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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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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神的名字?
    为什么这个搭配也这么耳熟?
    而且听这位‘路德维希夫人’的语气‘我和你父亲补全’,似乎父亲在埃及的研究路上得力助手只有她一个一样。
    那么,路德维希真正的母亲呢?
    路德维希夫人已经把墙壁凿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她们已经可以看见,那里面露出盒子一角,复古而华丽的雕刻痕迹。
    “这就是拿破仑从埃及得到的多东西,是这个密室真正守护的珍宝,外面那些赝品不过是障眼法。”
    年迈的路德维希夫人凿起墙来,就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手法熟练,干劲十足:
    “那是一串黑色项链,上面刻着十四个神的……”
    ——嚓。
    “等等。”
    路德维希忽然按住路德维希夫人的手: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路德维夫人皱起眉:“什么什么声音?”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于是那来自一百米开外,石头摩擦的声音,更为明显了起来。
    ……嚓。
    ……嚓。
    这回两人都听清楚了。
    那是打火石摩擦的声音。
    路德维希夫人忽然扔开手里的凿子:
    “他打算炸了这个密室!哦,上帝,教会寻找的东西藏在这里,他怎么可能炸掉密室?四面的门锁都只能从外往里开,这样他自己也会死。”
    她站起来,喃喃地说:
    “教会那些人一定叛变了。”
    ——几分钟前夏洛克在蓬皮杜艺术中心收到的短信,终于以另一种方式,传到了他们手里。
    路德维希夫人站起来,拉住路德维希就往前跑:
    “这是两层的隧道,不幸的是两层都埋了液。体炸。弹……哦,你是不是受伤了?我们需要跑快一点,希望他的打火石受了潮。”
    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脑后的血迹,昏暗的隧道里,就算血流了一头,黑色和红色交织也辨认不清楚。
    “伤得不重。”
    路德维希加快了脚步,清楚地说:
    “我们必须跑出地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出口?”
    液。体炸。弹太过敏感,而铜的导热性又良好,即便是打火石上那一点点的火星,也可以引。爆埋在她们头顶上的巨大铜管。
    热浪和火焰将席卷一切,把这里埋藏的所有秘密和生命都清洗一空。
    无论是有罪,还是无罪。
    ……千算万算,她也没有算到,亚图姆真的会以自杀这种惨烈的方式,赢得他和夏洛克的战争。
    老妇人拉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温和而镇定:
    “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跟我来。”
    又是一个排水口。
    路德维希站在那里,踮起脚尖,伸手推了推排水口的铁栏,推不开,摸索了一会儿,说:
    “这里有一个暗锁。”
    路德维希夫人站在一边:
    “我不会开锁,你会吗?”
    “我会,但是……”
    但是她没有工具。
    怎么办?没有工具怎么办?
    ——嚓。
    从隧道深处传来的,一下一下火石摩擦的声音如在耳畔,就像死神的催促声。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火石会被点亮。
    或许是一分钟以后,也或许是下一秒。
    路德维希觉得手指有点发抖,但是她竭力平静了下来。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等等。
    那个她和夏洛克夜半遇到的,路虎的同班同学,送了她一件礼物……那是,一根发夹。
    细长的,可以当作撬锁工具的发夹。
    ……
    路德维希立刻从裤子上拔。下那根一头镶水钻的发夹,发夹一头尖细,原来是分头发用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路德维希夫人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苍白,她顿了一下,忽然说:
    “维希,你还记得你的妈妈吗?”
    路德维希正把发夹的一端伸进锁孔,有些含糊地说:
    “记得不是很清楚。”
    路德维希夫人沉默了一下:
    “这也不怪你,是我们无法保护你……我们一心想着守住拿破仑神谕的惊天秘密,守住那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却忘记了身在法国的你也在他们伸手可及之处……”
    她平静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有点苍老,却又不像是一个老人的语气:
    “你父亲背叛了教会,教会于是把做成了祭品……我们亏欠你太多了,你怪我们吗?”
    ——嚓。
    火石摩擦的声音还在继续,说明亚图姆还没有点燃火焰,路德维希全身心地投入在开锁大业中,良久才回了一声:
    “你说我父母?时间太久了,不怎么怪。”
    要怪也不是她怪,是真正的路德维希怪……她曾经这样想。
    但,真的吗?
    咔嚓一声,锁解开了。
    老妇人接过路德维希手里的发夹,而路德维希让在一边:“这里高度不是很高,你先踩着我的背上去。”
    “我的手臂肌肉萎缩了,站在你背上也撑不起自己……你先上去,然后再把我拉上去。”
    这也是一个方法。
    路德维希点点头,舔掉胸腔里又涌出的一丝血味,双手攀着那个狭小的洞。口,把自己的骨架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这并不是很难。
    只是很疼而已。
    路德维希趴在排水口,刚想把手伸下去,老妇人却猛地在她伸手的瞬间,关上了排水口的铁栅栏。
    又是一声“咔嚓”。
    她单手利落地落了锁。
    “来不及了。”
    老妇人站在排水口下,脚边扔着她方才从路德维希手里拿过的发夹。
    她隔着铁栅栏与她对视:
    “打火声已经停了……不用找,你身上已经没有开锁工具了……也不要拿石头,那没有用……你听我说。”
    路德维希夫人握住那几根栏杆,语气仍是平静的:
    “世界上总有一些力量是现在的人们无法承受也无法解释的,它会带来太大的动荡,它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和你的父亲愿意用生命去保守这个秘密……”
    不远处,已经传来隆隆的震动声。
    那是已经膨胀的气体,在激荡着坚硬的铜管。
    火,被点燃了。
    “我知道我和你父亲亏欠你良多,从小到大你自己做所有的事,却从没有人夸奖你一句。我只能远远看着却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在世人认知中我已经死去……维希,我无法请求你的原谅,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够好了……到这里为止吧。”
    路德维希没有看她,她用石块砸着那个古老排水口的锁孔,可是锁孔纹丝不定。
    她咬着牙齿,血腥味一波又一波的灌满她的口腔:
    “距离炸。弹爆。炸还有时间,不要说废话……把你脚边的发夹给我。”
    “这里的炸。弹爆炸完以后,会烧着第二层密室炸弹的引线,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往左跑,那里通向蓬皮杜艺术中心,是第三个出口……”
    路德维希盯着她黑暗中的脸庞:
    “我无需听和我无关的人的命令……把你脚边的发夹给我,现在,立刻。”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放弃。
    “不,我们不是无关的……我们不是无关的维希。”
    老妇人隔着栏杆拉住她冰冷的手指,语气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绝望的哀恸:
    “你知道你七岁那年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吗?”
    ……
    远处隆隆的声响已经接近这里了,连大地都能隐隐感受到铜管在颤动,气体在激荡。
    就等铜管内。壁无法承受内里拿不断膨胀的压强——嘭。
    而黑暗中,路德维希夫人美丽的黑色眼睛忽然溢满了泪水,就像在黑色的帘幕上划出一道银亮的线。
    “我无法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我一直爱着你……”
    她仰起脸,泪水从她苍老的面颊上划过:
    “所以我把我的时间,我的岁月,我的生命……都给了你。”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炙热的浪潮席卷了昏暗的隧道,也映红了路德维希睁大的眼睛。
    她睁大了眼。
    她睁大了眼,看着火焰吞噬了路德维希夫人花白的头发,吞噬了她苍老的、却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有多么精致的面容。
    也吞噬了她黑色的美丽的眼睛。
    ……和她如出一辙的黑眼睛。
    她睁大了眼,看着她在火光中滑落,就像一只失去力气委顿的蝴蝶,紧握的手指也失去了力气,在火海里染上焦黑的痕迹。
    空气中传来皮肉烧焦的气息。
    烧焦的气息?
    不,那不是什么气息……
    她说,她是她的母亲。
    一百米外,夏洛克站在漆黑的隧道里,举着手机。
    手机上只有一句话,正是亚图姆在地下赌场给他的,亚历山大预言的后半段。
    ——
    “你将得到一切,但将失去生命。”
    失去生命。
    ……失去谁的生命?
    惊雷一般的爆。炸声在他脚下炸。响,连耳膜都带着隆隆的回声,仿佛雷霆都在震怒一般。
    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第157章 生离与死别

夏洛克在黑暗中站立了一秒。
    这一秒里,他脸上没有表情,他喉咙里没有声音,他鼻腔里没有气息……连心跳声都消失,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他站在那里,大地鼓噪,热浪喧嚣。
    他却静止了。
    仅仅是一秒,又像是回溯了漫长,漫长的时光。
    也不算多么漫长。
    他最后见到她,她站在悬挂着白色窗帘的阳台上,朝他举起一包咖啡豆,白色的袖子垂到手腕,黑色的长发在风里微晃。
    他第一次见到她,她站在贝克街门口,对初见的他气势磅礴地说:“不管你是什么物种,都给本阿姨死让开。”
    ……这些画面,在短短一秒钟里,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他的脑海。
    就像暴雨中,电光劈裂天空,倏忽照亮黑色的海面。
    随后是连绵不绝的,隆隆的雷声。
    ……不,那不是雷声。
    那是爆炸。
    夏洛克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紧接着,黑色的大衣在他身后扬起,就像海面上陡然掀起的波涛。
    她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她还有生还的几率。
    ……几率是多少?
    这个念头只是从他脑海里一晃而过,就直接被他扔进了大脑文件粉碎机。
    从构架上来看,隧道是z字形,作为密室的保护层,这一层一定也埋了装有液。体炸。弹的铜管,只是目前他还没有看到。
    这种构架,爆。炸会蔓延到这一层来,铁板钉钉。
    而计算硝。化甘油的燃烧速率和膨胀速度,综合隧道长度和铜导热的速率……
    她还有一分钟。
    那么,他也还有一分钟。
    生命的赛跑。
    只不过,她是要从地狱里出来。
    而他,是因为她,要闯进地狱。
    另一头,路德维希从灰烬里抬起头。
    火焰灼伤了她的手指,指尖已经有些焦黑,头发倒是奇迹般地没有被烧着,只不过因为高温,发尾的蛋白蜷缩起来,整整短了一大截。
    但是……whocare?
    她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她的胸腔本身就受了撞击,随后未燃烧完成的硫化物,碳粒和灰烬又随着爆炸的冲击力,直接冲入她的肺部。
    现在几乎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前方的黄色铜管已经看到了尽头……三十米,还有三十米,她就能走出爆炸的危险区域,会再受一点伤,但或许……或许能保住命。
    ……或许?
    那是乐观的估计罢了,事实上她是保不住的。
    不是心灰意冷的放弃,而是基于客观事实之上做出的判断……即便她现在突然爆发,在剩下的几秒钟里跑了五十米,她也撑不过爆。炸时巨大的冲击和其后漫长的缺氧。
    更何况,三十米,真是一段太长太长的道路。
    她已经跑了太久,她已经跑不动了。
    她站在隧道中央,慢慢地朝前走着,精疲力竭,没有倒下只是意志支撑。
    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意志。
    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呢?今天不死,她五十年以后也是要死的。
    在这个世界她什么都没有,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没有孩子,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唯一的朋友失踪,唯一的家人安和也早就因为她的倏忽死亡……她什么都没有,她甚至连没花完的钱都没有。
    除了……除了夏洛克。
    对了,她还有夏洛克。
    可这只是她只是他短暂交往的女朋友,他的世界那么大,她只算在他生命里露了一次脸,能留下的印象寥寥,等烟花凋谢以后,她依然会像蜻蜓点过水面……波纹散尽,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喂,她到底来这个世界干嘛?剧情君,说好的酱油呢?
    ……
    路德维希没有停下脚步,却也没有加快脚步。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
    但现实生活里,总有一些事情是无力回天的……比如股票要跳水,庄家要洗盘,比如火山爆发,雪山崩塌……
    又比如人不能超越的生理极限。
    她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真的无法避免死亡,她也更乐于从从容容地拥抱死亡……就像安和那样。
    ……
    不知走了多久,但其实只是短短的几秒,她已经可以听到身后气体撞击管道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此时行走对于她来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很快热浪就会席卷到她身上来,灼烧她的皮肉和五官。
    漆黑的隧道已经被身后红热的铜管照亮,石砖堆砌的古老墙面,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油脂一般的光泽。
    路德维希抬起头,望向遥远得不可触及的前方。
    她的脸上忽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在她前方,在爆炸的冲击还无法到达的地方,夏洛克正向她跑来。
    夏洛克?
    这是幻觉,还是……
    她看着他黑色的衣角在他身后扬起,坚毅的下巴紧紧绷着。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越过安全的地带,奔赴她……也奔赴死亡。
    他朝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她,灰色的眼睛不再平静。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从夏洛克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那是……恐惧。
    夏洛克,居然在恐惧?
    身后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可她什么都听不见,耳朵还因上一波爆炸嗡嗡作响,就像有一千面站鼓在她鼓膜边炸开,头晕脑胀。
    炙热的风烧着了头发,灼痛了头皮。
    路德维希站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眼看夏洛克离她越来越近,眼看他就要跨进会被气压波及的危险区域……
    她慢慢地伸手,从背后,拿出了。枪。
    ……
    夏洛克的理智正因眼前的景象一点点崩塌。
    他的小女朋友现在看起来非常不好,她右肩因为疼痛而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姿态,这是是撞伤了骨头,以她的忍痛能力,说不定撞裂了。
    她曾经漆黑的,垂落腰肢的长发,如今整个被烧短了一截,并且只有一边的头发凝结住了……她显而易见撞到了头,按这种出血量,损伤度至少在脑震荡以上。
    而伤显然不只他看到的这些,更深的伤口藏在身体深处,爆炸时的废气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入肺部,那才是致命的。
    ……
    夏洛克紧紧地盯着她被火焰熏花了的脸。
    ——那是一张小小的,苍白的,却在身后逐渐迫近的冲天火光与滚滚烟尘中,出奇冷静的脸。
    理智就快崩塌,但他的大脑还在飞快地运转着。
    ——现在的距离是三十五米,左侧有一个小小的凹陷,那是中世纪的骑士堆放刀剑留下的习惯。
    从爆。炸声的规律来看,铜管是分节的,只通过铜导热来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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