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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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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可知,这瓷像乃是肖真人而制的。”周广瑞给林逸青讲起这尊女子瓷像的来历来,“此女家世代行医。其父为当代名医,悬壶济世,广有声名,然膝下无子,止有一女,是以将医术尽传于女,而女医术亦精,且只为女子看病,救了不少人性命,可惜医人者难自医。天不假年,此女年纪轻轻便离世了,其父悲痛万分,而当年受女恩惠者多有富家。为报其德,乃共出资聘请制瓷高手,仿其容貌制成此像,一为抚慰其父思念之情,二为纪念此女之医德,并以此像为行医救人之具。以为女积功德。只是可惜后来其父亦病亡,其家人再无能行医者,遂将此像变卖,后辗转入我手,收藏至今。”

听到周广瑞说这尊女子瓷像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的遗像,林逸青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升,向瓷像郑重行礼,拜了三拜。

“真不知是何等鬼斧神工的技艺,才能制成如此精美绝伦的瓷像啊!”林逸青拜毕,以手轻抚过瓷像的肩头,不由得又感叹起来,“这釉质仿佛真人之肌肤一般,真不知是用何等秘制釉料,才能有这样的触感啊!”

“呵呵,林大人不知道吧?这瓷像,便是赫赫有名的‘骨瓷’!”周广瑞看到林逸青爱不释手的样子,又卖弄起来。

“骨瓷?”林逸青听他说出“骨瓷”这两个字来,不由得心头一凛。

“是啊!这便是骨瓷!”周广瑞笑道,“因为只有用真人骨灰调制的釉料,才能烧出这样上等的骨瓷来!”

“先生是说,这……瓷像的釉料,是用人的骨灰调制的?”林逸青大吃一惊。

“是啊!”周广瑞上前轻抚着瓷像的手臂,说道,“象这尊瓷像所用的釉料,便是这女子本人的骨灰。非年轻女子之骨灰,是绝烧不出这等如真似幻的成色的!”

林逸青明白了过来,再看着面前的瓷像,突然间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

“我对这骨瓷所知当真不多,还请先生详说一二。”林逸青定了定神,对周广瑞说道。

周广瑞当下滔滔不绝的为林逸青讲起骨瓷的历史和制造方法来,以及如何鉴别骨瓷,他说到兴头处,有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毫无保留,而林逸青将他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了脑中。

林逸青一边听着,一边就不明白的地方发问,周广瑞都一一作答,二人又谈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停歇。

“林大人若要寻真骨瓷,不被他人蒙骗,还需有真器作为照验才行,我这里便送一件骨瓷给林大人好了。”周广瑞说着来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将里面的一尊小巧的瓷像拿了出来,递给了林逸青。

这也是一尊年轻倮女的瓷像,只是比起方才的那尊要小得多,仅有半尺高,但制得一样惟妙惟肖,十分可爱。

“林大人,看到没有,这也是用年轻女子的骨灰烧制而成,以我的经验,这个女子年仅十五六岁,比那个女子的年纪还要小,是以烧成的瓷器釉色更为细白甜嫩。”周广瑞一边指着小瓷像,和大瓷像做着对比,一边对林逸青说道。

林逸青仔细对比一看,果然如同周广瑞所说,不由得暗暗感叹起这个女孩子红颜薄命来。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林逸青方才和周广瑞告别,出了瓷器店,林逸青径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他要赶紧将今天所学到的东西整理出来,只是他没想到。他今天的收获,已经让他接近到了那桩血案的真相。

瓷器店里,一个年轻的穿着洋装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小姐果真厉害,和小姐预料的一点不差。”周广瑞看着岛津洋子。脸上满是佩服之色。

岛津洋子只是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骨瓷突然这么感兴趣?”她望着林逸青离去后的门口,若有所思的说道。

送走了岛津洋子,喜孜孜的周广瑞便立刻安排人拿着林逸青开的支票,去罗特希尔德银行取钱。他之所以如此的着急。并非是担心外国银行的信用(外国银行的信用其实比本地的钱庄票号还要好些),而是急着想要看到现银,因为他这一阵子的确需要现银周转,是以岛津洋子要他向林逸青出售那批皇家珍瓷,他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这位林爵爷这一阵子的花销还真是大啊!”

在完成了这笔支付交易之后,一位罗特希尔德银行的职员对经理说道。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要做到的,就是确保关于我们这位尊贵的客户的每一笔交易,都要高效、及时、准确的完成。”经理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总行的命令,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

英国。伦敦,罗特希尔德银行,总经理办公室。

“詹姆斯还没有电报来么?”萨拉坐在办公桌旁,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夫人,我们现在只知道,詹姆斯少爷应该在直布罗陀,没有回电报的原因,很可能是他随同皇家海军的战舰一道出海了。”一位经理恭敬的答道。

“再给直布罗陀发电报!马上!”

“是!”

刺目的电光划过乌云密布的长空,仿佛利剑劈开混沌。在那些翻滚的乌云之中。一个模糊的阴影飞速穿过臃肿的充满水气的积雨云,仿佛海中巨兽巨大的身体滑行在波涛中。

阳光从云缝中泻落在这片大海上,给一艘艘高大巍峨的铁甲巨舰蒙上了一层无比瑰丽的绚烂色彩。

风雨的侵蚀让深深隽刻在炮房雕像上的线条变得模糊不清,让原本光滑的表面现出裂纹。陈伟光脚踩在雕像的头顶上时,那些剥离下来的碎小木片就像雪粒一般洒落在他脚下。陈伟想要是自己在这里坐上几个小时,自己的脸也会像它们一样模糊不清,长满斑痕的。

海风起来了,从那些巨大的战舰甲板上飞速掠过,在四周荡起一阵凄厉的回声。甚至压过了战舰身下永恒的怒潮。

这里的怒潮声极为著名也极为可怕。航海人每每听到这凄厉悲苦的风的呼啸都会心惊胆战,恨不得立刻抹头就跑。这刺骨般的冰寒,如泣如诉的风声意味着直布罗陀海角那变幻不定的海流和旋风,意味着水陆风和顺坡风交战激起的滔天骇浪和暗雾。

这儿可是航海人口中最难捱的“海妖出没之域”。

“快回去吧!”瓦伦丁在陈伟头上的桅楼顶部喊道,“风暴要来了。”瓦伦丁是个小男孩儿,长得像所有的西班牙男孩一样清秀,眼角向上斜挑着,几乎飞入鬓角。他的枪射得也很漂亮,在比赛中能得到许多女孩子的欢呼。他唯一的问题就是胆子小了点,不能陪陈伟在那些雕像头上跳来跳去。

此刻陈伟就在雕像头上跳着,时不时地会滑上一个趔趄,要是真的滑下去就用不着等着医生来救他了。不过陈伟不太在意这些,疾风拍打着他的胸膛的时候,呼吸着这带咸味的空气的时候,陈伟就把一切都忘了。

在脚的下面,铅灰色的海面白浪层叠,令人望而生畏的巨浪在把白沫不断的抛向高空,撞击在乌黑的钢铁舰体上。陈伟入迷般地看着远处一艘几乎难以看清的多桅机帆船在海中奋力挣扎,好象自己就在那条船上,圆滑的船身仿佛鲸鱼黑色的背脊,摇摇晃晃地击碎了那些起伏不定的波涛。

陈伟自己也解释不清身上这种与大海的天然联系。大海就像那些乾国古书中描写的山鬼吸引旅人,又象希腊神话中迷惑水手的海妖一样固执地吸引着他,要么是偷来的烟抽完了,要么是觉得无处可去了,或者就是被什么让人心烦意乱的想法给抓住了,它就会抛动着他灵魂深处那不安躁动的神秘的影子,拉着他走向海面。

阳光消失了。锐利的海面风割裂了陈伟的衣服。远处海面上正在升起一道白线,那是可怕的巨浪,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地朝着他所在的“亚历山德拉”号铁甲舰扑来。

瓦伦丁有点替陈伟害怕了,他在桅楼顶上斜眼看着那一道万马奔涌的潮头,两条腿竟然不自觉的哆嗦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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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大海之子

瓦伦丁从来就不赞成陈伟在这些雕像头上发疯。“该走了!”他喊道,“詹姆斯,你要再不上来,就会给海浪冲走的!”

陈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快走吧!詹姆斯!”瓦伦丁又一次大喊。

但这会儿陈伟大概是又走神了,越是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候陈伟就越容易走神,他的思绪像水银一样四处蔓延,收也收不住。在排山倒海般的浪涛撞击到舰体上的最后关头,陈伟才跳了起来,像被鬼追着一样蹿上台阶,被海浪拍上可不是好玩的。身后的海浪仿佛无止境地升腾而上,最后轰然摇动着碎裂成万亿块巨大的水晶,钢铁构成的舰体在那一声轰鸣里猛烈摇晃起来,仿佛要倒塌碎裂似的,汹涌的海浪扑上巨大的舰体,把陈伟和甲板上的水手们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呸!”瓦伦丁吐出满嘴的咸水,说道,“再也不和你这个疯子来玩了。”

“你真不该是个水手啊。”陈伟笑着看了看狼狈的瓦伦丁,双手牢牢的抓住了舷梯,任凭舰体如何摇晃,他总是站得牢牢的。

脚下传来了剧烈的震动,陈伟知道,“亚历山德拉”号正在加速,迎着海涛奋勇前进。

又一座如山般的浪头打来,瓦伦丁慌乱之中竟然忘记了抓住扶手,就在他眼看着要给浪头卷走之际,陈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战舰利斧般的舰首劈开了巨浪,但舰体也给高高的掀了起来。

“船要翻了!我们要掉下去了!”瓦伦丁吓得大叫起来。

“我们不会掉下去的!要对我们的战舰有信心!瓦伦丁!我们乘座的是蒸汽动力的铁甲舰!不是帆船!”陈伟大吼道,任凭海浪冲到自己身上。

工业革命带来了技术和思想上的全面进步,这场革命的风波也吹到了海上,掀起的狂风巨浪不断地将一批又一批战舰卷入了历史的海底,历史的狂风和狂潮逐渐吹走了卷走了依赖风力、吨位较低的风帆战舰,此刻屹立的存留者是使用了蒸汽动力,包覆着装甲的铁甲舰。

当西方列强们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战舰越来越像一堆易燃的木柴时,提升战舰防备能力的愿望在他们的头脑也就随之越来越强烈,终于。三项技术革命让他们结束了每天每夜那一艘艘价格昂贵的战舰熊熊燃烧这一恐怖画面反复播放的梦魇。它们就是在舰体的设计构造,动力系统以及武器装备的革命性进步,一位海军史学家说得好:“这个过程就是由木头,风帆和球状弹丸的组合演进到钢铁。蒸汽和现代炮弹的组合。”、“陆军为士兵配备武器,海军为他们的装备提供士兵。”

三大进步中,第一个迈上军舰甲板的是蒸汽动力系统。

铁甲舰发展的时代可以说是一个新旧冲突的时代,各种技术和思想在海军的发展和舰艇的设计上争来吵去打着拉锯战,激进的进步之后也总是会有保守主义使新技术让步与较成熟的旧技术。在铁甲舰的设计上,风帆和蒸汽机的激突,前膛炮和后膛炮的纠结,鱼雷水雷攻防中的抉择,以及曾异军突起的撞角,乃至团团转的“脸盆”战舰,探索和寻觅几乎伴随着铁甲舰发展的始末。

铁甲舰出现伊始,除了躲在高耸桅杆下的烟囱,较低的干舷和表面的装甲,战列舰的外观和它风帆时代的前辈差别不大。但是,总归是在不断发展的。本世纪六十年代左右,中央炮位舰出现,相比于之前火炮安置层为全通甲板的设计,中央炮位舰可以更有重点地敷设装甲,一方面解决了“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的装甲布局问题,也减轻了蒸汽机的负担,此外舰艇的重量集中于船体中部,也有利于提高舰艇的机动性。

动力系统的纠结,表现在对蒸汽机的犹豫不决和对风帆设备的难分难舍上。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往复式蒸汽机作为舰艇的动力可靠性和工作效率都有待于提高,而风帆技术早已基本成熟,因而早期的铁甲舰均保留了全套风帆设备,但是这样一来高耸的桅杆对干舷相对较低铁甲舰的稳性。尤其是横稳性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而复杂的桅杆结构也影响了炮塔(炮塔相比于舷侧炮自然是更加先进的设计)火力的发挥。风帆加炮塔的组合中曾经有一艘悲剧性的船,这就是“船长”号,她在下水后不久就和她的设计者一道倾覆在比斯开湾的风浪之中。显然,两个时代的东西相结合,打架是难免的事情。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途径就是将两者中旧时代的那一个也换成新技术下的产品。

随着系统效率的提高,水管锅炉的应用和实践的检验等,蒸汽机在时代推移中逐渐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开始成为铁甲舰的主要动力,最终也成为了唯一的动力,螺旋桨也终于可以不用像吊舱一样整天被收起来又放下去了。

浪头接连的打来,瓦伦丁吓得闭上了眼睛,而陈伟则看着远处和“亚历山德拉”号铁甲舰同样披波斩浪前行的另外两艘地中海舰队的铁甲舰,心中充满了豪情。

他大声的唱起歌来: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向前眺望的目光,

海妖,永不动弹,

张望着,闪电劈开云层,

纷纷落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向前跨越的步伐,

岁月,如此地悠长,

流淌着,更长的时光,

桅杆的阴影,悄然碰响,

巨帆移换,

流浪的道路在前方等待,

自由的心中更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路的尽头,

是那完美的天涯,

在那云彩之上,

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花。”

此时军舰上的炮塔虽然都已经给防水油布罩了起来,但陈伟仍然能瞥见里面巨炮的英武雄姿。

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巨炮开火时的情景来。

巨浪山一样的涌来,将一艘铁甲巨舰掀了起来,陈伟清楚的看到。战舰巨大的冲角露了出来。

可以算属于铁甲舰时代的火炮上舰的时间似乎是比蒸汽机和铁甲晚些,但是发展十分迅猛,从榴弹,线膛炮。液压机构,扬弹机,到后膛炮,炮塔等,革命性的变化在舰炮的发展中不断地出现。虽然发展也是历经坎坷曲折,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所谓前膛炮和后膛炮最显著的区别在于炮弹从哪里装填,相比而言,从后部装填的后膛炮具有提高发射速度,装填较方便,适应全封闭炮塔等潜质,但是作为新生事物,其发明伊始固然会存在诸如性能不稳定,缺乏配套设施及人员等问题,因而尽管英国人在第一艘铁甲舰“勇士”号上装备了阿姆斯特朗后膛装火炮。但是实际上英国人在对这项并不成熟的新技术的态度上比当时其他国家保守不少,在前膛炮和后膛炮的问题上纠结了几十年,不过等到真正完全采用后膛炮时,它已经基本上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技术了。

炮塔的产生是铁甲舰火力发挥上的一场革命,早期具有很强代表性的炮塔铁甲舰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莫尼特”号,虽说这是一艘只适合在内河航行的干舷低到甚至不能在海上充当浅水重炮舰的船,但是炮塔的应用使其名垂青史,作为可以实现全向射击的机构,炮塔的优势在于在火炮校准中用炮塔的定轴转动取代了厚重船体的复杂机动,而且炮塔的存在对射击手有更好的保护作用。虽然说把炮塔放在什么位置上也是个需要反复考虑的问题。不过炮塔的登舰总体来说还是挺顺利的,尽管很长一段时间内副炮依然布置在舷侧,但是主炮很快就炮塔化了。

撞角的出现及风行则可以说是战舰发展中不大不小的一场略带有闹剧性质的事件,凭借着蒸汽机带来“前所未有的强劲动力”。桨船时代的撞角又被从故纸堆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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