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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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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速速走人(一)
“关于解剖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前因后果。正好今天有空,和我一起去过的人,都来说一说自己当时的感受和看法。”杜九言道。
当时去的人,互相看着对方,池玉最年长,他先站起来,手里拿着纸币,有些激动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的内脏,也第一次感受到,大家一起做一件事的荣誉感。那种激动到让我有想要流泪,这辈子第一次。”
他说着坐下来,乔栋起身,道:“会长,您对案子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很让我震惊。我们所有人都会记住,在以后的讼师生涯中,不断提醒自己,向您学习。”
真会拍马屁,难怪当领导的人喜欢养几个会说话的在身边,杜九言满意地挑了挑眉头。
宴通则道:“乔栋说的没有错。毛寅的案子,一个是您查案办案的态度,另一个死因和尸检的重要性。如果会长要在这一项的立法上争取,我们所有人都愿意追随您,要求朝廷重新启用这项条例。”
“对!我们都愿意支持您。”
“支持会长!”
众人又激动起来。
“嘘!”杜九言道:“此事暂不要提,以后再说。”他们不在京城,现在提出来只有被人否定和吊打,毫无用处。
先打基石,再垒高墙。
众人应是。
房间内,大家的情绪高昂,一个个激动地表达着自己对这次案件的想法和感受,以及对未来讼师行业发展方向的展望。
门关着,那像是另外一个特别而神秘的地方。
门外的人明明能听得到的,但却觉得离的很远,就是被人排挤在外,被人抛弃的那种孤独感。
“他们说什么,说的那么热闹?”有人低声议论,羡慕地道:“不让我们进去听的吗?”
“不让,会长说不认同她的人,就不要听她的课,以免三观被扭曲错乱得失心疯。”
大家愕然。
有人不屑道:“不听就不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去找程公。”
“嗯,找程公去。”众人说着,三三两两地走了。
周岩看着那个门,道:“她内部分裂弄完了以后,现在打算弄小团体排挤法了,手段还真是多。”
“她不是说自己很厉害的吗,不是以德服人的吗,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真是丢人。”蔡寂然道。
鲁占峰嘘了一声,道:“不要说了,他们出来了,我们走。”
“姚琰。”忽然,杜九言喊住了姚琰,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回头去看杜九言。
杜九言负手走过来,看着他们,道:“肖青枫的伤好了吗?”
“没、没有吧。”姚琰吓的一跳,去看身边的同伴,可大家都敢看他,也不敢给他回复。
杜九言道:“你去通知他,今天太阳下山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到西南账房面前将一切费用结算清楚,离开西南。”
“离开?”姚琰愕然,杜九言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没有想到她会真的让人离开,“会长,您不会是开玩笑吧。”
杜九言道:“我只和我的朋友们开玩笑!”
姚琰脸色一僵,点了点头。
“你凭什么让他走、”蔡寂然说了一半,被周岩捂住了嘴,杜九言一转头看着他,“啊,还有你!你也去结算费用和你的好友一起。”
周岩凝眉,死死捂住蔡寂然的嘴看着杜九言。
“现在我等着有人来和我辩驳和质疑,来一个走一个!”杜九言笑盈盈地看着几个人,“不服气喊陆绽或者程公复来,不过,我猜他们不敢来。”
杜九言拂袖,和众人道:“走吧,不是要给我介绍各处的用途吗。”
她做会长是有几天了,可一来就遇到了毛寅的事,她还没真正去了解。
大家围着她,说说笑笑地走了。
周岩松开蔡寂然,“你这个时候说什么话,你不是找死吗?”
“我不服气,我就要说话!”蔡寂然道。
周岩冷声道:“她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你这是上赶往刀尖撞。你现在怎么办,你说?”
“我去找陆先生,他一定会救我的。”蔡寂然说着,跑去找陆绽。
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陆绽。
“这个时候你和她冲什么,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陆绽厌恶地看着蔡寂然。
一个肖青枫一个蔡寂然,还有一个马易,三个愣头青,横冲直闯只会惹是生非。
这一次马易跟着周岩,乖巧了不少。
不然也是成天生事的主。
“先生,难道就任由她这样欺负人吗?”蔡寂然道:“今天是我和肖师兄离开,明天就是别的师兄弟离开。到时候西南就会变成她一个人的天下。她这是专权独断,我们不能任由她这样。”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她还是西南的会长,圣上都说了半年为期,时间没有到,我们能说什么。”陆绽道。
蔡寂然一怔,看着陆绽,“先生不去说?”
“无济于事。”陆绽道。
蔡寂然脸色就沉了下来,盯着陆绽,提醒道:“先生,我和肖师兄被她撵走了,这有损程公和您的面子!”
“你们先回家待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事情有新的进展,我再想办法让你们回来。”陆绽道。
“那要是她一直是西南的会长呢?”蔡寂然忽然想到杜九言刚才说的话。
她说陆绽根本不敢去找她说情。
被她说中了。
“先生,您和程公还怕她不成?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你们,就和她斗啊,根本不用怕她,将她撵走。”蔡寂然义愤填膺地道。
饶是陆绽向来笑容丰富,可这会儿也挂不住,“休要胡言乱语。她是会长,无论心里如何想的,她都有权利决定所有人的去留。”
“你去和肖青枫好好说,早点收拾好东西回去吧,免得碰见她又是一堆的事。”
陆绽说着,回了房间,将门关了。
蔡寂然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三两步跑去找肖青枫。肖青枫知道今天杜九言回来,所以还依旧躺在床上,听往蔡寂然的话,蹭地一下坐起来,“……真让我们走?”
“是!陆先生也让我们早点出去。他们都怕她。”蔡寂然道。
直到此刻他才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
他家人对他抱着很大的期望,尤其是这两年杜九言的出名,让人看到好的讼师是多么的受人尊敬,名利双收。
他前几天回家,他父兄还嘱咐他跟着杜九言好好学。
还说有能力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完善,但瑕不掩瑜,杜九言就算脾气不好也没什么,人家有的是本事。
这么有本事的人,她身边的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包容她其他的不足。
他听着不以为然的同时,也知道他不能离开西南,否则,一回去就被父兄打断腿。
“程公呢,找了吗?”肖青枫也害怕,他想做讼师,可他现在连讼师牌证都没有考到。难道要去燕京考吗?
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去了也难考上。
“陆先生说不行,程公那边肯定也不行的。”蔡寂然绝望地看着肖青枫,“肖师兄我、我不想离开。”
肖青枫沉着脸,素手无策。
“去找大家商量一下。”肖青枫起来,两人去找昔日的朋友,发现想要找的人,全部都不在。
上课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出去的。
就是在躲着他们。
“要走了吗?”傅元吾和方显然迎面过来,看见两人,傅元吾道:“会长让你们快点走,中午就不去饭堂吃饭了,免得浪费了粮食。”
肖青枫指着傅元吾,“狗仗人势的东西,以前的你可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又如何?你昔日欺负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是狗仗人势!”傅元吾道:“肖青枫,这世道向来如此。但我比你好,我认得清黑白,分得清对错,我跟着会长不是因为她是会长,而是因为她是杜九言。”
“速速离开吧,西南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你们做讼师,将会是讼师一行的耻辱。”傅元吾冷笑一声,带着方显然离开。
傅元吾很想哭,从他进西南直到此时此刻,他有种重生为人的感觉。
以前刘先生常宽慰他,让他等。他一直不明白,能等到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他懂了,他们在等杜九言。
终于让他等到了。
傅元吾握着方显然的胳膊,微微发抖,方显然低声道:“没事的,有会长在,你们想要的纯粹的西南,一定会来的。”
“嗯。”傅元吾知道,从肖青枫和蔡寂然被赶走开始,西南离换天不远了。
肖青枫和蔡寂然气的发抖,两个人负气回去收拾东西,等出来的时候,偌大的西南,那么多的昔日好友,没有一个人出来送他们,为他们说一句挽留的话,鸣一声不平。
两人从侧门出去,书童啪地一声关了门。
两人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真……真出来了?”蔡寂然问道:“以后、我们就不是西南的学生了?”
肖青枫点头,“不是了。”
蔡寂然将手里的包袱丢在地上,抱着头蹲下来,忍不住掉泪。
他就只是看杜九言不顺眼而已,那么多人看她不顺眼,凭什么被赶走的是他们。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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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彻底分裂(二)
西南内,两种气氛。
饭堂内,大家围着杜九言坐着,有的人觉得离的太远,索性捧着碗站着吃,杜九言哭笑不得,道:“好好吃饭啊,难道看着我吃会香点?”
“会香点,”邱听声西里呼噜地喝汤,“而且,还吃的多点。”
杜九言失笑。
另一边,程公复等人在房里等饭菜送来,比原来的时间过了很久,书童去催了几次,将将饭菜拿回来。
小书童愤愤不平地道:“……都围着会长在吃饭,没有人管我们吃什么,实在太过分了。”
“她在饭堂吃饭?”陆绽问道。
小书童点头,“是!一堆人围着她,也不怕吃噎着。”
陆绽几个人就看着程公复。
“吃饭吧。”程公复没有说话,大家安静地吃过饭,书童将碗筷收了,各自坐着喝茶,没有人去说肖青枫。
毕竟他们没敢去证明杠杜九言而将肖青枫留下来,现在再来讨论,就有一点难堪。
“明天我开课,”程公复和府学这边的于饶道:“你去安排一下,将凳子撤了,谁想听都可以。”
“先生很多年没有开课了。”于饶很激动,“我记得我上一次听先生讲课,还是十几年前我是个学生的时候,后来就再没有听过了。”
陆绽也点头,“是。先生讲课最精彩了。后来我每次讲课都会回忆先生上课时的神采。”
“不行了,太多年没有讲课,大不如从前了。”程公复苦笑。
下午,于饶将程公复要讲课的事情和府学的学生说了,陆绽则通知了讼行这边的讼师。
于饶安排了最大的一间教室,刘嵘勤路过,问道:“程公明日开课吗?”
“是!明天一早要讲课。师兄是不是也很想听?说起来都很多年没有听程公的课了。”于饶道。
“我明天一早也有一节课,恐怕是听不了,不过下了课可以过来听。”刘嵘勤回道。
“好。”于饶没有反驳,但觉得刘嵘勤明天早上的课肯定上不成。
听程公讲课,那是多难得的机会。
第二日一早,府学这边准备,程公复换了衣服,带着书童过来,教室里席地而坐了许多人,但依旧让他愣了一下,因为这人数不过十之一二,和他想象中的任何和场面相差甚远。
“刘先生也有课,很多人不敢过来。”于饶低声道。
程公复是不可能公然计较这些事的,会掉价丢份。
进了教室,大家都兴奋地看着他,期待他来讲课,程公复心中宽慰了不少。
“难得开课,正好今日有空,便来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些常见的问题。也不要全听我说,各抒己见,我们共同探讨。”程公复道。
“有关于刑事案件,重走现场时,我们需要注意哪些细节。”
程公复不急不慢地说话,下面的人听的很认真,做着笔记。
忽然,不知道从哪来传来哨声,杜九言喊道:“邱听声,让你守门,你就是头猪看到球来了也知道挪个屁股啊。”
“会长,我挪了、真挪了!”
杜九言道:“再站的跟一根柱子一样,就换人了。”
“会长我可以的,别给他机会了,换我。”有人喊道。
邱听声道:“你落井下石,小心我告你!”
“就你这水平,你辩得过我吗?”
大家一阵笑,哨声再次响起,一阵阵吆喝声传来。
“会长带着大家在上蹴鞠课,”小书童和陆绽道:“今天第一次上课。会长还说以后一天跑步一天蹴鞠,半个时辰。”
陆绽蹙眉,“蹴鞠课?这简直是荒废正业!”
“是。”小书童说着朝后院看了看,“会长还吩咐了账房拿钱出来绣蹴鞠场呢,勒令十天内修好。”
陆绽脸色很难看,摆手道:“你接着去看着。”
越来越不像话了。
课堂内上着课,外面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传来,引得课堂内众人连连分神,不由自主朝外面看去。
一节课没上完,那边蹴鞠结束了,踢球的看球的吵吵闹闹往这边来。
课堂内更加不安生。
程公复气愤不已,好不容易讲完一节课,出来便碰见正在练颠球的杜九言,不由沉声道:“杜会长,可有空说话?”
杜九言也不会踢球,但有武功底子做这些就是轻松一些。
她放了球看向程公复,道:“有啊。”
“府学是读书的地方,你怎么能带着他们胡闹,还开设蹴鞠课!”程公复道:“古往今来,就从来没有过的事。”
“我知你年轻爱玩是天性,可是这蹴鞠课太不妥当了。”
陆绽也跟着点头,“会长,这样闹腾不但耽误了读书,还影响到被人,确实不太妥当。”
杜九言抬手打断他们,“要是说这件事,那就别烫了。我说过,西南的决定,我说了算,这些事你反对也没有用,就省点力气。”
程公复大怒,“百年来数任会长,可从没有人像你这样跋扈霸道!”
“西南不是你一个人的西南,是我们所有人的西南,你做决定前,当然要和我们商量。”程公复道。
“这么团结有爱?”杜九言疑惑地看着程公复,“什么都要商量?”
程公复道:“大事!”
“你拿白纸让所有人摁手印,然后写信给任延辉告状的事,这事很大,怎么没有和我商量?”杜九言问道。
程公复脸色一变。
“别在我面前装前辈,你在想什么,我知道的。”杜九言道:“还是那句话,不服气憋着。”
程公复低声道:“你这个小儿,简直猖狂至极。既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不帮扶后生了。”
“随便随便,”杜九言道:“你要是有胆子一把火烧了西南泄愤才厉害呢,我给你鼓掌!”
杜九言说着,挥着手,“球不长眼,别砸着您了。”
“傻站着干什么,上课去,别想着偷懒。”
程公复气到眼前发黑,由陆绽扶着,愤然而去。
众人又嘻嘻哈哈地踢了起来,好一会儿杜九言道:“都去洗洗,回来上课。”
“会长,您给我们上课吗?刘先生呢?”有人问道。
“刘先生事情多,我来上课。”杜九言试过了,做会长不如教书有趣,所以……西南的杂事,他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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