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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佞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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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们动它,谁都不许动它,要砍它便先砍了我!阿娘,阿娘,嫣嫣想你,嫣嫣想你。”
秦岳不知她究竟说过多少话,大吼过多少次,才致以那原本动听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只知她在得以见到冷燕启之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老爷是不是要田氏那女人像害死阿娘那般逼死我,才能觉着舒心?”
冷燕启伸手挡着口咳嗽两声,又是缓了一会儿,方才云淡风轻道:“最后这株,便留给你做念想。明日我让人在这院中挖个塘子,养些鱼给你玩耍。今后,便莫再围着这琼花树转悠了。”
说罢,也不待冷世欢回应便转身离去,一刻也不曾停留。自冷夫人去后,他总是一切都不那么热衷了。
秦岳还在原处,看着那浑身狼狈的冷世欢不曾开口。冷世欢恼他不肯替自己作证,却又感激他派昭平来知会自己,一时两难,终只疲倦道:
“所有人都不肯来这儿了,你为何还不走。”
自冷夫人离世,冷世欢隔三差五便住在冷夫人院子里的,冷扶宴曾劝她回摘星楼,她也只道:这儿有阿娘的痕迹,我不想走。
可是,这个院子除却她之外,也无人肯来。
望着那疲倦不堪的冷世欢,秦岳胸口有些发堵,这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她原是那般高高在云端之上俯视众人,如今为何眨眼便坠入了凡尘,还挣扎不得。究竟,是因着何故?
本以为自己不过欣赏她的恣意,如今却是连落难的她,都能让自己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对此,秦岳也说不清为什么,只道:
“我曾答应过师娘,替她好生看着你。大小姐,服个软,好生吃饭,好生搬回摘星楼歇息罢。”
冷世欢听了他近乎哀求的一番话,鼻头一酸便要哭出来:“他曾说过,这一生都不叫我和阿娘受任何委屈,不也食言了么。你们这些大骗子说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了,骗子!”
说着,又潸然泪下,往院子外跑了两步,方见阿贞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手中,还拎着一个盒子:“小姐,该吃药了,本就思虑太甚,再不吃病情会复发的。”
便是方才冷世欢那般看她,阿贞也照旧做着自己的本分。关心着她家小姐身体,关心着她家小姐可会难受。
秦岳看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再度望了望院中孤零零的唯一一株琼花,轻叹一声回了听雨轩。
回了听雨轩后,又见着了近来一向躲着冷世欢的冷嫣堇。
“岳哥哥,姐姐她可是还在生气?也不知她何时才会消气,我好想姐姐。”
说的有些委屈,她是着实委屈,冷夫人之死又不干她的事,冷世欢却连带她也恨上了。见到她永远都只有一个字:滚。
是以,为着冷世欢能好好的静一静,想通透,冷燕启下令不许冷嫣堇去冷世欢跟前晃悠。
秦岳也很是无奈:“还是那样罢,老师让我前去开导大小姐,本就是无用的,大小姐何时会听我的劝说了。”
大抵因着都是活在灰暗世界里的人,与冷嫣堇谈话之时,秦岳并无多少防备。谈了几句话后,冷嫣堇便离去了,一时间,听雨轩又恢复了寂静无声。
七月初一,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也是冷夫人灵柩送回扬州祖籍安葬的日子。本该亲自扶灵回乡的冷世欢,却被冷燕启下令,不让她去。
“你身子不好,便回府歇歇罢,别让你娘九泉之下不得安心。你娘的灵柩有你哥哥帮忙护送,不会有事儿的。”
还是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还是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却是就那么几句话便让冷世欢泣不成声。
丝毫不顾及这是大街上,便扑在灵柩上哭起来:“凭什么,这是我阿娘,你们凭什么不让我送我阿娘回家。我阿娘定是舍不得我的,她定是希望我送她回去的。”
现在天色还早,偶有三三两两路过之人,也对这丧事觉着晦气,远远的绕道了走,生怕沾惹了晦气。
秦岳与冷扶宴等人正站在冷燕启身后,对他的决定皆是惊讶无比。前几日还说要他们全球陪同冷世欢扶灵回乡,今日怎的就变卦了?
对于冷世欢的质问,冷燕启眉头未见皱一下:
“若你真要个由头,那便算作你忤逆为父命令,阻挡下人伐琼花的惩罚罢。安心在家养身子,静待你哥哥归来,为父会让你妹妹与她母亲一道给你母亲送行。”
对此,冷世欢哭的更凶了些,趴在灵柩上死活不肯让开:“凭什么!我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凭什么不让我去!她们两个算什么东西?她们凭什么给我阿娘扶灵?我不!我要自己送阿娘回去!”
冷燕启又咳嗽一声,顿了顿,无悲无喜吩咐道:“将大小姐带回去,启程罢。邦儿,显儿,月白,你们三人也跟着去。东西别收拾了,为师已让人备好搁马车里了。”
他吩咐后,众人无不称是,无人反驳,唯有冷世欢在灵柩上哭的委屈万分。
秦邦、慕显、陆月白、冷扶宴与冷嫣堇都能去送冷夫人,却是独独不许冷世欢去。对此,二老爷也是明白的,便上前哄那个趴在灵柩上的小女孩:
“嫣儿听话,你瞧你这身子这般差,如何禁得住那舟车劳顿?待养好了身子,再去你娘坟前上香也不迟。嫣儿,你当知晓如今的天儿已是太热,咱们能有法子让你娘尸身维持这一月,已是尽了全力,耽搁不得了。”
言外之意,便是要变味了,若真是腐烂不堪,扶灵之人变得受罪的。能在这样热的天保持尸身一月不腐,冷燕启果真是绞尽脑汁去想法子了的。
随着冷燕启的一声令下,一旁的吓人便上前扯开冷世欢,要扶灵归扬州。至此,一向高高在上的冷世欢终是顾不得满身的傲气,不顾一切放声哭了起来,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哭的一塌糊涂。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今后好好吃饭,好好喝药,不吵不闹了。我要送阿娘回家,求求你,让我送阿娘回家。”
缓缓的,就在满是灰尘的青石板街上,对着冷燕启下跪了。抛下所有骄傲,拔去一身的刺,只为要亲自送冷夫人回扬州安葬。
冷燕启身子有一瞬的僵硬,随后别过头不看她:“阿贞送大小姐回府,其余指派到的人,立即送夫人回乡安葬。”
车轮转动,灵柩也随之往城门方向迁移,阿贞上前扶住冷世欢却叫她挣脱了,要往灵柩追过去。
第22章 让她哭罢
冷燕启眉头终是皱了起来,对着一旁伺候的两个奶娘呵斥:“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拦下小姐,小姐若出了什么事儿,定是饶不了你们!”
是以,那个瘦瘦小小的冷世欢没跑出几步便被两个奶娘抓住,再跑不动。只能朝着那灵柩一声声哭喊:“不要!不要!我要阿娘,阿娘等等我,阿娘!”
冷扶宴本是骑在马上,迟迟不肯离去,见状不由下马扯过秦岳到一旁,掏出一些银票:
“这儿有五百两银子,是我娘让我临行前给你的,她得与我一同回乡。嫣儿便托你看着了,她要什么若大伯父恼她了不给,你便从这里面支钱去买锕。”
秦岳收下后,冷扶宴方红着眼与冷世欢到了别,策马离去。那个还未到十二的小女儿,望着扶灵队伍的身影越来越小,离自己越来越远。
万般着急却没办法,只得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唤着:阿娘。
直至队伍在寻不着踪迹,大伙儿仍旧站在冷府外的石阶上,谁都不曾回去。冷世欢终是得了自由,奶娘在冷燕启示意下松了手。
朝城门方向跑了几步,却不知为何跌倒外地,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
“阿娘,阿娘,我要送阿娘回家,我怎么可以不送阿娘回家,我怎么能不送阿娘回家。阿娘定是在等着我送她回家,阿娘定是会怨我不送她回家。”
冷燕启上前,想说什么,想了想照旧什么都没说,也未曾向她伸手拉她起来。只在一旁,看着自己爱女哭的一塌糊涂。
父女二人维持那样的方式,谁都不曾低头服软,半晌,只见得冷世欢仰起头,带了浓浓的恨意出声:“为何不让我送阿娘回家?你凭什么不让我送阿娘回家?我恨你!我恨你!我恨透你了!”
言罢,从地上艰难爬起身,一身灰尘也不让身旁伺候的人排掉,径直往冷府里跑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丝毫看不出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躯,竟也能有那般飞奔起来。
瞧着她不要命似的奔跑,冷燕启不住咳嗽起来,咳嗽间还不忘指挥着一旁的秦岳同卫清平:“你们快带人跟过去看看,看着她。”
是以,秦岳只得同卫清平尾随着阿贞她们身后,不紧不慢一步一步朝府里走去。冷燕启说过,便是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焦虑,是以,冷燕启的每一个学生,不论遇到何事儿,都是这般不温不火的性子。
将将至主院,便见的人来人往的工人正忙碌着,冷燕启说养些鱼给冷世欢玩,便果真请人来挖池子了。那个飞奔进府里的少女,此时正跪在那株琼花树下的石桌旁,一声声哭着唤阿娘。
满园做事儿的下人皆对此充耳不闻,只顾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儿。阿贞半夏想要上前,冷世欢却是不许她们靠近,一碰到她便死死抱着石凳不撒手,争执间指甲缝中渗出丝丝血丝来,她们便不敢再碰她,只得在一旁跪着哭着唤小姐。
卫清平见状便要上前去,秦岳却一把拉住了他:“让她哭罢,哭累了,一切都会好了。哭过了,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话虽如此,秦岳的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冷世欢身上,直直看着她在琼花树下哭的肝肠寸断。卫清平似乎看不下去,微微僵直了身躯,转身便走:“我去看看能不能找步家小姐来劝劝她。”
对此,秦岳只点点头不曾说话。待他走后,秦岳上前轻轻挥了挥手:“阿贞姐姐下去罢,恩师让我来看着大小姐,你与半夏姐姐就先去备热水与吃的罢。”
阿贞与半夏见得冷世欢一身衣裳已是沾满了灰尘,又想得早间冷世欢没用多少粥,便含泪退下了。冷燕启咳嗽着前来之时,便只得秦岳静静站在一旁守着跪在石桌旁哭唤着阿娘的冷世欢。刹那间,冷燕启有些不大敢靠近那株琼花树,亦不敢看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冷世欢。
远远的站着一旁,终不过摆摆手唤大管家:“让那些人回去罢,明日再来挖池子。另外,去府外买碗混沌,要去夫人生前最喜欢那处摊子买,之后送去大小姐那儿,说是扶宴走前吩咐你的做的罢。”言罢,转身离开了正院。
大管家应声去办,三三两两的工人散工之时,都是欢喜非常的。毕竟,这种不用上工又有工钱拿的事儿,可不是天天有的。一张张笑容灿烂的脸庞对比了冷世欢泪痕满面的模样,更是衬托得冷世欢的无助。
大管家亲自买回混沌送到主院后,秦岳仍旧定定站在那琼花树下看着冷世欢哭,此时的冷世欢已然哭不出声,只无声流着泪,眼眶肿的看不清本来明亮的双眸的美。那碗混沌,就那么搁在石桌上,与阿贞半夏备的粥一同搁在那儿无人问津。
大管家劝了好一阵仍旧不能说服冷世欢,只得摇着头,红眼离开了主院。而那个前去搬救兵的卫清平,也是不曾归来的。从始至终,秦岳都一言不发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哭。
夏日的日头太过炎热,冷世欢的泪水一滑落再地便消失湮没在青石板地面上,再寻不着。哭到最后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冷世欢便将双手握成拳头,一拳又一拳的不住拍打着自己胸口,拍打间秦岳依稀还能听见万分沙哑难听的两个字:阿娘。
至此,因站了许久,腿脚早已麻木的秦岳面上终是有了一滴水珠滑过,今日无雨,秦岳知道,那是眼泪。奶奶去世难过万分之时,醉忘生中差点受到屈辱之际,都不曾哭亦不曾示弱的秦岳,今日却因着冷世欢的难受而落泪。
伸手,抹了面上的泪舔了一下,是咸的。有那么一瞬间,秦岳很想知道,大小姐面上那流不尽的泪水,究竟是苦的还是咸的。
好一阵,冷世欢依旧没有停下拍打胸口的动作,只是好似已是精疲力竭再没力气,动作十分缓慢而无力。至此秦岳方才上前,张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是说别哭了,亦或是别难过?都没用的,失去至亲的苦自己受过,自是能体会她的难过
站过去半晌,也只轻轻张开干裂的嘴唇艰难吐出三个字:“大小姐。”
除却大小姐三个字,再不曾多说一个字,便没了下文。
这句大小姐,终是叫疲惫不堪的冷世欢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仰望着身形挺拔的秦岳。泪眼朦胧间,冷世欢沙哑着嗓子费尽力气才说道:“他不让、他不让我、不让我送阿娘回家。”
一席话,说的断断续续十分艰难,秦岳默默听着,将桌上早已没了温度的茶水递过去:“师娘不会希望大小姐拿命去送她。”
对此,冷世欢只呆呆望着那盏茶出神片刻,方接过茶一饮而尽。将茶杯递了过去,秦岳又是替她满上一杯,她仍旧一饮而尽。如此,在冷府最后一株琼花树下,一人瘫坐在青石板上,一人蹲身在一旁,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眸,寂静无声许久,谁都不曾说话。
冷燕启吩咐过,谁都不许来打扰,是以,二人这静默无言对视至夜幕降临,冷世欢歇了许久的嗓子好了一点儿之后,还是冷世欢先开口:
“阿娘不会希望我拿命去送她,也不会希望我亲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说今日你陪我一日,便是你日日如此守着我,我都不会感激你半分。秦岳你当知晓我有多恨他,同样的,也恨你。”
声音仍旧沙哑难听,却是带了决绝。说罢便要起身,秦岳伸手前去扶她,却叫她一把推开:
“今日我低头服输了,他却没有给我一个能一直服软的机会。他让你这个得意学生来看着我的是不是?同样的,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秦岳,自此我们便作从不认得过罢。”
说罢,借着一旁的石桌,颤颤巍巍站起身,又过了许久方一瘸一拐往摘星楼方向去了,背影仍旧挺拔,性格照旧固执,却不曾留意到她转身后,秦岳逐渐瘫软的身躯。他是冷燕启的得意学生,却也是那个大小姐从醉忘生救出来的孤儿,他没忘,他的大小姐却忘了。
冷世欢说作从不认得,便真的是从不认得,打那以后,从未见她在众人面前露面。这日讲学中途喝茶时辰到了,秦岳又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书桌出神,卫清平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
“那日我去步府,步小姐母亲不知何故去了,步小姐也伤心不能不已,故而我没能把她请来。秦岳,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尽力了。”
对此,秦岳只笑笑,望进卫清平眼中,看着他坦坦荡荡的目光轻言,不曾答话。师娘临去前,曾一一私下找过那些个师兄弟。秦岳虽不知师娘给了多少私房钱与他们,却也晓得定是不会太少的,师娘一向都是软弱的,求人照看大小姐,出手定是大手笔的。
卫清平见秦岳如此,也猜不着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只继续道:
“如今登基的新帝不是个好相与的,锦王被他软禁皇宫,恩师去上朝也时常被新帝随便寻个由头教训。秦岳,你当知晓恩师是因着师娘病逝方没能及时站位,才惹上这位非善茬的主儿的。大小姐而今还如此,当真是叫恩师寒了心。
我知你重情义,可这下真是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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