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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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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四人安分守己,皇上曾赞太医院高风亮节,奴才们与废后只是主仆平常往来,可半点别的交情都没有,太子话可别乱说啊……”
    “你们!”
    就在这僵持的片刻,姜瑶兰鲜血滴红了地面,毫无知觉,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锦月照拂着她急红了眼睛,喊了弘允一声:“殿下,时间紧迫,不宜再拖了,皇后怕等不了……”
    弘允紧攥双拳几乎捏碎骨头,而后骤然一松,语气温和下去:“就当本宫请你帮这一次,这番恩情,本宫会记得……”
    锦月闻言心疼不已,高贵的天之骄子,何曾这样轻言细语请求人帮忙过。
    四御医心生不忍,有了动摇,锦月刚燃起一丝希望,那四人又忽然朝门口看了一眼,大骇,连声拒绝弘允——
    “太子请回吧,恕臣等不能从命!”
    弘允呼吸一沉,拔出随扈的长剑就要斩杀几人,而后发现了门外来的人。
    锦月也一同看去门口,只见宫人锦簇,为首高大颀长的男人穿着玄黑华服,玉冠高束,风姿绰绰、冷冽妖冶。
    他走近一步,屋中御医就害怕一分、远离太子弘允一分,拜见道:“奴才拜见四皇子殿下,四皇子吉祥如意、福寿安康。”
    和对弘允的态度,区别明显。
    弘允紧攥着长剑,盯着弘凌走进来。
    弘凌面色冷淡,将屋中一切视若无睹。
    太医院的奴才们立刻前呼后拥、唯命是从,搬椅子倒茶热络殷勤,毫不含糊,唯独将弘允和昏死过去的废后姜瑶兰晾在一旁。
    态度对比明显,锦月都能深刻感受到弘允此刻的受辱。
    弘凌坐下,喝茶扫了眼屋中之人:“人命危在旦夕,为何不治?”
    御医摸不准他脾气,面面相觑不敢动作,弘凌咔声放下茶杯:“治。”
    四御医犹不敢动。
    “听不懂本殿的话么?”弘凌冷声绵绵道,含了冷厉。
    御医一骇,连滚带爬诊治姜瑶兰。姜瑶兰终于被抬上榻去。
    弘允一动不动盯着弘凌,弘凌凉凉看了他一眼:“我帮了太子这次忙,这回的恩情不知太子是否记下了。”
    弘凌轻勾唇,俊美的容颜寒气森然,屋中奴才们都是浑身冷汗直冒,只觉在他身边呆一刻都无比骇然——谁也不知道这个脾性莫测的冷酷皇子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听说近来他的喜怒越发难以揣测了。
    锦月心悬起,担忧地看弘允,却见弘允背脊笔直,从容和沉稳在他被刀剑划破的衣裳下,衬托得几分末路的凄然。
    锦月熟知弘允的性格脾气,知他当是隐忍着巨大的急怒。
    弘允冷回道:“本宫自是会记得,四皇兄的‘大恩大德’!只等他日,一一还报。”
    弘允说罢大步朝里去看姜瑶兰,走了几步回头来看锦月。
    他冷硬的目光触及锦月时微微闪烁、柔软,余光又将弘凌和锦月尽收眼底。
    他眨眼间的迟疑后,终是没有叫她,自己进去了。
    “不跟进去表达关怀?”弘凌自顾自喝茶,问道。
    他话中的讽刺锦月怎会听不出,锦月面无表情地看他:“宫中斗争难免头破血流,各自立场不同,我不怪你心狠,可你为何一定要折磨他?从上安宫大老远跑来,故意给他难堪。”
    弘凌握茶杯的手指因骤然用力而微微泛白,只是一瞬。“怎么,你心疼了?”
    “太子对我恩重如山,我心疼又如何。再说,我心疼谁并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弘凌放下茶杯站起来,步步逼近锦月。
    他高大,锦月只觉一片阴云笼罩过来,后退几步也逃不开他的压迫。
    弘凌冷冷俯视她含了丝笑容,锦月看得毛骨悚然。
    “作为你的旧情人和第一个男人,我还是十分在乎你的。”
    “你!”屋中奴才侍立,多少双耳朵听着,锦月深觉受辱,牙齿几乎咬破唇。
    弘凌本想站定,可是这玲珑温暖的身子近在眼前,他又不觉逼近两步,想要靠近,再靠近一些,身体再渴望那份久违的温柔和暖热。
    可,他嘴里吐出的话依然很难听。
    “尉迟锦月,你就那么喜欢同情弱者?当年本殿深处冷宫,处境凄清,你便像只护短的母鸡深深爱着我。而今太子处境凄惨了,你又同情心泛滥要心疼保护他了。你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对我爱意绵绵,不离不弃的么?”
    “够了!”  锦月退无可退,斥,“算是我当年年少无知瞎了眼,你何必揪着过去的事来羞辱我!”
    锦月怒视弘凌一眼,推开他夺门而去。
    这份温热骤然消失了,弘凌才蓦地一愣,静站了一会儿才冷静了些理智,想起刚才那番话只觉幼稚愚蠢极了,略略心烦。
    江广小声问询:“殿下,咱们不是来配药的吗?还是快请江大夫为您配药吧。”
    这番相遇,确实是偶然。太医院药物齐全,上安宫一行是来抓药的。弘凌并不知锦月和弘允在此。
    弘凌瞄了眼佳人消失的方向,眉目更冷。
    你对弘允有多善良,对我,就有多无情。“恩断义绝”,恩再断义再绝,终是斩不断你我之间的关系。
    小黎,他是要要回来的!
    不错,他已然知晓小黎在祁阳侯府。
    ……
    救了一天一夜,姜瑶兰堪堪保住一条性命,奄奄一息躺在太医院偏院的小榻上,断掉的双手被白纱布包裹着渗着血迹。
    青布碎花的老棉被盖住她残缺的身子,姜瑶兰头发蓬乱,面上病死之气凋零了美貌,仿佛一夕之间老了二十岁。
    床前弘允一语不发守着,锦月照顾在侧,时而给他递上一杯茶,他也没有喝。
    “弘允哥哥,你已经守了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吃点东西休息下吧。”锦月从秋棠手中拿过披风盖在弘允身上,弘允才有了反应。
    他整齐的睫毛颤了颤,清俊的容颜略略憔悴,望来的目光疲惫,而有些陌生。
    “你不需要同情我,留下来陪我受苦。”弘允彼时听见姜瑶兰和锦月的话,他声音沙哑,收回了目光,略有黯然,“若不能给你幸福,我宁愿放你走……一个人受苦,总比两个人受苦好。”
    锦月打断:“你要我往哪里走,天大地大,我并没有第二个家了……”
    弘允身形一颤,目光对上锦月的眼睛,动容之后紧紧将锦月揉进怀里:“给我了一些时间,锦儿,我需要重新站来……”
    锦月哑声说:“好,我陪你、等你,站起来。”
    弘允看着床上断手的母亲,羞愧、痛苦、愤怒,百感交集,这一刻他才发现,前半辈子都活得太美满,而不懂得那样的生活有多幸福。到今日,他才明白了什么叫生活,什么是苦,什么,是甜。
    “‘苦难’让生活更有重量,但我不会被压垮,母后和你,都是我必须保护的人……”
    太子抱着废后入太医院后,羽林卫就跟了过来将此处包围。此刻太医院外侍卫林立。
    刚刚二更,皇帝竟徘徊在外。
    皇帝的贴身太监杨桂安跟随皇帝身边数十载,了解皇帝的脾性,十分透彻,他小心道:“皇上既然心系废后,不如奴才去支开后门的侍卫,皇上可从后门入,悄悄看看废后可还活着。”
    秦建璋心烦意乱,闻言怒斥:“朕是皇帝,怎可走后门。朕恨那贱人入骨,从未‘心系’!”
    他虽然如此说,却还是没走。
    杨桂安挨了一顿训斥,心说若不是心系,就不会在这儿徘徊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走了,人不是泥坯木偶,相伴二十多年的人,到底还是有些情分的,只是这点情分是否敌得过未曾得到手的佳人先皇后呢……
    杨桂安心叹,君王心啊。
    皇帝徘徊了一会儿就体虚咳嗽了起来,他身子弱,不能熬夜受寒,想起昨日他决绝砍断姜瑶兰的双手,那曾经的花容月貌在他手中渐渐凋残,他心中不觉一阵紧缩。
    最后皇帝还是听从杨桂安的提议,从后门入内看看。
    却不想从窗户看见弘允在床前,他又重新火冒三丈。
    杨桂安不明所以皇帝为何突然离去:“陛下怎么不进去看看?”
    “那贱人伙同太子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将朕骗得团团转,朕不能再上当!”“传令,今夜子时,封锁尚阳宫,软禁太子!”
    曾经有多宠爱,现在他便有多愤恨恼怒。
    杨桂安闻言浑身一凛,君心难测。太子宅心仁厚,并非装模作样,但这回却也难逃劫数了。
    **
    尚阳宫被封锁,太子被囚禁承云殿,锦月作为太子妃,一并与孩子被软禁在昭珮殿中。
    两殿分隔不远,却不能出户相见。
    起先姜家还全力帮衬尚阳宫,可姜瑶兰计害姜瑶华母子之事触发后,便也畏缩了,应是内部出现了分歧。
    现在的尚阳宫,孤立无援。缺衣缩食自是不可避免的,幸好现在正要入夏,并不寒冷。
    昭珮殿外重兵把守,锦月屋中只有周绿影和侍女青桐伺候,静树、秋棠、浅荇等人都被下狱了,幸而香璇提早被锦月送去了祁阳侯府照顾小黎,并不在下狱之列。
    夜晚,阴云沉沉,钩月缩在云层后晕出灰蒙蒙的光亮。
    突然窗户缝窸窸窣窣,有人塞进来封信,周绿影忙拿了过来给锦月。
    锦月拿着信,感叹:“这时候还能记着我的,也只有兄长了。”
    打开信,确实是尉迟飞羽写来的。
    周绿影:“小姐,飞羽少爷写的什么?可是事情有转机了?”
    锦月摇头。“铁证如山,又有弘凌虎视眈眈,哪还能有什么转机。”
    锦月将信折成条,点了烛火,跳跃的火光照亮她秀美的脸,仿佛涅槃的火焰燃烧在她脸上。
    “哥哥说,案子已查处差不多了,判罪的圣旨不日就会下来。刑部查明了计害太皇太后和弑君之事都与太子无关,太子并不知情,所以让我宽心,尚阳宫不会被重处。”
    周绿影骤然一舒:“那,那太好了。这样一来小姐和皇孙,还有太子,都可以保全了!”
    “保全。”锦月眼看信纸烧化成灰,苦笑摇头:“真正黑暗,这才刚刚开始……”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影姑你想,为何弘凌没有竭力以此将弘允哥哥一并杀了。他是在报复。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是生不如死。他要把曾经所受的屈辱全数还回来,他应是想把弘允哥哥傲骨一根根磨掉,折磨而死。”
    周绿影倒吸一口凉气。“小姐这样一说奴婢才警觉。但看这宫中,皇上,六皇子,皇后,太子殿下,他们曾经都是关系亲密的,互相友好,现在却自伤残杀。”“先是皇帝被迫车裂六皇子,而后重病得起身都困难,皇后眼看也是活不成了,接下来,便是轮到尚阳宫了……”
    周绿影越说越心惊,脸色发白。
    锦月抱起小桓,襁褓中的婴儿还熟睡着,并不知道人世的艰险沧桑,小手在锦月触摸时轻轻反握住锦月的指头。
    那么小,那么柔软。
    “我的小桓……娘亲连累了你。”
    锦月哑声呢喃,万千担心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孩子这样小也不会懂得。若尚阳宫前途暗淡,她一日跟随奔赴黄泉,小桓该何去何从。
    周绿影泛泪光,心道:若是到时候小姐有危险,告诉四皇子这孩子是他的,应该能够放过他们母子一马吧。

  ☆、第92章 如今处境

到底是亲兄妹,锦月担心什么、欲知什么,尉迟飞羽都想了周全,在信中写下了。
    “哥哥真是老天给我的恩赐,小黎有他和香璇照顾着,我也能稍稍安心。”锦月一边哄小桓睡觉,一边叹气说。
    周绿影想起来:“对了小姐,小黎公子暗藏在祁阳侯府,可找到师傅教读书了?”
    “哥哥信中说的正是此事,虽说现在行踪需要保密,但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启蒙培养学习兴趣的时候。哥哥信中说给小黎暗找了个学富五車的老师,解惑授业。”
    思及小黎暂时安全,锦月心中稍安,只是信中尉迟飞羽口吻惊喜,说那老师非一般人物,且是塞北的口音,不是京师中人。
    等解禁令一解,她要去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发落皇后和尚阳宫的圣旨下来时,正是五月底夏至那天。
    包围尚阳宫一月的羽林卫总算退去,锦月吱嘎推开尘封数十日的门,由周绿影扶着踏出昭珮殿。
    看见那青天白日、闻到那花草芳菲、听见那蝉鸣嘶嘶,恍若隔世。
    锦月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往承云殿,一个月没有出屋子走路、没有晒到日光,锦月走得急,竟如初学走路的孩子般,脚步有些趔趄狼狈。
    “小姐慢着些,慢着些。”周绿影劝道。
    锦月目不转睛看着矮树林后承云殿的宫阙犄角:“弘允哥哥从小众心捧月,多么高贵自傲的人,被囚禁一月是从没有过的,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想到这儿我就担心得一刻不敢停,只恨不能立刻飞过去一看究竟。”
    承云殿还是如一个月前一样,但细看,又不一样了。
    从前承云殿角落都一尘不染,而现在,回廊、小路落着尘埃和杂草,墙垣、檐下布了蛛网,连瓦当上的福寿图案都上了青苔。主子被囚禁,奴才们亦无心、无力打扫殿阁了。
    锦月到来时宣读完皇帝圣旨的杨公公杨桂安,正带人撤离。
    杨桂安带着一队内监自正殿出来,对面相逢杨桂安斜瞥了眼锦月,竟也没有问安行礼。
    周绿影瞧着那倨傲的青袍高帽背影,咬着牙低声:“小姐说得是,这真是‘才开始’。瞧这眼高于顶的阉人,从前见小姐哪一回不是跪得下巴都要贴地上,这回眼睛全长头顶了。”
    锦月扫了眼杨桂安一行,青袍黑高帽是太监的装束,此刻她忽觉这模样像足阎罗王身边的小鬼,宫里多少赐死的旨意、主子们腌臜的手段,都是他们来做。
    “影姑,往后在外头这样的话你要少说,今时不同往日,必须极尽小心,不能为太子惹来麻烦。”锦月道。
    周绿影才警觉,歉疚颔首,她随锦月嫁入尚阳宫,彼时弘允母子正权势如日中天,她习惯了那处事方式,一时疏忽了。
    锦月急切地步步踏上承云殿的石阶,才不过十数个台阶竟爬得她气喘吁吁。
    她从殿门见里头弘允正由贴身内监伺候着穿太子袍服,他清瘦了些,显得双眼更大、更黑了,仿佛浸润在冰水潭里的黑鹅卵石,从灵魂里闪烁出不屈、坚定的光华,人也显得更精神,清俊非常。
    他和承云殿一样,乍看没变,细看却有些不同了。
    仿佛,冷了一些,锦月心说。
    “弘允哥哥!”
    弘允循声抬头,目光触及锦月略略闪烁,只他的优雅和从容是二十多年从小养成,并非刻意为之,是以等内监将衣裳穿好才急切过来将锦月揉进怀里,哑声问:“受苦了吗?”
    锦月摇头。“比起在暴室中所受的苦楚,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被关一个月,日光也不得见,就是棉被都生霉了,何况活生生的人。”弘允低声道,“是我让你受了苦,对不起,锦儿。”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对我的好,我就是被关押一辈子,也偿还不完。”
    弘允目光一闪,略略一沉。
    “偿还”,他嘴边展了个无奈的笑,她是在偿还,是在同情自己。
    弘允心中钝痛,面上却还从容平和着。
    在尚阳宫禁令解除的此时,冷宫方艾宫中,内监也带去了一道旨意——
    “废后失德,罪恶滔天,令诵经三月以赎罪孽,秋后自裁,以偿天道,钦此。废后请接旨吧。”
    姜瑶兰月前被斩断双手,已去了半条命,现在蓬头垢发跪在地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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