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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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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前,这种事是只会发生在杜九言身上。
  大家吃饭,气氛压抑。
  一盏茶后,杜九言吃完放了筷子,焦三已经吃了三碗饭,摸了摸肚子道:“九言,以后没事可以来这里吃饭吗?”
  “可以啊,随便吃。”杜九言道。
  焦三嘿嘿一笑,“你来西南,终于有一件事情是好的了。”
  “我也觉得是,明天告诉钱道安四人,让他们中午也来这里吃。”
  焦三哈哈一笑,道:“我看可以。你一走他们四个人就是没娘的孩子,别说挣钱,饭都吃不上。”
  “小萝卜也可以来了。”跛子看着他,“省的先生在家里做饭。”
  杜九言觉得这个会长做的真不赖,虽奉例很少,但是好处很多,解决了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
  陆绽听不下去,起身含笑其他人道:“吃过饭就早点去休息,下午还要上课。”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大家都应是,鱼贯都退了出去。
  饭堂内就只剩下杜九言和跛子以及焦三几个。
  “会长,”陆绽问道:“听说你解剖毛寅的尸体?”
  杜九言颔首,指着桌子,“真好,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现在死因查不到,而别的线索也都截断了。现在最好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解剖查死因。”
  “如果只是猝死呢?”王谈伶问道。
  “如何证明是猝死?”杜九言道。
  王谈伶蹙眉,沉声道:“但是你这是违法,是知法犯法。”
  “不解剖也行,你们现在和我他怎么死的!”杜九言道。
  “一定要这样吗?”
  “你为什么来西南?是因为西南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难,是你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关系,解救的西南。”王谈伶有点激动,“可你一旦要解剖毛寅,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西南会被再次送上风口浪尖,到时候你还有能力维护好西南吗?”
  “两件事并不相干!”杜九言道:“西南的成败,不该寄存在一个案件上。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会来做会长,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有想过真正的原因?”
  “行了。”杜九言打断要说话的陆绽,“我说过了,我是会长。事情我做主就行了!”
  程公复盯着她,忽然出声道:“如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不介意带着讼行馆脱离西南行会。”
  杜九言噗嗤一笑,“如果可以,请你自便!”
  程公复大怒正要说话,忽然门口进来一人,大家转头过去,就看到毛献友进来,三两步走到杜九言面前来,道:“杜会长,我要将我家虎子带回去了。”
  “我是不可能让动他的。”毛献友的。
  杜九言看着他,“你带不走。”
  “老子他娘的还在这里,尸体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焦三眼睛一瞪,“怎么死的都没有查清楚,你把人带回去毁尸灭迹?”
  毛献友看着杜九言,“看来杜会长铁了心如此了?”
  “行。”毛献友指着西南所有人,“你们等着,我去告你们!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着,掉头就要离开。
  “等一下,”王谈伶拦着毛献友,“有话好好说。”
  事情已经很棘手,现在毛献友还去告他们,那这事传去京城是必然的了。
  西南的命运!王谈伶埋怨地看了一眼杜九言,和毛献友道:“你的诉求是什么?”
  “给我一个交代,然后赔偿一万两!”毛献友道:“人在西南死的,你们西南就要承担责任。”
  跛子道:“如果他是生病呢,西南也有责任?”
  “不可能,”毛献友道:“你们可以去查!”
  程公复愠怒道:“不要再说了,”话落看向毛献友,凝眉问道:“交代如何说?”
  “你们是讼师,交代什么怎么交代当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毛献友道。
  都是聪明人,毛献友话中的意思当然听得懂。
  他要钱,只要钱!
  只要给了他钱,毛寅怎么死的,他不会再追究。
  “丧子之痛我们深表同情,也能理解。这样,您去隔壁稍坐,我们商量出结果后,再来告诉你。”
  毛献友看着程公复,“行,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他说着出去,和由人扶着出来,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薛然碰上,毛献友大步走了。
  薛然进来。
  陆绽上去扶着,将事情前前后后都告诉了薛然,“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找你来商量。”
  薛然看向陆绽。他一直视为好友认识很多年的人,今天再看他突然觉得特别的陌生。
  可纵然知道陆绽在利用他,薛然也无所谓。
  因为陆绽说的事是真的。
  西南,是他在乎的。
  “会长,”薛然强撑着,开口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再次毁了西南。”
  杜九言很惊讶,“何来再次?”
  “以前的事不提,但此时此刻,你明明有机会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一件事,你为什么非要复杂化?”
  “如果你能确定你这么做一定能证明毛寅是他杀,最后能找到凶手,那么无可厚非。”
  “可你自己也不确定。如果闹的人尽皆知,最后的结果还是和现在没有差别呢?你这不过是走一趟弯路,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杜九言道:“那更好啊,经过重重验证,最后证明大家都是无辜的,皆大欢喜。”
  “可这个过程中,你将西南再次推上了风头浪尖!”薛然怒道。
  “薛然所言不差,作为会长你应当以大局为重。”程公复道。
  王谈伶颔首,“你现在不是单打独斗,你身后有这么多人,他们的将来和西南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你纵然想要出风头想要表现,也应该先以大局为重。”
  “那又怎么样?”杜九言道:“我现在是会长,我说了算!”
  “你、你这是独断专行!”薛然怒道。
  “各位,我吃饱了准备干活了,你们要是闲着想磕牙就自己找石头磕去。我没有必要给你们解释科普律法知识和讼师基准。”
  “一句话,服,就老实做自己的事!不服,就给我憋着!”杜九言话落,拂袖欲走。
  薛然回光返照一般,追了她两步,喊道:“杜九言,你太自私了!”
  “薛先生,”杜九言回头来看他,似笑非笑,“我眼中没有大局,只有真相!”
  “你我道不同,没什么可说的。我改变不了你,你也不要来干涉我的事。”
  薛然气的眼前发黑,就要站不住。
  “各位,再奉送一句,当日你们欢欣鼓舞庆祝西南度过难关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会有今天!”
  “所以,”杜九言扫过众人,“憋着!”
  话落,拂袖而去。
  薛然要追,跛子拔出剑拦住他,冷冷地道:“她是会长,你们以往都这样质疑会长的决定?”
  众人一愣,薛然道:“那是因为她做的事不对。”
  跛子道:“对或不对,不是谁说了算的,而是时间来验证。”
  他说完,和焦三一起出去。
  饭堂内,气氛压抑。
  “怎么办?”陆绽看向程公复。
  程公复冷声道:“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恢复到几天前她没有来上任时的状况,这一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今晚写联名信,明日我遣人送去京城。”程公复道:“既然这次是钱侍郎送的人情,那么下一次,就必然会有别人送人情!”
  众人应是,一边讨论一边出了饭堂,陆绽走了几步回头来扶薛然,“师兄,我送你回去?”
  “我能走!”薛然看着他,“你们一定要保住西南。”
  陆绽含笑道:“我们都是西南人。西南于我们而言是第二条性命,不会不顾它的安危。”
  “嗯。”薛然咳嗽了两声,摆手道:“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陆绽应是,出门走了。
  程公复被毛献友拦住了。
  程公复很尴尬,打着官腔道:“此事我们还在商议,你再等我们几日可好?”
  “你稍安勿躁,毛寅是西南的学生,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我们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不如这样,”陆绽走上前来,“银子我们给你,你要一万两我们给你两万。”
  毛献友看着陆绽,等他接着说下去。
  “但,毛寅的遗体你交给我们会长。她既然要查,就让她查清楚,这对于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你也想要毛寅的死真相大白啊。”
  毛献友忽然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们西南就是想藏匿凶手,推卸责任。我儿的尸体我不会给你们的,谁都不准动他!”
  “你们等着,我要告到你们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毛献友拂袖就走,边走边道:“西南又如何,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陆绽追了几步,程公复喊道:“不用追了!”
  “症结不在他,就算说服了他又如何!”程公复恼怒不已。
  第二日,王谈伶和陆绽以及府学那边的几位先生,私下里让所有学子按了手印。
  程公复亲自写了一封控诉文书,让人送去了京城,到任延辉府上。
  文中提到杜九言此番走的关系,是钱侍郎和鲁章之。在不久的将来,西南定然会成为鲁章之的刀剑!
  律法乃一国根本,而西南又是最大的讼行之一,其能力以及发声时的势力不容小觑。
  恰好,杜九言为人乖张,最喜打破常规行事彰显个人能力,不用一年,她必定会和鲁章之一起,将手伸入法典,此事关重大,请任阁老务必帮扶,不要让恶人之焰日夜高涨,而混乱了律法陷国于危乱陷君与不义!
  信送走,程公复就静等。
  同时,毛献友去了府城。杜九言则在他走后去找了郭氏。
  郭氏见到她就求着道:“您本事那么大,再难的案子您都能办成成,为何到了我虎子这里,却偏偏要剖他的遗体!”
  “先生,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夫人,”杜九言道:“您先前的夫家还有来往吗?”
  郭氏一愣,“先生是要查隐疾吗?”
  “是!”杜九言道。
  郭氏点头,“我陪您去,这就去!就在上河镇,离这里不过半天脚程。”
  杜九言和跛子一起去了上河镇。
  毛寅还有两位嫡亲的叔叔,身体健康并无不适,杜九言问郭氏,“他生父是如何死的,死时是什么样子?祖父又是如何去的?”
  “他生父是修城墙的时候被石头砸的,不是生病。至于祖父,听说去的很突然……”她说着,问毛寅的叔叔,毛寅的叔叔道:“是喝酒的时候去的,是八月初一,我记得清清楚楚。”
  “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杜九言问道。
  毛寅的叔叔摇头,“这不记得了,好些年了。”
  杜九言又去了郭氏的娘家,依旧如此,一无所获。
  郭氏看着她,“……查不到,是不是还要剖我儿的肚子?”
  “要!”杜九言道:“夫人,难道您不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吗?难道您不想找到凶手吗?”
  郭氏点头,又摇头,“可、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有,我不会这么做。这对于我来说没有好处!”杜九言拱了拱手,“告辞了。”
  杜九言和跛子上马,往邵阳去。
  ------题外话------
  今天就两更,虽然是两更但字数也没有少,因为情节在一起我就不拆了。然后又舍不得再发一章上来,所以……
  哈哈哈哈哈。
  在存稿这件事上,我好小气。
  PS:沿海地带注意安全,希望山竹速速被吃光光!


第310章 一群男人(一)
  “毛献友会告你,”跛子看着她,道:“若他们都不追究,你还要查吗?”
  杜九言点头,“我没遇到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可这件事让我碰见了,又出现在西南,我必然会管到底!”
  “我有种感觉,”杜九言看着跛子,“毛寅早不出事晚上不出事,偏偏在西南困难的时候出事了,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跛子看着她,“你认为,毛寅的死是有预谋的?”
  “那倒不是。毕竟西南遭此劫难,别人也难预料。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单纯只是一件刑事案,但现在是什么,我还不能确定。”杜九言道。
  他觉得,有的人在趁火打劫或者落井下石。
  跛子颔首,凝眉道:“但解剖的事,你不再考虑一下?”
  “不解剖,案子查不下去了。”杜九言道:“还有别的选择?”
  也对!跛子道:“那你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如果有事,我来想办法。”
  “咦!”杜九言看着他,“跛爷,你又要展现自己的暗势力了吗?”
  跛子抽了她的马,马吃疼跑了起来,他跟着追上去,杜九言一脸遗憾地看着他,“跛爷,你要是一直这么遮遮掩掩地,很有可能会失去我啊。”
  跛子道:“你可以去查。”
  杜九言白他一眼,“我还是觉得你接着神秘比较好。”
  桂王都没有查到的事,她何德何能去查。
  “那就别问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跛子道。
  杜九言点头,两人疾驰在官道上,天黑前进的邵阳城,蔡卓如在她家等她,带了两个箱子摆在地上。
  “送的什么?”杜九言走进来,“金砖玛瑙吗?”
  蔡卓如正弯腰在收拾里面的东西,闻言转头看她,展颜一笑,唇红齿白疏朗儒雅,“回来了?我朋友给我送来一点海货,拿一点来给你们尝鲜。”
  “这什么,鲍鱼?”杜九言捡起一兜,蔡卓如敲她的头,“鳆鱼,没有吃过?”
  叫法不同。杜九言点头,“我认为陈先生可能不会做海鲜。”
  “确实不会。”陈朗尴尬地看着他们,“只会吃。”
  杜九言笑了。
  “我来!”蔡卓如顿了顿,道:“这些都不能久放,今晚都做出来。”
  杜九言一怔,蔡卓如已经拿了围裙抱着个箱子子去厨房,又折回来抱一个。
  “这么多,吃不完吧。”杜九言看箱子里的虾就有不少,他们一家人根本吃不完。
  蔡卓如从厨房里回道:“你可以请你朋友一起来。”
  “请董掌柜吧,让他带个厨子来,你不用忙活了。”杜九言对花子道:“去和董掌柜说,晚上蔡公子出海鲜,我出地方他出酒和厨子,在我家吃饭庆祝我高升。”
  “顺便告诉他,素菜和肉炒两个带过来。”
  花子在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揣在兜里,一边吃着一边跑去德庆楼。
  “我来帮忙,”陈朗去厨房,蔡卓如笑着道:“那劳烦先生了。”
  蔡卓如这么大,进厨房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别说做饭了。但做海鲜容易,吃的多了总会一些!
  杜九言看着跛子。
  “我去换衣服!”跛子说着去了房里,一会儿提了一桶水去了厨房,他也是不会,三个人就站在厨房里,商量龙虾怎么蒸,鳆鱼是炒还是清蒸。
  陈朗不确定地道:“我以往吃的都是蒸出来的,撒上一些黄酒?”
  “应……应该有黄酒吧?”蔡卓如凝眉,努力回忆以前吃的口感,又看着跛子,“还有什么?”
  跛子道:“蒜剁成泥,蒸!”
  “行!”蔡卓如点头,“这么大,要不要在上面切些小口子?”
  陈朗点头:“切吧,味好入。”
  “行!”蔡卓如应是,拿着刀比划了半天无从下手,跛子接过来手法又快又好地将鳆鱼划了小刀口。
  三个人大男人挤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忙活。
  杜九言搬了个椅子坐在厨房外面,托腮看着他们,摇着头叹道:“我可真是幸福啊。”
  “我也觉得幸福!”小萝卜也端个凳子来,托腮看着厨房里面。
  闹儿坐在抚廊下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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