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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想碰瓷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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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歌点头。萧涟音在水中扑腾一会儿,唤萧涟漪道,“姐姐,我想如厕。”
  这里贵人众多,萧涟漪万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去如厕,让侍女伺候着换了衣裳,留下一位伺候涟歌,道,“眠眠,你多泡一会儿,我带晚晚去净室。”
  她与剩下那侍女好一阵耳语,让她时刻注意涟歌状况后才走。
  涟歌在池中泡了一会儿,那抽痛的感觉又来了,似一双无形的手用钢刷在小腹内搅动,随之有热流涌出。
  疼的不行,这样的经历前所未有,一瞬间惊恐和害怕的感觉上涌,聚在眼中成了泪,她赶紧从池中起身,发现袭裤都染上红,被汤泉冲得淡了。
  涟歌低声尖叫,呼唤唯一还在场的侍女,“青枝……”
  青枝忙用干布将她裹住,给她换了衣服,将人扶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又寻了薄毯给她盖住肚子,道,“二姑娘,别怕,您这是长大了。待奴婢去找人过来帮您。”
  这事来得突然,她们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
  “室妇十四岁;经脉初动;名曰天癸水至。”
  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涟歌自己看过许多医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最开始的惊慌和无助过去后,心中已经隐约明白这是为何,逐渐冷静下来。只是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到底还是害怕,道,“你快去寻大姐姐回来。”
  青枝匆匆阖上房门出去,又不敢走远,在近处寻了一圈没见到萧涟漪,见到个小太监恍如救星,大着胆子上前将人拦住,福一福身,道,“这位公公,我是吏部侍郎萧家的侍女,我们府上二姑娘这会儿身体微漾,但婢子走不开,能不能劳烦公公去帮我寻一寻我家大姑娘。”
  她说家中主子身体不适,小太监有些为难,道,“我还得到御前去伺候,耽误不得,也不知要到哪里去寻你家大姑娘。但我可将此事禀报与尚宫局的姑姑们知晓,让她们去请太医,请姑娘稍安勿躁。”
  青枝拦住他,这又不是府上,人多眼杂,又事关二姑娘,这等私密的事情怎好请太医,“请太医就不必了,劳烦公公给我弄点针线和白布便可。”
  青枝再三叮嘱他不能找太医,见小太监点头,她才往回走。二姑娘一个人在汤房里待着,她放心不下。
  小太监是宸阳宫人,虽没在直接皇帝身边伺候,但今次也是被内务府点名来菡萏苑服侍的,听了青枝的话,唯恐出什么岔子,急忙忙去找人。他心中有事,过游廊处拐弯时稍没注意,与迎面而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流安低声呼和,“是谁走路没长眼睛!”
  他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田大伴,虽不说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可轻易是没人招惹他的。更何况如今这菡萏苑里大人物人来人往,若是都这么莽撞,那可就乱套了。
  小太监听出他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道,“田大伴恕罪,田大伴恕罪,奴才是宸阳宫里的小安子,无意冲撞您,请您饶了我吧。”
  虽同是内侍,也分三六九等,他是没有与流安这样厉害的太监直接共事过的,不知面前人脾性,悲从中来,越请罪越是害怕,都快哭出来了。
  流安道,“行了,小起来吧。”等小安子站起身来,他又问道,“说说吧,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为了什么?”
  小安子擦擦眼泪,道,“奴才刚刚在汤池门口碰到吏部侍郎家的婢女,说他们家姑二娘受伤了,却并不让奴才找姑姑门请太医,只让奴才寻点针线和白布。”
  “奴才觉得都用上针线和白布了,又岂会是小事?可那婢女再三叮嘱奴才不能找太医,故而奴才心里没了主意,走路便失了谨慎之心,这才撞上您的。”
  好歹是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流安一听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姑娘,哪还不知道是谁?
  他心中一惊,面上却十分平静,道,“这不是什么事儿,你便照她说的做,先把针线和白布拿过去。”
  他见这小安子虽然胆小木讷点,却是个老实的,叮嘱道,“今日人多眼杂,没让你请太医你便别多事,记住,在这宫里头做事,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做的不要做,不该说的也不要说,方能长久。”
  小安子得他一句提点,很是高兴,道,“您放心。东西我会悄悄的送过去,然后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任谁我也不说。”
  小太监轻快地走了,流安心里一番计较,悄悄回到皇帝下塌的中正殿,在傅彦行耳边低声道,“陛下,萧姑娘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第33章 受伤
  傅彦行本在闭目养神,他今日见了太多人,有些累,稍晚些又有晚宴,需得好生休息一番回复状态。
  听见流安的话,他一下睁开眼,瞳仁里有沉沉的暗流在涌动,一双凌厉的眼睛看过去,流安心中颤抖,道,“她的侍女问小太监要了针线和白布,偏又不让请太医,奴才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您看要不要派程实去看看?”
  他心中想着,就算这萧氏女在陛下心中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但到底不能在这菡萏苑里出事不是?
  不知道便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总该让太医去看看,倘若她真出来什么事儿,破坏了今日端午节的气氛就不美了。
  “她自己便是大夫。”傅彦行道。
  年轻的帝王好看的眉头一皱,没能坐住,猛地从软塌上站起来,长腿一迈就要往汤池去。
  流安惊呼,“陛下……”
  被这么一打岔,傅彦行脚步停下来,奇怪地望着他。
  流安提醒他,“陛下,您就这么去?”
  傅彦行没明白他的意思,低头看自己一眼,无论从打扮还是长相,他今日都是最亮眼的那个,帝王威严,没人比他更出色。
  流安眉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一下,大着胆子道,“萧姑娘还不知您身份,您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会把她吓到的,不利于她养病。”
  傅彦行心中思忖片刻,觉得流安说的很有道理。那女娃如今伤得这样重,他再吓唬她的话,似乎不太好。
  毕竟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傅彦行大手一挥,将腰间象征身份的龙纹玉佩取下来收着,让流安把束发的金龙玉冠换成普通玉冠,他方才已经换了月白色常服,如果刻意隐藏起帝王气势,倒似乎像个普通的世家公子。
  他身形一动,却见流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面上酝起怒意,呵斥道,“跟着朕干嘛,滚到门口守着!”
  流安被骂得后退半步,识相地将殿门关好,像一尊门神一样立在门口,便见自家陛下用轻功越上房顶,潜入汤池去了。
  小安子动作很快,将针线纱布送来时不过一刻钟。青枝缝好月事带,伺候涟歌换好,让她去里间榻上躺着,将她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用包袱裹住,打算一会儿带到萧家马车上去。
  这等女儿家的脏污,是不能随便乱扔的。
  萧涟漪姐妹一直没有回来,青枝不敢离开,可涟歌是第一次来葵水,疼的一头冷汗,嘴唇发青,又让人十分心疼。
  “姑娘,奴婢去让膳房做碗红豆汤来。”
  涟歌躺在榻上,声如蚊蚋,“去吧。”
  菡萏苑毕竟是皇家园林,又有禁军把守,青枝不担心涟歌的安全,却担心有人误闯,出门时特意看顾四周,确定没人在附近了才快步朝院外走去。
  像这样独立的汤池院,菡萏苑里有数十个,今次是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能享受的待遇。不仅修筑了可引活水的屋子,还带小院,院中种了法桐和绣球花。正值夏季,枝繁叶茂,微风一动,将燥热吹走几分,只带来几片落叶,以及……一个人。
  傅彦行轻轻推开房门,屋内静悄悄的,汤池里还冒着热气,还有点清甜的香。
  夹杂在热气氤氲的佩兰香气里,是那女娃身上独有的缱绻味道,他已经有半年没有闻到过,却还是能一下就分辨出来。
  然这样浓烈的香味里确实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果然受伤了。
  傅彦行凤目一沉,想到的却是比流安更多。
  这里是菡萏苑,谁能在此伤了她?
  宣宁侯府那边有那样的猜测,绝不会伤她,璟阳宫自然也不会贸然行动。
  可倘若是旁的势力呢?
  她一个小姑娘,哪怕身世有些疑问,谁会挑在这时候对她出手?
  涟歌腹痛不止,躺在软塌上并未睡着,只是觉得身体很累,不欲睁眼,听见推门声以为是青枝回来了,便问,“找到大姐姐了吗?”
  声音确实是温柔娇弱的,与之前在濮阳时的轻快婉转不同。傅彦行一怔,寻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入眼的是一座四幅山水画屏风,后面是被撩起的绡帐,最里侧的软塌上,隐约有个身影。
  抬脚绕过屏风,便瞥见涟歌侧着身子躺在软塌上。
  少女青丝散开,像是乌黑柔亮的瀑布垂垂下落,发丝下是半遮住的优美颈项,手臂纤细修长如精致的玉竹,轻轻落在弧度动人的胸侧,再往下又是一处惊人的收束,线条流畅而美好。
  薄毯盖住腰腹以下的部位,只能根据拱起的形状来判断,那是多么美的臀和多么修长的腿。
  一起一伏,皆是造化钟神秀。
  傅彦行的心因这一瞥漏掉一拍,忽觉有什么东西正朦朦胧胧地在生长,又若有深意,带着让他不敢戳破的惊心动魄。
  他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情绪,往前走了两步,榻边燃着绢罩落地灯,他的脸落入微光里,恰好与因听不见青枝回答而疑惑转身的涟歌四目相对。
  与萧府分到的汤池一样的小院挺多,萧府的院子隔壁是御史中丞徐宽府上的女眷。
  青枝出了院门正好碰上徐中丞家的大姑娘徐灿从院内出来,便大着胆子上前,自报了家门,道,“我家二姑娘在里头歇息,能不能请徐大姑娘派个人帮婢子看顾一下院子,婢女得去帮我家姑娘寻些吃食。”
  徐灿从母亲处得知今日太皇太后凤驾也在菡萏园,换好衣服后准备前去请安。徐家是太后母家,论亲缘,徐灿得唤太皇太后一声姑祖母,故而她不用等传召便能直接去拜会。
  她指了一个末等丫鬟,骄矜道,“小满,你去那边院外守着。”
  一个绿衣小婢站出来,道,“是,大姑娘。”
  徐灿再不看青枝,带着丫鬟仆妇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外走了。
  青枝与小满道了谢,出了汤池园才从守汤池园的宫人口中寻到萧涟漪的去处,寻过去正好与她在畅音阁门前遇到。
  萧涟漪十分诧异,道,“你怎么在这,二姑娘呢?”
  青枝走到她身旁一阵耳语,将事情说了,萧涟漪心中忧心不已,吩咐一直跟着她的侍女道,“青叶,你去找宫人们要一碗燕窝。”
  自己带着青枝往回走。
  涟歌身上不舒服,精神不算好,连脑袋都晕晕的,灯影交错间瞧见来人不是青枝,吓得失声欲叫,然惊诧之语还未出,樱桃小口便被一只炙热的手掌捂住。
  傅彦行顺势坐到软塌上去,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背,将人半抱在怀里,微用力便钳制住她的挣扎。
  涟歌腹中疼痛,挣扎的力道不大,且一动又觉得有热流涌出,精致的眉梢瞬间染上愁苦,一双大眼睛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登徒子,睫毛颤颤巍巍,纤弱的身体微微抖着。
  傅彦行微微失神。
  方才的动作只是因怕她叫人而产生的条件反射,然现下软玉温香在怀,左手扣着小姑娘的腰肢,右手掌心处是她柔软温润的唇,鼻尖嗅着她身上馥郁缠绵的甜香,甚至一低头,他能瞧见她因挣扎而略松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点令人眼热的弧度……
  只惊鸿一瞥,他便觉得胸腹生热。
  这种感觉,他很陌生,却不反感。
  视线飞快从那抹春色上掠过,自上而下打量她,未见到哪里有伤口,便想用手去掀小姑娘身上的薄毯,这才意识到他还捂着人家的嘴。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低着头,五官笼罩在阴影里,涟歌未能瞧见,她现在又惊又惧,怕到了极点。
  “你别出声,我就放开手。”他道。
  涟歌被捂久了,呼吸急促,飞快眨眼,表示同意。
  傅彦行将右手从她花瓣一般的唇上挪开,涟歌刚松了一口气,却察觉到他那手一路往下,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薄毯。
  她气急,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哪还记得方才答应的事,呵斥道,“放肆!”
  只是腰肢还被大手控制着,底气也弱了两分,倒成了撒娇一般。
  傅彦行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别人色厉内荏的对他说放肆,觉得这女娃真是不知好歹。他没在她腿上看到伤口,便用手握住她的手臂就想将人翻过来看她的背。
  涟歌挣扎无用,整个人被他翻过来,怒极怕极,哭道,“你要做什么!”
  傅彦行将视线从她如玉的脊背上掠过,一路往下是丰盈挺翘的臀,最后是只穿了雪白长袜的玉足。
  周身完好无损,无一处不美。
  “你没受伤?”他皱眉,墨玉般的双眸里是不解,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她,问道。
  “没有。”被个陌生男人这般亲薄,涟歌羞愤欲死,一恢复自由便用薄毯裹住自己,美眸里燃起火焰,死死盯着他。
  青枝不知去哪儿了,周围又没旁人,她甚至不敢激怒他,都顾不得腹中疼痛了,全神贯注防备他,“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皇家别苑,观他周身气度不像普通人,证明他身份不俗,且他除了一开始的亲薄之举外未有别的动作,涟歌便私心期盼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傅彦行闻言,轻挑眉峰,深深看她一眼,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你不认得我?”
  “对。”涟歌点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避免激怒他,道,“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趁我的婢女还未回来,请先离开吧。”
  傅彦行面色微沉,胸腔里跳动起不知名的情绪,让他眸色变得深而暗。
  骄傲如他,是绝不会承认那是因被“上心了”的女娃遗忘而产生的羞恼。
  “你受伤了。”他观她脸色苍白,确实是不舒服的样子。
  这般难缠,涟歌心中的惧意更甚,她不知他为何这么执着,哭道,“我没受伤,你快走开!”
  傅彦行眼中幽深一片,也不知怎地不想如她愿,半步未动,道,“你的侍女要针线和白布做什么?”
  况且还有血腥味……
  涟歌愣住,泪珠儿还在眼框子里,将落未落地,脸上因羞臊而起了红霞,却怎好说实话,只抖着身子重复那句话,“我没受伤,你快走开!”
  这般避他如蛇蝎,令傅彦行心中不快,是哪处的雪山崩塌了,深雪铺天盖地滚落,极度的寒让人心底一片冰冷。
  莫名想起半年前她将墨兰珏摔碎的事,他冷着一张脸,上面是沸腾着的让涟歌看不懂的情绪,说着让她听不懂的话语,“萧姑娘果然还是一如既然地不知好歹!”
  帝王的骄傲不允许他再留在这女娃身旁,傅彦行再不看她,推开窗一跃而起,瞬间消失不见。
  涟歌身子一软,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微风从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卷起一股陌生的香气,在室内经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傅彦行:我媳妇儿身段真好,再过几年……
  涟歌:你住嘴!别胡说!!不要脸!!!


第34章 召见
  萧涟漪回来的时候,便见涟歌可怜巴巴地窝在软塌上,眼角通红,像被谁狠狠欺负过一样,一下扑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大姐姐……大姐姐……”
  萧涟漪以为她是初次来葵水害怕,轻柔地抚摸她的背,哄道,“眠眠别怕,只是长大了,不会有事的。”
  涟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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