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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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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拱了拱手,道:“苗家村进了土匪了,杀了三个人。正好宝庆都司的沈百户赶到将人都杀了。又遣人来衙门报案,三爷让我带着几个兄弟,和跛子哥一起去查看。”
  杜九言一愣,“是俞大的人?”她说着话,跛子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打水洗脸。
  小捕快道:“是!最后四个人,被追的没头苍蝇一样蹿到了苗家村,没想到在沈百户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三个人。”说着叹了口气,“这事儿要是上报,估计功劳是黄了。”
  “走吧。”跛子梳洗好了,拿了自己的配刀往外走,扫了一眼杜九言,道:“你想去看看?”
  “算了。”杜九言摇头道,接着去练功,跛子关门离开。
  下午她就听说四个土匪的尸体被送去义庄暂停的,等付大人上报后,再行处理。
  至于那户人家,跛子出差回来到三尺堂歇脚,和她道:“……还有两个男人活着,死了一对老两口和他们儿媳妇。”
  “活着两个兄弟?”杜九言觉得很奇怪,“杀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女人?”
  跛子大概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和陈兴安以及苗义的关系,杜九言点头,“主家的儿子天黑时进山打猎,借住的男子半夜肚子疼去茅房,所以两个人在土匪来的时候,都逃过一劫。”
  “活着的人也是辛苦啊。”杜九言叹气,能想象两人的感受,以及主家的男子见到借住在自己家朋友时的心情。父母妻子都死了,唯独他朋友还活着……
  反正不会扑上去抱着自己朋友说你没死真好。
  “那不能认定是自己朋友杀的吧,他朋友只是命大,去了一趟茅厕而已。”窦荣兴凝眉,“不过他可能也是浑话,等清醒了,也就好了。”
  跛子颔首,正要说话,忽然门外有人喊道:“请问,这里是三尺堂吗?”
  正堂内六个人齐刷刷地朝外面看去,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披麻戴孝,眼睑红肿肤色苍白,摇摇欲坠地扶着门,声音嘶哑地问道:“请问,这里是三尺堂吗?”
  “是!”窦荣兴应了一声,跛子已经起身往门口走,“苗义?你来三尺堂做什么?”
  苗义拱了拱手,“差爷好。”又看着三尺堂内,问道:“杜先生,在吗?”
  “她在,你进来说话吧。”跛子回头和杜九言对视一眼,杜九言了然,请苗义入座,打量着他,“苗相公来请讼?”
  苗义垂着头,拳头一直攥在身侧,仿佛在靠着一股力气支撑他,不然他会立刻栽倒人事不知,“我要告陈兴安,告他杀了我家人。”
  杜九言看向跛子,两个人都有些发愣,居然不是胡话,他真的来请讼告陈兴安。
  跛子上前来,道:“你真告他?可沈百户可以作证是匪人杀的,而且,他们身上的伤也是他们的刀所伤,你这官司打什么呢?”
  “我就要告!”苗义盯着脚尖,目光浑浊,“我娘告诉我,她是陈兴安杀的,我相信我娘,她不会骗我的。”
  “杜先生。”苗义道:“我家不穷,我能出得起讼费,不管您要多少钱,我都能给。”
  他说着,从怀里拿了一个钱袋子出来,呼啦啦将里面的碎银子和铜钱还有银票都倒了出来,“这里有四百一十二两七十八文钱,您看够不够,要是不够,等我官司打完了,我把房子卖了,应该还能值点钱,我都给您。”
  他见杜九言没有说话,又道:“如果还不够,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做您跟班小厮,来报答您。”
  “你这告什么呢?”钱道安看不下去,“你若说你娘连死前告诉你的还可以,可你说是她的魂告诉你的,这……这在公堂上,大人也不会相信的。”
  苗义看了一眼钱道安,又盯着杜九言,“杜先生,大家都说您最厉害,只要官司到您手里,您就能起死回生,就一定能赢。”
  “您帮帮我,我给您讼费。”苗义道:“我就要告陈兴安。”
  杜九言揉了揉额头,道:“我虽不是衙门公差,可讼师办案前也是要稍作调查。这样,我和你去看一看,看完后不管接还是不接,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你看可行。”
  苗义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带着您去我家,我爹娘还有我媳妇都在家等您呢。”
  杜九言不知道和苗义说什么,这个人已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只得和跛子道:“再陪我走一遭?!”
  “好!”跛子颔首,宋吉艺和窦荣兴也跟着起来,“我们也去。”
  钱道安和周肖对视一眼,也跟着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那就一起吧!”杜九言重在安抚苗义,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打击确实太大。现在人找她这里来了,她正好闲着无事,安抚一番也没什么。
  一行人就跟着苗义还有跛子,去了苗家村。
  ------题外话------
  今日三更!明日见啦。


第140章 案发现场(一)
  苗家村和上次考试时的朱家村相距不远,但苗家村要更大一点,从官道下去就是村口,一直连着后面的山。
  苗义说,他是天黑以后,进的后山。这一代他熟悉,几窝鸡,几只小鸡什么时候长大,他都很清楚。
  所以,白天看好点,夜里去了以后,通常的收获都要比白天更多。
  所以这一带百姓多是夜里进山打猎,苗义也是,有时候几只兔子和野鸡,甚至还打过一整头的野猪。
  陈兴安今年二十三岁,辰州人,他上面一个兄长,六个姐姐,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至于苗义和陈兴安的关系,按他语无伦次的回忆,应该是一年前,陈兴安跟随兄长,来邵阳拜访朋友,当时陈兴安一个人在外游逛,路过榆钱村时,被几个无赖纠缠,正好苗义路过救了他,并将受伤的陈兴安带回家休养。
  陈兴安当时的右腿断了,在苗义的家中住了七天,直接兄长找来,才被接回家。
  此后,陈兴安又来过两次,每次都会住十天左右。这一年他拜师学了雕刻和木艺,给苗义的家中制了许多家具,苗家两位老人,对他如同另外一个儿子一般亲热,就连苗义今年四月新娶的媳妇素娘,也称呼他为安弟。
  这一次,陈兴安才来七天,来的时候就说他来住十天。
  没有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就是这里。”苗义大步进了自家的院子,院子的左边角落里堆着晒好的木材和干柴,右边则是两间单独盖着的厨房和杂物的房间。
  正屋是一排五间,后院养着鸡鸭,还有菜园,茅房则在菜园的边上,离正屋很近。
  杜九言去了堂屋,里面桌椅板凳都是新的,她摸了摸八仙桌上雕刻的花纹,刀工细腻,雕刻的自然生动,墙上挂着木雕镂空装饰屏风,卧室的门上挂着竹制的帘子。
  这些木制品,不单手工很好,而且还很有创意,非常的细腻。
  “杜先生,”苗义站在门口卧室的门口。这边主卧和堂屋是隔着一道墙的,所以卧室不单从院子里有道门,就是从堂屋里也开了一扇门,像是个套间。
  杜九言去卧室,钱道安四个人已经在房间里,苗家老两口以及苗义的妻子素娘,依旧维持着被发现时的姿势,倒在血泊里。
  苗义不让官府的人动,而跛子他们来了以后,由沈军作证,定性为土匪作乱杀人,稍后付韬会上报,对于苗家的人,会给予一定的赔偿。
  “一刀毙命。”跛子蹲在苗义父母的面前,指了指两个人的脖子上同样的刀口,“伤在主脉上。”
  杜九言也蹲下来,大家围在一起,周肖道:“既然是伤在主脉,那就应该会有很多血,屋外可有看到?”
  “没有。”跛子道:“厨房和堂屋都没有血迹。”
  周肖点头,“那人就是在这间房里被杀的。”
  “公爹进儿媳的房间,这肯定不对。是不是土匪来了以后,将三个人撵到这个房间,一起杀害的?”窦荣兴问道。
  跛子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推断的,因为沈军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若非苗义回来的及时,他已经准备将四个土匪的尸体带走。”
  “那么,沈百户和土匪前后进村,相隔的时间,有多长?”钱道安问道。
  跛子回道:“我早上问过沈军,也和村口以及对面的邻居打听过,前后估计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个时间杀三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奇怪啊。”杜九言忽然出声,大家一惊朝她看去,苗义激动地问道:“杜先生,您发现什么了吗。”
  杜九言道:“为什么你爹穿的是中衣,而你娘穿的整整齐齐?”
  “我娘当时在熬鸡汤。”苗义指了指厨房,“鸡汤还在锅里,一直到早上,鸡汤还是热的。”
  杜九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起身,走到床边,素娘穿着粉色的中衣,披着头发,皮肤很白,身形很瘦小,仰上的脸虽死气沉沉,但依旧能看得出,她容貌清秀,娇俏可人。
  和苗义的父母一样,素娘的脖子上也是一刀,这一刀是砍下来的,刀口卷肉,足足将右侧的脖子上的肉全部砍断,若再深一点,刀再锋利一些,很有可能将整个头削下来。
  这手法,简单、粗暴令人发指。
  但反过来想,这和土匪的手法和当时的心境,很贴近。
  四个饥肠辘辘,心慌害怕的土匪在进了这家以后,害怕他们叫唤,而招来紧随在后的司兵,所以急躁地三个人赶到一个房间,简单粗暴地杀了,然后再出来,或许准备休息,或许准备吃点东西。
  却不料司兵紧随而来,将四个人当场毙命。
  “你和素娘才成亲吗?”杜九言见床上的被褥是新做的红色,苗义给素娘理了理头发,“是,我们今年四月才成亲的。”
  “可惜了!”杜九言颔首转头问跛子,“尸大过来验尸了吗?”
  “验了,三个人身上的刀口,与收缴的四把刀的其中一把吻合,三个人死的时间,和四个土匪死的时间,相差无几。依照房里的血迹,和刀口的顺序,尸大认为,杀人者先杀了素娘,再杀的苗父最后杀的苗母。”
  “素娘死时是坐起来的,应该是听到声音,惊坐而起,但随即被一刀砍在脖子上。苗父也没有反抗的痕迹,看这里的脚印,尸大认为,苗父是自己进来的,看到杀人者后退了几步,随即被杀。”
  “至于苗母,当时应该在厨房的灶台上炖鸡汤,然后去的卧室,被杀后,凶手随手关上了门。所以在司兵来了以后,他们的打斗,只在院子里,并没有进屋里。”
  跛子说着,带着大家出来,指着院中杂乱的脚步,“打斗的脚步和普通行走的脚步不同,力重且脚尖方向有一定章法。”
  杜九言听着,朝堂屋里看去,确实如同跛子所言,堂屋里虽也有很多脚印,但和院子里留下来的却大不相同。
  “九哥。”宋吉艺站在厨房门口招手,“你来看看。”
  杜九言去了厨房。
  厨房收拾的很干净,一个灶台两口锅,其中一口的锅盖半打开,另外一个宋吉艺已经开了,里面果然是半锅的鸡汤,黄澄澄的鸡油浮在上面,还有几个没成型的鸡蛋。
  “是只下蛋的老母鸡。”杜九言仔细看了看,转头去问苗义,“你家有几只下蛋的母鸡?”
  苗义不知道,“您等我一下,我去后院看看。”他丝毫不质疑杜九言的问题是不是奇怪,就跑去了屋后面,过了一会儿跑回来,回道:“还有一只母鸡在后院,这一只应该是比较肥一点的,一天早晚一个蛋,我娘攒着,每天给素娘煮一个吃。”
  杜九言看着他。
  “素……素娘她,她好像怀孕了。”苗义露出笑容来,虚虚的幸福,好像忘记了素娘已经死了的事,“她不好意思,说等到十月份的时候,再去城里找大夫看。”
  “你刚才怎么没有提素娘怀孕的事?”跛子凝眉看着苗义。
  苗义一怔,看着跛子,“我没说吗?我、我说了啊?”
  “他……他是不是傻了?”窦荣兴同情地看着苗义,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节哀顺变,千万要挺住!”
  苗义点头,冲着大家咧嘴笑,“我没事,我好的很。要不你们中午在这里吃饭啊。”
  窦荣兴朝杜九言看来,她摇了摇头。苗义在强撑着,自我麻痹的让自己尽量冷静,就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就像强弩之末。
  就让他撑着好了。杜九言问道:“一直在提陈兴安,他人呢?”
  “我把他关在房里了。”苗义指着最西面的一个卧室,“我不能让他跑了,我要将他绳之於法。”
  杜九言颔首,“过去看看。”
  苗义过去,将房门打开。大家进去,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皮肤很白,细皮嫩肉的长的像个柔弱的小姑娘,此刻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但衣着整齐,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双手拢在胸前,静悄悄地躺着。
  这神态……杜九言面色微变,将手押在对方的脖子上,有轻微的脉搏跳动,她朝苗义看去,“这附近有大夫吗,我怀疑他服毒了。”
  苗义脸色一变,但也只是一变,随即摇头道:“没、没有大夫,要去城里找。”
  “我带他去城里找大夫。”跛子将人扛起来,招呼屋外候着的马车,迅速驾车走了。
  杜九言捡起陈兴安枕头边上的一封信,递给苗义,“你看看,是不是遗书?”
  “我不看,”苗义摇头,“先生要是想看,你看吧。”
  杜九扫了一眼苗义,就拆开了手里的信,字迹很娟秀,像个小姑娘的字迹,大概的意思在说,义哥,我对不起你,你让我照顾家里,可我却没有照顾好。
  我没有脸再见你了。
  义哥,我走了,你不要恨我。
  “是自杀。”杜九言和苗义道。
  “他心虚!”苗义道:“杜先生,您一定要将他救活,我要看着他上菜市口,我要看着他的脑袋掉下来。”
  杜九言将信叠好装在荷包里,“你这么笃定他是凶手?”
  “是!”苗义道。
  杜九言道:“就因为你娘说的?”苗义点头,她又问道:“杀人是要有杀人动机的,你们关系这么亲近,你觉得他有什么杀人动机?”
  苗义凝眉,盯着杜九言,满面的执拗,“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杀人动机,反正我娘说的话不会假。”
  “那你娘还和你说了什么,你现在还能看到她吗?”
  苗义四处找,好半天他看着杜九言,眸光虚虚的,道:“看不到了,我娘肯定在什么地方等我呢。”
  杜九言不问了,在房间里转了转,又开了柜子,里面摆着十几件衣服,各式各样的颜色,看来陈兴安是个很讲究的人。
  她翻开抽屉,抽屉里摆着雕刻用的道具,刀做的很细致,有大有小,“咦……”
  杜九言将另一个抽屉的东西拿出来,问苗义,“他抽水烟?”看陈兴安的样子,不太像。
  “不抽。”苗义回道:“他很爱干净,说水烟抽完嘴巴很臭。”
  杜九言点头,抚摸这烟杆,仔细看着上面浮雕的花纹,做的确实很好看,“那这烟杆是谁的?”
  “不知道。”苗义道。
  “杜先生,”苗义紧紧盯着她,目光执着的令人生寒,“杜先生,你会帮我的对吧。”
  杜九言凝眉,钱道安和苗义道:“她没有办法帮你,也帮不了你,更何况,你告的人现在还生死未卜。”
  “为什么?”苗义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消失了,“为什么不帮我,我娘告诉我了,我娘从来不骗人。”
  “是他杀的。”苗义道:“你们要是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去官府告,要是官府也不收,我就亲自将他杀了。”
  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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