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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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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也有我发挥的地方。”窦荣兴一脸得意地道:“道安兄,我很聪明吧。”
九言说这家人事复杂,丢的东西更复杂,所以,可以狮子大开口。
“嗯。也许吧。”钱道安抚着额头。杜九言的影响力真的很大,以前窦荣兴可不是这样的……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乱七八糟的想着,前面两个人已经在阁楼的后面停下来,正抬头看着二楼的那个窗户。
“公子。”有个小厮跑过来,道:“廖公子来了,这会儿正在老太爷的书房里说话。”
蔡卓如看了眼杜九言,顿了顿回道:“我这正有事,稍后再说。”
小厮有点惊讶,特意看了一眼杜九言,转身走了。
“我也走了。”杜九言道:“不过,我可能还会再来!”
蔡卓如一点都不惊讶,颔首道:“你随时来。”
“告辞。”杜九言径直出了路家的门。她并未上街,而是沿着路府外墙的巷子慢悠悠地走着。
钱道安问道:“怎么样,可有线索?”
“我没有。”杜九言摇头,钱道安愕然,“那……你还要和人要价两千两?”
杜九言睨了他一眼,“是他开的高价,荣兴心动了,我盛情难却。”
“是!”钱道安哭笑不得,“那你准备怎么做?”
杜九言拍了拍路家的围墙,道:“这事,不是我怎么做,而是蔡卓如怎么做!”
“什么意思。”钱道安问道。
杜九言和他两人并肩走着,边走边道:“蔡卓如怀疑路愈的隔房孙子。一位十四岁吃喝嫖赌,偷拐抢骗样样俱全的少年!但事发前,很巧合的是,那个少年去上河镇的外祖家了,住了近半个月,直到昨天才回来。”
“他……有怀疑的人了?”钱道安想不明白,“那为什么不自己查?”
“大概,是钱多吧。”杜九言一笑,抬头问道:“你们说,走到什么位置,才能将小楼尽收眼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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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今天二十四号了,还有五天就上架了……我的存稿……哭唧唧,心慌慌!
第60章 寻人问人
“这有多远?”杜九言站在榆钱树抬头看着,华盖一般的树遮住了刺目的烈阳,路府那栋小楼,毫无阻隔的立在不远处。
钱道安凝眉,估计着道:“少说三十丈吧。”
树底下一位正打着扇子的老人家,笑呵呵地问道:“是不是问到路家的距离?”
“是啊,有人来测量过了?”杜九言立刻想到了蔡卓如。
老人家点着头,笑道:“前几天蔡公子也来问过这个问题,不过他不是猜测,而是带着人一步一步丈量出来的。”
“多少?”还真够严谨的。
老人家想了想,回道:“好像听到说是二十八丈零三步。”
一步折一米,一丈折十米。
“这位蔡公子有意思,他做了这么多事了,也有怀疑对象,为什么不自己去查?”窦荣兴奇怪地问道,“还丈量这里。”
杜九言看着那栋小楼没有说话。
“嘘,不要打扰九言思考。”钱道安让窦荣兴闭嘴,他自己则安静的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杜九言道:“他不是不查,他是不敢查!”
“不敢查?”窦荣兴一脸惊讶,“你的意思是,他怕得罪偷东西的人?”
杜九言盯着窦荣兴,忽然捏住窦荣兴的脸,往两边一扯,“窦荣兴,你长脑子就是为了撑开这张漂亮的皮吗?”
窦荣兴俊俏的面皮被她扯变了形。
“疼,呜呜……”窦荣兴拍着杜九言的手,一转头嗷呜去咬她的手腕,杜九言这才嫌弃的松开来。
窦荣兴揉着腮帮子,控诉地道:“你这是嫉妒我。”
多气人,他比杜九言高,比杜九言壮,为什么他却被她欺负。
“九言。”钱道安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蔡卓如是怕知道那口箱子里的东西,所以,这才请你过来。”
杜九言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呢?要不,还是辞了吧。”钱道安觉得安全最重要,如果因此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得不偿失。
“他怕,我们却不用。”杜九言负着手慢悠悠地走着,道:“更何况,有人给我们白送钱,岂有不收的道理。”
“那……接下来怎么做?”钱道安问道。
杜九言拐了个弯继续往路家去,敲开门和守门的婆子问道:“隔房的少爷,叫什么名字,寻常在哪里活动,可知道?”
守门的婆子知道他们是谁,也早就得了蔡卓如的交代,立刻就答道:“三少爷大名路征,表字还是我们老太爷取的,叫守正。他白天都在家里睡觉,晚上出来活动,不是在红楼里听曲,就是和一群朋友混在榆钱村里的赌坊。”
大周禁赌,所有赌坊都在夜里开,且经常换地方,为的不让官府的人找到。
其实要找自然能找到,但官府拿钱办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谢。”杜九言拱手,婆子笑盈盈地送她,又补充了一句,“杜先生,我们表少爷还说,如果您来问守正少爷的事,就再顺便说一句,他家就住在对面的巷子里,第二个门就是。”
“你们表少爷真贴心。”杜九言赞扬道。
婆子笑着点头,“是,我们表少爷又聪明又贴心,他一来我们全家都很高兴。”
“聪明的人,总有办法让人高兴。”杜九言离开了路府,三个人往回走,走了一半,她道:“你们先回去,我去衙门办点事。”
钱道安欲言又止,想了想就拉着窦荣兴走了。
杜九言没有立刻见到跛子,而是看到八个捕快都脱光了在院子里打井水洗澡,打打闹闹地说着话。
她站在门口,放眼看去,都是光着膀子露着屁股的男人。
她和焦三的院子,八字不合,来两次,都能看到男人洗澡。
靠在门口,望天,忽然身后有人道:“今天倒是自觉?!”
“油腻!”杜九言打量了一眼跛子,他穿戴整齐,显然是没有和大家一样洗澡,她撇了撇嘴,道:“办差回来一身汗,你怎么不洗?”
跛子目光中划过笑意,淡淡地道:“怕被你说油腻。”
“那倒是。”杜九言指了指外面,两人站在树荫底下,她问道:“你会射箭吗?”
跛子微怔,点了点头,“会!想学射箭?”
“能射多远?”杜九言问道。
跛子想也想不想便回道:“普通人臂力五十步,但若是我的话,八十步。顺风的话一百步亦是可以。”
“我呢?”杜九言挑眉问道。
跛子蹙眉,打量了一眼她的细胳膊,嫌弃道:“你若能射出,至多三十步!假以时日的练习后,也至多五十步。”
女子的力量,和男子还是有差别的。
“知道了。”杜九言摆手走了,“该洗澡还得洗澡,臭死了。”
跛子凝眉,扯着衣服闻了闻,并不臭,他刚才虽没有脱光了洗,可还是在房里擦洗换了衣服的。
他回院子,还是打水又冲洗了一回。
下午杜九言回家睡了一觉,一直到天黑吃过饭,才拉着银手出来。
“九哥,你终于知道我的好处了吧。今天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马?”银手笑嘻嘻地跟着她。
杜九言道:“带我去榆钱村的赌场。”
“你要赌?”银手小声地道:“那边不行,庄家开黑的,进去十赌九输。”
杜九言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十两,输了就出来。”
“不够一把的。”银手带着她左拐右曲的进了榆钱村,在村子里又是钻来钻去,最后进了一户院子,院子的西面有个茅房,臭烘烘的苍蝇乱飞,但进了茅房后,里面还有个门,推开门,往下走一段又上台阶,就看到了传说中的赌场。
一间很宽敞的房间,没有窗户,里面的墙上挂着火把和油灯,十几张桌子前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头。
吆喝声,吓骂声,还有号丧一样的哭声。
热闹非凡。
“这是牌九,那边是赌大小,那边是投壶,那边是……”银手给她介绍着,杜九言耳朵在听,眼睛却在四处搜找,银手看着疑惑,问道:“你来找人的?”
“嗯。找一个叫路守正的少年,十四岁。”杜九言道。
银手嘿了一声,“你不早说。他谁不认识啊!”说着手一抬,在一堆玩投壶的人群里,“穿朱红色直裰的那个少年就是。”
杜九言顺着目光去看,就看到了那个少年,高高瘦瘦,他正拿着一支箭,站在线外,往细细的长颈瓷瓶里投。
啪嗒一声,箭掉在外面,少年气的一脚踹在身边的随从身上。
小厮长的粗壮,憨憨的不怕疼一样,被踢了也咧着嘴笑。
“路守正,你输了啊。”旁边有人嚷嚷着,讥笑道:“拿钱,这次是十两!”
路守正摸了摸身上,又从随从身上摸,啐道:“明天给,老子今天钱没带够。”
“明天就是二十两。”那人嚷着道:“你家这么有钱,老子要多收点利息。”
路守正呸了一口,转身摇摇摆摆的往外走,那个壮壮的随从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出了赌坊……
杜九言跟在后面。
一行人前后脚出了榆钱村,少年走着走着,好像发现有人跟着她,猛然回头!
------题外话------
预告一下,明天有活动,看完记得看明天的题外话哦。嘿嘿!
第61章 先打一顿(活动)
“见鬼了。”路守找了半天,身后并没有人,他带着随从在一个馄饨摊子前坐下来,杜九言就远远看着。
银手奇怪地道:“九哥,为什么要跟着他,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啊。”
“你门儿清?”杜九言问道。
银手嘿嘿一笑,“那是当然,有回我干活的时候,差点和他打起来!不过最后我赢了。”
杜九言看着路守正,道:“当时在偷的什么?”
银手嘿嘿一笑,“偷一个赌鬼的银子,一起伸手的。这小子家里光铺子就有十几间,也和我们抢买卖!”
“就他那样的,就是一个月家中给他一万两,他也不会够。”杜九言道。
路守正付钱离开,杜九言和银手跟上,她问道:“他偷东西的水平,和你哪个高?”
“那必定是我。他算半个偷,就是那种……顺手牵羊的。”银手最近跟着陈先生学的成语,“我可是跟着师父学了半年呢。”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可嘚瑟的,好好读书。”
银手瘪着嘴,哦了一声。
“走了。”杜九言跟上。
还没宵禁,路上还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或是散步,或是赶路,虽不至于车水马龙,但也很热闹。
路守正漫无目的走了一段,忽然拐道进了一家玉石铺子,杜九言拉着银手,“盯着他。”
路守正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忽然银手啊的一声,低声道:“九爷,他揣了个玉佛。真会挑,还是成色很好的。”
“嗯。”杜九言没说话,就见路守正一转身出来,依旧是不急不慢地走着,拐道进了典当行,手里就多了几张银票,笑盈盈地回头去了榆钱村。
杜九言这次没进去,而是坐在榆树下等着。
榆树郁郁葱葱如华盖一般。
“他这也败了,偷东西换钱然后接着去赌,一会儿还得出来。”银手朝里面看着。
杜九言坐在榆树下,闭目养神,“会很快!”
果然,半个时辰后路守正再次出来,但这次他很高兴,显然是扳回了本,喜滋滋地直奔红楼,直到到半夜才一脸疲惫地出来,回家去。
白天睡觉,天一黑就出来走动。
“准备弄他?”今晚换跛子陪着杜九言。
杜九言盯着进首饰铺子的路守正。转眼功夫对方出来了。
路守正今天心情不错,一出手就弄了个二两重的金钗,今晚可以多玩一会儿,他拐了一条道,忽然前面出个黑黑瘦瘦的少年拦在前面。
“路守正。”少年靠在巷子口,挑着眉头,“今晚手气不错?”
路守正凝眉,喝道:“滚犊子!”说着冲着杜九言走过去,杜九言一抬脚,搭在了对面墙上,拦住了路守正的路。
“好狗不挡道啊。”路守正啐道。
杜九言冷笑一声,猝不及防地出手,啪的一声,抽在路守正的脑袋上,“小爷最恨骂人的,还骂的这么没水平。”
“嗷!”路守正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出手打他,顿时大怒,喝道:“你谁啊,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杜九言搭在墙上的脚一抬,横扫过去,路守正砰地一声,脸超地摔在地上。
“跟我姓?你这样的,一生下来我就给你塞粪坑里!”杜九言啪啪又抽他两巴掌,随即长长舒出口气,“害我两个晚上没睡好,不打你一顿,气不顺!”
路守正知道不是对方对手,而且他今天没有带小厮,顿时撑着爬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走。”杜九言懒得看他,少年人长的眉清目秀,可却是败絮其内,实在让人厌烦讨厌。
路守正反应过来,害怕地道:“你们……绑架?”
“就你,还绑架?”跛子出现,捏住他的嘴塞了块臭布,又用绳子捆住手拖着,“走!”
不敢声张,路守正被带到一个路府的外墙下,这里很少有人来。
“我问你答。”杜九言路守正嘴里的东西帕子扯开,路守正张嘴就求救,杜九言甩手又是一巴掌,打他的两眼冒金星,“你敢喊一句,我也不杀你,就把你一嘴牙都磕了。”
没牙得多丑?路守正舔了舔松动的槽牙,抿着唇不敢说话。
“五月十五到五月二十八,这十三天,你在哪里?”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目光一转,道:“在……在我外祖家。我外祖家在上河镇,这个我外祖那边的人都可以作证。”
“问你一句,你答三句。心虚都写在脸上。”杜九言道:“你随从也跟着你一起的?”
路守正小心翼翼地道:“嗯。”
“随从现在何处?”杜九言道。
路守正抖着嘴,小声道:“在、在家。”
杜九言直截了当地道:“路老爷子丢掉的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路守正瞪圆了眼睛,立刻摇头,“没、不是我。他一口破箱子,我才不会偷。”
“问你箱子了吗。”杜九言抽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么蠢,难怪天天输钱。”
路守正怒了,瞪着杜九言,咬牙切齿。
“东西在哪里?”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撇过头去,“我不知道,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了,我也不知道。”说着,讥诮地盯着杜九言,“你是他们家请来找东西的狗?行啊,你既然能被人请来,那就肯定有本事了,你自己找啊。”
“又说脏话。”杜九言啪的一巴掌拍他头上,“蠢的要死,除了骂人你不会说话了?”
要是现在有刀,路守正愿意和杜九言同归于尽!这个小子太横了,横到让他豁出命的想报仇雪恨。
“我偷的怎么样?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路守正啐道:“有本事自己找去。”
杜九言眯着眼睛,跛子上来劝架,“打来打去的,手不疼?”
“也对。我实在是太嫌弃了。”杜九言说着,脱了自己的鞋子,露着鞋底对着路守正。
路守正吓的往后一缩,害怕地道:“打……打人不打脸。”
杜九言发现,这小子害怕,仅仅是害怕被打,而根本不知道,他偷了东西以后,被抓住是有多大的罪。
“我这是给你自救的机会知道吗。”杜九言挥着鞋子,路守正喝道:“什么自救,你是根本找不到。再说,我也不需要你救。”
杜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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