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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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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好事儿?说来听听。”仁曦太后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来。

和只会曲意逢迎的那些太监不同,刘晟印一向谨守本分,从不妄言,而且说话和气风趣,谈笑间便可让人豁然开朗,是以仁曦太后对他很是信任,现在刘晟印等不及要给自己报喜,那自然是让她开心高兴的事儿了。

“福州那边儿又给皇太后寻来一批原来宫里头遗失的珍瓷。奴才知道皇太后见了一定欢喜,已经着人给皇太后摆到房里了。”刘晟印说道,“今儿的奏本里,就有这事儿,皇太后一会儿便能看到。”

“你先把那个本子拿来我瞧瞧。”仁曦太后眼中闪过讶异之色,说道。

刘晟印上前,找出林逸青的奏本,呈到了仁曦太后的面前。

林逸青虽然没有官职,但因为赏了御赐银牌,成为了给皇帝办理特别事务的“银牌天使”,持有银牌的人是准许专折奏事的,奏折交由所在地官府代递,是以林逸青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够直接上奏朝廷。

仁曦太后打开林逸青的奏本。在上面只瞅了一眼,面色立刻大变,猛地合上了奏本。

“刘晟印,东西你都见过了?”她的声音里罕见的带有一丝颤抖。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都一一验看过,共有瓶、盘、尊等一十六件,全是粉彩,荣方官窑的款儿……”刘晟印话没说完,便被仁曦打断了。

“快!带我去看看!”

当回到大雅斋的仁曦看着摆放在阁子里的十六件原属“永庆长春”的陈设用瓷时。她的眼角竟然渗出了些许泪花。。

刘晟印小心地观察着仁曦太后的表情,仁曦太后知道刘晟印在看她,便取出手帕,装做擦汗的样子,飞快地揩掉了眼角的泪水。

在外人面前,她是绝不肯流露出女人软弱的那一面的。

只是这一次,她实在是难以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仁曦来到摆放着那件题有诗句的天球瓶的花架前,轻轻的抚摸着莹润光洁的釉面,轻声的哼唱起来。

刘晟印听出来了仁曦太后哼唱的是小曲“艳阳天”,不由得愣住了。

哼唱小曲的仁曦。脸上竟然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彩,仿佛怀春的少女一般。

从入宫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仁曦太后有这样的表现。

“好听么?”

“皇太后唱得妙,奴才这一回可是饱了耳福。”刘晟印立刻笑呵呵的夸赞道。

“多少年没唱,都有些生疏了……”仁曦太后笑了起来,“其实当年唱的,更好听呢。”

“当年在‘永庆长春’,先帝就喜欢我唱的小曲儿……”没等刘晟印接口,仁曦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象是说给刘晟印听。也象是说给自己。

“我入宫后,便住在‘永庆长春’,这几件瓶子,原本都是放在这‘大雅斋’里的。上面的画儿,都是如意馆里有名的画师画的,‘大雅斋’是我学画的地方,我那时还照着这上面的画儿描过……”

刘晟印没有再接话,而是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仁曦太后述说着年青时的往事。

“记得刚入宫的时候。没见过多少世面,只是觉得,这些瓷瓶儿比起家里的,要好看得多,后来才知道,这都是荣方年那会儿烧的粉彩瓷器,是最美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仁曦太后的眼波在这些流光溢彩的瓷器当中流动,回想着当年的往事,嘴角满是恬淡的笑容,显然是开心已极。

“……先帝心忧国事,整日愁眉不展。只有来到‘永庆长春’时,才得见些笑颜,有一次先帝看着这瓶儿,便愁眉不展,我问先帝,为什么不开心。先帝说,如今的景德镇,已经烧不出这样儿的瓷瓶儿来了。我问为什么烧不出来了?先帝说,长毛祸乱东南半壁,波及到了江西,瓷业大受影响,好多窑工死的死,逃的逃,唐瑛时御窑厂传下的手艺,好多都失传了,只怕将来,再也不见得能烧出这样好看的瓷器了……”仁曦的声音渐渐的哽咽起来,“现在这样的粉彩瓷器,宫里存的也不多了,想不到今儿个,还能见到旧时的念想儿……”

“可惜咱们大乾的好东西,都让洋人给抢去了……”刘晟印说道,“好在现在一点点儿的,还能找回来……”

“你当真以为,这东西都是让洋人抢走的么?”仁曦太后冷笑了一声。

刘晟印当然明白仁曦太后是在说什么,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刚才随口一句话,又惹得她想起了当年的烦心事。

作为英法联军火烧清绮园的亲历者,仁曦太后当然清楚,清绮园被焚毁的真相是什么。

真实的情形是,在火焚清绮园之前,英法联军曾派遣39人的谈判队伍前来谈判。但以僧戈仁钦为主的大乾朝廷一些主战派狂妄自大,肆意侮辱折磨来使,草菅人命。最后把参加谈判的39名代表全部扣留,押解回京,这些人里,巴夏礼和英国对华全权专使额尔金的秘书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其余人的关押地点就是清绮园。

那么接下来在清绮园又发生了什么呢?

“……这些人被押解的时候都是被用水泡过的皮绳捆住了双手,后来就再也没有解开过。这样的皮绳是越勒越紧的,用不了几天捆绑处开始腐烂生蛆。这些人刚来的时候显凤皇帝还来审过他们。后来八里桥战役乾方失败,显凤皇帝仓皇出逃,剩下这些人就没有人管了。于是这些外国公使们就被反捆着双手,跪在地上。三天水米未进,据后来的幸存者回忆说:《泰晤士报》记者鲍尔比第四天死去,尸体在牢房里放置三天,后被扔到野地里,让野狗吃了;安德森中尉。手脚被勒得生出了蛆虫,他看着手上的蛆虫满身蔓延,精神错乱,大叫三天后死去;一位法国犯人,蛆虫进了他的嘴巴、耳朵、鼻子,也疯了……一个幸存者居然还在狱中数蛆来着,说,一天可繁殖1000只蛆虫!”

后来在英法联军的强烈要求下,大乾朝廷才释放了幸存的俘虏。去的时候是39人,回来的只有19人了。而且都被折磨得没有了人样,于是联军就决定报复。根据他们制定的万国公法规定,凡使臣被杀,他日破城,鸡犬不留。而且额尔金还特意提出了一点,那就是一旦攻进北京城,不杀人不扰民,但一定要烧了清绮园,因为他的使节就是被关押在那里的。

此后英法联军猛攻北京城,但由于乾军拼命死守。始终未能攻克,但这更坚定了英法联军要进行报复的决心。

在猛烈炮火击败北京城外的乾军之后,英法联军攻至京郊,准备进行大规模的报复行动。在联军统帅几番商讨之后。还是决定烧毁清绮园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在放火烧清绮园之前,额尔金还在北京城外各处张贴了告示,说明了焚烧清绮园的原因和预定的放火时间:“任何人,无论贵贱,皆需为其愚蠢的欺诈行为受到惩戒,18日将火烧清绮园。以此作为皇帝食言的惩戒,作为违反休战协定之报复。与此无关人员皆不受此行动影响,惟大乾朝廷为其负责。”但北京郊外的老百姓觉得这跟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那个园子本来就是皇帝住的,与我何干,谁打进来归谁,爱怎么样怎么样,虐待个把囚徒你们有什么受不了的,中土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还挑出了告示中的若干语法错误。以额尔金的思维所及,中土人的心理是他理解不了的,皇帝失信,百姓麻木,为了报复,他终于下达了烧毁清绮园的命令。

敬亲王在向皇帝的奏折中是这样写的:“该夷去国万里,原为流通货物而来,全由刁恶奸徒,百端唆使,以致如此决裂。……二十二日早,因该夷抄至德胜,安定二门,事情紧急,连夜约同文博川出城,复给该夷照会,许以送还巴酋,并令巴酋写信与额酋,令其止兵。乃照会发去之后,该夷并无回字,至午间该夷已抄至德胜门土城外,暗袭僧戈仁钦,我军不战而溃,败兵纷纷退至清绮园,夷匪亦衔尾而来。”英法联军就是这样到了清绮园的。

“夷人入京,遂至宫闱,见陈设富丽,相戒勿入,云恐以失物索偿也。及夷人出,而贵族穷者,倡率奸民,假夷为名,遂先纵火,夷人还,而大掠矣。”

“焚掠淀园之祸首,非英法联军,乃为海淀一带之穷民。……二十三日甲申记:闻恭邸逃去,夷人据海淀,夷人烧清绮园,夜火光达旦烛天。二十四日乙酉记:闻夷人仅焚园外官署用房。二十五日丙戌记:今日丙外各门尽闭,……盖城外劫盗四起,只身敞衣,悉被掠夺。二十七日戊子记:闻清绮园为夷人劫掠后,奸民乘之,攘夺余物,至挽车以运之,上方珍秘,散无孑遗。……清绮园一役,其始联军仅焚园外官吏房,或为军事上必要之举动。而许多奸民土匪,即乘机劫掠,于是联军旋亦入园”。

“相当一部分乾国的普通民众直接参与了劫掠、焚毁清绮园的行动。而且,根据当事法国军官的回忆,联军之所以下焚毁清绮园的命令,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驱逐不断涌来参与抢劫的当地人。”

“邻近乡民及海淀贫氓纷至沓来,麇集园墙外渐近吾营,与在营土役互语,土役携有梯逐架以登,络绎越墙而入。”

“联军最后传令纵火时,各军并无火器,惟有水桶、水锅而已。海淀土人暨土役,将携来之火线、秫秸一切引火之物齐集以待。嗣后四处引火延烧……”

居住在清绮园周围、海淀一带,上万民众连日到清绮园抢劫。局势平息后,朝廷从当地民众手中收缴回大量文物珍宝。由此可知,清绮园被劫掠焚毁,“主犯”罪魁祸首自然是英法联军;但那些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的国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共犯”!(未完待续。)

PS:  “为什么我来姨妈就会长痘痘?”“废话,你亲戚来你家不带点水果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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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瓷街探案

“皇太后,现今儿长毛都已给平了,捻子也给剿灭了,眼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百业重兴,定能烧出这样的绝世好瓷出来。”刘晟印小心地措着词儿,试图宽慰仁曦,“到时候把这些老的新的好瓷器都摆到一起,岂不是美事一件?”

“就你会说话。”仁曦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非常赞许刘晟印的这个主意的。

“这个林逸青,年纪轻轻的,办事还真是有心。”仁曦太后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粉彩瓷器上,说道,“这一次真该赏他些什么,不过,要是传将出去,未免给趋炎附势之徒以机会……”

“皇太后所言极是,依奴才看,这一次还是别赏他什么官儿为好。”刘诚印说道,“皇太后要是想赏他,赐他点什么物事即可,一来可示恩宠,只要尽心办事,便不会忘了他;二来也可免外间物议。”

和其他太监不同,刘晟印办事机灵,又粗通文墨。甚至于时局形势,都颇有见解。宫里的太监大多不过曲意承旨,以供驱使而已,而刘诚信则可帮仁曦太后拿大主意。更为可贵的是,刘晟印从不恋权,为人又和善,是以仁曦太后对他甚是倚重,有些时候还要向他问计。

“还是你想的周全,”仁曦太后点了点头,“不过这赏赐他东西的时候,现在也还不到,可以再等等,不用急在这一时。”

仁曦太后一边和刘晟印说着闲话儿,一边细细的赏玩着这些林逸青送来的原“永庆长春”藏瓷。但此时的仁曦太后并不知道,林逸青是因为什么机缘巧合,找到这些珍瓷的。

这一天林逸青闲暇时,又去了福州城里卖瓷器的街上。

在他原来的时空,他便对古代的瓷器极有兴趣,这一点他其实是受了爷爷的影响,爷爷的好友中,不乏各方面的精英人士,其中便有不少制瓷高手。那时家里经常能收到爷爷朋友寄来的包裹。打开纸箱一看,都是些极其精美的碗碟和茶具。爷爷说:“这是他们卖剩下的,你们拿着用吧!”

那么有名的人做的东西,林逸青当然是在父亲的叮嘱下收了起来。父亲还对爷爷说:“不能让小孩子用。打烂了多可惜啊。”

爷爷听后却大喝一声:“你说些什么鬼话!有形状的东西总会坏的!从小开始不用好的东西,长大之后眼光就不够!”

从那时起,林逸青家里都是用名家高手做的东西来吃饭、喝茶。

作为后辈的林逸青,也记得爷爷的教训:“那些都是身外物。”

耳濡目染之下,林逸青也学会了鉴赏瓷器。象挑选瓷器有四字诀,一看、二听、三比、四试。除了“听”之外,其它三种方法需要专业积累,不是门外汉所能轻易掌握的。而“听”,这个方法简单又实用。质地好的瓷器轻轻相击,声音往往清脆悠长,而质地差的瓷器则浑浊沉闷。

林逸青到了一家店中,店老板很热情,立刻上前给他介绍了许多制作精良的瓷器产品。林逸青一一看过,发现这些瓷质器具均来自江西景德镇。餐具只只圆滑细腻,色彩绚丽,感觉一看便是正宗货。

林逸青取来一只盘子,互相轻敲,却发现那些产自景德镇的瓷盘并没有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有沉浑之音。

他拿过第二只,再轻轻相击,仍是浑浊之音。取过第三只,还是如此。

放在货架上的一沓盘子几乎都试过,无一能发出清扬之音。店老板见此。有些奇怪,便笑着问道:“客人是想找什么样的瓷器呢?”

林逸青笑着将自己的辨别方法与他说了。店老板听罢,说:“这的确是识别瓷器好坏的办法之一,声音清扬的。说明瓷器质地坚硬,内部结构紧密,没有裂纹;如果声音暗哑,那么说明瓷器质地较松,甚至有肉眼发现不了的裂纹。但是客人刚才的试音方法错了。”

林逸青奇道:“您为什么会说这方法错了?”

店老板笑着说道:“客人一开始拿的是一只质地差的盘子,你用它来敲击。当然无清扬之音了。”店老板说着,取来一只质地上好的瓷盘,轻轻一碰,便发出清脆之音,好似筝音流淌,听得林逸青精神一振。

“客人可知,这试音用的瓷盘很重要,如果你拿的是质地差的瓷器,那质地差的瓷器发出的声音会便干扰你的听觉,让你产生误判。而你手中有真正的好东西,才能找出更好的东西。”

老板的话,一时间让林逸青感到蕴味无穷。

“人生也莫不如此。如果你心中的世界是美好的,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美好的。你的心是快乐的,那么你的生活也是快乐的。你对他人友善,你也会得到更多的友善。你要发现这人世间的美,那么你衡量这人世间的‘标准’,可是一定要选对了才行啊。”老板笑道。

“先生说的是,今日受教了。”林逸青正色抱拳行礼道。

这个店老板虽然貌不惊人,但说话却颇有见地,令林逸青不由得感叹福州当地果然文风阜盛,人才辈出。

林逸青在这家店中买了两件瓷器,一件钧瓷小炉,一个玉壶春瓶。钧瓷小炉斑斓瑰丽,红蓝紫三色似行云流水,釉色行迹处,又分明一幅山水画,恍觉暮沉霞飞,秋山无重数。玉壶春瓶为纯鸭青色,瓷质细腻,晶莹透亮,如月夜晴空。

“俗语说的好: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客人知道钧瓷为什么名贵吗?”店老板看到林逸青仔细端详着那个钧瓷小炉,笑着向他问道。

林逸青摇了摇头。

“客人可知,钧瓷没有重样的,”他说,“入窑一色,出窑万彩。所以说每一件钧瓷都是世上惟一的东西,能不珍贵吗?而且这可爱的东西原是山间的瓷土,成型后,入窑,变出各种神韵,本来已是炉火纯青。但它仍在不停地开片。”

“什么是开片?”林逸青顺着他的话问道。

“看到这瓷炉身上的冰裂纹没有?”他指着上面细细的,像须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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