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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6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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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妥玛如此骄横恣肆,是因为他坚信自己已看清大乾帝国政府不敢坚决反抗自己的勒索,而总理衙门只是向他一步一步地退让,不愿一下子全部屈从,他对此感到不耐。想以最后的决绝姿态来迫使当时各个要求都得兑现。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总理衙门这一次表现出了异常强硬的态度。他出京后,乾国政府通知李绍泉在津与他定议。李绍泉曾对威妥玛表示了挽留,但威妥玛却表示“滇案除提京外别无可商”,“不愿在津会商”;但他并不关闭进一步谈判的可能性,声称“非不信中堂,实信不过总理衙门”,如乾国政府派“全权便宜行事大臣”去上海向他作更多的让步,仍有商谈的余地。威妥玛随后离津南下。李绍泉是以也不再挽留。
威妥玛破坏北京谈判的情况报告到伦敦,正值英国在土耳其问题上发生国际危机的时候,英国的军事力量首先必须服从这一形势的需要,因此英国外交大臣德比在给威妥玛的训令中强烈表示“非常希望云南问题从速解决”,这实际上划定了威妥玛行动的限度。但外表上威妥玛还装出强硬的样子,他通过赫德继续对大乾朝廷中枢实行威吓。赫德在与威妥玛会晤后致书李绍泉说:“听威大臣口气,英国实在看此事甚为要紧,恐不肯从权轻易了结。”又说:“西国情形现为土耳其事日有变动,英国朝廷愿趁此机会叫别国看明白,该国力量既能在西洋作主,又可在东方用兵,随意办事。”信中还指名要李绍泉去烟台与威妥玛会谈,但行前“须奉有全权便宜行事之谕旨”,“必有新样主意,商办事件要大方”,如此才可有所成议。信中又说。赴烟台谈判是“尽头一著,若不照此议,实无别项和睦办法”。言外之意,不照此行事就只有听受英国武力对待!
在得知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之后。岑聿瑛可以说懊丧之极。
在他看来,朝廷面对英国人的武力威胁,是一定会屈服的,那自己被革职问罪,简直就是一定的了。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随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见到乾国政府毫不买帐,威妥玛怒极,他认为只有使用军事手段才可以压服乾国,于是便说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瑞德尔和东印度舰队司令吉莱特派舰队前来天津海面集结,用“军事演习”来展示英国的强大武力,逼迫乾国屈服。
英国舰队的集结引起了大乾朝廷的极度不安,李绍泉为此集结新建的北洋水师主力严阵以待,在英国舰队演习期间,面对英国人的挑衅,北洋水师“和硕公主”号巡洋舰管带邓正卿打出“本舰故障”旗号。故意冲撞英舰“奥狄莎”号,逼得英舰狼狈逃蹿,使英国海军颜面大失。
在得知威妥玛竟然以演习的名义调集舰队前往天津对乾国进行讹诈后,外国报纸无论是法国的《巴黎时报》还是美国的《纽约时报》,都对弱势的乾国海军向强大的英国舰队发起的挑战极尽赞美,就连英国人自己的《泰晤士报》也对乾国舰长邓正卿的英勇表现表示了敬意,认为是“纳尔逊精神”在东方的体现,而对于“奥狄莎”号的舰长科尔斯的怯懦表现则极尽鄙视和挖苦。威妥玛导演的这一事件,不但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反而起了极坏的反效果。
由于威妥玛的一意孤行。让英国在外交上处于空前孤立的地位。一开始,当天津和谈的消息传出时,就引起了其他国家的广泛注意。会议期间,俄、美、法、德、奥匈帝国及西班牙等驻乾公使先后以“避暑”为名。齐集天津,密切注视乾英谈判的进展。几个月来威妥玛在对乾胁迫的问题上已经与各国形成了隔阂与不和,他越是强调不容他国干预其事,越是表明他对别国公开的或暗中的干预抱有顾虑。而事实上,这时美国公使西华曾经一再向乾国表示愿意调停,德、俄、奥等国公使也有类似的表示。他们尽管没有提出什么积极的调停办法。但这种表示本身对李绍泉却提供了“联络各使,以间其(英使)党援,而讽令公论”的机会,威妥玛知道如果不迅速达成协议,对于自己和英国已经没有丝毫利益可言。此外,当时乾国对外关系中另外一件事对谈判也起了意外刺激的作用,那就是乾德修约。早在9073年,新成立的德意志帝国就提出了修改9061年条约的要求,但德国当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而到了9075年5月,当威妥玛对乾国的威逼正达高峰时,德国驻乾公使巴兰德提出修约的具体要求十六款,而着重在增开口岸及其他通商权的扩充。乾英天津谈判期间,巴兰德又乘机活动,告诉李绍泉说:“通商添口各事,……将来如能(与英)议定,德国修约亦即照行,不必另起炉灶”,等于在增开口岸问题上支持英国对乾国施加共同压力。而李绍泉在对英强硬的同时,也考虑到将来德国“修约添口,定是照英国定议办理”,认为如果能拒绝掉英国人的勒索,便是“一举两得之计”,是以对英态度益加强硬。德国人见势不妙,又打听到英国人不打算在马嘉理事件上和其他国家分享从乾国得到的权益,事实上之前由威妥玛主导的这一次乾英谈判的过程,已经显著地暴露了英国在对乾问题上与其他列强的疏远,因此,这一次的天津谈判就成了在乾列强所谓“合作政策”寿终正寝的标志。俄、美、法、德等国对于乾国可能给予英国的新权益想当然的认为应该“一体均沾”,对威妥玛撇开它们、在和乾国的交涉中独断独行的作法大起反感。这些国家的公使,以冷淡和观望的态度对待乾国政府给威妥玛的不以他为谈判对手的照会,而在威妥玛向乾国发出战争威胁时,法国政府第一个表示了“关切”,俄、美、德三国自然也不甘寂寞,发表了类似的声明。事实上他们已经开始考虑联合起来对付英国,并以此为条件,换取乾国的好感和在乾商务权利的扩大。
在英国首相迪斯累利被国会弹劾辞职之后,外交大臣德比等内阁成员也相继辞职。格莱斯顿当选为新一届的英国首相,而格莱斯顿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正式宣布免去威妥玛驻乾国公使一职,改为驻乾参赞傅雷斯接替。
和威妥玛一同被免职的。还有英国远东舰队司令瑞德尔。
在被免职之后,威妥玛并不甘心,接连致电英国政府,强调和乾国交涉通商增开口岸的重要性,并要求英国政府坚决反对林义哲的介入。但英国政府对他的建议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想着尽快结束因马嘉理事件和刘锡鸿事件所造成的这场外交风波,好腾出手来应付因土耳其海峡危机而蠢蠢欲动的俄国,是以非常低调的和乾国方面妥善处理了善后事宜。
林义哲经过和傅雷斯反复的“友好磋商”,傅雷斯请示英国政府批准后,和乾国方面达成了就“滇案”的善后协定:乾国方面赔偿及抚恤马嘉理家属白银共5万两,将杀死马嘉理的凶手26人处以斩刑(实际是找了一些死囚,因其均“瘐毙狱中”,故而此项作罢,英国人急于了结,也没有再追究)。免去李珍国、蒋宗汉等涉案的云南地方军政官员职务,对当时还是云南巡抚的岑聿瑛以“丁忧”之名开缺回籍(后丁忧期满重新起复,等于是没怎么处分他)。关于云南通商事宜,双方则约定,威妥玛此前提出的勒索条件全部作废,待共同派员勘探云南边境贸易情形之后,再行重开谈判。
对于当年林义哲顺利了结滇案,岑聿瑛心里其实是很感激的,但他并没有深刻吸取滇案的教训,几年之后。便故态复萌。
而这一次,是故去的林义哲的兄弟林逸青,象他的兄长当年一样,奉朝廷之命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但这个林逸青。行事却同兄长完全不同。
能一下子促使朝廷拿下这么多的督抚,大乾朝立国以来到现在,可以说是头一回。
对于自己这一次的罪名,岑聿瑛其实很清楚会是什么,不管怎么追究,都不是死罪。但要是将当年曾给朝廷带来巨大麻烦险些和英国刀兵相见的滇案重新翻出来,追查自己当年在滇案当中扮演的真正角色,那自己可真是性命堪忧了。
欺君罔上,乃是大罪!其罪当诛!
想到这里,岑聿瑛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英国人都没打算再拿这个案子说事,朝廷还会翻这个案子吗?
可是刚才唐炯为什么要提醒他呢?
这个“唐拼命”,和自己一样,靠镇压长毛之乱起的家,但有举人功名的他,却并非是个只会打仗的老粗,否则是不会“武转文”成功,做到云南巡抚的。
而这一次唐炯的被免职,等于是受了他岑聿瑛的连累。
唐炯说的那番话,表明他已经预见到了什么。
是谁要翻这个案子对付自己?
岑聿瑛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林逸青。
林义哲当年成功化解滇案,作为他的亲弟弟,林逸青是不可能不了解内情的!
但是这案子的内情,林义哲又能知道多少?总不会比李筱泉还要多吧?
李筱泉当年上奏朝廷关于查办滇案的详情,可是说没有他岑聿瑛的责任的!
难道,林逸青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把李筱泉牵进来,对李筱泉下手?
不可能!林逸青和李绍泉的关系一向很好,林逸青归国时李绍泉和李筱泉都曾上书帮忙说项,他这一阵子又没有和李氏兄弟起什么冲突,怎么可能会对李氏兄弟恩将仇报?
自己和林逸青,其实也没有什么过节,他缘何要对自己下重手呢?
岑聿瑛脑中一时全是纷乱的念头,他想了半天,也还是不得要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
“还是没想明白?”唐炯的声音打断了岑聿瑛的思绪。
“你就直说罢了,都这个时候了,打什么哑谜。”岑聿瑛瞪了唐炯一眼。
“咱们这一回栽了跟头,其实不能怪林逸青。”唐炯叹了口气,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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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善恶之辩
“老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岑聿瑛听了唐炯的话,不由得一愣。
“老岑,你就没想想,这一次万一要是让咱们大乾和法国人开了仗,以后如何收场么?”唐炯扶住了囚车的木柱,将脸转向了岑聿瑛这边,“你觉得咱们大乾能打过法国人么?”
“怎么打不过?洋务办了这许多年,咱们大乾再不是显凤年那会儿了!”岑聿瑛的嗓门习惯性的又大了起来,“洋枪洋炮,蒸汽兵轮,咱们大乾也有,怎地就打不过?”
“呵呵,你老岑到这个时候了,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唐炯脸露讥讽之色,“我这一次算是白叫你给牵进去了。”
“就算是打不过,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士气威风。”岑聿瑛让唐炯一句话给呛在了那里,“打不过的话,最多赔些银子便是了,不是还有六爷帮撑着吗?上次不就是他给收的场吗?”
“你老岑说的倒是轻松,赔些银子,开几处口岸,让些利权,日削月割,这大乾啊,只怕要给掏空了。”唐炯瞪着岑聿瑛,“既然知道如此结果,为什么还要一味蛮干?花了这许多银子,死了这么多人,最后还不是输得一塌糊涂?你还指望着鬼子六收场?上一次英国人闹得那么凶,如果不是林义哲李绍泉处置得当,鬼子六哪能这么容易收场?还给你老岑保住了官位。你可真是鸡儿记吃不记打,这会儿全忘了?”
“不是我忘了,而是……”岑聿瑛看了看周围的差役们,缩下了后面的话。
“好在林逸青比较有手段,这仗终究是没打起来。”唐炯没有听出岑聿瑛想要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这一次虽然是倒了咱们几个,但这一场战祸终究是避免了,咱们原本对付法国人的目的也是要巩固西南藩篱,只要朝廷识得我等苦心。便不会有杀你我之刀。”
岑聿瑛听后嘿然无语。
他当然不能告诉唐炯,这一次他在西南搞这么大的阵仗,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现在只盼着,敬亲王那里的动作能快些。等他们这些人到京之后,能接到朝廷“加恩开释”的旨意。
北京,法源寺。
这是农历九月的一个上午,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黑色西服。手持手杖,漫步向法源寺走来。
这个人身材不高,但相貌很是英俊,黑眉大眼,留着乾国渤族样式的短发,虽然穿着西式服饰,但却是一副东方人的容貌,而在北京城里,这样装束的人并不多见。
法源寺原名悯忠寺,改名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六十年了。法源寺位于北京宣武门外西砖胡同。远远望去,并排的三座大门,每座都对开两扇,门顶上是厚重的宫殿式建筑,门与门之间是墙,墙头也同样铺上琉璃瓦。这一排山门建筑,第一印象使人觉得厚重,好像凡是看到的,都戴了又厚又重的大帽子,庄严地等你过来。中间的门最大。前面左右各一只石狮子,尤其显得庄严。正门是开着的,可是冷清清,看不到什么人。
虽然现在的北京算是热闹时节。但法源寺这种庙,却不是热闹的地方。北京的民众这时候去的是朝阳门外的东岳庙,这是奉礼道教东岳大帝的庙,庙里有真人大小的地狱七十二司,恶形恶状的,看起来很恐怖。据说还出自邧朝塑像名家刘元之手。地狱有的还有活动机关,曾有吓死游客的事,所以停止了,足见这个庙的格调不高。这座老庙每到过年,香火特别旺盛,男男女女,一清早就赶去烧香。庙的后院,有一头铜骡子,有人那么高,铸得很好,传说这骡子很灵,有病的人用手摸它身上哪个部位,自己身上哪个部位的病就会好;没病的人摸它身上哪个部位,自己身上哪个部位以后就不生病,于是一年到头,每逢过节,这头铜骡子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被摸得光亮无比,不亦乐乎。它的下边没人公然摸,但也极光亮,据庙里老道说,半夜三更许多人专门来摸它,这大多是生花柳病的人。
铜骡子以外,就是月下老人庙,庙中有一副写得极好的对联,上联“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下联“是前生注定事,莫错因缘”。上下联分别来自《西厢记》和《琵琶记》,妙手天成,使这座小庙大生光彩。来烧香的都是老太太带大姑娘,大姑娘不知道这是什么神,糊里糊涂也就磕了,一天下来,香灰满地,到处成堆。
在东岳庙求健康长寿、求婚姻美满以后,发财问题还没解决,于是男男女女,又涌到广安门外财神庙。财神庙有个大香炉,可是人山人海,都来上香,容也容不下,香一上,管香炉的人就立刻把香抽出来,丢在下边大香池里,要想自己的香多烧一会儿,得在旁边拜托管香炉的,管香炉的也没办法,不过如果这香不是自己带来的,而是向这个庙买的,就可以稍加优待。庙里又订做大量的纸元宝,不卖,因为神不能做买卖,不过善男信女如果奉献足够的香钱,神可以奉送一个。就这样的,财神庙的盛会,最后发了财的,是财神自己。
法源寺比起来,就冷清多了。
法源寺的大雄宝殿并不高,走上八级台阶,就是宝殿正门。正门看上去四扇,只是中间两扇能开。正门左右有对联,上面有三扇横窗,横窗上就是“大雄宝殿”横匾。台阶旁边立着旧碑,因为是千年古刹,寺里的这类古迹也很多。有的旧碑下面塑着大龟,这个乌龟台石叫“龟趺”,瑭朝以来就流行了。乌龟头略向上抬着,好像背负着历史,不胜负荷。
中年人站在台阶旁边第一块旧碑前面,仔细看着碑文,又蹲下来,看着龟趺,他好像对龟趺比对碑文更感兴趣。
中年人望着碑下的龟趺,看得出神了,没感觉背后已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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