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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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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他不甘心,在镖师中能鹤立鸡群的自己,一定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今天难得有这个直面的机会,孙裕堂准备仔细看看敬亲王,希冀能克服那困扰自己长久的心魔。

当孙裕堂一步跨入那间雅阁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这间敬亲王专用的石室宽敞明亮,左侧挂壁上的猛虎在山的图画更令人紧张。通过右侧红漆栏杆,广场内的举动尽收眼底,实在是整个角斗场最佳的观看位置。然而孙裕堂却没有心思去看那场惊心的决斗,面前低垂的轻纱幕后,一个斜躺在紫檀木榻上的身影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收束心神,孙裕堂深吸了口气,俯身扬声道:“会友镖师孙裕堂,参见王爷。”他自觉声音铿锵有力,一定给敬亲王留下了不卑不亢的印象。

轻纱后的人微微的伸了伸腰。抬手潇洒的从塌前的盘几内取出一枚晶莹如翠玉般的糕饼,送入口中嚼上一口,随手扔入榻下的锦盒中。

那人嚼过糕饼后,轻轻摆了摆手。“来了,坐吧。”声音温和亲切,如同技艺高强的乐人手中动听的六弦琴音。

孙裕堂知道礼数,没有在轻纱前的高凳上坐下。又一拱道:“王爷招小人前来,必有要事。小人惶恐,不敢就坐。”

“哈哈哈哈!”帘幕后传来轻轻的笑声。“想不到你孙裕堂,也学会来这套了。”

“不坐就不坐,先看角斗吧。”结束的语调稍有加快,头已偏向广场中的两名血腥角斗的武士。

孙裕堂低头默默沉思,不知敬亲王话语背后的含义。莫非他想考考我的眼光?那就看看吧。孙裕堂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神秘的敬亲王会以一个如此亲善的话语来开局。他想通过对场中格斗的观察,说出自己独到的见解,来试探敬亲王真实的想法。于是抬头看向广场,可目光却被轻纱前两个特别的人吸引住了。

孙裕堂刚进石室的时候,精神有些反常,再加上敬亲王的压力,令他自然的忽视了眼前这两个人。当他看向角斗场时,两股黑色便乍然跃入眼帘。

垂手低眉的渤人男子立在轻纱边挺得像杆长枪。敞开的黑色长衫中,雪白的衣面上画着一只双头怪鹰。男子有一头灰黄色的长发,搭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孙裕堂却知道那很可能是一双或蓝或黄色的眸子。

主持朝政大力推动洋务被称为“鬼子六”的敬亲王树敌不少,遇到的大小袭击数不胜数,却从未有人能伤他一根毫毛,就因为他的身边有这个人。从来没有谁看到过他的武器,也从来没有谁能从他的攻击下逃生,一个孤傲得低头的男人。

孙裕堂搜集的资料很详细,他常常在想,这家伙孤独得没有一个朋友,傲慢到舍不得看任何人一眼,是如何被敬亲王收伏的呢?孙裕堂有一个优点,想不开的事便不再想,他只是服气,对敬亲王很服气。也对这个人很服气,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罗双鹰。

孙裕堂又看了眼面前的地板,普通的青石打磨得光滑澄亮,却也没什么特别。这个男人就一直盯着脚下看,目光不曾扫过场中搏斗的武士一眼。

地板上还有一双熟牛皮靴子。鞋带的捆绑方式和他的主人一般,看上去干净利落。同样是黑衣,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三十上下的年纪,面容虽然保养的很好,终究只是普普通通,若不是立在这名扬天下的京城斗场之颠,不过泯然众人罢了,丝毫没有罗双鹰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特质。男人侧面着孙裕堂,目光停留在场中的格斗上,不时伸出右手抚一抚光滑的下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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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另面亲王

夜幕已静静降落,此时的角斗场仿佛也受到感染般,忽然安静下来。孙裕堂望向场中,觉得一片令人晕眩的光明。先前吐出香雾的铜兽嘴里,几十道光线纵横错落的打在中央,局势已发生了重大改变。

一名头戴方巾的武士手中的铁剑上,殷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滚落地下,剑锷的闪光映得拄剑弓腰的另一名铜胄武士脸上,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方巾武士的剑法明显带有海盗的风格,但他用的剑,却与不久前跑到了陆地上的山海关一带的海盗有所不同。虽同是在海上讨生活,回民的海盗却极少用质重缺之灵活的老式铁剑,而是使用刃身窄细的弯刀。看那方巾武士的相貌和神情,应该是没落的西疆少数民族的贵族旁支,他熟悉中原人善用的武器并不奇怪。可他曾是回民骑射手当中的一员,专精的绝对该是箭术和弯刀。看他稍显细弱的手臂,要挥舞起这样的重剑简直是困难。武器选择的错误造成了现下的劣势。

孙裕堂看到了他的对手一名戴着上古鱼鳞式青铜胄的武士身上的伤痕,透过血肉已露出森森白骨,他的武器也是一柄沉重的铁剑,比对手的还要沉重,可令孙裕堂不解的是,他似乎除了回气稍慢外,并未因失血过多而不支。难道是有什么疗伤的秘法?孙裕堂左思右想不得而知,忽然一团白雾打在铜胄武士的身上,寻常人看不出来,眼光精湛的孙裕堂却隐约看到伤口流出的血液在白雾里加速凝固了。他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己刚走过暗道时会辨不清方向。

秘密该是在那铜兽嘴里喷吐出的白雾。这雾应该是某种药物产生的。在暗道里,正是这雾产生的精神干扰,令方向感极强的他感到莫名压抑,那么在这雾的背后,一定有人在监视着自己,难怪会觉得有目光如芒刺在背。自己原以为这法子不过是满足赛场气氛需要,为增加格斗的神秘感设想,如今看来,竟然是有人暗中协助参赛者,延长比赛时间,制造更多可能性而可以施放的。这中间谁会获得最大利益呢?当然是压盘的庄家,贵官巨富。想到这里,孙裕堂悄悄瞥了眼轻纱后的人影,令他意外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敬亲王的目光在这时同样转向了他。

柔和的神色并不能掩饰眼中锐利的锋芒,那一眼,仿佛看入了孙裕堂内心深处。他佯装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画,将眼光匆匆移开,在画上扫了两眼后,回归到角斗场中,心却突突跳了跳。

敬亲王比想象中更莫测高深,孙裕堂在心里对这位王爷做了重新的估量,这种估量令他对自己的现状看得更清,却也多了分自卑。唯一能减少这种自卑的,是他已看出了场中决斗的玄妙,受伤的铜胄武士并非不堪一击,他隐藏了获胜的手段。

这名铜胄武士应该是出身于关外的少数民族,很可能是狄族人,狄族人精于射箭,除了拥有优秀的射术外,还隐藏着一种神秘的武器,绑缚在手臂间的镔铁短叉。三支微弧的锋利如水的尖刃,没有倒勾也没有血槽,悄然扑上的攻击能令对手在心惊胆颤前失去生机。虽然隐藏在衣袖内,孙裕堂几乎可以肯定,铜胄武士的右手上就有这种武器。选择铁剑不过是麻痹对手,一旦出现稍纵即逝的瞬间,尖刃将毫不留情的划破对手的颈动脉。

孙裕堂知道三尖刃,是一个偶然机会下,听镖局中的老人说起。可既然他都知道,怎能担保那个方巾武士不清楚?虽然伪装得很巧妙,方巾武士微笑的容颜间依然有丝兴奋,是的,他一定知道。不然以决赛者的水准,关键时刻不会表露出如此明显的骄傲。虽然不清楚方巾武士下一步的动作,孙裕堂心中已经有底了,胜利将属于方巾武士。一旦发现这点,他的目光发生了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游移,他的心神更多的落到了此行未知的目的上。

镖局在大乾帝国拥有的地位并不算低,乱世时盗贼疯起,为了货物的安全,各地的富庶大城开设了镖局这样一种区别于正统军队,又与雇佣军团有别的武装。他们只听命于镖局行会的主人,却并不游历各地。只是在大批商货的运输中,担当护送职责。长毛之乱和绺乱平定后,镖局的力量并未完全消失,他们的首领厚贿朝中重臣,而朝廷军力不足,不可能分出兵来专门保护商旅,再加上时有发生的劫掠,使得这样一支怪异的武装力量得以生存,并延续下来,逐渐发展成某些人暗中行事的尖刀。全盛时期,各地的在册镖师总计达到三万之众。

但是到了敬亲王主政的时代,镖师的数量成倍减少,全国的镖师现在加起来不会到五千人,表面上看,是镖局的主人们一意取悦朝廷,可事实上留下的全是精锐。各地的会党门派更通过各种手段延揽了大批能人异士,整肃规纪,实力比原来不降反增。做为京城会友镖局的一个小头领,孙裕堂的年俸能养活十个寻常百姓家庭。

然而在镖局行会严密的组织体系中,他不过是个小头领,从未想过自己有面见敬亲王的一日。孙裕堂看着角斗场中凝神吸气的商贾亲贵们,怎么也猜不到这位王爷真实的想法。

“裕堂是否对场内局面已有所洞察?”

冷风里带着几分鲜花的清香,贴上榻前柔软的轻纱便弥漫开来,在渐渐昏暗的石室中暗暗浮动。敬亲王轻声的询问,令孙裕堂感到脸上有些发烧。在他的家乡,十五六岁的青年便已仗刀跨马,驰骋疆场。作为有所历练的镖局头领,还是首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王爷千万别这样说。属下眼光粗陋,怎能看清场中的变化。”

“谦虚是种美德,但过分了并不会让人产生好感。”白纱后的眼睛看了一眼肃立的青年,目光里蕴着鼓励。

孙裕堂的脸烧得更红了,他略低下头,借着夜色遮挡住面容,道:“属下以为,这场比斗该是方巾武士赢面更大。”语气谦卑,换了在部属朋友面前,孙裕堂会毫不犹豫的指出方巾武士必胜,可现在他却谨慎小心了许多。

“是因为铜胄武士的兵器不趁手吗?”

“铜胄武士隐藏得很巧妙,但方巾武士已看出他暗藏的杀招,还表现得如此托大,该是有所准备。”孙裕堂顺势甩出了自己精心推测的结果,忍不住抬眼瞄向对面。雅室里没有动静,罗双鹰仍自顾自的盯着脚下,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陌生人,却回头看了孙裕堂一眼。

想象中的赞许没有出现,房间里安静下来。随着角斗场中兵器的碰撞声,先前沉默下来的人群仿佛汇聚的力量猛然找到了爆发点,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震得地板嗡嗡直响。剑斗在铜胄武士的喘息后,重新开始了。

伴着雅室里微凉的香风,一只小蟋蟀跳入雅室,看不到人般停在地板上,收起羽翼栖息。孙裕堂揣摩不透主人的意思,因此他的头一直略低着,视线所在,刚好停在小蟋蟀细小的肢体上。人们经常忽略掉身边动人的一幕,为太多琐事牵绊。一旦静下心来,游历于山川溪流间,却每每为大自然的美丽震惊。在这样一个极不合适的时刻,孙裕堂忽然发自内心的喜欢起眼前的小虫,起码它能任意而为,不必忍受这难熬的等待。虽然他忘记了,冬夜里本不该有这样的小虫。

等待没有继续,一只点尘不染的漆黑快靴轻踏在小蟋蟀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左右揉了揉。孙裕堂感到自己的心猛的收缩,像被巨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他骤然抬头,看到了罗双鹰冰冷如刀锋的眼神,眼角浅淡的纹路,浅淡的轻蔑。

“裕堂是中原人吧?”敬亲王的声音响起得突兀,在孙裕堂有所言语的前一刻,在那只握住心脏的巨手上按了按。

“回王爷的话,属下是直隶顺平县人。”孙裕堂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低沉。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中原的好汉子,爽快。”

敬亲王的话里透着发自内心的真诚,令孙裕堂否定了心中所想,王爷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揣度了。

“王爷过誉了,属下不过是个不成器的末流。”

纱帐后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过了片刻,方道:“喝最烈的酒,骑最剽悍的马,才是大丈夫所为。”

是啊,做男人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骑快马,开强弓。孙裕堂不禁为自己刚刚表现出的天真感到可笑,他用力点头赞同敬亲王。

“裕堂可认识你右手这位齐布琛。”

哦,原来他叫齐布琛,这是个渤人的名字。孙裕堂看向那个看似普通的陌生人,他仔细回想了片刻,对这个名字和它代表的人的印象却很模糊。但能负手在敬亲王的房间内如此悠闲,绝不会是普通人物。孙裕堂向那男人望去,齐布琛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也是你们同道中人,我的一个好朋友。”

能被敬亲王称做好朋友的人,放眼京城,扳着手指能数出来。孙裕堂谦恭的抱拳道,“请齐先生多指教。”

齐布琛似乎很习惯摸下巴,当他的手指拂过青色的胡渣时,就如同邻家大叔一般。

“孙师傅太客气了,指教谈不上,交流交流。”

“孙师傅能不能详细说说你的看法,齐某做个参考。”齐布琛看着孙裕堂说道。

孙裕堂梳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方巾武士的剑术明显高过铜胄武士,这点通过一年来的比赛,铜胄武士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依然选择了铁剑做为武器本身就有问题。于是我注意了他的衣袖,左臂中部有些隆起,虽然不是短刃理想的接触位置,但我可以肯定,有根透明的丝线牵缚在手指上。只要轻轻勾动,短刃便可以滑落到手腕上。”

“你怎能确定那确是短刃呢?他的右臂同样有隆起啊。”齐布琛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正是他计划中失败的地方。为了掩盖这点,铜胄武士在右臂套戴上了铁牙护肘,还刻意让方巾武士划中一剑显露出来。这太做作了,明眼人可以看出,运剑时他的左肘有一丝迟缓。”

“你的意思,方巾武士发现了。”

“方巾武士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他不该表现得过于兴奋的。高明的武士从不在活着的敌人面前微笑。”

“怎么讲?”

“他在刻意压制兴奋。胜利在望,谁都要昏头。”

齐布琛抿嘴微微笑了,“孙师傅很不错,观察入微,心思缜密。”

他的褒奖毫无掩饰,令孙裕堂心中涌起一阵兴奋,这是不是代表敬亲王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呢。

“但是,孙师傅的眼光里,仍然缺了一样东西,老到。”齐布琛话音落地,角斗场中发生了忽如起来的变化。

对峙迟早要打破,一只觅伏长久的豹子不会因猎物有所防备而放过它。方巾武士退后一步,左手搭在粗布包裹的剑柄末端,眼睛紧紧盯住对手,呼吸忽急忽缓,如同哮喘发作。铜胄武士弄不清对手下一步的行动,提剑护住胸膛。

方巾武士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发动了攻势。他奋力挥出剑弧,居然有雷霆的呼啸。

铜胄武士终于握不住铁剑,手中的剑脱手飞出。

方巾武士的步伐很奇怪,一步步的踏前,烈焰般的刀光却脱出了刀刃所及的范围,封锁住铜胄武士的所有去路。

不出孙裕堂的预料,铜胄武士灵巧的在刀丛中闪躲,终于被他寻到一个缝隙跳出刀圈。三道闪电自左肩滑落,观众里发出惊慌的大叫,谁都看得出,铜胄武士隐藏的杀手出现了。尤其是压注方巾武士的,更是脸色大变,一些见多识广的人喊道:“小心,有暗器……”话到后面,已经有气无力了。

孙裕堂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这种暗杀式战技的要义第一条便是不近者不杀。虽然铜胄武士跳出了包围圈,可攻击距离的拉远无法发挥兵器的优势,所谓暗杀的突然性已经不复存在。

铜胄武士并没有猱身扑上,后退的速度反而增加了一倍。如风的身影中双掌翻飞,一个呼吸间,三尖刃居然被分拆组合成一把小巧的短弓,透明的丝线扣在右指上,已蓄满了势。锐利的眼神锁死对手,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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