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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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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一个人注意到了,那就是周度,因为他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不但睁开了眼睛,还对她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她猜他一定是说:“我没事。”因为他最喜欢说的就是没甚么,我没事等这些话,不管处于怎样的境况下,他都会这么说的。
担架很快就被抬进帐篷,军医很有速度地赶了过来,他大概见惯了战场上的伤势,所以对于周度的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麻木而熟练地做着处理伤口的步骤:剪开伤处的衣衫,然后把手里的小尖刀烧红,挖出箭头,上药,包扎。
眼看着那锋利的小刀“嗤嗤”割开皮肉挖出血淋淋的箭头,一旁着看的陆小其忍不住直发抖,但周度却似没事人一般,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这点伤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既不致命,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在战场当中这种只能叫做轻伤而已。
帐篷里乱忙了一阵子,周度的伤包扎好后,又安排了各路将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帐篷里便渐渐清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另外两名随身的士兵。此刻已是大白天,这两个士兵当然都看清了陆小其的样子,周度这些随身士兵互相之间都很熟悉,所以这两人都不由得打量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的陆小其,有些不明白她是从那里钻出来的,怎么也干着和他们一样的活儿?
陆小其心虚地低下了头,周度见状便道:“你们先下去,帐门外随时候命。”两士兵应道:“是。”就转身出去了,陆小其却站在哪里没有动。等士兵出去之后,陆小其才敢开口问道:“你,还好么?”周度点头:“嗯,没事,过几天就能好。”
陆小其咬着嘴唇,说完那一句后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面对战争,她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乏力的,而且她此刻的心里很是惭愧——周度在前方拼死拼活,她却只知道儿女私情,只想着要多见他几次,还为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难受较劲。
半晌无言后,她突然抬头:“我可以帮你们些甚么?”周度摇头:“不用,打战是男人的事。”但陆小其却不肯放弃自己想要尽上一份力的心思:“我是不能打战,但我可以组织些人手帮军中做饭洗衣。还有照顾伤员……”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想起大街上乱征马车乱抓伙夫的那些士兵竟然没有了以前的厌恶。他们的方式是粗鲁了一些,但他们每日都是拿命在博的,他们付出的比谁都多。
陆小其说到后来,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过,声音便有了些哽咽:“总之,我要和你一起……只要一想到你在这里打战,我便没法子躲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周度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叹息一声:“好罢,那你来。”
陆小其回去之后立即就雇佣了百十号人专门负责军中的伤员,军营旁边也特地搭建了一处大帐篷,将所有伤员都送到这里来照料,这样一来她的民间团队既可以帮到军队,又不用走动军营之中,避免了有人故意混入当中打探军机的不安全因素。
陆小其的这百十号人刚开始是拿工钱的,可后来很多人就变成了自愿者,因为来的大多数都是平民老百姓,他们在和伤员的接触当中,渐渐消除了以往对军爷的畏惧和不良印象,伤员们的惨状和壮烈激发了他们同仇敌忾的情绪,毕竟靖州如果被攻破大家都落不了好,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便都想注入一份自己的力量,而不再是为了拿工钱。
很快。在口耳相传中,陆小其的这支团队愈加强大,其中许多男子更是想加入守城的战斗之中,陆小其觉得这是好事,她干脆又四处奔走,凭着****的名号,很快就召集了城里许多大户,他们共同出资组建了一支民间临时军团,虽然还是交给军队调遣,但这支民团的所有军资由民间出,同时这支民团的性质只用于靖州守城。他日若能击退叛军,他们便会恢复老百姓的身份。
这支民团的人数足有三千人之多,人民之所以这样积极,一是出于保卫家园的心情,二是因为外面米价上涨得离谱,老百姓家里有多余人口的好多都跑来报了名——在民团不但可以为家园出一份力,还可以吃饱饭。
尽管****有前科在先,但对陆小其的这一系列支援行为,巡抚大人还是给予了肯定和赞许。
这一日,陆小其正在紧张地指挥着人手安顿新一轮守城战役中下来的伤员们,****米行的钱掌柜来了,陆小其一边巡视着伤员的情况,一边和他说话:“钱掌柜怎么来了?”钱掌柜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外面的米价已经卖到了五十文一升,各家米行都已经卖空,目前只剩下一两家还有米,我们要不要也开仓卖粮?”
在之前米价上涨的过程中,他其实已经来问过陆小其好几次了,但她一直都没有答应。
陆小其这次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然后问了和前几次相同的问题:“赵五爷的米可开始卖了?”钱掌柜点头:“对,他也卖了,就是他出来猛一抬价,把价格从二十五文抬到了五十文!”陆小其沉思了片刻,然后道:“好,卖,但我们不能标五十文。”钱掌柜试探地道:“是不是还要高些?”这也不能怪他,他这样说是按照赵五爷一出手就抬价的逻辑来思考的。
陆小其却笑了笑:“不,标上十二文。”她从屯粮的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高价卖出,但她还是决定稍微涨上一点,毕竟****目前非常需要钱,这微量的涨价对于目前的米价已经是了不得的平廉了,相信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在发灾难财,但对于****来说,这两文的上涨,却能让总体利润多上一番。这样一来她在为****创收的同时,也可以保住****一向的声名。
钱掌柜听她这样说。几乎不敢置信,他张大了嘴巴:“啊,十二文?四少奶奶,我没听错吧?”陆小其道:“对,你没听错,就是十二文。”钱掌柜的心情纷乱了一阵后,很快又适应了过来,看来这位四少奶奶是要坚持****的传统了,那他这个下面的人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奶奶既然说十二文,那就十二文,但如此一来,只怕抢购的人就……要是让那赵五爷全买去了,岂不是让他白白检了便宜?”陆小其似乎早有准备:“不怕,我们规定所有人来买米都要带上户帖,一户一日只可以买一升,多的不卖。”
钱掌柜带着无比遗憾的心情领命而去,陆小其却一转头对旁边的小铜道:“我写好的那封信,你可以去替我送出去了。”小铜放下手上的东西:“好,奴婢这就去!”
看着小铜灵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陆小其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起来——赵五爷,你坑害****多次,这一次终于轮到我们****来摆你一道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别过
第一百七十一章别过
数日后,赵五爷被官府以“奸商无良。鱼肉百姓,扰乱民心”的罪名被抓了起来。
这日一大早,钱掌柜就来到了陆小其这里,陆小其看上去心情甚好,叫小铜斟了茶:“钱掌柜请坐。”钱掌柜坐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说赵五爷:“四少奶奶可知道,那赵五爷被官府抓了?”陆小其笑道:“是么?这些日子我都忙得很,这件事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哦。”钱掌柜心里有点半信半疑的,他之前一直以为她可能在其中插上了一手,要不然她为什么每次都问赵五爷有没有开始卖米?而且它们庄赵两家又有私怨,这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有问题。不过主家奶奶既不承认,钱掌柜也不好质疑,他只是作势抹了抹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还是四少奶奶有远见呀,要不然真跟了他的风,又是祸事一桩。这事儿落在太平时日倒没甚么,但如今情形特殊,只扰乱民心一条便可定下大罪呀。”
陆小其听了,却微微一笑:“赵五爷的事,那是他自己个自找的,我们****百年基业,德字当先。怎会去跟他的风?所以这种祸事是轮不到我们的。”
钱掌柜见她说的大义凛然,心里不由也有些相信她确实是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坚持了****的宗旨而已,但他还是忍不住继续感概道:“那是,赵五爷这种人怎么能跟我们****比?不过他也够倒霉的了,原本他有个熟人在巡抚大人手下当师爷,还说得上几句话,他这才有恃无恐的放手屯米,谁知道这次抓他的却是知州大人,那马师爷的话便起不上作用了。”
陆小其笑意更深:“是么,那真是活该他倒霉。巡抚大人虽然大过知州,但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师爷的话就把案子抢过去,他那头也忙着呢。”
钱掌柜说了一会,就拉回了正题:“是了,在下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奶奶,如今还有米卖的米行就我们****了,一户一升的卖,店里的人手实在是忙不过来呀。”陆小其道:“嗯,这倒是个事儿,一户一升本来只是权宜之计,既忙不过来,我便再调些人手去,另外一户改为五十升,大概便能缓上一些了。”钱掌柜喜道:“那敢情好,要不然再这样忙下去,我们柜上的伙计手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钱掌柜走后,陆小其扬声道:“董掌柜请进来。”外面等候多时的董启良进来了:“四少奶奶。”陆小其笑道:“钱掌柜刚才的话。你大概都听到了吧?”董启良点头:“听了个八成。”陆小其咪了眯眼:“我也不瞒你,今儿让你来就是为着这件事,得麻烦你去知州大人那里去一趟打听打听情形,随便把赵五爷上次陷害我们****的事情说上一说。”她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八方药材行的这件事,也是时候要弄清楚了。”
董启良接过信封,知道里面封的是银票,他心道这个四少奶奶还真是好魄力,****目前的钱银本来就很紧张,她居然还能拿出这么一大叠来送给知州,可见她是铁了心的要为****洗清冤屈。当然,其实上次那件事以八百万两白银了结了,对外界来说****本来就是清白的,但对于巡抚大人来说,****却是坐实了,若不然****的药材行为何还不解封?这件事若得不到澄清,只怕靖州在巡抚大人管辖一日,****都难有发展。这官儿看你不顺眼了,那是想怎么整治你都可以的。
而且,这次的希望估计不小,因为知州大人向来和****交好,赵五爷的事犯在他手里。要把陷害****的事情掏出来,也不是件难事。
两日后,知州的一份折子上到了巡抚大人案上。知州向着****,赵五爷即便如何嘴硬,也是不得不招,而且这可不是屈打成招,那都是有凭有据清清楚楚确有其事的。
竖日,马师爷被逐,赵五爷的所有存米被充公,然后收监三月,听说这样还是因为他家使了不少银子,不如还不知道落得个什么结局。
不过,八方药材行解封的手令却迟迟没有下来,不知道那巡抚大人是另有心思,还是忙于战事无暇顾及此等小事。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轻松,朝廷援兵迟迟未到,刘兆南的叛军却攻势凌厉,尽管周度调度有方,军心不散,民团也在守城的战斗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总体形势还是往越来越不乐观的方向发展着——敌众我寡,是硬伤啊。
陆小其已经一连几晚睡不着了,今儿她仍然坐在书房的窗下,并未点灯,只是呆呆地看着外面冷清清的明月,满心的担忧着着周度,担忧着靖州。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正想要起身去睡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一人灰衣宽炮,轻飘飘自月下降落,若不是她早识得此人,只怕会以为天人突降了。
只是,他此刻来做什么?这深更半夜的,他虽说是个和尚,但到底还是男的……当然,他从来就不是个这样唐突的人,他来,大概是有紧要事情吧?陆小其想到这里,站了起身,微微一福:“枯木大师。”
枯木一身灰袍,雪中伫立,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清逸洒脱和冷清寂寥。月光下,他合十抬眉,凝眸望向陆小其。不知道为什么,陆小其突然就有些恍惚起来,似乎许久许久以前,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景。
两人隔窗相望,沉默许久,陆小其才回过神来:“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枯木轻轻一笑,笑意淡淡,却无限寂寥:“也许。是前世吧。又或者是前世的前世。”
陆小其也笑了笑,觉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实在是好笑,当下转了话题:“是了,大师深夜前来,可是有急事?”枯木道:“没有。”陆小其一噎,这下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枯木缓步上前,走至窗下:“我见你日日愁眉不展,可是当心守城的情况?”陆小其没有去细想他如何说“日日”这个词,只是点头:“哎,谁不担心呢?”枯木自嘲道:“是呢,其实不问。也该知道你是担心的。”他说着又突然道:“其实,我今夜是来跟你别过的。”
陆小其惊讶道:“大师要去哪里?”枯木道:“无论去到哪里,日后你自会知道的。”陆小其“哦”了一声,见他不说也不好多问,只能道:“那么,便愿大师路途平安。”
枯木又近前两步,道:“贫僧此去渺茫,许回不来了也未定,施主何不与我把酒相送?”陆小其听得好生意外,她既惊讶于他一个和尚居然要犯戒和自己饮酒,同时又不免担心他此去有何凶险,要不然,怎么会说许是回不来了呢?
她怔怔片刻:“大师到底要去哪里?”枯木还是那句话:“你日后自会知道。”她无法,当下道:“如此,大师请移步客厅。大师于我有无数恩德,为你把酒作别也是妾身理所应当的,即便如此,也不能报得大师恩德之万一。”枯木道:“说甚么恩德,只不过是贫僧一介私己……。”他说到此处,语声几不可闻,所以陆小其并未听清楚,但他后面的话倒是听清楚了:“无妨,就在此处罢,你我男女有别,隔窗共饮,既不损你的清誉,又别有一番风味,不是更好?”
陆小其觉得枯木今儿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不过,即便他今日有些唐突,但只为着他那句“许是回不来了”,她便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她心情沉甸甸的,返身去取了一个酒壶,两只杯,斟满了递给枯木:“大师请。”枯木爽快结过,两人同时举手,轻轻一碰。然后酒入口中,陆小其是缓缓喝下,但枯木却是一口饮尽。
两人饮得数杯,陆小其脸上便有些红晕,不胜酒力了。枯木的酒量似乎也不大好,他的情形比陆小其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陆小其也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陪着他喝。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当陆小其的眼前恍恍惚惚幻化出数个枯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那手凉凉的,暖暖的,陌生而熟悉,她正有些不知所措中,突然听到一声低低柔柔的:“静儿……。”这一声低得如同夜风叹息,带着淡淡的哀伤,淡得几乎能够让人忽略。
这人是谁?是周度么?这世间只有他才会这般唤自己的,可是,她不会弄错,这人不是周度。那么他是谁?是谁?为何她明明不知道是谁,却又觉得这般熟悉?
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前面的人,好像是枯木大师,但又不是他,此人和枯木十分神似,但却比他更为年轻,更为俊朗,他面如朗月,形如玉树,一低眉一抬眸之间,似乎有无数光华引动,天地日月也为他动容。
陆小其呆呆望着此人,心中有一千一万个疑问:他是谁?怎会生得如斯好看?怎会如斯熟悉?而且……他为什么对着她唤静儿?恍恍惚惚中,她听到自己醉意浓浓的声音:“你,你是谁?”那人回道:“我是辨机。”
许久许久之后,陆小其都认为自己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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