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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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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泽嗯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姚贤妃站在太子宫二门内的一间小暖阁门口,看着太子妃魏玉泽急步过来,微微曲膝,“您能见我这一面,真是感激不尽。”
“外头风大,请进来说话吧。”魏玉泽还了一礼,侧身往暖阁里让进姚贤妃,暖阁明亮的灯光下,魏玉泽仔细看着姚贤妃简直是惨白无人色的脸,直看的心惊,“娘娘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我的身世,不知道太子妃听说过没有。”姚贤妃看起来疲倦极了,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神情哀伤而静寞。
“听说过一点。”魏玉泽有几分怔神的看着姚贤妃,她这个样子,让她想到了心如死灰四个字。
“我母亲出身下贱,可跟我父亲时,也是清清白白,后来,父亲抛弃了我们,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千里万里找到京城,当时,陪在我们娘儿四个身边的,就是讷言一家,讷言是孔尚宫的名,母亲给她起的。”姚贤妃声音轻缓,透着无尽的悲伤。
魏玉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却不忍心打断她。
“讷言的阿娘是我母亲自小的丫头,嫁给了父亲带到任上的一个长随,后来做了管事,吴管事,吴管事带着我们母子四人,讷言母女,一路的艰难……到平江府时,吴管事操劳过度,一病死了,大弟也过了病气,我们一文钱也没有了。”
姚贤妃喉咙哽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慢慢舒出口气,“讷言阿娘瞒着母亲和我们,卖了自己,后来,我们搭上了一条好心人的货船,到了京城。我从来没拿讷言当奴婢看过,她是我妹妹,我两个弟弟,侄子侄女们写信来,称讷言为姑姑,和我一样。”
姚贤妃手里的帕子按在脸上,一阵彻骨的痛,痛的她浑身颤抖。
“吴尚宫出什么事了?”魏玉泽声音发紧,姚贤妃那压抑不住的哀痛,看的她后背一阵凉意。
“你们刚走,皇上刚走,在湖对面,没有人烟的地方,叫着落了水,她没落水,讷言不会去那种地方,她被娘娘拿走了,她在娘娘手里。”姚贤妃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魏玉泽直直的看着姚贤妃,她没说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那宫里,除了皇上,除了娘娘,还有谁敢动这位吴尚宫呢。
“我想来想去,这座宫殿里,黑森森的地方,也就你这里,也就是你,能托付一二了。我大约也活不过明天了。姚贤妃声调神情除了哀伤,就是死寂。“我死之后,能不能烦劳你……”
“娘娘这是什么话,怎么会……”魏玉泽带着几分恐惧,急急的打断了姚贤妃的话,可一句怎么会没说完,她就说不下去了,不是怎么会,而是怎么不会呢,娘娘的脾气性子,她太清楚了,哪有她做不出来的事呢!
“我知道,你也知道,今天夜里,也许这会儿已经开始了,那座宫里,大概要血洗一遍了。娘娘觉得,冯家的诬告,和我脱不开干系。”
姚贤妃疲倦的闭了闭眼,“娘娘一直觉得,我从前是太后的人,现在是秦王府的人,是他们手里的棋子,冯家的诬告,是秦王府做的手脚,就是我做的手脚,就是我的罪过。
还有赵氏和孙氏的怀胎,也是我的阴谋诡计。
娘娘是个从不吃亏的,有仇必报,立刻就报。
赵氏和孙氏,也是娘娘的仇人,也许还有别人,我一向不理会宫里的是非,也许还有别的仇,我不知道的。
娘娘被禁足这两三个月,就积了两三个月的仇,哪一个都逃不过。
这宫里,今天,这样的月亮底下,要被血漫过一遍了。”
姚贤妃声音轻缓平和,魏玉泽听的机灵灵连打了几个寒噤。
“我糊涂了,我来找你,不是,我来求你,我死之后,您能不能找到讷言,把她和我葬在一起?”
“娘娘别这么说。”魏玉泽身子微抖,“何至于……您放心,我必尽我所能,娘娘别这样,必不至于此。”
“多谢您。”姚贤妃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冲魏玉泽就要跪下去,魏玉泽几乎是一跳而起,伸手拉住她,“娘娘不要这样,我当不得。”
姚贤妃没能跪下去,只深曲膝郑重福了一福。
“多谢您了,我走了。”
“您往哪儿去,这会儿宫里……”魏玉泽扫了眼屋角的滴漏,这会儿已经落钥了。
“我到宫门口坐一晚上,或是别的地方,不拘哪里,无所谓了,多谢您了。”姚贤妃有几分麻木的冲魏玉泽又福了一福。
“娘娘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歇一晚上,就在这里,这间暖阁里,我让人送几个炭盆过来,再拿些被褥。”魏玉泽拉着姚贤妃没松手。
姚贤妃目光怔忡的看着魏玉泽,“只怕连累了你……”
“娘娘这是什么话?这怎么能连累我?娘娘先歇下,我这就去跟太子说说,让太子明天宫门一开就进趟宫,跟娘娘……”
魏玉泽话没说完,舌头就有些打结,明天宫门一开就是早朝,太子要先上早朝,也许还要议事,能进宫去找娘娘时,差不多要临近中午了……
“总之,您先歇下,这宫里,除了娘娘,还有皇上,还有太子呢,您放心。”魏玉泽错开话,急急安慰道。
“多谢您。”姚贤妃麻木的只会说这一句多谢您了,“不用被褥,我坐一坐就行,若是有纸笔,让人拿些给我,我给讷言抄几页经带着。”
“好。”魏玉泽喉咙猛的哽住,“您,放宽心,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第554章 援手
宫门落钥前一刻钟,黄太监一幅寻常老内侍打扮,从宫门里出来,银贵揣着手,和黄太监擦身而过,黄太监伛偻着身子,接着不紧不慢的往外走,银贵兜了个圈子回来,掀帘禀报:“黄爷说,都妥当了,请王妃放心。”
“嗯,往马行街转一圈,再去长沙王府。”李夏吩咐郭胜。
车子沿着墙根,先到马行街,李夏下了车,郭胜和银贵一左一右跟着,往长沙王府去,富贵则赶着车,将车还给拉晚活的车夫。
“王妃要见谁?世子?”离长沙王府不远,郭胜紧前一步,低声问道。
“金相。”李夏答了两个字。
郭胜倒没什么意外,他有所预料,王妃要是见金世子,大约不会走这一趟,而是把他叫过去。
今年不用进宫参加中秋宫宴,唐家珊和婆婆长沙王妃蒋氏很是用力的张罗了一场中秋家宴,以期望能驱散一些从太后大行以来,一直笼在王府上空的阴云。
金相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几杯酒之后,就有些醉了,让人搬了把竹椅放在湖边栈道上,一个人坐着,仰头看着圆满如玉的圆月,直看到夜深露浓。
墙外的更梆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去,一直坐在不远处暖阁中,和孙子金拙言说着话儿的闵老夫人示意金拙言,“咱们去叫你翁翁回去,夜深了。”
“翁翁没什么事吧?”金拙言忙站起来扶着闵老夫人,远远看着翁翁金相,有几分担忧,翁翁说他高兴,可翁翁这样子,他怎么看都看不出高兴两个字。
“没什么事。”闵老夫人叹了口气,“就是有什么事,你翁翁也撑得住,放心。”
金拙言低低嗯了一声,扶着闵老夫人到离金相两三步,闵老夫人笑道:“夜深了,下露水了,回去吧。”
“喔,好。”金相应了一声,双手撑着椅子扶手,金拙言急忙紧前一步,扶起金相。
“你回去歇下吧,我和你太婆赏赏月,闲走几步。”金相站起来,拍着金拙言的手,温声道。
金拙言看了眼闵老夫人,笑应了,站着看着金相和闵老夫人互相搀扶着,脚步缓慢的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老仆张喜安一头冲进院门,听说相爷和老夫人还在赏月没回来,转头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金相和闵老夫人说着话儿过来。
“相爷。”张喜安长松了口气,急忙迎上去。
“嗯?”金相有几分意外,“不是让你今天歇一天,好好吃顿团圆饭,有事儿?”
“可不是有事儿,”张喜安几步走到金相旁边,声音压的极低,“那位郭爷,找到我家里,说王妃要见您,有急事,要立刻就见,这会儿在园子东面的后角门外呢。”
“快请进来。”金相后背一直子绷直了,气势凛利的张喜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顺势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后角门奔去,“是。”
李夏跟着老仆张喜安,刚上了院门台阶,金相就从院门里迎出来。
“就在这里说话吧。”李夏进了院门,左右看了看,没再往里走,看着金相,神情轻松中带着丝笑意。
“好,王妃深夜前来,出什么事了?”金相仔细看着李夏的神情,心里有几分惊疑不定。不管她神情如何,这会儿突然过来找他,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了。
“嗯,江皇后拿了姚妃身边的吴尚宫,吴尚宫这个人,想来金相是知道的。我让黄大伴进了趟宫,大约能拖到天明,明天的早朝上,只怕得相爷您站出来一回,以昭仪赵氏和孙氏怀胎以及小产,以至于暴死为由。”
李夏顿了顿,“大约还会有点别的事,请相爷提请废后。”
金相愕然看着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第一,事情太急,除了象江氏那样,以蛮力还以蛮力,没有别的办法;第二,今天这一步退了,宫中全失,姚妃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往后的艰难……”
李夏叹了口气,“第三,王爷所行之事,逆天下大义,要收拢人和人心,不离不弃,有恩必报,缺一不可,今天若是弃了姚妃,就是弃了不知道多少人。”
“当初江氏嫁给皇上,先郑太后逼她盟了血誓,绝不加害皇上的子嗣,一生卫护皇上,作为回报,先郑太后和先皇都留了遗旨,江氏芃终身为后,皇上一生,只许江芃一人为后。废后不可行。”金相脸色阴沉。
李夏轻轻喔了一声,原来这来这样的事,怪不得从前江氏疯成那样,后位依旧稳如泰山。
“那就请皇上宫内圈禁。”李夏答的很快,“先郑太后和先皇的遗旨,相爷该知道吗?”
金相点头,“我这里有一份,江家也有一份,郑家也有,大约别的地方也有。这是江芃的要求。”
“她聪明是真聪明。”李夏感叹了一句,“此一搏,只能不计成败的往前,奋力一搏之后,至少人心不失。相爷这一趟怒极而当堂勃然,于相爷必定有害有碍,不过,以相爷的积蕴和威望,还是担得下来的。”
“王爷知道吗?”金相没应,反问了句。
“这样的事,他不必知道。”李夏答的淡然而快。
金相一个怔神,又有些失神,片刻,眼眶猛的一阵酸烫,“王妃……从前娘娘也常说这句话。好,王妃放心。”
“嗯。”李夏嗯了一声,转身跨出门槛,紧裹着斗蓬,径直往角门过去,侍立在台阶阴影下的张喜安急忙小跑几步,走到李夏侧前,引着她往角门过去。
金相站在门槛内,背着手,看着李夏的背影融入夜色中,又呆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慢慢往里进去。
见李夏从角门里过来,郭胜闪身迎出来,冲张喜安笑着欠了欠身,让过李夏,紧跟上去。
“去严府。”李夏走出十几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这边。”郭胜急忙上前两步,窜到李夏前面,示意她往旁边一条极窄小的巷子转,“严府和长沙王府从前门走要绕三四条街,可两家后园子离的近,这条巷子过去,过一条街,再过条巷子,就是严府后园了。”
郭胜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低低解释道。
李夏没答他的话,只紧裹着斗蓬,低头走的飞快。
严府已经灯熄人静,后角门紧锁,贴到门上,只能听到一片秋虫鸣叫。
“知道严相的住处吗?”李夏看着郭胜,见他点了头,接着道:“你走一趟,直接跟严相说,不要惊动下人了。”
“是。”郭胜应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再猛冲上前,斜着身子跃起,脚在墙上蹬了两脚,就跃过了不算矮的围墙。
富贵急忙扑上去,揪起袖子,连拍带蹭,连蹦带跳的擦干净雪白墙上的脚印子。
李夏眼皮微垂,呼吸绵和,一边凝神听着门那一边的动静,一边默默计着时。
一刻来钟,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角门那一边,由远而近,李夏睁开眼,轻轻舒了口气,严相肯见她,那就好。
角门从里面拉开,钱夫人一脚踏出门槛,李夏已经迎了上去,掀起幔帽,笑容如常,“舅母。”
“真是你,快进来。”钱夫人忙让进李夏。
李夏身后,富贵和银贵已经不知道躲哪儿去了,郭胜一脸谦恭的笑,跟在拉着李夏的钱夫人身后,往正院过去。
严相已经穿戴的十分整齐了,站在上房门口,看着被钱夫人牵着,一路急步进来的李夏,李夏迎着严相的目光,露出笑容,走到严相面前四五步,从钱夫人手里抽出手,曲膝见礼。
钱夫人看了眼严相,径直掀帘进屋了。
“怎么这会儿来了?”严相让着李夏,进了作为书房的厢房。
“生死关头,实在顾不得太多。”李夏再次曲膝。
严相面色微变,“这话重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傍晚,宫里中秋宴后,江娘娘动手清理宫中,姚娘娘找到我托付后事。”李夏挪了两步,坐到张扶手椅上,仰头看着严相,一脸苦笑,“可一个姚娘娘,哪值得江娘娘大动干戈,江娘娘这一番清理之后,只怕要清理出无数罪证,无数她想要的罪证,比如太后的死,太后大行的时候,只有王爷和我在身边。
或许还有其它,唐嫔的死,可以放到姚娘娘名下,应该还有别的,六爷的死,还没有人顶罪呢,还有三爷。”
严相眉头紧皱。
“我刚刚见了金相爷,求他出面提议废后,江氏的暴戾,若不在皇上手里得到些教训,等到太子登基,谁还能辖制得了?柏家逃出生天,大约托了祖宗之福,冯家却没能逃出来,秦王府之后,还会有别家,江山易移,人的本性却改不了。”
李夏话锋一转,直入正题。
“江娘娘清理后宫,照理说……”严相紧拧着眉。
“清理后宫是她份内之事,可血洗后宫,就不是了。江氏的脾气,相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清理,一向是用鲜血和人命来清理。”李夏截断了严相的话。
“要真是血洗了后宫,附议废后,身在相位,这是份内之事。”不过片刻,严相就答应的极其明了爽快。
秦王府真要被安上弑母或是类似的罪名,李家必受牵连,严家也不一定逃得过,象她说的,江娘娘的脾气,和江家人的作派,他确实极其清楚。
他们向来斩草除根,宁错杀不放过的。
“多谢相公。”李夏站起来,郑重道谢。
“我让你舅母送你出去。”严相是个极其干脆从不多客套的人。
“不用了,郭胜在外面,他认得路。”李夏再次曲膝福了一礼,转身要走,严相突然问道:“你来寻我,王爷……”
“王爷知道,我来比他来更好,这先是私事。”李夏站住,回头看着严相道。
“先是公事,不过你来确实比他来好,路上小心些。”严相温和的交待了句。
李夏曲膝谢了,转身出了厢房,大步走了。
出了严府后角门,郭胜从里面锁上门跳出来,紧跑几步追上李夏,“还要去哪里,还是回府?”
“去古家。”李夏简洁答道。
“好!”郭胜一个好字里透着兴奋。
陪着姑娘,黑夜中穿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只这一件,就让人兴奋而愉快之极。
古翰生被守夜的心腹老仆推醒,睁开眼正好迎上正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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