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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甜宠日常(穿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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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仅仅是字,她写的句子,也足够耐人寻味。
  只见她顶格写:奈何明月照沟渠。
  宋景年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故意会错意,凑近了些问她:“前半句为何不写?可是忘记了,只记得下半句了?”
  苏皎月偏头,看着他眼眸里的玩味,不想理他。
  宣纸上是浑然两种风格,两种情绪,动的纷纷扬扬,静的则中规中矩,就算这字不是她的风格,可她原来习字,也类似于此,只不过更规矩了些。常言道字如其人,简直是真理。
  宋景年走过来,离她更近了,顺手将她搁下的笔又执起来,放在她软软的手心里,然后说:“我记得,我教你写。”
  苏皎月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圈在怀里,扣在桌前,他温热的手掌附在她手上,左手则是拢过她腰撑于桌角。
  一瞬间熟悉的气息环绕,屋子里宫人都在,特别是月嬷嬷,正对着这个方向,苏皎月根本不好意思抬头看瑞香等人的神情,只觉得一张脸像被置于火上烧透了般,发红发烫。
  书案下是透的,如果她想踩他的脚,想动他膝,月嬷嬷观察力多厉害的人,明日皇后娘娘定会传她过去,做好一番思想教育。
  宋景年就抓住她这一点,大庭广众往死里耍流氓。
  但宋景年表情很认真,像这些举动都是无意识般,他真是想教她习字似的,带动着她的手,微微使力,头低着,呼吸就在她耳畔。
  苏皎月自己根本没用半分力,只跟着他走,写出来的字就是他的风格,挥洒自如,他写的很流畅,一气呵成,到末尾时,稳稳一收,才终顿笔。
  她看着宣纸上的“我本将心向明月”,豪迈狂放,都说以静制动,他这几个字却是牢牢把她后面写的给压下去了。
  他收了笔,人还没直起身子,就伏在她耳边问:“现在可记住了?”
  呼吸声很近,她还没回答,被外头突然进来的宫人打断了,那宫人进来的匆匆,见这一幕也有些尴尬想退缩,但事情紧急,他便低着头道:“殿下,皇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请您立刻过去……”
  宋景年这才缓缓站直了身,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看来皇太后还是知晓了昨夜的事,原本动静闹得大了,张太医又被押进了大牢里,慈宁宫怎么瞒得住。
  苏皎月见他微皱了眉,就说:“皇祖母是不是知道了?”
  宋景年点了点头,想起她昨夜一直等他回来,便又道:“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
  宫人得令在门上撑起了伞,苏皎月站在书案前,看着他走至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出去了。
  她还盯着门上。
  珊瑚上前就打趣:“娘娘放心,殿下说去去就回,也不过片刻的时辰……从前殿下在外头领军作战,那么长的时间,娘娘都等住了,这会子倒等不住了么?”
  瑞香听出这意思也笑了,月嬷嬷虽然觉着娘娘同殿下亲近了挺好,但在几个小丫头面前还得端着严厉姿态,再者看太子妃脸一直红着,便替她找了台阶下,说:“娘娘穿的薄,外面还下着雨呢,可要加件衣裳?”
  苏皎月忙点头:“有劳嬷嬷了。”
  “娘娘哪里的话。”月嬷嬷便转身进了内室。
  珊瑚见她进去了,又对着她捉狭地笑了笑,苏皎月微微皱眉。果然是平日里待她们太亲近了,她们才敢当着面就打趣她。
  她便敛了神色,说:“珊瑚若再胡说,就送出宫去,或是卖给人牙子,看能不能拐到山沟里去!”
  珊瑚小,受不住吓,这才立刻噤声了。
  瑞香却是知道娘娘性子的,晓得她是觉着臊了才吓唬珊瑚,便也没再打趣了。
  苏皎月走到桌前坐下,扫了眼屋子里的人,便问:“玉簪去哪里了?”
  珊瑚正欲说话,瑞香瞪了她一眼,她便收住了,瑞香才说:“想是家里人给她送了东西,她去拿去了。”
  玉簪家里有个弟弟好赌钱,家徒四壁了,还经常叫她送些银子去,瑞香正是顾虑着这事,才不叫珊瑚说出来。
  月嬷嬷拿了衣裳从内室出来,给苏皎月搭上,就说:“奴婢今早碰见她了,不像是去宫门的,那方向,倒像是太医院那处。”
  她话音一落,玉簪就从屋外进来了,见众人都看着她,顿了顿才行礼:“娘娘,奴婢去太医院拿药去了。”
  还有药?
  苏皎月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药包,问:“王太医叫你过去拿的?”
  玉簪点头:“晨起他叫了个宫人传话说的,奴婢便匆忙过去领了。”
  苏皎月心生疑惑,知道这里头定是有些什么,便说:“那去把药熬了吧,我现在就喝。”
  月嬷嬷听见是太医院送的,虽不疑有他,但娘娘早晨才喝过汤药,现在却又喝,怕是多喝对身子不大好,她便劝道:“要不娘娘再等会,中午用过膳后再喝吧。”
  苏皎月抬了抬眸,若是她非要现在就喝,月嬷嬷定会多想,她便说:“也好,你先带下去收着,午膳后再熬便是。”
  玉簪点头,应诺退下了。
  ***
  宋景年到了慈宁宫,皇太后正喝着茶,见他来了,也吩咐宫人给他斟上,才说:“你父皇中蛊的事,可查出来了?”
  昨夜才刚抓了张太医入牢,还没提审,怎么会查出来。
  他便说:“孙儿下午的时候会亲自去刑部,约莫晚上便会给皇祖母答复了。”
  “哀家听说,那张太医原先说的是东宫内膳房出了岔子?”皇太后啜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宋景年笑了笑:“张太医受了他人的拾掇,诬陷东宫,倒是让皇祖母担心了。”
  皇太后抬了抬眼皮:“可景瑜今日过来,却说是皎月找了一个叫肖平的来指认,皇上才将那张之行关进了大牢里去……可有这回事?”
  自从宋景瑜提了法子,让宋如澜找道士回宫救了皇上的性命,皇太后对他就颇为宠爱起来。
  本身他年纪在几个皇子里就最小,平日也讨喜,每日请安说的全是哄皇太后欢心的话。再者他母后贵妃也是惯识礼数的,她竟还连带着对贵妃也改观了些。
  当然,她最疼爱的,当属皎月。
  宋景年抬头,皇太后也盯着他,像是要审视他脸上的任何波澜。
  景年虽是太子不错,但历朝也有太子谋害父皇的,数不胜数。
  但他的神色极淡,竟给人一种淡泊名利之感,他轻声道:“景瑜的话是真,可父皇关押张太医,并不仅是因为肖平一人之词。”
  他顿了顿,说:“皇祖母想必也知道其中大概了,太医院检查膳房器具,都是医士来做,孙儿也不知张太医与我东宫何时有隙,竟只盯着东宫的东西,非得在里头寻出血迹来……昨夜父皇突然便唤了孙儿前去,实在突然,孙儿也没能问内膳房话,今早才去问的,这才晓得,那坛子早便没用了,只一直搁着,哪里会有血迹?”
  但皇太后抓了自己要的重点,又道:“你既是昨夜才知道的,皎月如何能立刻书信给了太医院?”
  问及此,宋景年忽然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提及这事,皇太后自然更好奇了,坐直了身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儿书信给太医院,原不是为这事。”他叹了口气,“皇祖母可还记得那回狩猎,月儿受了些惊吓,一直说记不得当时的事了?”
  皇太后点点头。
  他就又道:“她昨日跟我说头痛,似乎想起了些,我便要让人传太医来看,可月儿顾虑着父皇病还未好,这事又早被压下了,她若是再闹出动静,只怕惹的父皇生气……”
  皇太后忙打断他:“她这是哪里的话,皇上中蛊的事的确最是重要,可她在围场里差点出事,哀家也是绝对要查的。”
  “皇祖母息怒。”宋景年说,“月儿自然知道祖母疼她,她便想着书信给个普通医士,叫他偷偷过来,这样不至于惊动他人,恰巧曾经肖医士替月儿诊过脉,算是认识,她便唤了他来。”
  “孙儿当时已经去乾清宫了,不晓得后来的事,今日早起才听月儿说起。”
  “肖医士为人正直,忍受不住自己的老师被利欲熏心,忘记医德,所以才跟月儿说了坛子的事,月儿想着父皇乃礼贤下士之人,便劝肖平亲自来跟父皇说。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皇太后半晌未说话,景瑜只说是皎月书信给了肖平,却不知道信上内容,若真是为围场的事,却也说得过去。
  那现在便只剩下一事了,她道:“皎月,是否真想起围场是怎么一回事了?”
  闻言,宋景年放下茶杯起身跪下,动作突然,皇太后一顿,听他有些忿恨着道:“皇祖母一直教导孙儿,待弟弟们要有兄长的模样,不可因为身份更尊贵,就孤高自傲。孙儿一直谨记在心,自以为同景瑜也是埙篪相和,却未曾想到,他竟会对皎月动了杀戮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用电脑看文的仙女,应该能发现文案有大大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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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话音落下; 候在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心中都一咯噔,她不安地看了眼皇太后; 她手腕上的沉香念珠顺势滑落在她手上,颗颗连在一起,她轻轻拨动着,如平时念佛般。
  嬷嬷知道; 太后娘娘大抵心里头有些慌乱了。
  皇太后定了定神,垂眸道:“你是说,皎月在围场险些丧命; 是景瑜所为?”
  宋景年低着头,情绪不明; 声音压得很低; 但字字清晰:“孙儿也未曾想到; 景瑜竟会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这话无疑是确定了。
  外面雨势渐停,云层缓缓散开,晴日的光晕洒进窗棂; 在地上铺开一层金色的光毯。
  皇太后仍不敢相信; 她问:“可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若只是皎月一人之言,当时她又受了惊吓,未免不会记错。
  她实在难信; 在她面前那么纯粹的景瑜,会做出这样的事。
  “回禀祖母。”宋景年拱了拱手,“围场的事事发突然,若真有他人瞧见了; 自会禀报于我,孙儿又怎会带人在林子里寻了一下午。”
  他顿了顿,“事到如今,皎月既已记起了此事,孙儿便不敢相瞒了。”他突然抬头道:“在林子里找到月儿时,她正被猛虎围困着,若不是孙儿赶到地及时,只怕……皇祖母看着月儿长大,她一直有长辈们疼爱,也算是个娇惯的人,遇到这样的事该有多害怕——”
  皇太后几乎是立刻就站起了身:“猛虎?为什么没人禀报哀家此事!”
  她是听说了太子狩猎狩了猛虎,皇上格外高兴,早该想到的,月儿在林子里毫发无伤,就因为迷了路,怎会受惊吓至此!
  没想到却是因为遇见了猛虎!
  皇太后倏地看向他,幸得景年爱习武,身手矫健,才救了两人性命。
  宋景年道:“皇祖母,皎月都不愿想起此事,孙儿又怎会故意提起,让她再难受一回?”
  皇太后往后退了一两步,跌跌坐下,胸中一口气腾腾上涌,嬷嬷忙扶住她,听她怒道:“马上去把景瑜给我叫过来!”
  门上的宫人应诺急急就去通传了,她沉下气看向太子,也难为他了,为了皎月的身子一直瞒着这事,她便叹了口气说:“起来吧。”
  宋景年垂眸跪的笔直,未动分毫。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意思,又知他性子也倔强,便说:“待景瑜来了,哀家问清楚后,自会给你和皎月一个交代。”
  他这才顿了顿,缓缓起身。
  见他终于坐下了,皇太后才又问了句:“皎月现在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宋景年微微摇了摇头:“不大好,还一直闷在屋子里看书。”
  皇太后心里叹了叹,可见真是吓着了,她还想着若是皎月没事了,也可唤了她来,既然如此,倒罢了吧。
  ******************
  宋景瑜很快赶了过来,在路上就疑惑,他请安时跟祖母说了太子妃偷偷报信的事,这才多长时间,莫非就已查出来了?
  他进了慈宁宫,皇太后坐在玫瑰椅上,见他来了,胸口不断起伏着,厉声道:“跪下!”
  宋景瑜顿住,没反应过来,因为他看见宋景年正气定神闲喝着茶,可——
  不该是他跪着吗?
  见他半天没反应,皇太后更是气极:“还不跪下!连哀家的话也敢不听了吗!”
  宋景瑜见她动怒,心里虽不明为何,还是立马先跪下了。
  皇太后就说:“哀家问你,围场狩猎那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宋景瑜心中一紧,怎么突然问起狩猎的事,他抬眸看了眼宋景年,那人却是看也不看这边,仿佛置身事外,又像是一切尽在掌心之中。
  难道真如皇叔所言,苏皎月什么都记得,今日他便在皇祖母面前告他一状?
  但宋景瑜拱了拱手,上次自皇叔跟他提了醒,他便早做好打算了,此刻回答起来也不算是慌里慌张,他道:“回皇祖母,孙儿那日狩猎以后,同父皇用了膳,觉得乏,就回自个儿营帐里歇息了。”
  皇太后闻言冷哼:“一直待在营帐里?”
  “是的。”宋景瑜面露疑惑之色,就问,“不知皇祖母为何忽然问起此事?但孙儿身边的宫人都可作证,孙儿是一直待在营帐里的。”
  宋景年这时放下茶杯,突然问了句:“晚上用膳时也没见着你,你竟一直未出来过?”
  他冷不丁地插话,宋景瑜没明白他意思,听这话却像是在顺着他说,便道:“正是如此。”
  宋景年旋即冷笑了声:“太子妃下落不明,整个围场的人都在找,你倒是在营帐里待的自在,四弟是不知道这事吗?”
  宋景瑜眉心微跳,皇太后也疑惑着看他,他垂下头答:“午膳时父皇高兴,孙儿陪着多饮了几杯,回去后就一直醉着,宫人愚钝,太子妃出了这样的事,竟也忘了叫醒孙儿,孙儿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幸得她无事,孙儿也已教训了那些宫人,心中自然也是懊悔不已!”
  他说着渐渐有些激动,像是情绪积压在心底已久,他继续道:“怪道自那日回宫后,太子殿下一直未对我有好脸色,想来正是因此,确实是景瑜让殿下失望了。”
  宋景年却微微一笑,“我并未有此意,倒是四弟多想了。”他笑挂在脸上,未达眼底,一瞬间转成愠怒:“在皇祖母面前,你还不说实话,竟当祖母也是好欺瞒的吗!”
  皇太后顷刻便想起景瑜平日里,不时说起兄长对他有隙,今日还提起皎月送信的事,她在皇宫待了多少年,他做什么打算她如何不清楚,不过是想借着她寻出景年的错处罢了!
  她顾着他乖巧孝顺,碰巧又是皇上的事,便由着他利用,也算是顺水推舟。
  可他竟瞒着她好些事情!
  宋景瑜见皇太后脸色都变了,忙磕了个头,说:“景瑜绝未欺瞒过祖母,不知太子殿下所为何事,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景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愈发地冷,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你将月儿带到林子里去,险些害她丧命!却又矢口否认,不是欺瞒是什么!”
  他身上气息也冷,站在宋景瑜面前,就给他一种凛冽的压迫感。
  但宋景瑜怎么可能承认,他还固执着道:“孙儿绝未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祖母大可盘问孙儿宫里的人,孙儿所言句句是实,此等大事,太子殿下莫要信了小人的谗言,反倒坏了你我兄弟二人间的情义!”
  冥顽不灵,宋景年根本懒得看他,有宫人从外头进来,在他跟前耳语几句,声音很小,宋景瑜一直捏紧着拳,当时的人已经被他处理掉了,现在只要他打死不认,他不信宋景年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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