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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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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落在泥土路上腾起老大的烟尘,云鹭在马上道:“我思来想去,到了咱们就先按着江湖的规矩拜山。”
文笙凑近了云鹭,大声问:“邺州的响马里面,可有你认识的人?”
云鹭苦笑:“这些人刀头舔血,变动很快。很多只是光听说过名字。再说他们靠打家劫舍过活,里面没仇人就不错了。要不你想想。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文笙默然,云鹭当年赖以谋生的手段在官府和平民百姓眼里能落个好名声,却也肯定得罪了不少以武犯禁的江湖人。
还不知道付春娘是敌是友,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跑了去……
云鹭见她忧虑。道:“实在不行,我就跟他们说实在混不下去了,要入伙,按云某当年的些许名声,怎么也得叫那付春娘亲自见见我,再给我安排个当家的干干。”
别说,看云鹭这形容憔悴的模样,还真是一副穷途末路的架势。
只能先如此了,等打探明白闫宝雄和付春娘是怎么个情况。再来见机行事。
中午二人就在马背上对付着吃了点东西,一天在策马飞奔中过去,到了傍晚。正好路过打尖住店的地方,文笙看看云鹭的脸色,坚持要停下住一宿再走。
云鹭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这客栈的规模还不小,文笙照顾着云鹭吃过饭,又催着他赶紧洗漱了躺下休息。
她想云鹭既然是要上山入伙。还带着她这么个姑娘家实在不好解释,不如她乔装改扮了。当一当云鹭的亲信手下。
文笙使银子叫伙计帮着弄了套小厮穿的粗布衣裳,自己在屋子里穿戴起来,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查看有没有破绽。
但文笙却忘了,她上一回一丝不苟地对着镜子女扮男装还是在离水,十五六岁正是女孩子发育的时候,这一年来她跟着师父住在青泥山上,环境怡人,心情舒畅,一年里不知不觉长高了一截,身体也有了动人的曲线。
若穿着宽松的长袍,因为前生养成的气度在那里,还勉强能骗骗人,装成小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
若是客栈里的铜镜清晰些,她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第二天一早,云鹭看到她这身打扮,无奈地笑了笑。
不管怎样,总比穿着女装强,上山之后不要叫她离开自己身边,能骗过一个是一个,实在不行,再想说辞。
偏偏客栈里就有那讨人嫌的客人,出门的时候一个虬髯大汉和二人走了个碰面,嘴里哼着小曲儿,错身之际猛然顿了一顿,回过头来目光追着云鹭和文笙看,又把文笙好好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啧啧”两声。
云鹭猜这人是瞧穿了文笙是姑娘家女扮男装,觉着稀奇。
他不喜对方这无礼的举动,回头冷冷瞥了那虬髯大汉一眼,以示警告。
那人竟不害怕,冲他回以露齿一笑,牙还挺白。
他二人这么大的动静,文笙焉能不觉,她向后一瞥,便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等出了客栈大门,她低声问云鹭:“怎么了,很明显?”
云鹭笑笑,回答她:“是不大像,没关系,就这样吧。”
两人去牵了马,云鹭看着文笙,想起了从前,感慨道:“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一身旧衣裳,和这个打扮也差不多,那时候我便没有认出来,只想这谁家的少年公子,真是明珠蒙尘,山上这大半年,你变化还挺大的。”
第七十九章 嘴贱的最高境界(书友140312003321184和氏璧)
何止变化大,有些感觉云鹭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约一年之前,文笙若是不说不动只那么呆着,还会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好似一折即断很容易便会伤到,换上女装之后,更是楚楚堪怜,可现在,好像这一年时间长开了的缘故,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明朗,时不时就会叫云鹭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文笙没有出声,默默地想这大约是因为她和前生长得越来越像了吧。
到这天傍晚,两人进到了邺州境内,道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
照旧是住店休息了一晚,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上山。
要进到响马的老巢,不管是对云鹭还是文笙,都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到第二天,出发没多久就是山路,有时还需穿过密林。
两人下了马,牵着缰绳艰难前行,文笙还好,这一年来跑山路已经习惯了,云鹭这两天骑马赶路,伤口有些撕裂,不敢剧烈地活动,为了照顾他,文笙时不时停下来,帮他牵牵马,或者返身拉上一把。
原本估计中午就能到达,看样子怕是要在路上耽搁到傍晚。
“歇歇吧。不差那一会儿,山上必然缺医少药,你要格外小心伤口。”文笙安慰他。
云鹭满脸都是疼出来的细汗。闻言苦笑了一下,还未说话,突听得由山下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唿哨。
两人循声望去,但见由他们之前经过的地方上来了一个人,先前离着还有一里多路的模样,因为是山路,两人居高临下才能依稀望见一个小黑点。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已经接近到百丈之内。来得好快!
这人是个虬髯大汉,看着竟有些面熟,文笙一怔间便认了出来,正是昨天在客栈里遇上的那个客人。
看样子。他同云鹭一样,也是个江湖人,而且身手还十分不错。
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目光和文笙在中途相遇,呲牙笑了笑,说道:“小姑娘,跟男人私奔可得擦亮眼睛啊,这男人岁数一大,难免力不从心。你看他走两步山道都喘,还要靠你扶着,啧啧。既不中看,也不中用,这样的男人日后可有得你罪受喽。”
文笙一时愕然,呆怔怔望着那人,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云鹭那里却闻言大怒,心说我招你惹你了。要你跳出来胡言乱语?
虽说他对着文笙从来没有过旖念,但对方这番话分明是对他极大的污辱。自己怎么就既不中看又不中用了?再说这虬髯汉子说话粗鲁,文笙小姑娘家听不出来,云鹭久混江湖,却一下子便听出了其中的调戏之意。
奶奶的,这是他身上有伤,否则非叫这王八蛋知道知道嘴贱是个什么后果。
云鹭喘了口粗气,强压着火,提高了声音道:“阁下误会了,我俩并不是……”
文笙在旁拉了下云鹭,阻止他继续解释下去。
其实文笙比云鹭估计到的要多懂很多事,对方话中的调笑之意她并不是完全听不出来,她也生气,但生气的同时,她又想到了很多旁的。
比如说此人身手敏捷,这么巧出现在这山道上,说不定和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甚至有可能就是邺州响马那付春娘的手下。
云鹭带着她一个姑娘家进山要入伙,怎能不任由旁人猜疑取笑。
救师父才是最要紧的。
这工夫那虬髯大汉离得更近了,他眼神极为好使,一下便看到了二人的小动作,打了个“哈哈”,撇嘴道:“你看他都不敢承认!哈哈,这样的男人窝不窝囊?前面可是响马窝,你个小娘们儿,小心他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文笙决定要好好气气这多管闲事的家伙,为边上快要气爆了的云鹭撑一撑腰:“就算卖了那也是我们俩的事,和阁下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那虬髯大汉便是一滞,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在他二人身边站住,上下打量着文笙。
文笙随便他看,笑着同云鹭道:“好了,消消气,他又不知道你的厉害,别和他一般见识。”少有的温柔语气到把云鹭闹了个大红脸。
那虬髯大汉见状不由气结,摇头叹道:“女人啊,一旦蠢起来还不如一头骡子呢,好歹骡子你往哪边赶,它还知道往哪走!”说罢转身自顾自上山去了。
这下子轮到文笙黑了脸。
云鹭到是突然间火气全消,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劝道:“看看,你光知道劝我,自己还不是一样,犯不着跟这等粗人计较。”
文笙眼望那人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说:算了,这人说话虽然粗俗,总算是一番好意。
而且看他刚才那一副再呆下去眼要瞎了的模样,估计着心里也未必舒坦到哪去。
哼,再叫他嘴贱。
等云鹭休息够了,再度前行,那虬髯大汉早不见了踪影。
二人走走停停,太阳快要下山时终于远远望见了一座山寨。
这寨子建在高处,占据险要之地,巨型的山石堆砌成四下里高高的围墙,看不到寨子里面是个什么情形,离远只看旌旗飞扬,吊桥高悬,简直像是一座正处在两军交战中的小型城池。
夕阳与寨子门口的箭楼重合,上面有人影在晃动。不知什么武器亮闪闪的,在昏黄的夕阳里泛着寒光。
云鹭和文笙解下马背上的包袱,将马栓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向着山寨的正门走去。
随着二人走近,寨子里射出一声响箭。
离他们最近的一处哨卡有人居高临下喝问:“站住,干什么的?”
云鹭站定,抬头看了看,抱拳朗声道:“‘青冥刀’云鹭前来拜山,有事求见贵寨的大当家,还请朋友受个累。向内给通报一声。”
文笙跟在云鹭身后,随他抬头观望。目光中透着些许好奇。
以前这些江湖中的事情她都是从书上戏文里才能看到,顾家的侍卫们,甚至云鹭一个个都讳莫如深,不愿和她多讲。如今终于亲眼见着了。
传闻中这些山贼土匪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充斥着贪欲和血腥,可偶尔他们也讲讲道义,给落难的江湖人敞开方便之门。
今天这情形,和吴伯所说那天的情况又不相同,整座山寨戒备森严,像是不欢迎外客,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不知等着她和云鹭的会是哪一种待遇?
老天保佑。里面莫要有云鹭的仇家才好。
对面哨卡里有人嘀咕了一声:“云鹭?你们谁听说过?”
另一个大约是个带队的小头目,不耐烦道:“不是说了‘青冥刀’么,有字号。你去,跟里面当家的说一声。”
文笙和云鹭站在原处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
久到文笙都觉着会不会是云鹭当年闯下的名声不足以被这些响马头子们知晓,自寨子里才有连声呼哨传出来。
云鹭皱了皱眉,低声叮嘱文笙:“小心!”
这阵势,叫他隐隐觉着有些不妙。
文笙微微颔首,示意心中有数。
就听哨卡里适才那头目叫道:“好了。姓云的,我们当家的叫你进寨。”
只说当家的。却未说是哪一位当家的,听这称呼,也不怎么客气。但这时候两人深知怎么也不能打退堂鼓,总要想尽办法,先见到付春娘,再通过她,摸清楚那闫宝雄的底细。
云鹭有些后悔带文笙一个姑娘家来冒险,可不带着她来,自己更是没有把握,将心一横,前头先走,将文笙护在了身后。
两人往前走了大约一箭之地,到了那箭楼的射程之内,突然听着箭楼上有人呼喝一声,跟着箭如雨至。
云鹭没有躲,他看得很清楚,那箭雨飞来势头虽猛,准头儿却偏出不知多远,这通箭意在恐吓,俗称“下马戚”。
不过怕有的箭歪打正着,云鹭还是拔刀在手,以备万一。
他一边前行,一边暗自担忧,这阵仗说实话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都很少遇见,更不用说文笙一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小姑娘,一时吓呆了还好,就怕她受到惊吓乱跑,箭簇离弓不长眼,那样反到容易误中。
可叫他意外的是,文笙只在对方乱箭齐发的时候顿了顿,很快就跟上了他的脚步,竟是丝毫不见慌乱。
这一瞬间,即使是云鹭也不禁暗自慨叹,有些人实在是得老天厚赐,天生便有一种处变不惊的气度。
这一通箭雨过后,箭楼上没了动静,两人顺利来到了吊桥前。
吊桥没有放下,对面出现了几个响马,领头一个喝道:“当家的有话,不管是谁要进山寨,需得先行解下武器。”
“青冥刀”没了刀,一旦里面的人翻脸,那可是任人宰割了。
云鹭商量文笙:“你看如何?”
文笙道:“解吧。对方若是有心要杀咱们,光适才那阵箭雨就够了。”
云鹭想想也是,他现在重伤未愈几成废人,有刀在手,一旦翻脸也不过多撑一刻,反正是决计杀不出来。
他抬手将刀抛下。
那边吊桥随之“吱扭扭”放了下来。
第八十章 投名状(粉5+)
云鹭和文笙踏上吊桥,对面有人喝问:“后面那小子,包袱里包的是什么?”
云鹭回头,就见文笙不慌不忙打开了手里抱着的长条包裹,露至古琴的岳山部分,沉声解释:“是说这个吗?这是一张琴。”
云鹭手心里捏着一把汗,他知道,自己的刀可以扔下,文笙的这张琴是王昔所留,意义非同寻常,绝不可能丢弃。
出乎他意料,那几个小子只是嘀咕了几句便让开放行了。
过了吊桥,云鹭才寻思过来,自己还是太紧张了,他是江湖人,而文笙年纪看着这么小,根本不会有人把她往乐师上想。
进到寨子中,眼前是一条以人力开出来的山道,足以容三四匹马并行。
文笙趁着那些响马不注意,悄悄打量山寨中的布局,但见这山寨占地很大,几乎相当于一个大型的村落,估计着容纳个几千人都没有问题。
山道左侧建着高台,右侧以一人多高的栅栏圈了起来,里面不时传出来马匹的嘶鸣声,显然是一个马场。
除去这些个撑门面的建筑。往远处望,草房低矮,中间夹杂着石墙土坯。没什么规律可循,显得既杂乱又破旧,响马们身上穿的也是又脏又破,看起来这邺州响马在江湖上名声虽然响亮,却也并没攒下太多的家底。
往前走不多远,就见山道上围着一大群人,人堆里竖了几根木杆子。三个男人精赤着上身被绑在木杆子上,随着人群中传来数数的吆喝声。黑黝黝的鞭子劈头盖脸落在三人身上。
那不是普通的皮鞭,鞭身上带着许多倒刺,一鞭子下去便直接撕开大片皮肉,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
三个正在受刑的人不住地哀嚎乞怜。却只引得围观众响马们一阵阵哄笑。
云鹭见状,脚下不由地顿了一顿。
这时候走在他旁边的一名响马大声道:“二当家的,‘青冥刀’到了。”
那边鞭子一停,众人一齐循声望过来。
人群当中有个粗喉咙出声道:“继续,打你们的,别停下。”
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从里面走出来。
这“二当家”瘦长脸儿,皮肤黝黑,看五官到是长了一副老实巴交的乡下老农模样,他微眯着眼睛。向着云鹭和文笙望来,眸光中似有狡猾的神色一闪而没。
“‘青冥刀’云大侠!哈哈,真是稀客。不知云大侠大驾光临我们这小山寨有何贵干?”
云鹭来之前从吴老那里打听过邺州响马的情况,这宋青原来便是山上的二当家,和大当家有了矛盾,正要鱼死网破的时候,由天上掉下来了个高手付春娘。
宋青就和付春娘联手,砍翻了原来的大当家和所有不服他的人。拥立付春娘做了首领,他还继续当他的二当家。
这人看面相老实。实则心狠手辣,是个表里不一的厉害角色。
云鹭抱拳笑道:“宋兄,实在是久仰大名!在下此来,是有要紧事想求见贵寨的付大当家,怎么,大当家的没有在?”
宋青笑了笑:“今日有贵客上门,我们大当家的陪客人去了,云大侠有什么要紧事不妨和在下说一说,付大当家的最近很忙,这山寨的事,宋某到是能做得了一半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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