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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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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柳,你美的像诗。”
    南柳先是一愣,随后笑的比烟花还要绚烂。
    “拾京,你再说一遍。”
    拾京似是不好意思,却依然认真:“你美的像诗,像溪水……”
    南柳畅快地笑了。
    她抓着灯柄的另一端,感受到了微微颤抖的祈愿灯。
    暖光在颤。
    南柳牵着灯另一端的拾京,引他到营帐来。
    拾京停在营帐外,不吭不响的看着她,一动不动,南柳拽了拽,没拽动。
    南柳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没有别人。”南柳掀开帘子让他看了一眼,营帐里的确一个人都没有。
    “也没有别的事。”南柳笑道,“你来看,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去换上衣服,我们一起到碧湖去。”
    她瞧见拾京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南柳在他摇头之前,说道:“你现在的衣服,只要到了碧湖,大家都知道你是苍族人。知道的人多了,你偷偷跑出来跟我过祈愿节的事就瞒不住了。去吧,换上吧。”
    拾京犹自思索片刻,沉默着把灯递给南柳,进了营帐。
    南柳在门口捂着嘴无声偷笑。
    “你慢慢换,不着急。”她说道,“还有,你脸上的那些驱邪符能不能洗掉?榻边的水是干净的,你稍微洗一下,等你回去再画一个。不然今晚人多,大家肯定会盯着你的脸看。”
    不一会儿,南柳就听到营帐里传来水声。
    南柳撩帘朝营帐里看去,见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烟绿色的春衫轻纱罩淡的跟云似的,更显的他发尾的那朵小白花干净可爱。
    南柳问道:“一直想问,你发尾的小白花是长在藤蔓上的吗?”
    拾京抬起脸,慢吞吞抹了把水,点了点头。
    “你们苍族用这个缠发?”
    “……只有我。”拾京说道,“他们有彩带和银链。”
    南柳半是安慰半是夸地说:“适合你,很别致。”
    他洗干净了脸,只留眼底的两抹褪了色的红。
    南柳惊奇道:“原来你们脸上画的红色洗不掉?”
    拾京点了点头:“时间久了会慢慢褪掉,每年祭典要再涂一次。”
    “为什么要涂这个?”
    “邪魔会通过眼睛迷惑人心,凤花的染汁能锁住眼睛通往心的门。所以我们在眼底涂上凤花的染汁,就不会被迷惑心智了。”
    南柳:“原来如此,有意思。”
    南柳带着拾京到碧湖去,走到路上,南柳退后两步,歪头打量着拾京,拾京驻足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身上如春草般温柔的颜色,衬得他眼底的那抹红仿佛烧了起来。
    “你穿上正常衣服,感觉……”南柳想起一首诗,脱口就道,“山青花欲燃。”
    拾京问她:“什么意思?”
    “本是写景的,看到你就想起这诗了……你就像这诗人写的春景,好看。”
    拾京未说话,他又看了眼祈愿灯中央空白的纸,暖光映在眼眸深处,照亮了深藏其中的一丝悲伤。
    她能说出心中所想,找到合适的诗词,像阿爸一样说出口。
    但他不会。
    她刚刚很美,可自己却形容不出她刚刚在自己心中有多美。
    “走吧。”南柳沿着灯柄触到了他的指尖,手指调皮地在他指尖敲了敲,依然不敢明目张胆握他的手,只敢试探后,捏着他的指尖,牵他前走。
    拾京垂着眼,看着她的手,没有躲,也没有动。
    碧水映千灯。
    拾京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还都笑着。
    湖边的风又暖又湿润,人们春衫外的轻纱随风缓缓起伏。
    湖边的大娘挎着竹篮,南柳牵着拾京的手走过去,大娘笑着从竹篮中挑了两朵蓝色的六瓣花,递给她。
    南柳接过花,一转身,踮脚给拾京戴上,又把另一朵塞进他手中,朝他眨了眨眼,一脸期望。
    拾京愣了下,微微笑了笑,仔细地将六瓣花戴在她的发间。
    他虽一句话也没说,但南柳很满意。
    “走吧,带你放灯。”
    拾京沉默地跟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人群,来到湖边。
    水的味道和今夜的风一样温柔。
    半湖灯火,半湖倒影。
    南柳向旁边人讨了支炭笔,递给拾京:“有什么愿望吗?写下来。”
    拾京接过笔,却迟迟盯着灯中央的白纸,好久无动作。
    南柳柔声道:“什么都可以的,比如说离开苍族,找到你阿爸的家人。”
    湖光闪烁在他眼中,又是好久,南柳也不出声,静静地等着他。
    拾京千思万绪,落笔的那一刻,凝作一个字。
    京。
    “阿爸的家在京城,京城有我的家人,阿爸回不去了……”
    拾京一笔一划,写下一个端庄秀逸的京字。
    这个京字仿佛变成了锤子狠狠敲在了南柳心上,泛出苦涩。
    南柳如同立誓,坚定又温柔地对他说:“拾京,我一定会带你回京城,找到你的家人,很快。”
    拾京抬起头笑了笑,拖着那盏灯问她:“是放它入水还是让它飞上天空?”
    “随水还是随风,你选一个。”
    拾京弯下腰,把这盏灯放入湖中,推它顺水流远。
    他说:“随水又随风,这样它能到达它此生该去的地方。”
    “南柳!”
    南柳被封明月的一声唤惊回神,迷茫地回头看向舅舅。
    封明月迈着大步走来。
    因为走得快,他身上的轻纱罩在风中沙沙作响。
    离得近了,他看到拾京,脚步忽然一滞。
    “舅舅,你来了。”她牵着拾京迎去,“他就是拾京。”
    封明月盯着拾京看,惊奇道:“还真像。只不过一个夏天,一个倒像秋天。”
    “巧了!”南柳高兴道,“我也觉得他是秋天。”
    她扭头对拾京说道:“这是我舅舅,今晚也来看灯。”
    “第一次见,小伙子。”封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见过你的阿妈,你很像她,刚见你就觉得熟悉。”
    南柳笑道:“原来像母亲。”
    拾京忽然问道:“你见过我阿爸吗?”
    封明月有些懵:“为何这么问?我只见过你阿妈,那也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进林子和你们都老族长谈开放玉带林的事,也就见过那一次。”
    拾京失落:“我听你说见过我阿妈,就想你可能也见过我阿爸。南柳说她是京城人,你是她舅舅,应该也是京城人。我阿爸是京城人……”
    “孩子,京城很大的。”封明月安慰道,“不过,京城再大也有边界,能丈量,人再多也有个数,能数完。所以,只要你找,找到你阿爸家人的希望会很大的!”
    这句话燃起了拾京眼底沉寂的希望。
    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从拾京身边跑过,人小脚步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大哭起来。
    拾京扶她起来,轻声问哄着,女孩的爹娘赶来同他道谢。
    封明月忽然说:“他像一个人。”
    “像谁?”
    “昭王,班尧。”
    南柳表情一瞬间很精彩。
    “舅舅,你认真的?”南柳压低声音,“我早就听坊间有一说法,现在的昭王是母皇找的假的,烧了脸和声音以假乱真,真的却不知所踪。所以舅舅是觉得……”
    她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封明月狠狠拍了一巴掌:“脑袋瓜想什么呢,我就是这么一说,这狼崽子也就身形像个三四分,你刚刚说的绝对不可能。”
    “舅舅这么笃定?他们都说……”
    “放屁!”封明月爆了粗口,“我和班尧从小就认识,现在的是真是假我最清楚不过!你以为脸和声音烧毁了,他就是假的?这些流言都是为了给你母皇使绊子。当年那群逆贼为了乱民心,放火一次没烧死人,又放第二次火故意烧毁班尧的脸,散播他不是真昭王的流言,污蔑你母皇是矫召篡位,使她失民心。”
    南柳尴尬。
    “京城那个就是班尧,我敢肯定。”封明月说道,“流言最盛时,为证明自己,班尧当朝脱衣让乳娘来认,身上该有的痣都有,他还连皮带肉撕掉脸上的布带,哑着嗓子怒斥朝臣,让他们仔细认认这张脸是不是他班尧的,最后疼昏过去。他乳娘当朝痛哭,把那群乱臣贼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们诚心要逼死昭王,好使这天下大乱。这种道理连乳娘都知道,你呀……南柳,我与班尧一起长大,他的一些习惯是改不了的,你就别瞎想了。”
    南柳一阵脸红:“那你没事提什么像昭王……”
    “啧,你舅舅看人最准。”封明月搓下巴,“这狼崽子给我的感觉像班尧。看似挺好说话,实则……”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噼里啪啦的声音掩住了封明月的后半句话。
    银花绽空。
    拾京抬头,看到的却是烟花绽放后留在夜空中的灰痕。

  ☆、第14章 突变

碧湖边一位老翁支了个摊位熬糖人,糖车散发着暖烘烘的香甜,勾来好几个馋猫。
    宋瑜这个大馋猫含胸驼背杵在摊位前,眼神活脱脱像老翁欠她一辈子糖没还。
    “老叔,给我来个糖狗!”
    熬糖人的老翁瞧了她一眼,手法纯熟,极快地浇出一只糖狗,打发这个馋巴巴的姑娘。
    宋瑜接过糖狗,吧唧一口咬掉大半个脑袋,这才去摸口袋,摸了半天没有,她低头看去,想起自己换了春衫,顿时僵了,糖渣子糊一下巴,呆愣愣和老翁大眼瞪小眼。
    老翁慢悠悠说:“姑娘可别是丢了钱袋,就三文钱,不值得你赖账。”
    “不会!”
    宋瑜咽下糖,跳上旁边的石堆,举着半根糖狗,四处找熟识前来打发账。
    湖边乌压压一片人群,宋瑜却被一个穿绿衫的男人吸引了目光,他长发像黑瀑布,发尾垂到腰下,另一侧的头发不知怎么绕的,缠成发辫,斜绕到身后,尾端缀朵小白花。
    灯火映在他脸上,眼底两指宽暗红像张翅欲飞的凤蝶。
    宋瑜是崖州人,崖州的男人多在水上作业,头发从不会留这么长,他们每年入夏前都会修发,再把头发盘上脑袋,挽起裤腿出去劳作。
    即便是来了云州进了青云营,宋瑜身边的人,不管男女,也都是隔段时间修次头发,这样骑马训练也都方便。
    因而,宋瑜盯着这个绿衫男人的长发看了好久,新奇又羡慕。
    回过神,她嚼了口糖,吞下去,毫不吝啬地赞道:“怪不得都说云州美人,这小哥好出众!”
    卖糖老翁见她快把糖狗吃完了,怕她吃完糖狗拍拍屁股跑人,提醒她:“姑娘,你这么看着,钱也不会自己来。”
    宋瑜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干什么,眼珠子稍微一偏,朝那个小哥的旁边扫去,立刻笑了:“来了来了,马上就有人来付账了!”
    她挥舞着胳膊,跳着大叫:“柳南柳,南柳姐!南柳,看这里,看这里!”
    南柳正在想方设法夺封明月手中的祈愿灯,想看看他在灯上写的什么。
    宋瑜喊南柳的名字,第一个注意到的是拾京。
    他看着不远处在石堆上乱跳的年轻姑娘一直喊叫着南柳的名字,犹豫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南柳的袖子。
    宋瑜内心一片震惊。
    这男的竟然和柳南柳认识?!
    宋瑜后知后觉到,他应该是南柳每晚巴巴跑到玉带林勾搭上的苍族人。
    宋瑜吧唧着嘴,艳羡不已。
    拾京动作太轻,南柳毫无察觉,她一把拽过封明月的祈愿灯,封明月颇是无奈,笑了笑,松开了手。
    “既是诚心实意许下的心愿,为何还怕被人看到?”南柳朝灯中一看,见纸上两排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骄阳明月共长空,同心同德护大同。”
    封明月轻咳一声:“你看,没什么好看的吧。”
    南柳遗憾:“舅舅可真是一心系河山。不过近年来好多了吧。神风教成不了气候,那些乱党差不多都做鬼了。我真是不知,舅舅为何还这么忙。”
    南柳虽生于朝政不稳的动荡时期,但打她记事起,乱党也除了,神风教也退居境外,天下安稳太平,这些年就算有战事,也只是神风教骚扰边境的小打小闹,因而在她的认知中,大同是安宁的。
    封明月轻声道:“南柳,忧患还有很多,不可掉以轻心。你母亲这些年不容易,神风教和前朝旧党并未根除,他们就像躲在地沟里的老鼠,你稍不留意,他们就会跳出来咬你的脚趾。有些事以后再同你细说,只是,你万不可太过安逸,忘了你母亲的辛苦。家主不好当,江山也不好坐。人多了,事也多了,一点点小事就能动摇乾元正殿之上的龙椅。”
    拾京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的视线停在锲而不舍不断提高声音喊叫南柳的宋瑜身上,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糖狗。
    封明月笑道:“去吧,宋瑜嗓子都要喊哑了。”
    “我听到了。”
    南柳收好刚刚的严肃神色,无奈一笑,转过头,看到舞动着手臂大喊‘给我三文钱’的宋瑜以及她手上的糖串,想起那包没有送出去的京城风味简记酥糖,问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拾京:“吃糖吗?”
    拾京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尝尝吧。”南柳看他脸上表情微动,替他做了决定,想也没想,抓住他的手拨开人群,前去买糖顺便帮宋瑜付账。
    拾京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南柳回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下,稍稍松了手,问他:“不喜欢?”
    拾京没再动,轻轻摇了摇头。
    南柳笑道:“你们苍族是不让男女这么接触吗?”
    “让的。”
    拾京这句回答完全是云州口音,又乖又软。
    “那就是因为我是外族人,所以你有顾虑?”
    “不是。”拾京说完,又强调了一遍,“真的不是。我没有不喜欢外族人……”
    南柳放心地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那我就这么牵了。”
    封明月放飞祈愿灯,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看着南柳握着拾京的手,他认真地思考起了二人的可能性。
    依皇上的意思,南柳再懒散将来也要入朝辅政,她的婚伴自然还是要在京中大族挑一个有才干的做助力。
    小狼崽是云州人,是苍族人,想来字不认得几个,更无家世支撑。学识家世都无优势,恐怕难了。
    封明月摇了摇头。
    “不成,这俩肯定没戏。”
    南柳到糖人摊位时,宋瑜坐在旁边的石堆上,虽穿着春衫轻纱罩,但她依旧翘着腿,手指转着六瓣花梗,斜眼看着南柳,满目艳羡。
    南柳笑骂:“只三文钱就让我来付?”
    宋瑜委屈:“我换完衣服忘装钱袋了。”
    “出息。”南柳取出钱袋,把拾京拖到身边,问他,“要哪个?”
    小车前扎着好多做好的糖人,拾京弯腰看去,卖糖老翁浇着糖汁,见他目露好奇,一个个挨着给他介绍。
    拾京跟卖糖老翁说着话,长发倾泻至腰间,宋瑜手痒,伸手就去摸。
    南柳眼尖,一巴掌把她手拍开:“干什么?”
    宋瑜连忙抽回手吹气:“小气,摸都不让摸,又不是你的头发。”
    “你认识吗?一句话不说就伸手。”
    “……你不是认识吗?咱俩认识,你跟他认识,我跟他自然也认识。”
    南柳好笑:“哦?这么说,我能牵着他手,你也能?”
    宋瑜哎哟一声,捂脸道:“柳南柳,你也不觉得这话臊得慌。”
    这俩动静一大,拾京诧异转头看向这边。
    宋瑜连忙抓住机会,从双手中抬起头问他:“哎,你头发真的假的?”
    拾京不解:“头发还有假的?”
    “我爹我大哥二哥我三哥,头发全都是假的。”宋瑜指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俗话说,爹秃秃一窝。我爹秃,我哥哥们都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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