专供皇族使用,大臣们就算得到宫中赏赐,也不敢用在平常的场合,可想而知,给这顾文笙开具荐书的人并定大有来头。
那几人心中忐忑,其中一个接过荐书,一看落款,汗更是差一点下来。
程国公李承运,怎么会是他?
到现在经他们核查过的考生已有近千人,由程国公举荐的这还是第一个。
有了这封荐书,再赶顾文笙走显然不合适。
几个官吏暗悔这件事处理得草率了,光听说这女子得罪了凤大人,凤大人怒而放言要在玄音阁选拔上刁难她,没想到此女竟有如此深的背景,如此硬实的后台。
神仙打架,你说他们几个小鬼跟着参合什么?
凤嵩川对上程国公,比圣眷,那肯定是程国公要胜上一筹。
这时候一直躲在后面没出声的一位官吏见状打圆场:“既是有荐书,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快些,过来登记,不要耽误了后面。”
他指给文笙的是最中间的一张桌案。
给登记就行,有李承运的荐书在,文笙也不怕几个小吏捣鬼,当下走到桌子旁边登记领号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开考啦(粉90+)
文笙拿到手的号牌样式古朴,一面以复杂的花纹刻了个篆书的“角”字,另一面是个编号,壹三柒。
也就是说玄音阁门口这五张桌案分别是以宫、商、角、徵、羽来区分,单只角这一组,排在文笙前面的就有一百三十六人。
身后几个官吏还在窃窃私语,文笙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想也知道不过是要把李承运为自己出具荐书的事早早报给凤嵩川知道。
文笙并不在意,区区几个官吏,便算能给她带来些许麻烦,也不成障碍,直接踏过去就是了。
她拿着号牌,到路旁去找云鹭。
云鹭远远看着她去登记拿号牌,不过因为她同官吏交涉的时间比较长,还是不放心问了句:“成了?”
文笙点了点头,把号牌拿给他看了看,便要上车。
云鹭欲言又止,这时后头车里伸出一只手将车帘撩开,露出了钟天政那张脸。
这看着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文笙只得苦笑了一下,上了车。
她今天坐的是辆单驾马车,车里空间狭小,坐两个人有点挤,文笙和钟天政对面而坐,伸手便能触及到对方。
出乎文笙的预料,钟天政这会儿像是已经消了气,见文笙上来,先伸手道:“号牌给我瞧瞧。”
文笙便将那块“角”字牌递了过去。
钟天政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看,问道:“谁给你出的荐书,怎么分在角字一组?”
文笙想起钟天政是登记在“宫”字那边,顾名思义。很可能“宫”字牌的待遇会好一些,道:“我得罪了凤嵩川,适才那几个官吏从中作梗,若不是那给我出具荐书的人他们不敢得罪,连记也不让我登,还管哪个组?”
说话间她向钟天政伸出了手,钟天政会意。从袖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宫”字牌。连文笙的号牌一起交到了她手上。
钟天政排号三十六,联想到排在两人之前的有七八百人,这一比较高下立现。
钟天政轻笑了一声:“凤嵩川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胸无点墨,不过是一个蛮夫,这样的一个人,便可以一次次刁难你。与你设置障碍,这就是妇人之仁的害处。我可以帮你将他除去。你的意思呢?”
文笙有些惊讶,望着他那俊美无俦的面容,突然想起他那日在那木屋里说的话,忍不住问:“可是为了叫我求你?”
钟天政闻言脸上一黑。咬了咬牙,方挤出几个字来:“那到不必,你只说用不用。”
文笙不由地笑了:“不用了。你不觉着我这样叫他瞪眼干看着。偏偏无可奈何,没有一件事称心如意更加解气么?”
这是一半的理由。另一半文笙没有说,她和钟天政在观念和做事的方法上面有着巨大的分歧,这鸿沟大到无法以沟通来填平,她宁可承受着凤嵩川不断给她带来的种种麻烦,再去想办法解决,也不愿走上钟天政为她规划的路,从此以后被他牵着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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