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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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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公主13岁时,经仁曦太后指婚,下嫁给世袭一等公景寿的儿子志瑞。景寿早年曾娶韶光皇帝的第六女寿恩固伦公主。父子两人均娶固伦公主,是最显赫的皇亲国戚。但志瑞没有多大福份,婚后不过半年便病死了。荣昌公主自此便过上了守寡的生活。
在这个时代,对年轻女子来说,这样的守寡生活,可以说是最大的不幸,是以荣昌公主年纪轻轻,便早早的显出了老相。
荣昌公主早年在宫中长大,甚得仁曦太后的欢心,守寡后仁曦太后可怜她的境遇,经常召她到宫中陪伴,打发无聊的时光,对她一直甚是亲密,哪怕是和敬亲王矛盾最大的时候,对她也丝毫没有改变态度。
荣昌公主事父极孝,精明能干,对兄弟姐妹也甚是亲爱,在家中极受敬重,敬亲王对这个长女也是另眼看待,某种意义上,荣昌公主可以说是他和仁曦太后之间的调和之人,但现在的局面,她夹在当中,其实是非常为难的。
“唉,你要是个儿子,该有多好!”敬亲王看着贴心的女儿,叹了口气。
“阿爸,别想的太多了,心事太重,对身子不好。”荣昌公主吃过玉髓饼,看到父亲的样子,柔声劝道,“您不是也有孙子了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意在提醒父亲,宫里的那个过继给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的儿子再差劲,也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敬亲王当然明白女儿的意思,想起被自己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儿子承明,禁不住仰天长叹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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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失子之痛
“阿爸!且莫说这样的话!”荣昌公主听到父亲说出这么一句藐视皇家恩典的话来,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叫了起来。
敬亲王也意识到了自己气愤之下一时失言,他看着女儿,苦笑了一声,“唉,芳儿,阿爸连累了你啊!”
“阿爸,是弟弟不好,连累了阿爸,绝不是阿爸连累了女儿……”荣昌公主想起被父亲亲手鞭打致死的弟弟承明,禁不住流下泪来,“女儿……不孝,没有管好弟弟……”
“不关你的事!都是阿爸的错!”敬亲王的声音里透着阴冷。
那位顽劣的“明贝勒”,敬亲王的长子承明生于显凤八年,其实天资很是聪颖,而且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喜读书吟诗。承明虽有文才,但在彤郅朝诸王子中,却是以放荡顽劣驰名。这可能与两个幼弟早殇,他又是长子,自幼深得父母溺爱有关。敬亲王宜欣家教的失败,由此可见一斑(堪与普鲁士王太子腓特烈亲王媲美)。
有一年夏天,承明率一帮恶少游什刹海。在岸边品茶时,见邻座有一妖艳妇人,孤身无偶,向他频丢媚眼。似曾相识,欲言又止。承明性喜沾花惹草,派手下购莲蓬一束相赠,对她说:“这是大爷所赠,想与你相会,可以吗?”妇人答:“我家人杂,很不方便,请大爷选个地方。”承明听了大喜,把她邀到一家酒楼密室相会。两人相好日久,妇人知其为承明,承明却不知妇人姓甚名谁。一日,承明对她说:“我俩情投意合,却不能长相厮守。这可怎么办?你不如嫁给我。”妇人答称:“家有婆婆有丈夫,那样势必不成。唯一的办法,是在半路上把我劫走。大爷劫一妇人,谁敢说半个不字!”承明听说大喜。仍约女子会于什刹海茶座间,他率一群恶少一拥而上,把妇人劫走。一时舆论沸腾。以为承明抢夺良家妇女,不知是两人预先设计。其实该女之夫为潦倒之八部人,她的丈夫听说她被著名的“明贝勒”劫去,不敢去官府控告。怒气郁结,酿成疯癫,终日袒发露胸,在街上胡言乱语。事情传到敬亲王的耳朵里,敬亲王大怒。一查得知,那个妇人也是宗室(皇族)之女,论起辈分,还是承明的姑姑呢!
承明人品顽劣,倒也罢了,关键还是他带坏了彤郅皇帝。彤郅皇帝承纯与承明虽一为君一为臣,毕竟是亲叔伯兄弟,两人年龄接近(承明年长2岁);承明自幼在宫内上书房伴读,与承纯气味相投。长大后,承明经常出没于声色犬马之地。见多识广,常把外间的奇闻趣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小皇帝听。承纯亲政后,禁不住诱惑,奈何仁曦太后与皇后看得严,他没法与承明微服出宫,与他到娼楼酒馆宵游夜宴,寻花问柳,是以便将承明教他的那些个花样儿,变着法儿在宫女答应们身上试验,结果皇帝白昼宣淫的事传到了敬亲王的耳朵里。他知道后大怒,但又不敢张扬,怕使皇帝蒙羞。故借口承明诱抢族姑一事,下令把他关入宗人府的高墙内。意在永久监禁。不想敬亲王的福晋去世,承明乘机向仁曦太后请求:“当尽人子之礼,奔丧披孝。”儿子给母亲尽孝,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仁曦太后特旨把承明放出,结果承明原形毕露,依然故我。
承明劣迹斑斑。做父亲的敬亲王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有一次敬亲王得知儿子竟然向皇帝进献淫具,让皇帝在病中依然淫乐,而且被仁曦太后抓了个正着,皇帝被太后下令“闭门思过”,不由吓得魂飞天外。他惊怒交集之下,立刻将承明抓回府里,不由分说便是一顿“皮鞭炖肉”,将承明打了个半死,但此后承明仍不知悔改,继续和彤郅皇帝胡作非为,敬亲王没有办法,也就由他去了。
而这样放纵的后果,是彤郅皇帝得暗疾暴亡,“可怜天子出天花”!
在得知彤郅皇帝的真正死因之后,敬亲王魂不附体,他知道大祸临头,情急无奈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亲手用马鞭打死了承明,并且是当着好友及属下文博川和林义哲的面。
而那一天,荣昌公主也在场,亲眼目睹了那可怕的一幕。
之后敬亲王入宫向仁曦太后请罪,仁曦太后本来杀了敬亲王的心都有,但得知他亲手打死了罪魁祸首的亲生儿子承明后,又颇为过意不去,不但没有因为儿子彤郅皇帝的死而治敬亲王的罪,反而在鄂鲁特氏皇后生产后,将她生下的那个男孩过继给了他,作为他次子承莹(承明未死前已经过继出去了)的子嗣。
而在新皇帝的选择问题上,敬亲王选择了支持仁曦太后的意见推选七弟纯亲王宜瑄和仁曦太后亲妹妹生的儿子承田为帝。
打死承明,换取仁曦太后的谅解和信任,以保住自己的权位,虽然被林义哲称赞为“蛇蝎噬手,壮士断腕”之举,但每到夜深人静时,敬亲王想起儿子惨死的情景,经常会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虎毒尚不食子,而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亲手将儿子活活打死!
敬亲王曾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那天不把承明打死的话,该如何化解那场危机。
而在经过多次推演之后,他得出的结论却是,仁曦太后未必敢把他怎么样!
自己掌握着京军,军机处、六部和总理衙门都在自己手中,军政大权在手;怕者何来?说是承明引导的皇帝学坏,以至于皇帝病亡,皇帝的真实死因如果公开的话,她身为皇太后,又颜面何存?这事儿她不可能声张,只能低调处理,那么自己并无直接责任,就不会有事!
而自己的儿子承明如果不死,被选中登上帝位也未可知!
承明虽然顽劣,但才华还是有的,而且学问智慧都在仁曦的儿子彤郅皇帝之上!若当真荣登大宝,约束起来的话,有自己的辅佐,说不定也是一代有为之君!
而且坊间有传闻说彤郅皇帝弥留之际。曾命老师李高阳拟过遗诏,要承明接替他登基的!
可惜,现在再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荣昌公主待要再说。车窗外传来轻轻的马蹄声,敬亲王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闭上了嘴巴。
“王爷,我回来了。”齐布琛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敬亲王松了口气,问道:“那个孙裕堂。送走了?”
“回王爷的话,送走了。”齐布琛恭声答道。
“你觉着,他的本事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还是缺乏经验,如果历练一番的话,应该还是不错的。”
“要是比武的话,能是那一位的对手吗?”
“应该能对付一阵,要赢的话只怕困难。”
“噢。”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又吃起玉髓饼来。
“比武不成,但此人留着,还是有别的用处的。”齐布琛又说道。
“行。照你说的办罢。”敬亲王说道。
“是。”齐布琛应了一声。
虽然二人的对答语焉不详,但荣昌公主不知怎么,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那个丁制台的谥号,礼部上报给驳回的,一共有几个了?”敬亲王换了话题。
“回王爷的话,一共是四个,为文恪、文定,文勤,文成。”齐布琛答道。
“呵呵。折腾了四个还不成。”敬亲王笑了,“这会子估计礼部的人快要发疯了。”
“阿爸打算如何应对?”荣昌公主又问道。
“礼部也是,上文定肯定是不妥的,所谓大虑静民曰定。思树惠;纯行不爽曰定,行一不伤;安民大虑曰定,以虑安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旧意。这几条丁直璜是一条也占不上的。”敬亲王似乎没有弄懂女儿话中“应对”一词的意思,而是大讲起谥号来,“文勤么。稍好一点,但丁直璜这个勤,带给山东和四川百姓的,却是祸患,也是不妥;至于文成,更加不妥了,他丁直璜哪里配得上个成字?前朝刘玑和王狩仁这样的大家,谥号才是文成,这岂不是惹皇太后动怒吗?糊涂啊!糊涂!”
“王爷所言极是。”齐布琛在车窗外答道。
“齐先生,你觉得什么谥号比较好?”敬亲王向齐布琛问道。
“回王爷的话,依在下看,文愍如何?”齐布琛说道。
“在国遭忧曰愍,丁直璜是死在任上的,有些贴近,但此谥一般多用于冤杀或死于国难的文臣的,他丁直璜这两个都占不上,不妥不妥。”
“王爷说的是,在下才疏学浅,这块儿的确是不行,呵呵。”
“得!不去想了!还是让礼部那帮人去头痛吧!”敬亲王笑道,“不管他们怎么扯,只要不扯到本王头上便好!”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荣昌公主明白了父亲会如何应付这件事,这时才暗暗放下心来。
第二日,清绮园,永庆长春,春芳斋。
礼部官员登上台阶,走进了古雅的方形水阁。这座精致却朴实的建筑坐落在水中央天然的一块巨石上,完全以不上漆的方木搭建,甚至看不见一枚铁钉,像是搭一件巨大的积木那样垒了起来。它的年代很久远了,色泽黝黑的木材上依然可见古朴绚丽的花纹。水阁四周无墙,风从水阁中穿行而过,撩动挂在中央的一垂金色纱幕。
“这一次报上的又是什么?”仁曦太后懒懒的声音从纱幕后传来,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是柔和,但礼部官员还是打了一个冷战。
“启禀圣母皇太后,经臣下们会议,议定‘文和’谥号,恭请圣母皇太后圣裁。”礼部官员胆战心惊的说道。
“文和?哼哼,他丁直璜待民苛酷,这个和字,只怕是占不上罢?”仁曦的声音里透着怒意,“这个号是哪几个给起的?把他们全都降一级留用,罚俸一年!”
“是!……”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是最低的号了?”仁曦太后紧盯着礼部官员,礼部官员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连叩首。
“回圣母皇太后的话,礼部诸位臣工们会议,觉得这两个,的确是……最低的了……”礼部官员说了个活话,他心里明白。礼部的大佬们其实是在哄骗太后,想给身为清流干将“名满天下”的丁直璜争取一个好的谥号,但他们又不敢当面和太后说,怕给揭穿了。所以才派他这个主事职衔的官员前来,出了事好让他自己顶着,但他才不肯跳这个火坑呢。
“觉得?哼哼!那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号里头,可有悔过之意?丁直璜把四川搞成了那样。回头还叫什么‘文和’,你们可真敢想啊!”仁曦太后怒道。
“圣母皇太后息怒!除了这两个,还有‘文清’、‘文思’,也可选用……”礼部官员赶紧将最后两个备选方案抛了出来。
这两个谥号其实是他们几个下层官员想出来的,作为备选,礼部那些大佬只知道一味的敷衍,没有仔细揣摩太后的心意,但他们这几个下层官员却猜到了,太后是要给丁直璜一个“平谥”,并且要有悔过之意。所以他们才预备了这样两个谥号。
“这个‘文思’的谥号,是谁想出来的?”仁曦太后的声音透着阴冷。
礼部官员的心里暗叫不好,他想都没想,就把同僚给供了出来:“回圣母皇太后的话,这个谥号,是礼部主事冯道明想出来的。”
“追悔前罪曰思,这个‘文思’不错,就是它了。”仁曦太后的回答让礼部官员大吃一惊。
“是!”他赶紧叩首答道。
“那个冯道明办事不错,脑子也好使,升礼部右侍郎吧!”仁曦太后接着说道。
听到太后这句话。礼部官员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如果他说这个谥号是自己想出来的,也许自己就是这个礼部右侍郎了吧!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礼部官员正在那里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却见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上了步桥。
这条步桥长达半里。行至桥中便如踏在水面中央,除了一条窄窄的木桥在脚下摇晃着,放眼看向周围,只有一片平静的水,风来的时候波纹细碎。礼部官员这时才注意到这难得一见的胜景。只是这样的幽静,也太深了。显得孤独。
“西婆婆!”小男孩看见帘后的仁曦太后,脆生生的叫道。
“哎哟!是小柏良啊!快过来,小心着点儿,别掉到水里!你娘呢?”仁曦太后急忙起身,从帘后钻出,来到了步桥边。
礼部官员惊讶的看着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扑到了仁曦太后的怀里,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你跪安罢。”仁曦太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礼部官员赶紧叩首行礼告退,仁曦太后抱着小男孩,笑着取过一粒糖果放在了小男孩的手里,再也不看他一眼。
辽东,旅顺口。
林逸青是从邸报上看到丁直璜最终得了“文思”的谥号的,得知丁大清官最后成了“丁文思”,林逸青其实是想大笑几声的,只是碍于这是在旅顺口军营,才没有真笑出来。
当然,好笑之余,他也明白,这是仁曦太后报当年的一箭之仇的同时,给予那些大臣们的一个警告!
谁敢让她不顺心,她就会让他一辈子都不顺!
自己现在对这位秉国太后的脾性,已经有所了解了。
上一次他主动要求将妻儿留下为质的举动,可以说是无比的明智!
接下来,自己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此时的林逸青,莫名的思念起在宫中的妻儿来。
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们了,她们在宫中一切都好吗?
“林爵爷,您要的那两个人,都过来了。”袁保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逸青回头看去,只见两个一身戎装的青年,正在王士珍的带领下快步走来。
“标下段启瑞!叩见大人!”
“标下冯国彰,叩见大人!”
二人来到林逸青面前,跪下行礼,林逸青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们,不让他们跪下。
“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冯国彰起身后,打量着面前的林逸青,眼中闪过异样的亮色。
虽然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林逸青会将自己从保定千里迢迢的召来。
但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冯国彰就感觉到了他身上那非同凡人的气息。
林逸青看着站在面前的“北洋三杰”,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是啊!昔年叱咤风云的北洋三杰,现在却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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