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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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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骞觉得这个生气的俄国人看起来并不象有恶意,可他还是很提防。从认识林逸青开始,他一直在努力的锻炼自己。习武和练兵就是他全部的生命。他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俄国人,但是他确实没有想象过一个俄国人居然可以有这样好的身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暗示这一点,而且这个俄国人显然是个好手。

“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些乳酪干,要是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伏特加的话。”扎赫沃基再次重复,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彻底用完了。

戴宗骞在努力听他说话。这个俄国人说的是一种古代的俄语,和他所学过的不太一样。现在戴宗骞可以确定两件事情:一,这个俄国人不是个普通人。二,他想要伏特加。尽管他不能完全听明白扎赫沃基的话,但是伏特加的发音他是清楚的。他忍不住微笑起来。戴宗骞自己不是一个酒鬼,可他总认为爱喝酒的人不会太坏他们起码不是时刻活在警觉当中。他掏出那个银质的小酒壶,扔给扎赫沃基,反手把弯刀插回柔软的皮鞘中。

“你的刀很好。”扎赫沃基开心地抿了一口“伏特加”(其实是汾酒),大大咧咧地评价道:“很可惜不是我们的制作。”他终于记得用乾国语言说话了,虽然说的是当地的方言。

戴宗骞并不感到吃惊。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俄国人。他用通用的俄语回答:“是啊!是很好的刀。我们乾国也有非常好的铸剑师呢!”

“真是活见鬼!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俄国人是怎么来的?你是什么人,会说俄国人的话?”马帮头子一头雾水的样子。这么一折腾,马帮的人大部分都醒了,他们吃惊地坐在毯子上,看着扎赫沃基得意洋洋地坐在戴宗骞对面喝着酒。就算是每年冒着生命危险在老黑山中穿梭一次,他们中的多数也不曾这样近地接触一个哥萨克。

哥萨克是戒心很强的种族,他们的头目只允许他们熟悉的少数马帮头目和他们进行交易,毫无疑问,交易带来的暴利大部分也是被这些头目获得的。

戴宗骞看了马帮头子一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来了那么多次了。”马帮头子的脸有点红。戴宗骞装作没看见。接着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不一定是坏事情。”

能够带队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求利的人当然不简单,他马上明白了戴宗骞的意思。几乎是没有任何转折地,他就腆着脸问扎赫沃基:“要不要烤点驼肉?”

扎赫沃基吃着喝着。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支支吾吾地问戴宗骞:“你真得不尝尝我们的乳酪干?很有咬头的。”戴宗骞忍不住又笑了,他觉得这个大个子实在是很可爱。

对于奶酪干这种东西,戴宗骞并不陌生,这其实是源于他在琉球时拜林逸青所赐上英国军舰参观时的经历,据英国军官讲。以前英国人的船上隔天供应一小块奶酪,不过船上的奶酪也象那些“僵尸肉”一样历史悠久,发下来的奶酪长年储存,有的居然已经硬化,手巧的水手们闲来无事,常用来刻钮扣、骰子和小工艺品挣点小钱,现在船上还有这种用奶酪干做的工艺品。

他能够想象出来,在这里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里,俄国人带来的奶酪干会是什么样子。

扎赫沃基看着他,越发觉得这个乾国人不像其他人那样讨厌,直到他听见戴宗骞说:“当然,我们要尝的,不过你也该看得出来,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的交易要做……要是你不想陪我们继续在这山里绕圈子的话!”

他忽然想起来了,他是三百年来头一个被被跟踪者发现的哥萨克。他本该继续跟着这些乾国人绕圈子,直到两个月以后确定他们完全迷失了方向才把他们暗暗领到阿芙罗拉峰的脚下。而现在,扎赫沃基竟然成了一个失败的哥萨克,他开始疯狂地想象自己被那些晚辈嘲笑的情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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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血案遗踪

扎赫沃基若有所思地放下了酒壶,开始考虑怎么和其他哥萨克沟通。“这个……”扎赫沃基不能不沉吟起来。

也许问题是,要不要和他们联系。跟踪者对整个行动负有绝对的主导权,扎赫沃基也还是可以继续领着这些人在山里转。问题是扎赫沃基并不觉得这样的行动本身可以给哥萨克们带来更多的安全。说到安全,扎赫沃基刚才面对戴宗骞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安全,他知道戴宗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戴宗骞完全屏住了身上的杀气,扎赫沃基也没有对抗他那把刀的把握。

妖冷的一柄刀。

“把你的刀给我看看?”扎赫沃基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走神了。

戴宗骞毫不犹豫地把弯刀递给扎赫沃基,爽快得连扎赫沃基都有点吃惊。

弯刀很长,约有三尺二寸,是典型的游牧民族爱用的那种长刀,柔软的鲨鱼皮鞘已经磨得泛出灰绿的颜色,看起来很稳重。刀背厚七分,刀刃游动着行龙纹,幽蓝幽蓝的,甚至有点妩媚的感觉。这样一把刀捧在扎赫沃基的手里显得很夸张,可他捧着不愿意放手。

“它叫‘大漠轻寒’。”戴宗骞说,“很好看吧?”他并没有沾沾自喜的意思,“大漠轻寒”不是名刀,但那只是因为使用它的人总是非常谨慎,就刀本身而言,一向保守的戴宗骞也毫不怀疑林逸青送给他的这把刀是西域最出色的刀之一。

扎赫沃基用粗长的手指轻轻在刀刃上游动,他努力抑制着,可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赞叹。

戴宗骞凝视着那刀,轻声问扎赫沃基:“拿着它感觉怎么样?”

“踏实。”扎赫沃基老实地说,“我觉得天下谁都不可怕。”

一柄安全的刀,握在扎赫沃基的手里,安全就是扎赫沃基的了。这只是因为他握着那柄刀吗?

扎赫沃基是个聪明人,他马上明白了戴宗骞的意思。他想了想,觉得这种安全不是错觉。

“这里有一点区别。我可以把刀给你是因为我要的是交易而不是掠夺。怎么判断这一点是你们的事情。下一步我们可以讨论信任,这个问题的代价要高得多!”戴宗骞解释道。

天快要亮了。沉默的天空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扎赫沃基眺望着东方厚重的云层。那里正散放出橘红和金色的线条,把天空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分别点燃。火一样燃烧的云层很快变得炙热,扎赫沃基已经不能直视东方了。他把两块黑色的镜片盖在眼睛上,继续贪婪地看着日出。在别人地眼里。扎赫沃基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可笑的怪物了,越来越强的光线让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扎赫沃基身上沉重的貂皮袍子,他脏呼呼的大脸,嘟着的嘴和眼睛上两块大大的黑色玻璃片。但是没有人想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明白戴宗骞和扎赫沃基之间的讨论。可是大家都感觉到了那种发生重大事件的气氛。

戴宗骞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塞在胸口的图纸,画在白绫上的图纸已经捂得热乎乎了。

“你想要交易什么?”扎赫沃基问道。

“当然是武器。”戴宗骞答道。

“什么样的武器?”扎赫沃基又问道。

戴宗骞却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远方的日出。

“你想要什么?火枪?难道说还要大炮?”扎赫沃基发现这个乾国人的眼中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悲愤和忧伤。

“你们有吗?”戴宗骞深吸了一口晨风,平静了下来,转头问道。

“看你想要什么样式的了。”扎赫沃基越来越感到吃惊。

“那好,我得看看你们有什么样式的再说。”戴宗骞不动声色的说道。

“谢谢你的酒。”扎赫沃基站起来,“也谢谢你的刀,我会将你的要求转达的。我将离开两天,然后回来找你们。”

“谢谢你,我的朋友。”戴宗骞向俄国人微微一躬。

这一天马帮没有继续前进。

戴宗骞向马帮头子解释了他和扎赫沃基之间的交谈。他的期望显然符合所有人的意愿。不管俄国人到底会不会回来,这种可能性本身就值得他们等上一两天他们本来打算走上一两个月,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对于这种长途跋涉,马帮头子自己也早就心生疑窦。来回的时间,足够他在兰州城和哈密之间走上好几遍,可是他们却要在这没有月光的老黑山里走个没完,要不是马帮生意所能带来的超乎普通人想象的暴利,没有人会选择与哥萨克交易。马帮所携带的给养远比交易的商品要多,如果这旅程可以缩短一半的话……想到这一点,马帮头子的眼睛顿时亮得象一盏灯。

同样是时间问题。戴宗骞考虑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方面。

他这一次来西域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左季皋杀害淮军将士的铁证!

其实从他和刘超佩到琉球投到林逸青麾下,向林逸青讲述了乌城之战和左季皋这桩骇人听闻的罪行之后。林逸青便暗中开始了对这一事件的仔细调查和搜集证据的工作。

而在林逸青手下的忍者们卓有成效的调查下,另一桩相关的惨案也浮出了水面……

戴宗骞选择这样的方式和暗中盘据在老黑山的哥萨克接触,就是为了找到那些死难者的遗物!

一想到那些被残杀的部下,戴宗骞便感到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没有风是可怕的事情。戴宗骞明明白白的看着水袋口上的一滴水珠掉在地上,“嗞”的一声化作青烟从干燥的地面升起,那地面似乎连颜色都没变一下。升起来不只是水汽。还有热气。人们看见的世界是扭曲的,周围的环境都在不停的蠕动着,马帮、灌木、红色的沙岩,只有远处高大的黑色山峰是庄严恒久的。静悄悄的山岭上只有太阳的影子悄悄走动的声音。一天的休息对马帮来说反而是一种考验。在烈日下面行走的时候,大家都放弃了思想而只是漠然地迈动脚步,冒着汗一直走到黑暗来临。反正要那么走上好多天,谁也没有从幻想里获得什么安慰。可是这一天就不一样了,大家把毯子搭在马身上给自己制造一块荫凉。可是马也很快跑到岩石的影子里去了。他们试图在岩石的缝隙里躲避阳光,但是阳光走得那样块,总也不肯给人一点安睡得时间。“要是那个哥萨克回来,也许一切就结束了。”所有的人都那么想。他们不停地眺望着那座山峰,似乎扎赫沃基会忽然从那个方向的某一块岩石里跳出来。眺望是无效的,人们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焦虑就象虫子一样开始孜孜不倦地啃他们的心。总是有人跑过来问戴宗骞:“你和那个哥萨克到底说了些什么?”戴宗骞觉得自己已经热得象一条死狗了,所以他回答说:“我问他家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他妈贵姓……”看着那些汉子先是愤怒而后失笑的表情,戴宗骞感到痛快了点。

只有一个小伙子例外,他问的是:“你觉得交易对哥萨克来说是好事情吗?”

“是吧?!”戴宗骞望着热腾腾的世界,抹了一把汗心不在焉地回答:“谁也不会拥有一切吧?你是哪里人?”那小伙子是本地口音。

“阿克苏。”小伙子用带有怪异口音的中原官话答道,“我是维晤尔人。”

“哦。”戴宗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觉得交易是好事情吗?”

“交易本身倒无所谓,”小伙子说,“我只是觉得哥萨克也应该和我们一样地生活,象我们一样在西疆的草原和沙漠旅行。象我们一样认识各地的人,而不是象我们一样的争斗不休……”

“象我们一样的争斗不休?”戴宗骞忍不住为这个小伙子的理想主义微笑,“你见过我们杀俄国人还是俄国人杀我们?”

小伙子的脸红了:“都没有,我只见过哥萨克。他们救过我的命。我们自相残杀倒是见过的。”

“什么?”戴宗骞想起了左季皋制造的那桩血案,心里一下子变得重重的。

“我也见过西征大军打阿古柏回匪的,不过那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小伙子回忆起往事,神情有些黯淡:“所以我认为哥萨克是很好的,所以,他们,总之……”

戴宗骞用他的眼神表示理解:“我也这么希望。木吉孜。既然你说你被他们救过,也许你可以跟我讲讲他们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直到戴宗骞把他绣着绿色小字的腰带头拾起来拿给他看。

等到第三天的黑夜来临,扎赫沃基也没有回来。马帮的人围着篝火默默不语。就连驮马们也似乎嗅到了不安的气息,它们此起彼伏地嘶鸣,用蹄子把地面刨得尘土飞扬。戴宗骞在手里把玩着那个小小的银质酒壶,膝上横放着他的弯刀。马帮头子比戴宗骞紧张得多,他一遍一遍的巡视着营地,防备着一些他也说不明白的危险。奔走的夜风在穿过灌木丛的时候发出奇异的呼啸。让那些高高低低的黑影跟着雀跃不已。只有木吉孜抱着膝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戴宗骞招呼他:“给我们唱一支维晤尔族的歌听吧!”大家都惊奇地望着木吉孜,望着他清了清喉咙用一种奇怪的低音开始歌唱。那是维晤尔语的歌,马帮中有不少人都听得懂。

“我对你的爱像一杯美酒,亲爱的心上人,请你把它接受,天山上的雄鹰,只会盘旋,不飞过山顶,亲爱的你,围绕着我不愿离去,我的爱人啊,你的花容月貌,时刻吸引着我,我在为你歌唱,请接受我的一杯美酒,喝了它准会把你醉透……”

就在木吉孜一曲唱毕之时,扎赫沃基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跟我走吧!头领要见你。”扎赫沃基直截了当的走到了戴宗骞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接下来马帮只用了六天便到达了目的地,当然,在进入山谷之前,包括戴宗骞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被蒙上了眼睛,由新出现的一队哥萨克带领,当他们解除了蒙布之后,全都是眼前一亮,他们看到自己来到了有鲜花和树木的地方,但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想象莽莽群山里竟然会有这样美丽的山谷。

哥萨克们望着马帮汉子们震撼的神情。也微微流露出一点自豪来。穿过人们汗腻的头发的清爽微风里面,还依稀流淌着清亮而甜美的歌声。不象木吉孜唱过的低沉的歌曲,那歌声是柔软而欢快的,充满着期盼。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马帮的人便忙着和哥萨克们做生意,而戴宗骞则被扎赫沃基引到了这里的哥萨克首领面前。

虽然见过不少俄国人,但这一次戴宗骞看到哥萨克首领,还是吃了一惊。

这个人不但足足比戴宗骞高了两个头,而且横着也比戴宗骞宽了两倍。几乎可以把戴宗骞整个的装进去。他身上穿着一件用一整张白熊皮作成的皮袍整个人给戴宗骞的感觉就是一头熊。

哥萨克首领抚了抚脸上的刀疤,盯着戴宗骞,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是来买武器的?”哥萨克首领用熟练的中原官话问道。

“是的。”戴宗骞向哥萨克首领微微一躬,答道。

“我听说你要买大炮?”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大炮?”

“因为你们以前卖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别人说的。”

哥萨克首领缓缓起身,来到了戴宗骞的面前。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早就不向乾国军队提供火炮了,乾国军队只需要我们提供粮食。”哥萨克首领的目光象是要把戴宗骞刺穿。

“噢。”戴宗骞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要知道,乾国军队使用的火炮,大部分都是垃圾(劈山炮?),只有少数几门真正的火炮,但都是从德国和法国买的。他们从来不向我们购买火炮。”哥萨克首领打量着戴宗骞。“你是一名乾国将军,应该是知道这些情况的。”

听到哥萨克首领说出“将军”这个词,一旁的扎赫沃基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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