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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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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闯言一瞪眼,再次惊愕。
  他手指的,居然是他坐下的软椅?
  这条椅子很长,很宽,上面辅着厚厚的毯子。说它是一张椅子,其实更像一张罗汉榻,睡上去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但蒙合的椅子,那可是龙椅。
  她今儿要是上去休息,那北勐的天还不炸了?
  看着蒙合温柔的嘴脸,她心尖尖一颤,故作惊恐地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大汗的椅子,我一介妇人哪里能坐?”
  “你我兄妹,何须介意?”
  “……”
  他的态度太好了。
  对苏赫如此,对她更是如此。
  墨九不由迷惑。
  蒙合不是一个没有算计的人,这般到底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棒杀?
  ——
  ——
  北勐蒙合大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围猎,就为北勐新添了一位公主,还是墨家钜子,这件事情,当即在围猎队伍中炸开了锅,尔后随着围猎之行的顺利收官,众人回到哈拉和林,便谣言四起,闹得满城风雨,而后世的史书,更是为此写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人说义妹是假,苟且是真。
  有人说一切都只为顾虑苏赫的暗度陈仓。
  有人说,两个人在小树林里便搞了那事。
  还有有人说:……
  说什么的都有。
  墨九此人,早已借由各方的喉舌渲染,被赋予了传奇的色彩。黑化的,白化的,从来不绝于耳。她一个女人,一个墨家的女人,一个天寡的墨家女人,不仅善机关会巧术,还妖娆绝艳,能得到这样多的男人青睐。南荣宋熹,苏逸,故去的萧乾,后珒的完颜修。北勐的蒙合,金印大王苏赫……
  数不完的风流旑事,全变了话本。
  于是乎,墨九的名声,便不是名声了。
  有人说好,就会有人说不好。
  一个人传奇人物,受两面评价,古今皆同。
  但,那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萧乾第一次领队围猎讲武顺利回来,一听这事就黑了脸。
  私心里,他不愿意墨九和任何一个男人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
  他默默不言,当天晚上又钻了墨九的被窝,据说发出了一些“惨无人道”的声音,却又在进入围猎的又一日里,不愿意再代替蒙合去做讲武“唱大戏”了,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向蒙合告了假,丢下所有的正事,一心陪墨九玩耍。
  他这样的恣意妄为,蒙合居然没有反对。
  或者说,似乎正中蒙合下怀。
  不陪皇帝,去陪女人?其实都是不合礼数的。
  这样的行为,为将来蒙合清算阿依古一党的“罪行”,都将留下把柄。
  但萧乾似乎不以为意,领着墨九离了大部队,就往山里钻,看到漂亮的小鹿子小狐狸,也不急着去猎杀,就依了墨九的任性,肯爱惜野生动物的生命了。两个人携着手,走在墨妄和众侍卫的前头,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耍耍,却不像来围猎的,到像来谈情说笑的。
  这让后面跟随的一众人,很是无聊。
  入山时,今日天气转晴,天空高远,阳光透过树林,让山中空气更为清新。一入肺,便令人神清气爽。墨九牵着马,看前方有一块平坦的坡地,开着小花,旁边还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其中有游鱼摆动,景色美好,居然有一种误入了桃花源的感觉,舍不得走。
  “王爷,我们在这里打个尖呗。”
  她似笑非笑地说完,也不等萧乾同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掏出怀里的罗盘玩耍。
  这一只罗盘是她当初在尚贤山庄得来的,跟她有一些时日了。没事的时候,她就拿出来把玩一下,这一次随北勐大汗围猎,怕在山中迷路,她更是随手携带。
  “好。那便打一个尖。”
  萧乾的妻奴本质,俨然已经臻于极致了。
  “我让人准备,就地野餐!”

坑深272米,来不及了,这将是最好的机会

  这日的天很晴朗。
  额尔不镇的北勐军行营里,阿依古长公主坐在长软椅上,轻抬袖口,在细细品着一杯清茶。
  原本她是不喜欢喝茶的,但得回了儿子苏赫,受他的影响,她对汉家文化也有了兴趣。
  于是,越了解越喜欢,越喜欢越了解。如今的食、住、行都恨不得使上汉家之物。
  若非身尊位高,她恐怕连服饰都得换上汉服了。
  “长公主殿下——”一个宫人小心翼翼地进来,“纳木罕大人来了。”
  阿依古蹙一下眉头,眼皮微垂,“请。”
  这一次围猎出巡,丞相纳木罕与阿依古都有随同蒙合,但阿依古长公主身份高,前两日随行围猎了一次,今日却就和萧乾一样,犯懒托病不去了。当然,除她之外,不愿意去受那围猎之苦的皇室宗亲,其实也有。她贵为长公主,又是妇人之身,不去便就不去了。
  只是纳木罕这个时候,应当陪在蒙合的身边才是。
  他为何会到了额尔小镇?看他进了阿依古的帐篷,不禁让值守的兵士都奇怪。
  但阿依古看见他,却无半点奇怪,屏退左右,独独留下他。
  没有请坐,也没有说话,她就那样冷冷看着他,一动不动。
  纳木罕站在中间,与她平视片刻,迟疑一下,慢吞吞走过去。
  “你都想好了?不用再思量思量?”
  阿依古紧紧抿着唇,依旧没有说话,就那样坐在她的软椅上,将双脚都蜷缩上去,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分变化,语气凉了空间。
  “已然思量过。别无他法。”
  纳木罕眯一下眼,略带皱纹的脸上,有一抹难舒的沧桑。
  “不!你行事太冲动了。这般还不是时候,太早太早——”
  “纳木罕,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前日之事,昨日之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那个女人。祸水啊!原本可以相安无事,我们再从长计议的。可他已经等不及了。前日为了掳她,不惜动用大军,结果平白死了那样多人,还落人口实。”
  说到这里,阿依古的身体终于动了。
  她欠了欠身,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杯。
  呵一口水面,继续沉着嗓子说:“既然这般,他仍未有消停的打算。昨日竟借口称病,不去围猎讲武,独留下她来博弈。他哪里是喜好博弈之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借机勾搭也就罢了,竟还册封为义妹?我北勐添一个公主,你以为会有什么好事?苏赫对那女子看得极紧,他这般步步逼迫,下面会打什么主意?不需我说,相必纳木罕你已心知肚明了吧?”
  纳木罕目光一寒。
  “可他是帝王。”
  “帝王又如何?”阿依古声音凉凉,“拉木拉尔原本也可以做帝王,达尔扎也差一点做帝王,轮到他,又是谁之功劳?我推得了他上位,难道还拉不得他下马?”
  说到这里,她将茶杯凑到唇边,浅浅喝了一口,然后抬眼盯住纳木罕。
  “来不及了,这将是最好的机会。”
  纳木罕手攥成拳,定于当场。
  盯着她,一直盯着她,依在思考。
  “阿依古,此事太冒险,我以为——”
  “闭嘴!没有什么你以为。”在纳木罕的面前,阿依古从来都是放肆的。而且,她在北勐本来就位高权重,可说是除了蒙合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习惯了人人听令于她的日子,内心早已澎涨,又哪里容得了他三番五次地质疑自己的做法?
  尤其这个人还是纳木罕。
  她容不得,更是容不得。
  她一脸愤怒地盯住纳木罕,唇角一点一点翘起,带出一个凉凉的笑。
  而尔,突然就着手上的热茶,泼在地上。
  “纳木罕!”她慢条斯理地放下空空的茶杯,在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中,淡淡地说:“你若能让茶水重回杯中,我便收回成命。”
  这样的强词夺理,让纳木罕叹息一口气,垂下了头。
  “阿依古,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我事先商量一下?你这般一意孤行,是要出大事的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
  “我不要你来教我!”阿依古恨恨盯着他,秀美的眉头高高挑着,凌厉得像长了两条尖利的刺,“我若靠你,这些年还有活路吗?靠你?你能给我什么?你又给了我什么?纳木罕,此事你帮则帮,不帮就滚!我,还有苏赫,我们都用不着你。苏赫有娘,他有娘就行了!他的娘自会为儿子辅平一切!”
  “阿依古,你——!”纳木罕微微蹙眉,试图劝说。
  “滚!”不等他说完,阿依古连茶杯都砸了过去。
  这一发狠,杯子直接砸中了纳木罕的胸膛。
  那茶盏倒也结实,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居然没有摔坏,直到阿木罕无奈地弯下腰身,重重一叹着把它捡起来,捧回到发脾气的女人面前。
  “你这又是何苦?发这样大脾气,也不怕伤着身子?”
  在她的面前,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北勐丞相,而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男人。他将茶杯摆放在她的案几上,看一眼她微垂在身侧的手指,顿了片刻,终于慢慢地探过手去,将那一只白皙得青葱似的手,紧紧地握了过来,捏在掌心。
  “你有气就朝我使,我不怕。我就怕你伤着自己。但不论你怎么想,这件事,你办得实在不妥当!”
  “我说叫你滚!”
  她要抽回手,他却不让。
  紧紧的,紧紧的握着,捏得她生痛也不放。
  “阿依古,我说完自然就会滚。”
  他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一点儿都没有舍得挪开。眸底有担忧,无奈,更多的还是纵容以及对未知未来的踌躇,“虽然我明知你做得不对,但只要你执着要做的事,我都会去做。为了你,为了苏赫,我也愿意做任何事情。”
  阿依古终于凝视看他的脸。
  他老了,更老了,在她仍然娇艳的时候,一天一天老去了。
  可他还是纳木罕,不是吗?他终于还是肯帮她的,不是吗?
  一双游离的眸子审视着他,阿依古漫不经心的一笑。
  “说正事就好,何必假惺性说这些?你我之间,说这些已太迟。”
  “你啊!还是这脾气。”纳木罕摇了摇头,唇角竟露出一丝笑容来,抬起手拂了一下她的鬓角上的发,“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现下——”
  顿住,他侧目,瞥一眼窗户处的天光。
  良久,良久才回过头来,用一种复杂视线淡淡笑看阿依古。
  “我这就去了。不管事情如何,都与你和苏赫无关,你好好照顾着自己……”
  他的举动,让阿依古微微一诧。
  “你要做什么?”
  “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们。”
  纳木罕很不舍的摩挲片刻她的手,终是慢慢放开,将那一只白皙的手腕重新放在软椅上,然后俯低身子,在她额角轻轻烙上一吻。
  “阿依古,我走了。你不要想太多,睡一觉,等醒过来,一切就都好了。”
  看着他大步出去的背影,阿依古整个人僵硬了。
  这句话……好熟悉。
  很多很多年前,他离开时也曾说过的话。
  他说,等她醒来,他就回来了。
  可等他回来,一切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帐篷的帘子放下了,“扑”一声,灌入一股子冷风。
  阿依古突然踉跄着从软椅下来,趿上鞋子追了过去。
  “纳——”
  一个字出口,她撩着帐门的手就顿住了。看着外面那一个远远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帐外三不五时走过的侍卫,她的双脚终于还是停在了原地,再也走不出去。
  “我会等你。”
  她说,就像很多年前一样说。
  她可以等他,却无力去追他了。
  他对她是有心的,正如她对他一样。
  可有心与无心也都已磋砣了一辈子,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都已经过去了,他们都老了,负累不起这样沉重的东西。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她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太过善良天真。他最爱的大儿子苏赫,却又太多艰险。
  她做母亲的不管他,谁来管他?
  毕竟这个儿子是由爱而生的啊,是她心心念念的骨血啊。
  所以她得救他,得保他,得帮他。
  为了他,她顾不上自己的情爱,也顾不上任何人。
  “原谅我,只是一个母亲——”
  将头斜斜靠在帐门上,她轻轻浅笑着,那一张上了年岁依旧姣好的容色,在低头的瞬间,像回到了那一个温柔的年华,十几岁的少女还在潋滟中等待她的情郎来约会。
  可尘世问断,早已无他,只剩悲凉。
  ……
  ……
  野外的山林间,阳光让树叶片片晶莹。
  墨九今日享受到的,是从哈拉和林前来围猎之后的最舒心日子。
  在身边的,都是自己人,她可以不必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和看法,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注意自己用什么姿势坐,什么姿势站。她是墨九,自己最自在的那个墨九。
  “怪不得有人会说,人啦,得与自己觉得舒服的人呆在一起,才是人间极乐。也怪不得有人会说,做人最关键不是你是一个什么人,他是一个什么人,而是你在他的面前能活成一个什么人。哈哈,人生如此,得意啊!”
  墨九吃了几杯酒,心里一高兴,又开始了鸡汤文的哲学理论,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让众人听来,一知半解,一头雾水。她却不管不顾,自得其乐,斜斜地坐在石头上,像一个小酒仙。
  是仙!这日子,太仙了!
  一边坐着萧乾,一边坐着墨妄,腿上放着她的罗盘。
  击西、声东、闯北等侍卫还有一众墨家弟子,不分秩序尊卑,都围坐在她的周围,青草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隔湿的毡子,摆放着他们带出来的牛羊肉类,马鞍上的牛皮袋里还备有美酒,这样舒心的围坐叙话,人生不要太惬意。
  “啊啊啊!太舒服了。”
  墨九格外兴奋。
  抬头看着天,她在众人的说笑声里,突然又一叹。
  “王爷,我有些想念兴隆山了。”
  兴隆山的日子,就是这样自得的啊。
  萧乾似是了解她,微微一笑,“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墨九翻了一个白眼,“我也想天天无闲事呢。”
  可走得越远,知道越多,闲事也就越来越多。
  闲事越多,她就越来讨厌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也越来越想要回归诗酒田园。
  可诗酒田园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多么遥不可及?
  无奈地叹息一声,她想到未来还要长长久久与蒙合周旋,突然有一些烦躁。
  “不提了,不提也罢!吃酒吃酒,来,大家都吃酒。”
  她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举着牛皮袋子对着众人转了一圈,又高兴起来,将牛皮袋子高高举起,任由酒液全部滴入喉咙,方才眉头轻扬,一脸温柔地望向萧乾。
  “有酒有肉,便是人间好时节。爽!来来来!大家都喝!”
  “喝喝喝!”
  自己人在一起,都不必拘束。
  在墨九热情的引导下,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学着她的样子举起牛皮袋。
  “干啦!”
  美好,这便是美好了!
  每个人都在笑,墨九也在笑,眉眼弯弯,一刻不停。却只有萧乾注意到了她眼波中掠过时的一丝轻愁。他浅浅抿了一口酒,然后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站起身来。
  “阿九等我!”
  他没有带任何人,只一人一骑,握着一把长剑就钻入了树林。
  ------题外话------
  12点后,还会有一更。
  前提是审核通过的话。额!

坑深273米,

  他矫健的身姿,如狼似豹,像本就长在丛林里的人一样,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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