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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夫天上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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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抵达田溪
更新时间2014…6…15 11：02：51 字数：2345
“行啊，你说吧。”
钟老实趁着机会多瞧了那小娘子一眼，心里赞了声，暗道难怪能这么好命嫁个秀才公哩，长得漂亮，身板是个好的，说话也大大方方很有礼貌，要是自家婆娘能跟这小娘子似的就好了。
“方才我们去那坡上，瞧见了个汉子，在坡边树下搭了个窝棚呢，看着似乎是有些精神不大好，钟大哥可知道这人么，瞧着很是可怜呢。”
“哦，你说那个疤疯子啊，那疤疯子大约就是这几个月才来的三水镇，不知道是哪里人氏，脸上血呼啦啦的，很是吓人，听说是就突然晕倒在河滩地上，还是去水边打渔的把他给带了回来，送到了简郎中那儿，简郎中心肠好，把人给救了回来，可惜了，看着年纪也不大呢，就受了那般的伤，破了相，且还变疯傻了，问他话也不知道答……镇上的人都叫他疤疯子……”
“这疤疯子可怜啊，疯疯傻傻的，都不知道有家没家，也不晓得做工养活自己个，就靠着镇上那些心善的老人家们给口吃的，有一顿没一顿的，不过他倒是不去镇里骚扰人家，就是安安分分地住在窝棚里，有时也去河里摸个鱼吃，……唉，这天气暖和还好，等到下雪了，怕是冻也要把人冻死啦！”
那钟老实摇着头，发一声叹息。
罗姝娘却是不由得一怔。
想起方才所见的那道澄明纯净的目光，心头便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略一思忖，便去自家包袝里取了七八个做好的烤饼出来，并十来个散碎大钱，又取了姬誉一件厚旧衣，把这些东西包成一包，拜托钟老实去送给那个流浪汉。
钟老实微有些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接了就匆匆跑去，不一会儿就空着手回来道，“娘子倒是好心，这些东西怎么地也能让他多过几天活了。”
心里却是不由得咋舌，这小娘子看着虽好，可惜这性子也太大手大脚了，当着相公的面儿就白送与人这么多东西去，这家里有金山银山也经不得这般花法呀？
说着话时间过得便快，眼瞧着到了时辰，马车上的几位客人都及时地赶了过来了，姬誉也带着大妮儿走到马车跟前，小丫头玩得鼻子尖都冒汗，小脸红扑扑的好像小苹果一般。
罗姝娘取了帕子给大妮儿擦汗，随口把方才给那个盘坐在树下的人送东西的事给说了，姬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姝娘做得很是，咱们出门在外，也只能尽绵薄之力了。”
一众客人都坐上了马车，罗姝娘一家三口最先到，因此选择了最靠里的位置，对面坐着的仍是那赵婆子和张小喜，张小喜跟大妮儿有些熟了，虽然当着赵婆子不敢说话，却是朝着大妮儿露出友善的笑容。
那赵婆子不愧是做牙婆的，一张嘴能说会道，大约是自觉得跟罗姝娘也算是熟人了，拉着罗姝娘聊起了大天，什么乡野趣闻，市井八卦，货品行情等五花八门的都拉出来说了个遍，这一说就是半上午，幸而赵婆子虽然罗嗦，但说的内容还有几分意思，哪怕是一件小事，在她嘴里也能夸大得跟个话本子似的，所以一车的人都没有怎么嫌弃，反倒是都自觉不自觉地竖起耳朵来细听。
有了头一天路程做铺垫，这第二天的路好似变得快了些许，十分顺利地抵达了田溪县，中间并没有什么风波和劫匪路霸之类。
不过，听那赵婆子说，如今这世道虽然还算太平，但也有不少那偏僻蛮荒的地界里，盗匪横行，民匪难分，有那不知道的外地人一旦路过就会糟了殃，破财丢物还是小事，悲摧的连命都得搭上哩。
田溪县处于一大块地势平缓的盆地之中，县城周边都阡陌纵横，数里之地密布着小溪池塘和水田，大妮儿稀罕地瞧着风景，伸着小手指，都数不过来了。
难怪要叫田溪县呢！
车队驶入了田溪县城，入城时，一人交纳了两文的入城费。
把赵婆子心疼的不行，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交出去的四文钱，直到看着它们落入钱箱，这才回过头来盯了张小喜一眼。
小丫头可得给老娘争气些才成啊，不然老娘这一趟吃苦受罪搭钱的，可就全赔了……啊，呸呸。
钟老实在城门口处寻了个平坦地停了下来。
马车上的众客人纷纷下车，各寻去处。
姬家三口人这都是头回来田溪县，所以下了车也只是打量着周边环境，还没走开。
赵婆子赶紧上前道，“大妹子，我那单表哥就住在前头不远，是清水巷第四家，你们若是去的话，只须打听老单就成，我那表哥呀，可是……”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她亲戚如何能力足心眼好，待人热忱童叟无欺之类的话，赵婆子这才拉着张小喜离开，张小喜还回过头来，望了眼大妮儿，小手轻轻摆了摆，跟大妮儿告别。
大妮儿也挥着小手跟张小喜道别。
因大妮儿给张小喜吃过糕点和糖的缘故，张小喜也在第二天的时间里表示着自己对这位小妹妹的友善。
比如说在中午歇脚，在赵婆子不注意的时候，抽空摘朵漂亮的小花小果，捕个小蝴蝶什么的给大妮儿，让大妮儿越发地喜欢这个小姐姐，可惜才相处了两天就分开了啊。
大妮儿有点小小的低落，拉拉自家爹的手。
“爹，小姐姐是不是要被卖掉啦？”
姬誉摸摸她的头发，微微犹豫了下这才开口，“嗯，是。”
在本朝，无父无母的孤儿落到了哪个亲戚手上，大约不是死，就是被卖掉的吧？
大妮儿的眼睫半垂了下来，头也低了许多。
姬誉抱起了心情明显低落的小家伙，却见大妮儿搂住了姬誉的脖子，小声地道，“爹不要卖掉大妮儿，等大妮儿长大了，好好孝顺爹，给爹端茶倒水，养活爹。”
姬誉先是一愕，莫名的就有些鼻酸，等听到端茶倒水时，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俊面悄悄飘起红晕，侧眸而瞧，但见罗姝娘那一双与大妮儿相似的眼眸正张得大大的，也朝着姬誉望过来，若有所待。
“大妮儿放心，爹就是卖了自己的命，也不舍得……卖掉乖妮儿的。”
“爹最好了……”
小女娃得了承诺，转阴为晴，绽开了甜蜜蜜的笑容，在自家爹脸边，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
那边的罗姝娘也伸臂挽了过来，语带笑意，“咱们寻住的地方去！”
怀里抱着一个小的，身边挽着一个大号的，姬誉要好生控制着自己，才能不笑成一朵傻花儿。
ps：小剧场之抗议：
姬老爹：老子要抗议，作者严重破坏本人的形象。某月（两手插兜双目45度望天）：哪有？姬老爹：神马叫一朵傻花？某月：看过喜洋洋吗？姬老爹（暴走）：难道老子像一头羊？某月：其实。。。是内头狼啦。。。（拍飞）姬老爹（暴怒）：老，子，会，回，来，哒！
72 县城小住
更新时间2014…6…16 11：02：22 字数：2041
一家人先寻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下。
那个罗姝娘要找的牙人邱十八就在这田溪县里，但仓促之间，未必能寻得到他，而且还要注意不能打草惊蛇。
而省城的举子试还有二十来天，所以在田溪水县住个几天倒也不妨事。
其实去县衙查户籍档案应是最快捷容易的，可惜他们在这县城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有钱打点，也不可能在几天内就寻到门路，弄得太显眼反倒不好。
罗姝娘也没有指望能一下子就找到正主，况且就算是找到了，自己一家眼下无权无势，也不能拿他如何，也只能是在暗中察访，好寻出当年的真相来罢。
这客栈花费是三水镇的两倍，但屋子里的陈设用具等也要强了好些。
还能洗热水澡，小年轻的伙计们殷勤地把水桶送到客房中，看着那水桶倒还算干净，不过罗姝娘也没打算进去洗，只是拿帕子打湿了擦试一番，心里却是想好了到省城就赶紧或租或买一处小院，先要弄个新的浴桶，才能洗个痛快。
一家三口人都洗去了一路风尘，散着微湿的长发，齐齐地坐在窗前的桌边，桌上燃着半支蜡烛，把不算大的客房照得昏黄宁静。
姬誉用以手沾水，在桌上教着大妮儿新的生字，客中用纸笔多有不便，就拿清水来代替了。
不过大妮儿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把这当成了有趣的游戏，自己对着爹爹写得范例写得不亦乐乎。
“我瞧今天那个小伙计是个能说会道机灵的，就通过他把咱们想要买个小丫头伺候的消息给放了出去。”
见大妮儿十分认真而投入地写着字，姬誉便小声地跟罗姝娘说起他的打算。
方才在罗姝娘母女俩个关门沐浴时，他在门口作守门兼乘凉，正好见那店伙计路过，便找他问了两句，还给了几十文钱当赏钱。
那店伙计自然满口应承，答应回去帮着打听，看城里哪位牙人最厚道，手边有合适的人选。
罗姝娘慵懒地用手托着下巴，微微点了下头。
“嗯，这小伙计虽然年轻，但瞧着他那般会来事又勤快，想来也能打听到不少。”
目光落在自家女儿那认真学习，挥动着小手指在桌上写写划划的模样上，更是柔和了几分，“咱们明儿倒不妨去那个赵婆子说的老单那里瞧瞧，说不得也有所获，若是明后两天都没寻到线索，咱们就动身罢，那些陈年旧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明白的。”
她可不想因小失大，影响了姬誉中举。
姬誉微一沉吟，也点了点头，“也好。除了去老单那儿，咱们也可以在这县城里逛逛，方才来时，瞧着田溪县城似乎要比云洲城繁华许多。”
对于姬誉自己来说，莫说田溪县城了，就是京城形胜之地，放到他眼里也就不过尔尔，不过带着妻子女儿一道么，能看到一大一小的笑脸，他自己也就心情舒展了。
第二天早起，一家人收拾停当，又用了早膳。
“客官，昨儿您说的那事，小的不敢耽误，回去就连夜打听了，咱们这田溪县城啊，正经有好几位牙人咧，有官牙，也有私牙，就不知道您是中意去寻哪位？……”
先前的小伙计在一家人用早膳时就不住地拿眼瞄，一瞧着他们用完饭准备起身就颠颠地跑来，把自己打听到的各位牙人情况说了个遍。
“杨牙婆手里的，听说都是调理教导过的，听话不说，长得也水灵……”
小伙计瞄了眼姬誉，见他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旁边的小娘子有意无意地挑了下眉，便知趣地把杨牙婆给略过，心想这么看来，估计不是为了生儿子要买妾了。
“还有单牙人，他家做这行倒是没几年，不过胜在门路广，有时候还能弄到官奴哩……”要知道这官奴都是家中获罪的家眷子女，好些都是从前富贵过的，大部分还都是识文断字的，模样也比平常人家来得更为俊秀别致，好些个人家里，还就喜欢弄些这样的哩。
这官奴的来源，一般都是从京里或是省城里头来的，一般糊口饭吃的牙人，还真弄不起这个。
这个单牙人，估计就是那个老单了。
罗姝娘感兴趣地多问了两句，不过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小伙计接着往下数，罗姝娘跟姬誉听过了六七位牙人，其中却是没有一个姓邱的。
罗姝娘不由得有些失望。
只听姬誉笑了笑，自袖中拿了一小块约半钱的银子，放在小伙计手上，“辛苦这位小兄弟了……”
却是笑容如春风般，和颜悦色地问道，“这些牙人里头，哪位是年纪最长的？”
却是有意无意地解释似的，“年纪长者，资历也多，找这样的经手我夫妻才放心，毕竟我们也是寻常人家，买一个人也不容易。”
一下子又赚到自己两仨月的工钱，小伙计喜得见牙不见眼，哪里去管这位客人的要求是不是古怪，忙不迭地边想边道，“嗯，最年长的么，应该是劳牙人，陆牙婆婆好象年纪也不小，……客官，要不我再接着去好好打听下回来再跟您细说？”
嘿，这回可是碰上个出手大方的，就是多搭上些工夫也值啊！
姬誉自然没有不应的，小伙计兴冲冲地去做活了，姬家三口人便悠然出了客栈大门，沿着正中大街闲逛了起来。
田溪县城比起云洲县城来要繁华得多。
这也是因为田溪县的水田多，出产丰饶，整个县都算是富庶的
城中的店铺明显要更多更大一些，售出的货品的种类和花样也要齐全不少。
大妮儿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稳稳地被姬誉单手托着，自觉坐得高，看得远，比在云洲城里还稀奇的各种新鲜玩意，让她瞧得都忙不来了。
咚咚咚，咚呼……
一阵有节律的锣鼓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街上也有好几个行人正朝着那方向快而行。
“爹，娘，咱们也去瞧瞧吧？”ps：感谢Ashara亲一直的支持咯～今天双一下更。。。下一更在六点。
73 人生如戏
更新时间2014…6…16 18：01：57 字数：2025
一家人本出来就是闲逛，自然是听大妮儿的。
三人顺着声音，跟着人流方向走，果然在不远处就瞧见了围着的人群。
等走近一看，却是在街角一处宽阔地，抬了个半人高的木头台子，台上人穿的花红柳绿，随着欢快的乐音，且歌且舞，忽聚忽散。
台下的观众还真不少，把台子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台面高出地面，姬誉他们可就啥也瞧不见了。
但即使如此，个头属高挑之列的姬誉和罗姝娘也都是只能看见台上人的上半身而已，反倒是坐在姬誉肩膀上的大妮儿，坐得高，望得远，睁大了眼，小嘴微张，看得一瞬不瞬。
“是花灯戏……”
罗姝娘伸出一手来扶着看入了神的闺女，嘴里喃喃自语地念了句。
“花灯戏？”
姬誉两手扶着闺女的小脚丫子，眉头微皱，显得有些茫然。
“就是台上三两个人，边唱边舞，演绎故事的小戏，在咱们这几个省都很流行……”
罗姝娘说着话，瞥了姬誉一眼，心想果然是高门贵族，连小戏都没听过。
原来这花灯戏的内容几乎是包罗万相，夸张诙谐，生动有趣，颇受市井小民的喜欢，可也有题材荤素不忌，俚语粗俗，动作过火的毛病。
所以在高门贵族之中，这种小戏着实不上台面，但凡有身份的人是不会看的，要看也是看那典雅端庄的。
当然了，也不乏那些纨绔风流子弟就好这口，私下里把那戏文背得滚瓜烂熟，恨不得自己亲身上去跟那俏得滴出水来的女小旦来个对唱情曲儿，可在明面上，却仍要装出一副何为阿堵的茫然无知状……
姬誉还不知道因自己的茫然，差点就沦为装相的纨绔，在护着肩膀坐着的小闺女之余，定睛好好地瞧了台上一番。
台上正载歌载舞的是一对少男少女，衣着很是鲜亮，一桃红一青绿，大红的绫子束腰，背后还背着个小小的皮鼓，女的声音清亮中带着娇媚宛转，男的声音亦是悦耳动听，一咏三叹，难分雌雄。
台子一角里，席地而坐着俩乐师，一吹笛子一拉胡琴，声调倒随了这少男少女的身段动作，说不尽的宛转，道不尽的勾挑。
这两人大约是演绎一对小情侣，男的外出做营生，说好三月，却去了半年，男子回来后，女子虽然起初欢喜，可一想男子久无音信，又赌气不理，男子百般小意解释……
话说这唱词也还算工整，听着活泼有趣，但其实不怎么适合给小儿听，不过像大妮儿这么大点的娃娃还根本不懂，只是瞧个热闹而已。
可这台上的少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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