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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甜宠日常(穿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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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嬷嬷听着声音迎出来,才叫了几个侍卫扶着太子进了内室,又赶紧吩咐宫女伺候苏皎月梳洗了,这才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苏皎月瞧着榻上不省人事的太子,不知喝了多少,满屋子都有了酒味。她许久不曾喝,一时闻不惯这味,便扯过鸳鸯衾给他盖上,自己去了外面睡罗汉床。
  就有宫女在外传话:“娘娘,邵选侍过来了,说要求见娘娘。”
  月嬷嬷正去倒了水回来,听到这话就气着了,这选侍是个什么身份,殿下一回这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是生怕殿下会忘了她。
  那宫女也愚笨,竟也不知说娘娘已睡下了。
  苏皎月开了格子门走出来,邵惠然带着丝兰过来,瞧她的眼神里隐隐有些怒气。
  邵惠然说:“姐姐,妹妹听说殿下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能否劳烦姐姐帮着通传?”
  她穿着浅粉色云缎裙,梳着百花髻,面施粉黛,也是费心装饰过的,可想定是等了有一日了。
  苏皎月倒并未同情她,只说:“殿下已歇下了,你且回去,明日再来吧。”
  邵惠然听了这话如何不气,太子殿下今日回宫,她在似锦院已等了足足一日,从未想过殿下竟在这处歇下了。
  实在心有不甘,她便道:“姐姐可莫要欺瞒妹妹,殿下从不会这么早便歇息了。”
  一旁月嬷嬷看不下去:“选侍,殿下确已歇着了,您且明日再来吧。”
  邵惠然极为不耐地看她一眼,又见苏皎月挡在门上,便觉着有怪,自己先唤出声:“殿下!惠然求见殿下!”
  苏皎月冷笑,喝醉了哪会被人叫的醒,只不过她这声音倒大,平日里柔声细语的,遇上事倒不藏着掖着了。
  邵惠然唤了一句,里面未有人答应,她便咬咬牙又唤,毫不罢休。
  苏皎月倒听的烦了,一两句还罢,她这架势像是会叫一晚上,正欲出口讽她,身后格子门就打开了。


第12章 
  苏皎月转过身来,就看见宋景年立在门上,眸里瞧着似乎很是清醒,身形端正,不偏不倚。
  就像刚才榻上的那人不是他。
  邵惠然见他出来了,心中一喜:“殿下,惠然今日在似锦院等了一日,却不见殿下过来。”
  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微妙了,再者她生得又娇美,便让人觉得楚楚可人。
  苏皎月本是想着太子既已睡下了,她拦着也无妨,虽然不喜欢太子,可人若在她面前被叫了去,众多宫女嬷嬷都在,她丢人是其次,绝不能叫珊瑚那事再发生一次。
  可现在他听见心上人的轻唤,竟能从榻上坐起走出来了,丢脸至此,她事先也应该想到的,别人齐眉举案,她拦得一日也拦不得多日的。
  月嬷嬷在一旁脸色也有些难看,苏皎月看着她双眉都快皱在一起,心里倒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觉着嬷嬷一片苦心,却被她辜负的一干二净。
  正欲寻个法子下台阶,忽然手心一热,她低下头来,垂下的左手竟被人轻轻握住了。
  屋子里掌了灯,微光缓缓从中晕染开来,借由月色,穿过大红灯笼,将白玉阶烘地暖暖的。
  苏皎月顺着那手看上去,宋景年眼底蕴满了笑意,一时间温柔地不像话,与初见时判若两人,她忽然心口被重重一撞。
  他这副醉酒的模样,苏皎月觉着熟悉莫名。
  邵惠然也看见了,抓着丝兰的手不断捏紧着:“殿下,您不看看妾身吗?”
  夜里格外安静,没人应她,宋景年轻轻一笑,牵过苏皎月就进了屋子。
  月嬷嬷回过神来,立马关上了格子门,才转过身不苟言笑道:“还是请选侍回去吧,殿下与娘娘也要歇息了。”
  邵惠然胸口堵得厉害,方才一幕竟像是幻觉般,景年何时对她这样冷淡过?
  丝兰被她捏着手腕发痛,也低声劝道:“选侍,天色已晚,奴婢扶您回去吧。”
  邵惠然盯着那扇门不肯走,丝兰瞧着四下皆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便又说:“明日殿下定会过来的,选侍今夜若苦守在这处,岂不是给了太子妃由头让您难堪吗?选侍切莫意气行事。”
  被她这么一提醒,邵惠然收回了眼色,她是有些不理智了,却也是等得心慌,焦灼了些。
  便吩咐了丝兰扶她回去,丝兰见她想通了,也松了口气。
  屋子里光景倒不同了。
  宋景年自牵她进来,就带她直直走至榻边,而后又扯她坐下,就那么定定看她。
  明明醉的一塌糊涂,现在却像个清醒人,目色沉杂,眼睛里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苏皎月伸出空下来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挡住了视线,宋景年一手握下,将她两手紧紧攥在掌心里。苏皎月和他对视的耳垂发热,宋景年盯着她,目光却又是飘渺的。
  苏皎月看着他的头慢慢垂下,直到身体失去重心,他安然躺在榻上,已然睡熟了。
  屋子里更安静了,能听到他微微沉闷的呼吸声,苏皎月又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一切如常,似乎适才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苏皎月起身去了外边罗汉床上坐下,静静看着屋里各处摆设,前些日子珊瑚摘的梅花还插在橄榄瓶里,倒是不怎么好看了。
  邵惠然似乎走了,动静小了不少,透过格子门能隐约看见守在外面的一干宫女。
  苏皎月静下心来,倚在罗汉床上,却毫无睡意。也不知是问不惯屋子里的酒味,还是见不惯屋子里多了一个男人跟她分天地。
  苏皎月自认自身酒量极好,她母亲嗜酒,她姑且把这算作骨子里的遗传基因。
  但宋燃倒是出了名的三杯倒。
  总自以为是亲朋好友劝酒有度,三杯过后就不再劝。她记得第一次同他去参加聚会时,他喝下三杯脸就红了,牵起她就往家走。招呼也不打,留下一干朋友玩乐。
  起先她也觉得抱歉,私下里给人赔不是,他朋友倒是知道这习惯,向来是这样,婚前喝多了他就自己走回去,现在还带上一人。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他走回家也不是有意识的,原先苏皎月还佩服他,自知酒量不行就懂得适可而止,比一般人毅力足。后来才发现不对劲,他身体清醒,思想早不知去向。
  俗称,酒后梦游症,醒后失忆症。
  方才太子的症状倒和他挺像,只不过宋燃她一度怀疑他是装模作样,不然正经一路,哪有一回家就往人怀里扑,缠着亲吻搂抱,不得逞不罢休的。只是每每坳他不过,竟也由他去了。
  ***
  天色乍亮
  月嬷嬷轻轻打开门进来,苏皎月彻夜难眠,醒的也早,于是早早进了内室,坐在小几上歇着。
  她刚坐下,宋景年也醒了,月嬷嬷进来的时候,他正好从榻上坐起,去了里间换洗。
  月嬷嬷就给苏皎月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进去。
  苏皎月便道:“这有我伺候殿下,嬷嬷不必担心,倒是我前日里掉了手镯在院子里,能不能劳烦嬷嬷帮我去看看?”
  月嬷嬷就问:“是何种手镯?”
  “镶金嵌珠宝镯。”苏皎月尽力说的昂贵了些,她确实也丢了类似的,又说:“嬷嬷先找着,若是实在没有,也便罢了。”
  月嬷嬷就应了一声:“娘娘放心,奴婢晓得的。”
  月嬷嬷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苏皎月就起身站在帘外问:“殿下需要妾身进来服侍您吗?”
  半晌才有冷冷一道声音传出来:“不必。”
  意料之中,苏皎月又回到香几上坐下,觉得宋景年实在阴晴不定了点。
  瑞香听到屋里有了动静,也推门进来,伺候了苏皎月梳洗毕,才又传了早膳,用过以后,太子就去了坤宁宫。
  月嬷嬷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沉了,苏皎月正在罗汉床上看书,月嬷嬷照样遣了宫女下去,这才说:“娘娘,奴婢未找着手镯,却看见了其他的。”
  言罢从袖里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上面什么都没有,又道:“娘娘,这帕子做工不错,来历却不明,埋在树下的土里,奴婢找了出来,一般宫女的手帕,何故会埋了它?”
  半晌,宋景年收回视线,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去。”
  苏皎月闻言一愣,不去?
  又看他低下头不再理会了,便猜想这两人难不成是起了争执,所以闹起脾气来,可分明回宫后他们还没见过面,若真是因为争执,那也是征战前的事,哪里还会气到这个时候。
  更何况他不是还因为听闻邵惠然有了喜,火急火燎就往回赶,连战事也不顾。可现在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与传言判若两人。
  苏皎月忽然不知所措起来,既想着他能去邵惠然那里,又希望自己不会因此寡不敌众。
  她便为此早想好了法子,不过是平日里少些走动,不跟太子做言语冲突,谨言慎行,他自然找不到她的错处。
  可此情此景,全然不在她意料之中。
  宋景年回了她那话,也不是很吃得下了,便起身去了书房。
  月嬷嬷守在门外见他出来了,就行了礼,等太子走了忙进屋来:“娘娘同殿下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苏皎月还未缓过神,见嬷嬷进来了,就说:“月嬷嬷,太子他从前时常是冷落我的,是吗?”
  月嬷嬷被她问的发了愣,便说:“奴婢跟在娘娘身边的时间不长,知道的不多,瑞香那丫头倒是一直陪着娘娘的,娘娘若是想知道些什么事,倒可着了她来问问。”
  苏皎月便又唤了瑞香进来,重复了刚才的问题,瑞香自是一清二楚的,就说:“娘娘自进了宫里,殿下就未对娘娘好过,一开始还能相敬如宾,后来有了那邵选侍,娘娘这便是来也不曾来的了。”
  月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就说:“娘娘不必多想,殿下在外边那么长的时间,许是想开了些,晓得娘娘待他的一番苦心,回宫后心里自然是向着娘娘的。”
  苏皎月没再说话,也吃不下了,便吩咐她们叫人收拾了月牙桌,自己去了内室歇着。
  她越想越是觉着猜的不错,一时拿不住主意来,又觉得人不该留在她这,若等以后邵惠然小施苦肉之计,或是生了孩子下来,两人和好了,他倒来指责是她的不是,说她不够宽容大度。
  既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她提前先去劝的好,兴许以后宋景年想着她这点,还能留几分情面。
  打定主意,于是从榻上起身,带上瑞香同她去太子那处。
  这边宋景年回了书房,就叫了个小太监进来,他随意从书案上拿起一本翻阅,漫不经心地问:“似锦院情形如何?”
  那小太监听了就答:“选侍派人来问过几次,都被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找人拦下了。”
  宋景年皱了皱眉:“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太监毕竟是一直跟着太子的,自然同似锦院的人亲近些,言语间就偏向了那处:“选侍有了身子,情绪不怎么稳定,成日里盼着殿下过去,听说饭也吃不下。”
  宋景年没见过他口里说的选侍,倒不自觉想起苏皎月来,他今日天色未明就醒了,屋子里只他一人,不记得如何回到这里的,倒是口渴地紧,他便起身去了外面倒茶,就看见她睡在罗汉床上。
  身上盖着薄被,缩成一团,不似古时女子卧榻那般规矩,她似乎做了噩梦,眉心紧皱,睡颜格外安静。
  他喝了茶,替她往上拢了拢被子,又回内室去了。
  再次醒来,就看见她毫无温度的眼。
  那小太监见他不理,就继续说:“奴才斗胆劝劝殿下去似锦院看看,实不相瞒,就太子妃时常都欺着选侍,您再不去,娘娘以后定会更神气了些,选侍却又如何招架的住。”
  苏皎月站在门上将这话听了个干净,霎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宫人眼里头她竟才是个恶人。
  只不过她身形未动,等这股子气过去了,才踱步进了屋子。
  小太监背对着门,没看见她,还在喋喋不休,宋景年依旧低着头看书,只耳上静静听着。
  可他对这些话也是半信半疑,苏皎月他见过,偶尔也说上过一两句话,她不像是趾高气扬的人。
  可还没等他出言说些什么,苏皎月就进来了,边走边说:“公公这话本宫听着有些不明白,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欺负她了?”
  那小太监听到她的声音就哆嗦了一下,转过头看见是娘娘来了,有些战战兢兢:“奴才口不择言,奴才该死,求娘娘恕罪!”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我怎么会罚了你去。”苏皎月看也不看他,朝太子福了福身,“殿下,妾身有一事相告。”


第14章 
  “你说。”宋景年放下了手里的书,淡淡看她。
  “似锦院那人有了身子已三月了,殿下此番回宫,理应去那处看看。”苏皎月一直垂眸,看不清眼底情绪,只声色渐软,“臣妾听说邵选侍为此,几日里食不下咽。毕竟肚子里是殿下的骨肉,有什么争执,见一面说清便是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额间冒了汗,听完太子妃说的话,心里有些虚,也不敢抬头看太子。
  宋景年倒是看了眼苏皎月,一时摸不清她想些什么,便说:“你既不愿我过去,何必来劝。”
  苏皎月闻言缓缓抬起了头,他这才看清了她的神情,格外平静,目如秋水:“殿下此话臣妾不解,不过臣妾身为太子妃,该守的本分还是明白的。”
  皇家的媳妇,理应大度宽容。
  虽她心里不这样想。
  但宋景年竟然说出了这话,苏皎月心里就微微一沉,他这几日,果然是在试探她。
  心中逐渐冷了几分。
  一旁的太监心里更冷,太子妃这话倒像是指责旁人不懂分寸,随意开口。他闭了闭眼,汗珠顺势滑到了脸颊上。
  瑞香在后面低着头,心里不明白娘娘在想些什么,有些着急,就算是为着给殿下留个好印象,可殿下一旦回心转意,娘娘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宋景年背手而立,顿了几秒,才说:“我自有思量,你下去吧。”
  苏皎月才福了福身,道:“妾身告退。”
  ***
  回去路上,瑞香觉着气氛不对,也不敢跟她说话,走在园子里了,苏皎月捂着肚子突然停下了。
  瑞香急忙走上前来扶着:“娘娘这是怎么了?”
  苏皎月皱着眉,觉得小腹撕扯般阵痛着,方才在书房里就有些发作了,现在实在撑不住,连咬牙都使不上力。算起来这几日身上是干净的,又怎会疼痛至此。
  瑞香和两个宫女扶着她回了暖阁里,月嬷嬷便去吩咐熬药,苏皎月倚在榻上,旁边伺候的人多,她更觉着闷,便叫瑞香遣了人下去,月嬷嬷就端着汤药进来了。
  还未端至眼前,苦味已入腹腔,苏皎月叹了口气,照以前她是不愿喝的,但她以前也没难受到这种程度,别人的身子终归不好糟蹋,还是伸手接过了。
  有些烫,凑到鼻尖闻了闻,上面缭绕的轻烟顺势进了喉咙里,有些一言难尽。
  月嬷嬷就说:“娘娘趁热喝了罢。”
  月嬷嬷本想一勺一勺喂她,可苏皎月哪里经得起这长时间的折腾,不如一口喝了,来的痛快。
  苏皎月闭了闭眼,将碗口贴着唇,而后呼了呼气,两手将碗向内倾斜,汤药就缓缓流进了嘴里。
  又苦又热,在鼻间胃里充斥着,苏皎月被憋得难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呛出来,汤药顺势倒在了新换的妆花缎上。
  月嬷嬷等人都惊住了,回过神立马从她手里接过了药碗,瑞香急忙道:“娘娘可有烫着了吗?”
  没有烫着,苏皎月倒是吓了一跳,手在枕边胡乱一摸索,竟摸出了上次月嬷嬷拾的那张手帕,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枕边的,便顺手用来擦拭被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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