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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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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一门修复的法军哈乞开斯机关炮突然开火了。

一连串的炮弹横扫了过来,黑旗军登时倒下一片,而和黑旗军勇猛搏斗的祖阿夫兵和越南雇佣军士兵也有不少人被炮弹击中,惨叫着倒了下来。

杨著恩吃了一惊。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他的座下战马长嘶一声,向前栽倒。

杨著恩又一次摔下马来,他的双腿被马的身体压住。急切站不起身来,两名越南雇佣军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想要用刺刀刺他,杨著恩奋力举起手枪开火,但因为着忙的关系。接连两枪竟然都打空了。

杨著恩努力镇定心神,正要继续开火,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左轮手枪碎裂开来!

他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不但手枪不见了,自己的三根手指也没有了!

杨著恩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这时他感到天空中仿佛下了一场血雨,他转头望去,看到刚才那两名越南雇佣军士兵,都只剩下了半截身子!

机关炮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火流横扫了过来。又将正在激战的法军和黑旗军士兵扫倒一片。

一颗机关炮弹在杨著恩的身侧爆炸了,杨著恩感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多想,而是用另一只手举起左轮手枪,向机关炮弹射来的方向一下一下的扣着扳机,直到弹仓打空。

在打完最后一枪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机关炮弹飞来的方向闪过一道红光,接着便腾起了一道火柱,火光中,他似乎看到了那门杀人无数的机关炮的碎片……

两名亲兵抢到了他的身边。扶住了他摇摇欲倒的身子,呼唤着他的名字,但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主将骤然阵亡,对黑旗军的士气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如果是在白天的话,很可能会导致全军崩溃,但由于现在是黑夜,杨著恩的死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人知道,其他的士兵们全都在同法军搏斗,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使得溃退的情形没有出现。

失去了机关炮的法军渐渐的无法抵挡黑旗军的进攻,惨重的伤亡使剩下的法军士兵难以守住阵地,但没有得到撤退命令的他们仍然在坚持战斗。

在双方又激战了约半个小时,黑旗军士兵死伤接近半数,而法军也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在双方都难以为继之时,一阵喊杀声再次传来,又一支黑旗军杀了过来。

原来刘仁义担心杨著恩兵力不足,难以击败法军,在许久等不到回报的情况下,果断的下令黄守忠率本部兵马前去支援杨著恩,黄守忠虽然心中仍存有对法军的畏惧,但看到江面上的法军炮舰队败退之后,信心又有所恢复,当下便召集本部兵马,向浮沙要塞冲去。

黄守忠部黑旗军的到来彻底压垮了法军,法军指挥官儒诺少校见势不能支,又失去了炮舰队的支援,只好下令法军放弃阵地,撤出浮沙村,“我们坚守阵地一天一夜,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为艰苦的战斗,没有人比我们英勇的士兵做得更好了。”这位少校在自己的报告中这样写道。最终,在儒诺少校的指挥下,一共有76名法军白人士兵、744名祖阿夫兵和53名越南雇佣军得以在天亮前突围而出。

第二天,头部和臂部、腿部受伤的波滑少将得知了浮沙要塞失守的消息,十分震惊,炮舰队的损失也令他感到丧气,于是他下令全军撤回河内,陆路纵队的指挥官贝兰上校认为法军进攻虽然失利,但黑旗军和乾军也遭到了重创,应该全力再发动一次进攻,“只要再给予我们的敌人象14日白天那样的打击,我敢说他们一定会崩溃。”但此时波滑正经受着伤痛的折磨,莫西雍少校的伤重不治身亡更让他心烦意乱,使他对战斗的前景完全丧失了信心,他没有采纳贝兰上校的建议,而是坚持下令全军撤回河内,这样法军对黑旗军发动的又一次大规模进攻又是无果而终。

在山西之战中,法军一共有229人战死,352人受伤,6艘炮舰受创,1艘运输船和一艘汽艇被击沉,可以说是自法军发动进攻以来伤亡和损失最大的一次。

而对黑旗军来说,山西之战也是自成军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在一天一夜的交战当中,黑旗军伤亡近3000人,桂军伤亡近2000人,“天明凭堞而视,尸横遍野。触目惊心”,刘仁义得知杨著恩在夜战中阵亡,“痛哭失声”,“不能自己”。

山西之战的惨烈落幕。使得刘仁义更加看清了自己的黑旗军和乾军同法军的实力差距,因而在法军撤退后,林苑生建议派兵追击,一举收复河内,被刘仁义断然拒绝。

林苑生心有不甘。擅自以刘仁义的名义起草了一份战书:“十五日战于城下,本提督据塔而观,见尔法兵尸如山积,血流漂杵,遂饬将士而谓之曰:法兰西海外最强之国也,此次再败,颜面何存?今宜姑让尔退兵,俾占一线便宜,而饶群鬼之性命,未尝非仁人君子之用心也。”虽然战书写得豪气干云。但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打打嘴仗,激励一下士气而已,并没有多少用处。

山西之战后,法军放弃了对黑旗军的大规模进攻,转为固守河内。黑旗军也因为损失惨重,没有能力进攻法军,而选择了在山西固守。

战场变得相对平静些了,但战场之外的“战争”,却就此拉开了序幕。

河内。法国租界,海滨浴场。

随军记者安塞尔一般都在不大的海岸游客旅馆住宿。虽然他在那里租了一间房,但只有在下大雨时,才在房间里过夜。安塞尔通常在晚上10点左右拿着睡袋到海边去。找个偏僻的地方,脸朝夜空,久久地躺在两块巨之间,倾听着汹涌的浪涛拍击着海岸发出的隆隆声响。

这种时刻往往会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他仿佛看见了巴黎贫民区那些狭窄的街道,烈日当空,赤热炎炎。他和一大群孩子沿着这些街道朝着当地的教会学校跑去。但是最令他难忘的是在法兰西最古老的巴黎大学所度过的那些岁月。正是这所大学的语文系使安塞尔产生了写作的欲望。他开始为系办报纸撰稿,发表学生们感兴趣的文章。但是,这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帝国警务部的监视人查封了该报,据说是因为该报刊刊登了危险的文章。那时,安塞尔在最后一个年级学习,正努力准备毕业考试。毕业后他原希望能休息一下,比如和朋友们一起离开巴黎,到远处休息一两个星期,然后到南方的一家报社去工作,这件事也已经和该报的编辑说好了。但是事情发生了变化:安塞尔接到陆军部的通知。这就意味着:他得在法兰西帝国某地的远征军团内服役,为追捕当地的叛乱分子而疲惫不堪,极度干渴、劳累和仇恨,仇恨那些派他到这个炎热的国家来保卫不知谁的利益的人,仇恨那些终日恶狠狠地训斥你、催促你的长官,最后干脆是互相仇恨。

9082年的夏天,23岁的安塞尔就这样地来到了越南。对他来说,在这里度过的岁月是一种多么大的折磨啊!部队从早到晚在热带丛林里同越南匪帮作战。但是,法兰西士兵接到严格的命令避免和乾国的正规军发生冲突。关于发出这个命令的原因,安塞尔只能猜测。他想,指挥部可能认为先消灭积极开展作战行动的越南人和黑旗军,然后再对付他们背后的乾国人比较合适。但是当安塞尔后来被调到东京远征军团总参谋部时,才了解了真相。

安塞尔没有表现出自己是一名“能干的战士”。他经常在急行军时掉队,老是“打不中”目标,总之,按军官们的说法,表现了“知识分子”所固有的动摇性。这时,总参谋部正好需要一名有文化的秘书,于是安塞尔被调到了东京也就是河内这座城市。

在总参谋部工作期间,他找到了如下问题的答案:为什么法兰西士兵接到命令不得与乾国军队发生冲突。一次,在让他订在专案文件卷夹里的文件中,他发现了一封写给军团司令部的信。安塞尔所读到的内容使他感到十分不安,以致他久久地无法平静下来。

毫无疑问,深受法国人痛恨的黑旗军首领刘仁义正在为越南政府效力。安塞尔认为,刘仁义早就充当越南北方的军事统帅越南国王的驸马黄佐炎的打手了。不过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奇怪。巴黎必定很清楚,只是因为刘仁义是一个乾国人,为了避免和大乾帝国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法国政府才选择了低调处理。

安塞尔成了随军记者以后。他不得不像个疯子一样随着军队到处奔波,研究编辑们的口味,塞给他们长期未采用的文章,以便保证多少过得去的生活。奔忙了几个月之后,安塞尔一定得到海边去休息一个月。呼吸呼吸那里的新鲜空气,在浴场上安静地睡眠,贪图大海赐给的宁静与安逸。

现在的他在均匀的海浪拍击声中入睡。

但不多时,他便被附近粗野的骂声和打架声吵醒。

“你这个畜生!”一个斗殴者用嘶哑的声音喊道:“瞧瞧你给我们提供的都是些什么?你已经撕毁了我们的合同。你这个坏蛋!”

传来了很响的打击声和低沉的伸吟声。

“不,不会就这样白饶了你的,”声音嘶哑的人还不罢休。“哈维,你瞧,在有人要给他更多的钱呢。可我们因此就得重新勒紧腰带。我认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尊贵的先生需要三个士兵的证词,而不是两个。每月100法郎只是供他们到热带丛林里散步用的。可现在仅仅因为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看不起,这笔钱竟让它白白地丢了!”

声音嘶哑的人和他的搭档又是一阵更为猛烈的拳打脚踢。被打者的伸吟声听不到了,周围顿时寂静下来。

“哈维,去摸摸他的脉搏,”传来了清楚的低语声,“我们好像用力过猛了。”

现在安塞尔只听到沙地上忙乱的声音。最后那个叫哈维的人说话了:“他停止了呼吸,昆特,脉搏也摸不着了。”

“真见鬼。试做一下人工呼吸。”

“没用,昆特,他已经活到头了。”

“这个恶棍,真没想到他竟这样软弱。好吧,现在主要是不要碰到麻烦。来,把他拖到岩石那边,然后赶快离开。”

浴场还是黑黝黝的,只有在东方长满灌木丛和树林的山丘上空开始显出蓝色。安塞尔的睡意顿时消失了。他爬出睡袋,紧贴着岩石,四下张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迅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认真地观察不久前传来打斗声的地方,在晚上安塞尔想过夜的巨砾旁边,沙地好像被耕过似的。安塞尔边提心吊胆地四面张望,边走近搏斗地点。两条清清楚楚的狭长痕迹把他引到了岩石后面。安塞尔在那里发现了半小时前被自称为昆特和哈维在海岸上痛打的人。他面朝下躺在那里,两手前伸,好像准备跳水似的。这是一个身材矮小但肌肉强健的越南人,穿一件越南式的薄棉袄和一条相当不错的褪色牛仔裤。棉袄的衣兜里露出一本带插图的杂志的封面,一只钱包和一副墨镜。

安塞尔把尸体翻转过来,不由得急忙地躲开。尸体的脸部满是从前额上深深的伤口流出的已经干枯的血迹。很明显。其中的一个凶手用石头砸了他的头部。死者那呆滞无神的眼睛望着远方,朝着太阳冉冉升起、黎明已经来临的海洋上空望去。

必须赶快离开。每时每刻都可能有某个喜欢呼吸新鲜空气的人出现在浴场上。安塞尔朝尸体俯下身,迅速地从衣兜里取出钱包和杂志,拿起自己的提兜,匆匆地向游客旅馆走去。他边环顾四周,边穿越马车和帐篷,偷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首先想洗一下淋浴,以便稍稍平静下来。热腾腾的水流确实能使人的身心得到放松,思考力也恢复了。“真糊涂,我干嘛拿走钱包和杂志呢?要是现在房门突然打开,走进警察,把一切翻个底朝天,在你房间找到这些东西,结果会怎么样呢?到那时你去试试证明你不是凶手吧!”他这样责备自己,但是寻找轰动消息的职业本能提醒安塞尔,他可以从这个事件中猎取某种不平凡的东西。采访记者手中的轰动材料是对数月来甚至数年来为取得抱残守缺的信息而奔波的一种特殊奖赏。

安塞尔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毛巾长衫,朝放着死者的杂志和钱包的桌子走去。

他首先检查钱包。它已经相当破旧了,但是其中有不少容量很大的分层和夹袋。很明显,尽管它的样子很不雅观,但它的主人仍然舍不得把它扔掉。在第一分层安塞尔发现了厚厚一大叠钞票,包括1500法郎,24美元和50英镑。安塞尔翻遍了整个钱夹,但没有找到任何证件。但他还是本能地感到,这里应该有,而且一定有某种奥妙。他开始仔细地研究钱夹的每一个接缝,每一条皱褶,查看所有的分层和夹袋,反复检查他似乎已经详细查看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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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顺化谍踪

最后,钱夹的里衬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条长长的皮舌充当最后一个分层的后壁,同时又深深地深入对面的夹袋之中。安塞尔抽出皮舌,发现皮舌后面还有一个秘密分层。他从这个分层中取出了一个因天长日久而褪了色的越南雇佣军的军官证。

这个军官证说明了死者的身份,他应该是一名交趾支那殖民地招募的越南雇佣军军官。但是现在应该已经退役了。

他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这里?

安塞尔仔细的回想着听到的那两个凶手的对话。

“尊贵的先生……”

“瞧瞧你给我们提供的都是些什么?……”

“我们尊贵的先生需要三个士兵的证词,而不是两个。……”

安塞尔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他几乎马上就想到了,那位“尊贵的先生”是谁。

在东京城,总监何罗硭先生和东京远征军司令波滑将军的矛盾,可以说是尽人皆知的秘密。

波滑将军进攻黑旗军防守的山西城失利导致陆军伤亡惨重,退回东京之后,何罗硭对波滑进行了言辞激烈的指责,认为是他的“无知”和“盲动”导致了这次“空前的惨败”,何罗硭的夸大其词的指责不光激怒了波滑,也使得东京远征军的官兵们非常愤怒,陆路纵队指挥官贝兰上校虽然对波滑没有坚持进攻很是不满,但对于何罗硭的指责也是无法接受的,因而对波滑表示了支持,“所有针对波滑将军的不切实际的指责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和不公正的,我们的敌人不同于一般的土匪,他们的力量已经变得壮大,我们是因为兵力不足而没有能够消灭敌人,并非是指挥的失误或是战斗不够英勇,我们给予敌人的打击是沉重的和有目共睹的。光荣属于为法兰西帝国而战的士兵们!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官吏!”

见到东京远征军的主要军官对波滑表示支持,何罗硭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众怒,表现得消停些了。但私下里他却一个劲的给海军和殖民地部写信告状,说波滑的不是,并开始搜集起波滑的黑材料来。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就证明这种地下工作已经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波滑现在虽然一直在养伤。并没有对何罗硭做出公开的反击,但安塞尔相信,波滑将军也很可能在做着和何罗硭一样的事。

对于何罗硭和波滑之间的内斗,海军和殖民地部并非不知情,但让安塞尔感到诧异的。是海军和殖民地部的沉默反应。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遇到这种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刻,为了不影响殖民地事务的正常运转,肯定是要召一位回去述职(也就是支持一个打击一个),但为什么海军和殖民地部一点动静都没有,默认他们二人在东京斗得难解难分呢?

安塞尔知道,只要自己了解了这当中的内情,就一定能写出轰动性的新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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