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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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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生路:“清晨锦月夫人孕吐,现在皇后正将喜事禀告皇帝,他们一家子欢天喜地呢,哪里还顾得上主子死活呀!”
    弘凌眼眸一闪而过的沉,渐渐收紧了双拳指尖掐破掌心直滴血,几乎一字一字道:
    “我将死,她竟一面,也不来见,绝情,至此……”
    李江二人都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忿。
    因为耽误了时间,弘凌未能在刑部大牢中逃离,被转移到铁笼中,游街前往东市刑场。
    夹道官兵使劲往看热闹的百姓往后押,他们都是慕名来看着叱咤风云、大灭匈奴并且凶名赫赫的四皇子的。
    百姓中竟没有一个人乱扔东西,众人都只是敬畏地看着铁锈囚笼中岿然不动的男人。他如传闻中一样俊美、冷漠,太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依然不能将他照暖。
    他一身玄黑赤金纹长袍,比之嫡皇子的尊贵,竟也毫不逊色——这就是那个,卑贱歹毒的宫女所生的儿子?
    “他杀害了太皇太后?”
    “看着冷冰冰的,但也不像凶狠的杀人犯啊……”
    “我看也是。”
    “他击退匈奴解决边疆大患,是英雄吧……”
    官兵头子听闻百姓窃窃私语,呵斥“都给我住嘴!谁再乱说一句以同党论处!”
    立时四下安静了。
    其实安静与不安静,对弘凌来说都没有区别,这个世界的声音都不再能引起他的兴致。
    人群中劫囚的手下已经万分急切地朝弘凌望来,等着他下命令,可是却总是等不到。
    李生路急得重唉了一声:“主子不会是还等着锦月夫人吧!”
    片刻日到中空,午时已至,监斩官杀令牌落地,刽子手举起大刀。
    弘凌笔直地跪在法场中央。街景、人群、苍天、白日,眼中所见的一切渐渐变作只有黑白二色,他扬眸直视那片稀薄日头,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
    刽子手大刀极速朝他脖子落下,人群有的闭目有的大睁眼
    冷眼扫了台下,弘凌没有看见锦月,失望,深深闭上眼睛。
    “太子殿下,洒家对不住了!您是英雄好汉,来生洒家做牛做马再向您赎罪。”刽子手抖着满脸肉说罢,粗膀子握刀砍下。
    “嗡”一声,大刀一断为二。刀尖噔地插…在地上,鲜血四溅中一颗圆滚滚地人头咕噜咕噜滚下台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弘凌取下头上束发的长簪,挥手利落斩下了刽子手的头颅。
    鲜红的血溅在他的黑缎金纹袍上,转瞬消失。
    “天既不仁,我弘凌,无需再仁!”
    他冷冷说,人群“啊”地尖叫奔逃,立刻李生路、江广等人的劫囚卫队冲上法场,将士兵、监斩官等人全数斩杀。
    东市一片混乱,百姓来来往往逃窜中露出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在冲撞的人群中失去了方向。
    跟小黎的身量比起来,这些大人就像横冲直撞的怪物,小家伙左躲右躲才不至于被撞倒。
    “叔叔,你知道法场在哪里吗?叔叔……老爷爷,太、太子在哪里呀,哎哎,等等呀……”
    听说太子被处斩,小黎才从西市一路问路来了东市。
    “哪儿来的小乞丐,快滚开……”
    “滚开滚开别挡路……”
    那布衣胖子慌着逃窜,将小黎当乞丐推在地上,小黎哎呀一声痛呼,手肘被摔破了,爬起来拍了拍灰,又锲而不舍地问了几个人。
    那些人都被吓破了胆,哪儿有功夫管个小孩儿。
    “你个小娃娃不怕死吗?太子正在前头杀人,你去他将你也一并杀了!”一赌徒恐吓道。
    小黎不服凝眉:“胡说!我爹爹是好人是神仙,他不会杀人的!你胡说!”
    “嘿嘿,我道是个小乞丐,没想到是个小疯子!你要是太子的儿子我就是太子的爹了!”
    “你……”那无赖说罢就跑,小黎气不过又着急他跑远,捡了一坨稀泥扔过去,却不想砸错了人——
    正是那三五个上官氏派来追捕小家伙的凶巴汉子!
    “小东西在这儿!”
    “快,捉住他!”
    “找你小半月了,小东西真能躲!”被稀泥砸了脸的凶汉子一抹脸上污臭,龇牙咧嘴与同伴一路狂追。
    小黎胜在身子小,在逃窜的人群中灵活地闪躲。
    几汉子既要顾忌躲避冲撞的大人,又要顾着抓孩子,手忙脚乱。
    小黎见有个穿着上乘的员外,慈眉善目的,拉住他手“叔叔叔叔,有几个人人贩子要抓我去卖,救救我、救救我吧……”
    员外见是个可怜的小乞儿,当即应允将孩子护在身后。
    几汉子冲过来抓孩子员外去不给。
    “嘿哪儿来的管闲事的,让开让开!咱们拳头可不长眼。”
    “我是孩子的爹爹,你们这些人贩子小心我报官将你们都抓了。”
    “你是他爹爹,呵,哈哈哈哈……他说他是孩子的爹,哈哈哈……你能是他爹才奇了怪了!给我抓!”
    几人缠在一团,小黎赶紧从人流缝里逃走。
    等小黎终于到了法场,除了满地尸体、鲜血和断刀断剑。小家伙大吓,却不是因为尸体被吓着,而是担心弘凌死了。
    小家伙费力地在尸体中寻找,直到找了一圈没有看见自己爹爹他才松了口气,可不多会儿又哇地哭出来——他又没找到爹娘。
    “爹爹你在哪儿啊……爹爹,爹爹!难道你也不要小黎了吗,娘亲,娘亲……呜呜呜……”
    “你们在哪儿啊,小黎好想你们啊……”
    小家伙打着鼻涕泡儿伤心的哭喊着。
    隔着一条街的这边,劫刑场的杀手护卫着马背上的弘凌。
    “吁——”弘凌突然心中一动,勒住马缰。
    “主子怎么了?”
    弘凌仔细倾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主子快走吧,锦月夫人正在皇宫受封赏,是绝对不可能来刑场的!快走吧主子……”
    “是啊主子,恐怕很快官府援兵就要到了。”
    弘凌回眸深深看了眼皇宫那方的苍天,狠手抽了马屁股一鞭子,策马飞驰出城。
    皇宫大门飞奔出一对羽林卫,支援长安城中抓捕太子余孽的官兵,长安城中官兵四布,抓东宫余孽的差兵四处抓人,也不分是与不是,只要疑似,全部抓走,被确定的,当场斩杀。
    青天白日,却家家户户关门闭户,满城人心惶惶!
    城门“通化门”外不远处的包子摊子,先是被飞奔出城的弘凌一行惊住了,而后不久,官兵拿着刀剑声势浩大地追杀出来,包子铺赶紧收摊,却不想那坐在桌上的老农户就是不走还慢条斯理的说——“嘿嘿,我没哄你吧?我早说了太子的士兵都驻扎城外了,长安城迟早要现血光之灾!”
    “你这臭老头乌鸦嘴,赶紧逃命去吧你!”
    小二气愤将他赶走,老农户哎哎的不愿却也没法儿待下去,只能不急不缓地牵着他的老黄牛。
    他又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送进城的小娃娃,自言自语道:“不知那小娃娃的爹娘可听劝,及早搬出城了……”他吧嗒吐了口痰,“要变天儿咯!”
    **
    宫中的侍医果然厉害,锦月上午服了安睡汤药,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夜幕才醒来。
    不过她睡得并不沉,反而似困在梦魇里,处处都是弘凌被砍头、鲜血四溅的影子。
    “姐姐,你可算醒了。”香璇在床边,早急红了眼睛,生怕万一锦月是殉情了,可如何是好。
    幸好是醒了。
    锦月睁眼便见帐顶,愣了一愣才醒神,急急坐起来看香璇,却迟疑了好久,才说出话:“太子,可死了?”
    劫法场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到昭珮殿,香璇并不知道。
    “没有消息传来,现在已经天黑了,应该是……”
    香璇没继续说下去,其实弘凌为人并不坏,甚至对奴才下人朋友都非常厚道,是以她心中也有些悲伤。
    “死了……”锦月低声喃喃,有些恍惚,“死了也好。”
    香璇端来一碗汤膳,让锦月喝一口垫一垫肚子。
    锦月接过碗沉默了,手有些发颤,哑声问:“他的身子,可有人好好收走妥善处理……”
    “没有人来报情况,我也不知道,好像五皇子殿下刚回承云殿了,他应该知道情况。姐姐要不要我去问问?”
    “不必了!”锦月急忙叫住她。多醒一会儿,脑子也越加清醒,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也清晰起来,也为自己刚才心中多余的关切而有些烦躁。
    门外想起秋棠的声音——“娘娘可醒了?奴婢有重大事情禀告。”
    门开,秋棠进屋来:“娘娘,太子拔簪斩了监斩官人头,现在已于部属出城,不知去向!”
    锦月一个手抖,粥碗落地摔得粉碎。“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子逃了,听当时的人说,太子拔长簪斩了刽子手的头,,领着属下血洗了刑场,逃出了城!”
    锦月从椅子上弹起来,惊得找不着北,然而细思仿佛又十分合情合理——弘凌,怎会那么容易死呢。
    若是如此容易被杀,那便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了。
    “他,还活着……”锦月重新跌坐在椅子上紧紧握住扶手,重重出了口气。
    “当时,情况如何?”锦月问。
    “太子在行刑前一直看着台下,不知在找什么,而后刽子手刀落下之时他拔长簪斩下了刽子手人头,说了一句‘天既不仁,我亦不必再仁”。”
    锦月吸了口气,脑海里完全能想象出弘凌说这话时的表情是何等冷漠绝情。
    只怕待他再回来之日,必是一番血雨飘摇。
    太子人头的事次日一早便在皇宫传开,那些才因太子被废、处斩儿欢呼雀跃的人,心又悬起来!
    比如童贵妃母子之流。
    三日后的一道消息,又将皇宫中的沉凝气氛推向最紧绷处!
    长安不远是凉州和并州,差兵送报,大漠的半数军队不知何时竟已挪至凉州、并州,太子仿佛正往并州而去!
    皇帝刚打起精神过了一把杀伐决断的旧瘾,听闻这个消息,当即从龙椅上吓得跌坐下来,红着眼怒斥——“孽子,孽子啊!朕该将他,就地处决……”

  ☆、第75章 1。0。5

太皇太后的尸身被移到了祖庙之侧的宁泰殿,满殿缟素,棺中覆满冰。殿中高僧敲木鱼诵经文,又有子孙哀哭声,闷闷如一片雷。
    锦月只觉呼吸都带着压抑。因为她是嫡皇子正妻,所以才有资格在宁泰殿中哭丧,妾室是没有资格跪在此处的。
    礼制规定,人死,需要浴尸、停尸,待亲友吊唁,而后才能出殡。
    停尸时间太短,不能浴天恩,视为薄葬,太皇太后乃高祖明媒正娶的皇后,当朝诸皇室子孙的老祖宗,自然要厚葬。
    是以,虽然太皇太后薨逝已经七日,但离出殡下葬还有一段日子,等待各地分封的诸侯王,赶回京师吊唁。
    姜瑶兰在首位,领着皇族女眷痛哭流涕,锦月在队伍中也麻木流了半日的眼泪,便有些乏累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哎呀,五皇子妃晕倒了!”
    身侧七皇子妃一声惊呼,而后锦月便觉自己被人七手八脚地从地上扶起来,落在一旁的椅子上。
    “月儿追思太皇太后伤心过度,快扶到偏殿中休息。”姜瑶兰关切的声音令锦月一个警醒,模模糊糊睁开眼睛。
    “皇后娘娘,我不碍事……”
    姜瑶兰眉目焦急,握住锦月的手:“你怀着身孕如何不碍事?想必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小玄孙伤心,你赶紧下去休息才是要紧。”
    她说着不忘体贴地让崔尚宫取来白羽大氅,披在锦月身上,保暖,而后又亲自将锦月送到殿门口。
    殿中众皇子妃悄悄侧目,又歆羡又嫉妒。
    锦月虚弱声道谢。
    姜瑶兰笑点了头悄声回:
    “本宫就你一个儿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好好做好自己‘本分’,本宫会加倍地对你好……”
    姜瑶兰临转身之际那关心而更阴柔的眼神,令锦月不觉一凛,对姜瑶兰言下之“威胁”和“引诱”自是体会得明白。
    姜瑶兰言语间总似有似无的警告、提醒,让锦月回尚阳宫的路上一直思量。辇侧周绿影和青桐青娥二侍女共三人跟着。
    锦月一路沉思,周绿影只怕她为隐瞒真相而令太子叛变之事忧心,不禁小声问:“小姐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锦月不着痕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叹了口气,道:“在想刚才落在我身上的令人羡慕荣宠,何时会要我命。”
    见将周绿影吓着,锦月又微微莞尔、笑不达眼底。
    “我是随口说说罢了,影姑别在意。你是娘亲留给我的故人,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怕我为弘凌之事伤感,放心,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萧锦月,不会再为一段已经不在的感情,冲昏头脑。”
    周绿影这才放下心来,她跟随锦月入宫也有两月,因不再如在尉迟府时那般受虐待,现在她精神面貌好不少,慈眉善目而,稳重少言,在宫中行事也十分周到老辣,全然不像是第一次入宫生活的模样。不过锦月也没有多想,只当周绿影是性子机敏,学得快罢了。
    “现在皇后对我百般忌惮,只怕终有一日她会对我下手。”锦月道。
    “皇后对五皇子极好,爱屋及乌对小姐看着还不错,或许……或许她不会呢,小姐莫心忧,奴婢看或许不至于这么糟糕。”
    锦月低声:“影姑忘了,我入尚阳宫究竟是何目的了么?报了仇,我是要走的。而皇后恐怕不会轻易让我带着这么大的秘密离宫。”
    锦月想得有些头发重,索性不想了,“罢了,到时再说吧。影姑,一会儿劳你去一趟大乾宫找一找兄长飞羽,我有要事要与他商量。”
    “诺。”
    在辇车行驶入太极宫外的落叶小林的时候,周绿影从小径遁走去了大乾宫的方向。
    “停下歇息一会儿,我有些乏。”锦月对随行宫人们道。
    “诺。”奴才们齐声,仿佛木偶任锦月差遣。
    辇车停在落叶林中,枯叶、枯枝冷冰冰而干燥,秋深,将入冬了。锦月没等多久,林子小径就传来了脚踩枯枝的清脆声,锦月猜想是影姑和尉迟飞羽来了,便让宫人们走远了些。
    果然,周绿影跟着个高大清俊的男人走来,来人穿着一袭湖蓝色缎子袍,在深秋的枯黄中格外醒目俊朗。
    锦月见尉迟飞羽衣饰大方得体,整个人整齐精神,和一月前在尉迟府所见时全似换了个人。不由欣慰:接下来的事,可以放心的交给他去做了。
    尉迟飞羽目光触及锦月便是一喜,快步走来:“妹妹!一个月不见,我在大乾宫无一日不担心你!”
    “我在尚阳宫也时时牵挂着你呢,飞羽兄长。”锦月顿了顿,“这些日子府上一切如何,上官氏母子几人可有怂恿太尉加害于你?”
    提起上官婉蓉和尉迟心儿等人,尉迟飞羽涌起愤恨:“我现在识破了他们真面目与他们决裂,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自是在父亲跟前说了我不少坏话,污蔑我亏空府中钱财,在外私养妓子。”
    锦月冷冷一笑,并不想承认尉迟云山这个爹。“太尉必然信了吧。”
    “妹妹聪明,爹何止信了,他根本深信不疑!这不,小半月前已经将我赶出家门。”他烦闷重叹了口气,“也怪我,从前不务正业受人把柄,才这么容易被人栽赃诬陷,现在二十有六,还一事无成……”
    尉迟飞羽摊手无奈苦笑:“尉迟正阳为‘西卫尉’,可调令禁军,而尉迟正德上月也在大司农手下任‘太仓令’,管京师粮仓。可我,却还是个区区散官侍中,自诩聪明不凡,却还抵不过这两个草包。娘在天上看着,必然也对我失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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