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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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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目光锐利如墨九,还是一眼就发现,短短几天,他竟然瘦了一圈。
  心蜇了一下,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
  可拿着钥匙,她竟好几次都打不开门锁。
  铁锁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
  又或许,他早就已经发现了她,语气才会那样轻松。
  “唉!阿九还是这样笨。”
  似叹似笑的声音,满满的宠爱。
  他,还是萧六郎。
  任何时候,都愿意给她最好的状态。
  墨九扶住木门,看他故作轻松的样子,也忍俊不禁。
  “唉,这不是从来没有做过牢头么?冷不丁看见里面坐了一个神仙似的美男,小女子心脏怦怦乱跳,手脚不太利索。”
  萧乾眸带温情,噙笑看她。
  “那这位小娘子,是看上小生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货还有心情逗她?
  墨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咔嚓”一声打开锁,就恶狠狠地掷在地上,踩了一脚,方才推开木门走进去,哼哼道:“自然是看上公子了,要不然怎会漏夜探狱?敢问公子,可有兴趣与小女子牢中私会,谈谈人生和理想?”
  萧乾微微一笑,牵她过来,吻了吻她的手背。
  “小娘子这般情义,那小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禽兽!”墨九横眼一瞪,“你还有心情笑纳小娘,看来这牢都白坐了。”
  萧乾眸中闪过一抹促狭,指了指食盒。
  “我是指它。”
  墨九噗嗤一笑,也不与他贫嘴了,学着他先前的样子,撩裙盘腿坐下,把食盒放在稻草上,将檀木的盖子取下来,翻开当成“桌子”,再把食盒里的菜,一个个拿出来,放在盖子里面,又笑望着他。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猜不出。”萧乾只笑,不猜。
  “……没劲儿。”
  墨九翻个白眼儿,从食盒里取出一壶酒。
  “喏,专程给你找来的。”
  “好香!”
  萧乾深吸一口气,又打量她。
  “阿九哪里搞的梨觞?”
  墨九唇角弯弯,“阿九自然有阿九的本事。”
  要搞到这一壶梨觞可实在不容易。萧家的宅子早就被查封了,那余下不多却价比千金的梨觞酒自然也被封存了起来。不过,宋熹酷爱此酒,舍不得糟蹋了它,并没有将梨觞从萧宅起出,还将其藏在老窖之中,墨九让墨妄潜入萧邸,费尽心机才搞到了一坛。
  这一点,萧乾自然也能想到。
  他抚着光滑的壶身,眉梢沉沉。
  “怎么来的?”
  墨九轻松的笑笑,“偷的。你信吗?”
  “呵,信。”萧乾笑了。
  只一瞬,目光又幽幽掠过,“这是萧家的家酿。”
  是了。梨觞确实是萧家的家酿。
  可萧家的家酿,如今萧家人要喝,还得去偷,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奈?
  墨九抿抿嘴唇,噙着笑,并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她与萧六郎对坐着,殷勤地为他布菜,斟酒,轻松地与他侃着。说北上,说均州,说兴隆山,说墨家,说那个她来没有去过的北勐,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却绝口不提目前的处境。
  萧乾含笑附合,不问她为什么可以进来,也不戳战她费心营造的美好氛围。言词浅浅,悠闲自在,让墨九沉重的心情,也慢慢解冻。
  灯火氤氲间,气氛温馨而和暖。
  牢头一直没有进来催促她离开。
  这间牢室,仿佛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墨九看他眉梢眼底的笑意,也忍不住笑。
  “瞧你这个洒脱的样子,是不是打定了主意在这里隐居下去,坐穿牢底,不问世事了啊?”
  萧乾失笑,“倒也好。”
  墨九揉了揉鼻子,浅笑着飞快地撩他一眼,“一个人隐居牢狱多无聊啊?少不得叫几个香软的姑娘来相陪,饮酒作乐,吟诗作画,那才得趣味儿呢?”
  两个人很久没这般调侃,萧乾也跟着笑,连回答都懒得改。
  “倒也好。”
  墨九哼一声,“那萧使君,喜欢什么样的香软姑娘,我给你找来一串?”
  萧乾浅笑道:“我不爱香软姑娘,独爱凶悍妇人。”
  墨九噗一声,拍在他的手背上。
  “讨厌,说谁凶悍妇人?”
  萧乾低头看手背上搁着的白嫩小手,忍不住覆上去抓牢,握于掌中,像抚摸稀世珍宝一般把玩着,笑道:“凶是凶矣,却别有风情。”
  墨九唇角狠狠一抽。
  原本她是想笑的,毕竟萧六郎很难得这样夸奖她。可想到他这般的处境,哪怕再轻松自在,也难掩艰难。尤其,牢狱的凄清,很容易让她想到三日后处斩的恐惧……
  于是,她面儿上的笑,就奕得有些难看。
  “萧六郎……”
  “嗯。”他专注凝视她的脸。
  “你就半点不怕死吗?”她轻声问。
  萧乾眉目沉了沉,缓缓的,拥住她,收拢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墨九身子娇小,被他这么一裹,除了削瘦的双肩和靠在他颈窝的脑袋,几乎整个儿都嵌入了他的胸膛。
  “怕。”
  萧乾搂着她,轻轻一叹。
  “怕死了,再也找不到你。但,人畏死,更畏死而有憾。若此番上天要我非死不可,我亦算无怨无悔了。”
  无憾么?无怨无悔么?
  那他的宏图大业算什么?还有……
  墨九鼻子一酸,从他怀里抬头。
  “那我呢?萧六郎?”
  他眼皮低垂,带着深邃的光芒,抚摸她的面颊。
  “阿九……”
  “你死了,我怎么办?”墨九锐利的目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一流连,“死确实不是最可怕的。相比于死,我更怕活。怕没有了你之后,独自一个人活下去。死亡是永远的沉寂,对死的人来说,也许是幸。而活着的人,每一天,都将饱受煎熬。你可懂?”
  看她眸底染上水雾,萧乾双臂紧了紧,将她的头,按在胸膛。
  “阿九,不要难过。”
  不要难过么?哦,不要难过。
  他的心跳很快。
  怦怦的,没有章法。
  墨九将脸贴上去,感受着,又慢慢抬头。
  “好,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难过。”
  他低垂眸,手指蹭上她的双眼,痒痒的,墨九笑着躲开,一把抓住他的手,接着道:“但是萧六郎,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凝神而视,“你说。”
  墨九一双眸子忽闪忽闪,巴巴看着他。
  “你先答应,我才要说。”
  他紧紧抿住双唇,面色展开,“好。”
  看他答应得认真,墨九也收敛了神色,把自己从他怀里抽离出来,面对着他,严肃地说:“我是一个懒惰的人,也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这辈子,我不许你死在我前面。要死,也得我先死。这样,等你死的时候,我就不会难过,也能少受世间诸多繁杂苦处。”
  “……”
  “萧六郎,我知道,如果我死在你的前面,你一定会把我的后世安排得很好。但你若是死在我的前面,我对这个世界,完全不懂。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办你的丧事,更不知道应该把你葬在何处。我做不来的,萧六郎。”
  “阿九……”
  他凝目,声音似有哽咽。
  “答应我好吗?”墨九说着说着,竟是笑了,“我不喜欢那些麻烦的世俗礼仪,想着你死了,我要替你收尸,还要打棺材,还要布置灵堂,还要选址造墓……我就好头痛。”
  手扶额头,萧乾缓缓摇头,也在笑。
  “你这妇人,倒会想些由子。”
  “必须么。”墨九幽幽笑叹着,冷不丁直视他,“他们说,三日后,就要处斩萧乾全族……六郎,你告诉我,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三日后,处斩萧氏一族。
  萧乾眸底凉了凉,没有出声。
  混沌的牢室里。风,凉黢黢的。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骨头缝儿都犯冷。
  二人对视,双手交缠,相顾许久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九才听他幽幽开口。
  “阿九可以……再为我绾一次发。”
 

坑深193米,成王败寇,忆风流(卷二终)

  替他绾发?
  忽如其来的蜇痛感,从指尖开始,扯到心脏,有一种麻木的酸涩感生生揪着身上的神经,让墨九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情绪蔓延,直到血液流速慢慢回复正常。し
  绾发结情终白首。
  绾发一词,不知从何时起,总与白首沾点情分。
  墨九看着萧乾柔软的目光,咧了咧嘴,想努力表现的轻松点,自在点。可她到底不是天生的表演家,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装着无所谓,实在太艰难。
  “真像是做梦。”
  她莫名一笑,顺手抚了抚萧乾的头发。
  “绾发没问题,可是萧六郎,没有梳子怎么办?”
  萧乾盘腿坐在杂乱的稻草上,微笑着看她,姿势是一副很标准的古人风骨,那笑容,也水滴似有一点点渗入墨九的心底,让她无端端打了个冷战。
  “以指为梳,方是至情。”
  十指都连心,以指代梳,便是用心。
  墨九心里涌起一阵怪异的酸胀,像有什么情绪要破体而出。
  她拼命压制着,眼圈儿有点红,脑子却有些懵。
  萧六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从汴京不远千里到临安自投罗网,当真就没有做好自救的准备?
  “萧六郎,除了绾发,你没有别的事让我做了吗?只剩下两天了,时间很宝贵,我们不该浪费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
  她轻声问着,心里残存着一丝希望。
  萧乾动作依旧,岿然不动,安静地带笑地看她。
  “绾发,也是大事。”
  墨九闭了闭眼睛,突然不想看他的笑。
  好吧,绾发确实是大事。
  揉一下酸酸的眼睛,墨九抬头,硬生生把夺眶的眼泪逼了回去。
  “好,那我就再为你绾一次发。”
  他欣慰似的一笑,轻声道:“那天你为我绾的发髻,太松,走几步,就会掉下来。这一次,绾紧一点。”
  “嘿,你还敢嫌弃我的手艺?”
  “……不敢。”他严肃脸,“只要阿九绾的,都好。”
  “去!你不嫌,我却嫌得紧。”墨九低头掸一下他的肩膀,目光烁烁地盯住他,“等着,我去要一把梳子。”
  微微弯了弯唇,她笑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一把簇新的木梳。
  宋熹果然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只要她不把人往皇城司狱外面领,她有什么要求,牢头都可以尽力满足。又何况,她要的,仅仅只是一把小小的梳子?
  “这监狱,对将死之人,还是很人性的。”
  墨九回来时,对萧乾这样说着,脸上是带着笑的。
  一个“死”字,好像二人都不想再避讳了。
  萧乾也不以为意,嗯一声,“阿九有没有给人道谢?”
  墨九扫他一眼,轻哼一声,憋着心里那股子想骂娘的冲动,嘴皮动了动,溜出一句话来,“有谢,不仅谢了他,还谢了他祖宗十八代。”
  萧乾轻笑摇头,神色间,有纵容,也有无奈。
  墨九瞥他一眼,不再说话,慢慢半跪在他的背后,一点一点为他梳理头发。
  与大多数古人一样,萧乾的头发很长,却是墨九见过的最为柔顺的长发。他这个人有洁癖,好讲究,往常最多两天就要洗一次发,宝贵得什么似的。
  墨九也爱极他这一头黑发,每当二人同躺一个被窝时,她就喜欢摸在手心里把玩,像抚摸缎子似的,柔在手上,顺在心底,感觉极是喜人。
  可那些无意识的玩乐,如今想来,每一个片段都像锯开的一个豁口。
  触摸一下,就生生作痛。
  “阿九怎么了?”萧乾发现了她的沉默,轻声浅问。
  “嗯?”墨九梳着发,心寸寸柔软,“没事儿。”
  “没事怎么不说话?”
  “你头发太脏了,不好梳,我没闲工夫说话。”
  她说得平静,还带了一丝调侃,萧乾叹一口气,扯过她的手腕,把她身子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往常不是最嫌我爱干净么?如今合了你意,你却又来讨打了。你说说,可拿你怎么办才好?”
  墨九眉头微蹙,无辜的瞪他。
  “我有嫌过你吗?根本就是你一直嫌弃我吧?”
  是的,往常总是萧乾嫌弃墨九的时候多。
  不得不说,比起萧乾的干净来,墨九也觉得自己实在太邋遢了。
  最开始,看到她对个人卫生的“随意”,萧乾大多数时候只是蹙着眉头一本正经地教训一下。后来,他大抵实在受不住她的懒惰了,索性自己动手,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扯过来,该洗哪里洗那里。墨九也是一个不要脸皮的货,有人伺候,就继续邋遢下去,等着他来替自己收拾。
  时间一长,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于是,萧六郎活生生多了一个爷。
  而墨九也成功把自己修炼成了爷。
  想到那些过往,墨九好不容易才忽略掉胸口难受的闷堵,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
  “萧六郎,你说你这个人吧,看着挺凉薄无情的,怎么却肯这样惯我?既然惯了,那不应当负责到底么?我已经依赖惯了你,你如果死了,谁帮我洗头,谁帮我收拾?谁能在我愤怒的时候微笑安慰,谁又能让我真正的信任,让我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害我?

坑深195米,相思令

  只不过,以前的墨九,虽然怪是怪了点儿,但大多时候眉开眼笑,还算一个好相处的人。?可自打萧家一案之后,她与墨妄
  墨九这个人性子古怪,兴隆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点点头,他从她身边错过,“我进去看看。”
  她说得可怜巴巴,却惹得墨妄轻笑不已。
  玫儿一听,登时撅起了小嘴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脸委屈地嘟囔道:“我家姑娘吃过晌午就把我赶出来了,说她要一个人静静,愣是不许我进去,就连给她续水都不可以……一本书从早上看到晌午,还在看,我寻思她不大对劲儿,先头去瞅了好几次,没见到她有啥动静。玫儿不敢进去惊扰姑娘,所以自个儿坐在这里数鸟儿呢。”
  “大热天的,玫儿姑娘怎生坐在外头?钜子人不在?”
  看小丫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墨妄微微一笑,抬头看一眼墨九半闭的窗户,不答反问。
  一般这个点儿,大家伙儿都在午睡,墨妄是不会过来打扰墨九的。
  玫儿眼角一弯,咧着嘴角笑着迎了上去,压着嗓子小声问:“左执事,您怎么来了?”
  来人衣袂飘飘,面容俊朗,步伐沉稳,走路都生着风,颇有几分大侠隐士的气度。
  这时,台阶下的小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玫儿叹口气,拉一张条凳,坐在门口仰望梧桐上“啾啾”细语的小鸟谈情说爱。
  “唉!”
  里屋看书的女子一动不动,许久方才听得她翻动一页。
  玫儿手托腮,支着头扒窗边看了几次。
  静,太静了。
  墨九独居的一幢山前小楼外面,除了值守的几个墨家弟子,大多都午睡去了。静谧的空气中,几棵高大梧桐的树叶间,漏出稀疏的几缕光线,偷偷洒入屋内窗前的书案,把一个正在看书的影子拉得老长……
  吃过晌午,山林微风送爽,山上鸟儿啾啾,舒服得催人瞌睡。
  兴隆山,确实是一个悠闲的世界。
  但是,在当今整个天下都饥渴不饱的时候,兴隆山的人还能轻松度日,他们又有谁会对她说三道四?
  这样亲近朝廷的举动,不仅外面的人不懂墨九,连兴隆山的一些人也开始不懂了。
  墨九却浑然不管旁人的说法,为了向朝廷示好,她特地托人给临安送过三次新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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