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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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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那个凶手,而那个凶手是谁?无从得知。”
  “第三,地龙的灰烬中,杜先生发现了一个葫芦,这个葫芦杜先生方才呈上来的,那么,这个葫芦能证明什么呢?”
  寇礼征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准备的讼词,喝了一口茶,不得不说他很紧张,深吸了口气,他重新回来,道:“只能证明,我的请讼人在某个时间段内,他曾经烧过行头房的地龙,而同样的,那块布料也并不能证明,是死者苏八娘的。”
  “所以,”寇礼征看着杜九言,道:“杜先生,我认为您方才辩讼时,所有呈上来的证据,都不具备唯一性和确实性,更无法通过这些零碎的证据和证词,来证明,我的请讼人是杀人凶手,他杀了苏八娘。”
  杜九言看着寇礼征,目露欣赏,微微点头。
  寇礼征将手拢在袖子里不露痕迹地擦了手心里的汗。
  他比他自己想象的要紧张的多,但好在想说的,整理过的点,他都完整的表达出来了。
  “以上,是对于我请讼人杀人的指控我所做的辩讼。”寇礼征道:“至于他放火,此事王爷亲眼所见,我不再辩讼,请大人明辨!”
  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他所谓要讼的有罪,只是对于常柳放火一事的认可,而非是他杀人之罪。
  齐代青微微颔首,看向杜九言。
  宋吉艺很焦急,盯着杜九言想要说什么,急的面红脖子粗。
  “你看看人家,多厉害!”杜九言瞪了一眼宋吉艺,“再看看你。下次你上场。”
  宋吉艺瘪着嘴一脸的委屈。
  “很精彩,”杜九言抚掌,和寇礼征道:“实际上,按照我以往的套路,我此刻应该再拿出一二三个证人或者证据,砸在被告人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羞愧到想死!”
  “但是很可惜,这个案件太过完美,以至于我查了几日,所得的收获,仅仅只有这些。”她说着,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常柳得意的脸上,忽然大声道:“但我依然要用这仅有的证据,来证明那些做过恶事的人的恶!”
  “好!”有人道:“杜先生,您说的太对了。”
  杜九言拱手,转身过来道:“先辩第一点,为何在被告人时间线没有确凿的证人以及证据、不够明朗和肯定的时候,我为什么能够确定,那个晚上去杀苏八娘的人,只有常柳!”
  寇礼征很紧张地看她。
  他也很想听听,杜九言要怎么在这样有限的证据和条件下去辩讼。
  “在我说之前,首先有一点要和大家说明,这个案子的凶手不管是谁,但能确认的,就是这个凶手,他是杭家班的人。”杜九言看向齐代青,看向寇礼征,“大人和寇先生,意下如何?”
  齐代青颔首,“是,从死者死亡的时间以及死后的种种,确实可以肯定,凶手是杭家班的人。”
  寇礼征也不否认这一点,但还是很谨慎地道:“我没有调查,不好给先生定论。”
  “没关系,你听着就好了。”杜九言道:“第一,常梨看到凶手的影子,但常班主等人来时,凶手却消失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凶手凭空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如我前面所说,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混在人群之中。”
  “第二,案发地龙是烧热的,那么一个外人来杀苏八娘,他如何那么顺利的如同在家里一样,找到炭烧地龙,并用板车拖运苏八娘,并在她死后,完成了一系列的诡异的只有熟悉这个行当的人才能做到的布置安排。”
  “综上,结论就是这个凶手,必然是杭家班的人。”
  杜九言走了两步停下来,又道:“有了这个大前提,我们再来看杭家班里当天晚上,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人,有哪些?”
  “常班主,他今年五十有六,在体力上我认为他能做到拖运死者。但是,他没有理由和动机,去费劲杀苏八娘。因为这是杭家班目前以及两年内,唯一的台柱子!”
  “除非他不想继续办杭家班。答案是否定的。他为了这些孩子为了曾经对师父的承诺,他苦苦支撑几十年,没有任何理由和嫉恨,让他去毁灭自己的心血。”
  杜九言道:“还有谁?乐队的几位老师傅,他们之中最年轻的今年四十八岁,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或身体不好,或腿脚不便或垂垂老矣,在经年的病魔以及困苦的磨难之后,拉或敲响乐器已是尽了全力。”
  “就算能,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苏八娘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弊没有利。”
  “除此以外,七位乐师住在里间的院子里,分了两个房间,他们彼此之间相互能证明对方的时间。结论是,他们没有机会。”
  “还有谁?”杜九言道:“七位十岁以下的孩子?做不到!”
  “十岁左右的?”杜九言摇头,“做不到!”
  “十四岁以下的七个孩子!”杜九言拱手和齐代青道:“大人,我要求传这些孩子们上来!”
  齐代青颔首。
  杭家班中,所有孩子们上来,他们没有人是胖的或是强壮的,杜九言道:“我在无法确定凶手的时候,曾经试过,他们之中谁能拖的动死者。”
  “答案只有五个人。”杜九言指了常梨和凌戎等五个人,“这五个人中,乐师是有时间证人的,凌戎当夜不在杭家班,常梨,办不到!”
  寇礼征问道:“为何?”
  “因为他的眼睛,只能看到轮廓,而苏八娘的伤,寇先生有兴趣可以试试,你睁着眼睛也做不到那么完美的伤口。”杜九言道。
  寇礼征没有就着这点再反驳。
  “实际上只有常桦和常柳两个人。在身体和体力上,常桦看上去要强过常柳。”杜九言留下常桦,让其他孩子回去。
  常桦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第二点,”杜九言道:“常梨所看到的,到底有没有价值?”
  “答案是有。因为常桦从一开始学的就是武生,花旦的妆容他根本不曾接触过,也没有画过,他做不到给死后的苏八娘,画上完美的戏妆。”
  “此其一。其二,常桦在夜里没有时间证人,但是在早上,他却有。在常梨喊常班主来时,当大家都来行头房时,不止一个人和常桦同道而来。”
  “如果他是凶手,他办不到。但常柳则恰恰相反。”
  杜九言让常桦离开。
  “第三点,”杜九言道:“葫芦是何时在地龙中的。”
  她走到常柳面前,问道:“你认为,葫芦是何时在地龙中的?”
  “我不知道。”常柳道:“有人陷害我。”
  杜九言道:“谁陷害你,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常柳回道。
  杜九言摇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不能反证,那么我所说的就是事实。”
  “我、我、”常柳目光四下找人,又看着寇礼征。
  寇礼征没有说话,杜九言这个证法没有问题。
  “看来是不能!”杜九言起身,道:“那么,葫芦出现在从未烧过的地龙中,以及在灰烬中,衣服烧毁后留下来的衣料,足以证明以上推断。”
  “综上!”杜九言大声道:“常柳是唯一的嫌疑人。”


第448章 是结案呢(三)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必须要说明。”杜九言道。
  “任何事,我们讲究因果。”
  “在刑事案中,则是动机。常柳放火的动机是什么?”杜九言目光扫过人,蹲在常柳面前,点了点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放火的动机,是因为知道了我要帮助你们班主,给他三千两银子的扶持。”
  “常柳,人在做天在看。你用最恶心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对你有恩之人的心。并用阴狠毒辣的方法实施报复。”
  “嘴在脸上,你为何不去问?腿下身上你为什么不去查?”
  “说你聪明,实际你愚蠢不堪,因为正常人都会的求证,你却不会。说你愚蠢,可你的案子完美至极,完美到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
  “谁教的,嗯?”杜九言揪着他的衣领,“谁?”
  常柳张口就道:“是……”话落摇头,“没有,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都是我自己做的。”
  杜九言眉头微抬,和桂王同样惊讶的视线撞在一起,桂王目光眯了眯,也露出了同样的怀疑。
  “你做了什么?”杜九言问道。
  常柳有些楞,看着杜九言似乎在思考她里有什么地方不对经。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讼师。”常柳喊:“你说话啊。”
  寇礼征道:“杜先生,您这样是设套和诱导,就算得到了结论,也是不被承认的。”
  杜九言盯着常柳,抬手打断寇礼征的话,“你别说话!”
  寇礼征楞了一下。
  “常柳!”杜九言看着他,声音很低问道:“以你的年纪和阅历,你做不了这些东西。”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教你做的?”
  “谁在帮你,谁告诉你的,你母亲是被常班主逼死的,谁蛊惑你恨常班主和苏八娘的?”
  常柳茫然地看着杜九言摇着头。
  “没有,没有人。”常柳摇着头,“你不要乱说,没有人教我做这些事,你不要乱说话。
  杜九言,紧紧盯着常柳。
  难道她的感觉是错误的吗?
  “没有,没有。”常柳摇着头,“啊……”
  他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杜先生,”寇礼征扶着常柳,和杜九言道:“他年纪还心智不稳,你不要这么逼问。”
  常柳盯着杜九言,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嚷嚷着道:“苏八娘那么坏,他每天都嘲笑我。说我没用,说我个子矮。”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得罪我的人,都不得好死。”常柳笑了,笑起来给人感觉依旧开朗,但是目光却透着森森的凉气。
  这个孩子的心,早就长歪了。
  “大人!”杜九言和齐代青道:“证据确凿,动机明确,凶手并未在严刑逼供和诱供之下招认杀人事实。”
  “此案情节恶劣,在于有的人生来是狼,以怨报德,不知感恩,而寒了世上好人的心。让善良的人不敢再伸手帮助有需要的人,让无私的奉献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提防。”
  “只有严惩这些以怨报德的狼,才能给善良的人适当的宽慰!”
  “告诉世人,善良不一定有回报,但是邪恶必将得到严惩!”杜九言大声道。
  场面一时寂静,大家都在思考杜九言的话。
  方才说话的那位大叔喊道:“杜先生说的对,让邪恶没有良心的人得到严惩。”
  “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枉死的苏八娘,对得起含辛茹苦的常班主!”
  大家挥着手,激动的,重复说着这句话,
  齐代青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他颔首,看着常柳道:“常柳,如你这般无知又不懂感恩,恩将仇报之人,律法不能宽恕,人心更不该包容。”
  “本官今依律判你斩刑,望你在死前能有所顿悟,知错认错!”
  常柳目瞪口呆地看着齐代青,忽然站起来,道:“你们不能判我死刑,我还没有十五岁。我今年才十四!”
  “你的户籍上是十六!”齐代青道。
  “没有,那是常班主把我的年纪记错了,我才十四!”
  齐代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杜九言为什么一直在追问,谁告诉他母亲被常班主害死的事,因为这个孩子的心智根本没有成熟。
  这样一个孩子,他是如何完成这么完美的杀人?
  “将他带下去。”齐代青挥手,常柳像一直困顿的小兽,目光赤红不敢置信,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回头去找,喊道:“班主,救我。”
  “救我!”
  单德全看着他就烦,上来就堵住了他的嘴,吩咐道:“拖下去!”
  什么鬼东西,他真想一拳头敲死得了。
  “杜先生,”寇礼征拱手道:“辛苦了。”
  杜九言回礼,含笑道:“你也辛苦了。”
  “我有个疑问。”寇礼征道。
  杜九言看着他,等他说话。
  “您为什么要问,常柳有没有给我讼费?”
  杜九言顿了顿,道:“杭家班早就穷的揭不开锅,常柳也鲜少上台挣钱,就算挣也不过几文几两的事情。他恐怕没有钱给你讼费。”
  “可是他给了,五十两的银票!”寇礼征道:“在牢中给我的。”
  杜九言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这确实令我感到费解和惊讶。”她转过身去看门外的常班主,“您认为他这五十两,从何处来的?”
  常班主摇头,“他一直在班里,不可能有五十两。”
  大家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会不会是他偶尔得到的。”寇礼征道:“毕竟,来听戏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
  杜九言也是认同的,“寇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那我告辞了,此一场辩讼寇某受益匪浅,多谢赐教。”寇礼征拱手,含笑离开。
  “现在年轻人真不错啊。”杜九言和上来的桂王道:“谦虚有礼貌太出色了。”
  桂王蹙眉道:“人家比你年纪大,入行比你早,你好意思说他是年轻人?”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讪讪没有说话。
  “杜先生,”常班主上前来,拱手道:“我、我想见见常柳!”
  杜九言点头,“可以啊,你和单捕头一起去。”
  单德全颔首,“你随我来。”
  单捕头带着常班主和杭家班里的孩子们去牢里见常柳。
  杜九言和桂王说着话一起出去,才到门口就有位大叔冲了过来,喊道:“杜先生,您收徒弟吗?”他说着,将自己家十四岁的儿子推倒杜九言面前来,摁着他的头在所有人面前跪下来,“给杜先生磕头,求杜先生收你做徒弟。”
  小男孩咚咚就磕头。
  他们是酝酿好的,可对于杜九言来说是突发事件,她忙后退了一步,摆着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我年纪轻轻才疏学浅哪敢收徒弟。”
  “快起来。”她喊着大叔,“快让您儿子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范老四,你好好卖你的糖人,冲上来就让杜先生收徒弟。你儿子什么资质杜先生都不知道,他敢收徒弟吗?”旁边有位大婶道。
  “就是就是,你这不是为难杜先生吗?”
  “是不是看人杜先生才来京城,你就想欺负杜先生。我可告诉你,人杜先生虽是才来,可却不是没根基的,现在可有我们护着呢。”
  说着,看着杜九言,“杜先生您别担心,我们会和邵阳百姓一样护着您。”
  杜九言笑着拱手,“多谢大家关爱,杜某何德何能,实在是又感动又羞愧啊。”
  她说着上前将范老四的儿子扶起来,语重心长地道:“人有理想有目标是好事,我支持你。”
  “但我现在并不能收徒弟。你若是想在这方面有建树,我建议你先考功名,然后踏踏实实去燕京学习。无论做什么事,踏实能吃苦才是成功的关键。”
  少年拱手应是,道:“我一定听先生的,回家就认真读书,以后像先生您这样出色。”
  我这么出色,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啊,少年!杜九言心里说着,面上道:“努力啊,少年!”
  少年笑了,牙齿特别白,信心满满干劲十足,“嗯,我回家读书去了。”
  说着,推开人群跑走了。
  范老四很激动,感激地和杜九言道:“杜先生,谢谢您,真是太谢谢您了。我这儿子木头桩子一样不开窍,我累死累活他也不晓得上进,今天看了您的辩讼,又听了您的一席话他就开窍了。您就是我范家的大恩人。”
  杜九言摆着手,“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范老死将担子上剩下的五个糖人都取下来递给小萝卜,“我没什么好东西,请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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