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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恶妇-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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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氏彻底没了言语,生怕自己说个啥又招了二儿子,就摆手让他去,把袁氏带来那两箱东西搬老三院里去。
程家贵在前面搬东西,袁氏抱着儿子领着丫鬟跟他后面,黄氏想想也跟上去,垫在最后面。
这一亮相,程家兴跟何娇杏反应不错,哪怕心里有些感慨至少没明着带出来。唐氏露了一分惊讶,她对程家四房了解不多,见袁氏也不过一回,还是上上年中秋前后两人成亲那会儿,记忆中新娘子那张脸跟现在对不上啊。
早两年她跟杏儿差不多肥瘦,如今看着竟然还是差不多肥瘦!
杏儿那是怀着孕肚子太鼓外加棉袄做得宽松,撑起来的,看脸蛋没比原先胖出太多。
袁氏不啊,她身上穿的看着跟杏儿差不多大,脸却胖出好多,一看就是实打实的长了肉。记得程家旺是有点精瘦的,把记忆里的他跟现在的袁氏搁一起,总感觉不大登对。
原先唐氏没觉得模样身形这些特别重要,想着都不过是农村人,日子凑合过,还挑啥肥瘦?
真正见到这富有冲击性的一幕,她觉得回头得跟杏儿说说,多少还是要点讲究,女人都知道看美丑,男人大概是一样的的,对着个漂亮婆娘脾气都能软些。
唐氏心里想了一堆,面上收得好,她只是刚打照面露了些许。
跟她比起来,冬菇就有些童言无忌。
她先盯着袁氏看了一会儿,看是不认识的,便问她爹娘那是谁。
何娇杏教她喊的婶婶。
她乖乖喊了,喊完问婶婶也怀了娃娃吗?是不是也要生弟弟啊?
“你听哪个说的?胡说什么呢?”
“没怀吗?”
程家兴伸手一捞,将她抱进怀里,颠了颠:“你小叔都不在家,能怀上才出大事了!”
冬菇又是一脸懵,她哪懂这个!程家兴兴冲冲的,准备就地取材教教她,说你爹跟你娘睡了觉才能怀上弟弟,人不在家没睡觉有个屁的弟弟。
黄氏刚才眼皮就跳,这会儿再也稳不住了,两步迈上院坝就要收拾程家兴。
“你闺女才多大,你跟她说这些干啥?还开你兄弟媳妇玩笑,我打死你个不正经的!!!”
好久没看见那一幕又上演了,程家兴来不及把他闺女放下,他抱着冬菇就跑,黄氏追着他跑,要想揍他!冬菇一不怕奶奶二不担心她爹,还觉得让爹抱着跑跑好玩,抱着程家兴的脖子咯咯笑。程家兴跑了一圈,没把当娘的甩拖,他脸皮也厚索性往媳妇儿背后一躲,让挺着八个月肚子的何娇杏顶前头,成功拦下老娘。
“总有天要把你收拾够!真是个气死人的!”
程家兴从何娇杏背后探出个头,瞅瞅老娘,看也就喘了两口大气没给气出毛病这才说:“开个玩笑嘛!娘不爱听我以后不说就是!弟妹也原谅个,我这人吊儿郎当成习惯了,有时候想到就说了不太过脑子。”
袁氏还能计较不成?不说别的,她家能发全靠去年夏天何娇杏提出来做风扇程家兴往木匠铺跑那一趟,没这个点子,哪有后来的几千两银子?
虽然说伴随着发财又有了新的烦恼,她跟程家旺到底应该感谢三哥。
袁氏一手搂着刨子,另一手摆摆说没啥。
何娇杏同时看向让程家兴抱着的冬菇,让自家这个也跟婶婶道个歉。
冬菇很乖,也道了歉。
倒是袁氏,她想让刨子跟大家打招呼,刨子一岁左右会说话了,他喊娘喊得顺溜,这会儿像不好意思似的,把脸埋进他娘怀里不肯吭声。袁氏还想再哄一哄,他竟然哭起来。
“孩子怕生就算了,等熟悉一些他自然知道喊人,弟妹你搭车回来冷不冷?进堂屋去坐下说吗?”
何娇杏在说话,袁氏自然要看向她,这一看就发觉三嫂怀孕之后块头看着大了些,却还是漂亮,脸看着就滑溜溜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还有让程家兴抱在怀里的冬菇,听这名不显得,看着是真讨喜,比镇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娃娃一点儿不差。她虽说是姑娘家,胆子却很大,见着不认识的也不露怯,整个能说会道的。
袁氏真希望刨子像她这样,跟她比起来,刨子反倒像女孩儿似的。
自己有了孩子之后,看到别人家的养得好,难免会想问一问,看人家是怎么带的。袁氏也不免俗,她当天就问了,何娇杏不知道该咋说,要说人怎么养得白净胖乎她知道,个性这个东西很大一方面是天生的,还有就是爹娘自然而然的影响,谁也没特地去教她。
“冬菇这样子,是当初跟她爹待的时候多,程家兴你知道,既能说又会说,认识的朋友也都是那样,那时候经常是他带闺女出门溜达,人家说得好他笑眯眯听着,说得不好当场就骂回去,闺女跟他时间长了个性十分像他,胆大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
袁氏仿佛听进去了,真在琢磨。
以前就听人说过跟好人学好人,弟妹这说法占道理的。
自己的话本来就不是很多,加上这一年男人不在,她一个人也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又赶上发胖,很多时候她心中郁郁,搞不好真在无形之中影响了刨子。想到这里,她本来就有些负担的心里更难受了。
何娇杏还在劝她,说反正过完年就准备上京,等夫妻两个重逢,让刨子多跟当爹的亲近看看,人还小,性子没养成是能改的。
“弟妹你别多心才是,我总觉得娃娃不能光丢给咱女人来带,当爹的得管事,尤其你生的儿子,很多事情都得当爹的教,在有些方面当娘的想法总是保守了些,眼界也窄了点,没法子嘛,我们多数时候都拘在家里,出去得少,见识不够。老四就不一样,他在京城摸爬滚打都一年了,是咱们村里少有的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话说得巴心,袁氏听进去了,忍不住又问:“嫂子你进门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家底这样厚实,肯定不少人眼馋你的日子,这些年就没有来勾搭三哥的?”
何娇杏摸摸肚皮:“有吧。”
“想到外头搞不好有人排队想坏你姻缘抢你男人,心里不难受吗?你是咋想的?又是怎么训得男人死心塌地?”
袁氏真的太想知道这个,她自问家里还不如三房,按说家旺遇到的诱惑应该不如程家兴多,看何娇杏淡定得很,反倒是自己这一年没踏实过。她指望从何娇杏这里得到个靠谱的说法,想着能不能借鉴过来,真听她说了,又发觉借鉴不了。
何娇杏说她其实没训过,只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有些事没必要翻来覆去提,你说了,他答应了,那就多相信一点,啥苗头没有千万别瞎猜,疑神疑鬼不光能逼疯自己也能烦死对方。
信任程家兴是一方面,再有她也很相信自己的拳头。
何娇杏说了一些,她也说各家情况不同,不好借鉴。又道程家男人根子都不差,大多重情,靠得住的。想当初大嫂犯了大错,大哥对她还是很好。前头那二嫂也是,分开之前二哥也维护她。这家男人很维护媳妇儿,不拘本事大小,责任心都还算强,没听说有谁背着乱来。
149
何娇杏说了这样多; 袁氏心里还是苦; 心道她是问错人了。要说何娇杏唯一尴尬的就是进门好几年还没添个儿子; 其他方面真没啥可挑剔的。
身段,身段好;模样; 模样好;程家能发迹很大一方面靠她;就不说她还有把怪力; 任谁要做对不起她的事都得掂量清楚……袁氏在心里做了对比,发现她只赢在刨子这一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方面赛得过,她不漂亮; 又长得这样胖; 对程家旺还没多大助益,纯粹是命好嫁给他享了清福。
一番交谈之后; 袁氏非但没高兴起来,还苦上了。
何娇杏又说了一遍,说老四不是陈世美。
“陈世美?那是谁啊?”
何娇杏也是一愣; 起先是没想到还有人不知道陈世美是谁; 又一想; 对哦,那是上辈子的戏文里唱的人; 没听过那戏文的当然不知道。她回想了一下《铡美案》故事剧情,才道:“忘了是什么时候听人讲的故事,是说以前哪一朝的状元郎,名字叫陈世美。本来家里贫寒,早年娶了个媳妇儿; 那媳妇儿替他照顾老人操持家务好叫他清静读书,他十年寒窗苦读,总算是一飞冲天高中状元,他媳妇儿以为苦尽甘来,苦等却没相公音讯,一路找上京城才知道她相公瞒着已婚这事尚了公主。”
才讲到这儿,袁氏就气到两眉倒竖:“就这种没品没德的负心汉竟然还能中状元?十年寒窗苦读咋没冻死他呢?……”袁氏骂了好几声,还在为秦香莲不值,又帮着出主意,说她断不能给这种负心人留脸面,都到了京城就该登闻鼓告御状去!
兴许是想到告御状对女方也没好结果,就算能告赢了,男人该恨死她,袁氏改口说:“总得叫他认下这媳妇儿,跟他那么多年,那么辛苦,中了状元就像把人撇一边去???”
何娇杏也没为难袁氏瞎猜,直接把后面的剧情讲了出来,告诉她陈世美那颗心比石头还冷还硬,知道秦香莲找去了,他不怕吗?他怕啊,他竟然找人去杀妻。
这下袁氏气得连话也说不出了,她见的世面还是太少,简直不敢相信!
何娇杏说了一大堆话,嘴有点干,还去倒了碗热水来,才喝了两口没来得及把碗放下,袁氏就催促上了。
“三嫂你接着说呀,秦香莲咋样了?那陈世美又有啥下场?”
看她这样着急想知道负心汉的下场,何娇杏不再卖关子,把后面的剧情一口气全讲了。总之就是杀手良心发现自尽当场,秦香莲被当成凶手,陈世美给发妻扣下污帽子把人发配边疆,再派杀手取她性命,好在她命不该绝遇上个青天大老爷,保下她命,又查明了真相,砍了当朝驸马。
何娇杏讲完再一次口干了,把碗里的水全喝下去才舒服点,袁氏还在故事里头没走出来,走出来之后说了好几声解气,才想起边上的何娇杏:“三嫂说的故事比戏文里唱的还有意思!那陈世美坏透了!撇开糟糠之妻不认,还要杀她,没有良心!”
精彩是应该的,这原就是改出来的一台戏,上辈子末世没来的时候,何娇杏随家里人看过许多回,以前电视里经常演的。
她哪有脸居功?又重申了一回,说是以前听别人讲的。
“就算是听别人讲的,嫂子能记住了,还能说得这么有意思,也本事啊!你说这天底下咋还有像陈世美这么黑心的人?”
“也不见得是真事,你别为个故事里的人动气。”
“哪怕故事是人编的,也是见过像这样的人才能编出这种故事来,这世上白眼狼跟负心汉确实不少。”
“那弟妹该高兴才是,你运气多好,嫁给老四,我看老四是踏实的人,他要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就不该替你安排得这样周全,还让你等到春暖花开了带上刨子上京,甚至在信里拜托我家那个,请他替你安排。程家旺要真嫌弃你,压根不会提上京的事,他在京里过好日子,把你留在老家这头,让你在这头替他养个儿,他在那头另娶一个,顶好是南北两个家,坐拥两房媳妇儿。”
袁氏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他敢!”
何娇杏总感觉她不该顺嘴说到陈世美,讲完铡美案之后弟妹更不相信男人了……何娇杏又劝她,说正因为他没这么做,说明他心里没鬼,至少现在没有,现在没有就够了,等人去了京城自己的男人自己管呗。
何娇杏不想跟她就负心汉的问题翻来覆去讨论,就扯出冬菇,说去看闺女,从袁氏跟前走开了。
这会儿冬菇跟程家兴在一起的,两人分食烤红薯呢,她这人平常是个爱吃独食的,只要说是给她的东西她都不爱拿出来跟人分享,也就是当娘的过来,冬菇犹豫了一下,抬起捏着半截烤红薯的爪子,把啃到一半的大家伙递到亲娘跟前。
何娇杏摸摸她头毛:“娘不吃,你自己吃啊。”
都说不要了,冬菇就没再坚持,又接着啃她的去了。
程家兴伸手把媳妇儿牵到身边:“我看你跟袁氏说了半天,哪那么亲热?”
何娇杏将脸蛋贴到程家兴肩头上,轻轻蹭了两下,才说:“我跟弟妹碰面的回数还没你多,称不上亲热,她是觉得我们情况相似,都是成亲之后男人有本事发了家,她跟我取经来的。”
程家兴没觉得自家情况跟老四房里相似,他们两兄弟且不说,杏儿跟袁氏是两类人。
别看杏儿有时候也钻点小牛角尖,也跟他闹,那都可以说是夫妻情趣,不是认真扯皮,他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就没事了。说到底杏儿相信他,很多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是说给外面的人听,好叫人知道她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谁敢来招她男人都得蜕层皮,别想全身而退。
也是她这么凶悍,敢打自家主意的向来不多,很多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可袁氏不同,程家兴觉得她心里是真不踏实,夫妻之间相处不够信任也不够,跟杏儿取经又有什么用呢?
程家兴将不以为然写在脸上,何娇杏瞧见了,拿胳膊肘轻轻撞他一下:“咋是这表情,想什么呢?”
程家兴给她揉着胳膊肘,说:“也没啥,就是觉得凡事都得对症下药,媳妇儿你不是袁氏那碗药,她这个病你医不了。”
何娇杏咕哝一声。
程家兴没听清楚,他低下头问说啥呢?
“真让你说对了,我叫弟妹放心,说老四不是陈世美,她问我陈世美是谁,我就讲了个故事,听完她好像更不好了。”
万万没想到,程家兴甚至在一旁的冬菇都看过来,也是一脸好奇,想知道她讲了个什么故事。何娇杏不怕口干又说了一遍,程家兴听得两眼放光,还道可惜了,自家没那个渠道,这要排一出戏,演起来肯定大受欢迎!
“是别人的故事,我听人家说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说可惜,你听来的故事,咱们要是有渠道,排出戏来演,肯定场场坐满。人家问起这故事,直说是你听来的没啥关系。可咱没这渠道,这是别人的故事总不能署咱的名拿去卖钱,那也忒不要脸,就只能算了。”
程家兴是干啥都能想到钱,他认真在可惜,可惜了一会儿忽然一锤手心。
“我想到了!”
问他想到啥,程家兴说他想到门路了,他没着急说,又道:“像这种外面人知道不多的故事媳妇儿你那儿还有没有?”
有肯定有,她穿来这个地方跟上辈子学习的历史对不上号,这里像是文学作品里的世界,怎么说呢?四书五经这类的东西有,同时又有很多东西没有,像是她脚踩这片土地分明就是华夏大地,年代很像历史上的明清时期,这国家却叫做大燕……
何娇杏没费太多脑子去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哪怕想明白了也没多大意义,她记起程家兴在县里的时候时常受邀去听戏,每次听完回来也会跟何娇杏讲讲,他讲那些故事没一个是何娇杏所熟悉的。
心里有个底,嘴上不敢说满,她说不清楚:“我不知道外面都唱些什么。”
“那要不媳妇儿你再讲几个你听过的,我给审审。”
反正也没啥事,讲就讲,何娇杏又讲了几出,说得都很简略,也就是个故事内容的总结,几个说下来程家兴彻底踏实了,说他去找东子谈个生意。
何娇杏的第一反应是:找东子有啥用?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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