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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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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见了那面大模大样扬长而去的彩帆。
奔跑间她偶一回头,只见那枝叶间曾透过缕缕光束,轻雾弥漫,五彩缤纷的巨林已变成浓荫密集、阴沉沉的一片幽谷,不禁大吃一惊。她畏缩地踌躇片刻之后又想起了那件玩具,于是又飞快地追去。
就是这样徒然地追赶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萝茱又惊又喜地看见,前面的林木零零落落地闪开来,露出了朵朵白云。一片湛蓝的海水和一道黄沙陡岸。她累得踉跟跄跄地爬上了陡岸。这里是溪流的入海口;溪面不宽,水也很浅。只是那青青的碧流闪着光,潺潺地流过岸边的岩石便消逝在迎面涌来的海浪中了。萝茱从这个不太高的、树根纵横交错的陡岸上望下去,看见在溪边的一块平滑的巨石上背对她坐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捧着从她那儿溜掉的小船。犹如捉到一只美丽的蝴蝶似的,好奇地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它。萝茱看见玩具还好好的,便多少放了点心。她爬下陡岸,走到陌生人跟前,仔细端详着他,等待他把头抬起来。可是陌生人只顾看着森林赠给他的意外礼物。始终没有抬头,而这时萝茱已把他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西乡隆盛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该给我啦。”萝茱伸出了手,打着手势,用不熟练的中土语言对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你已经玩了一会儿了。你是怎么捉住它的?”
那个自己抬起了头,一失手把小船丢在了地上萝茱的清脆嗓音来得太突然了。他看看萝茱,又看看小船,笑着用中土语说道:“这是你的玩意儿吗?”
“是的,我跟着它从小溪那头一直追到这头;它自己停在这儿的吗?”萝茱问道。
“就在我脚边。它一直冲到这里,然后就翻了船,停在我脚边了。”他顿了顿手中的用来当手杖的木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萝茱。”萝茱说着话,把这个精巧的玩具帆船藏进了篮子里。
“萝茱,好听的名字,”那个自己目不转睛地瞧着萝茱,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其实,我本不该问你的名字的。……溪水突然把这只小船冲上来,紧跟着你就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对不住了,哈哈。”萝茱开心地笑着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问道。
“我的船沉没了,我自己游到这里的。”那个自己有些窘迫的笑了。
“噢。”萝茱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跑得有些远了,她刚打算向对方告别,对方却叫住了她。
“萝茱,你看!”那个自己用手指了指远处,便快步向河边走去。
萝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雾气还没有散尽,其中影影绰绰显露出一艘巨大的船只的轮廓,它正在慢慢地转向河口。它那卷在一起的风帆活跃了起来。时而像垂花饰物似的吊在那里,时而又展开来,宛如许多面带有巨大褶皱的盾牌,软绵绵的贴在桅樯上。船上响起了人声和脚步声。岸边的清风徐徐吹来。懒洋洋地拂动着帆篷。和煦的阳光终于起了作用,风力加强了,雾气消散开来,阳光照在桅杆横桁的红色三角形龙旗上。化作一片绮丽多姿的红色云霞。帆影在白色的桅樯和绳索上轻轻地移动着,巨大的烟囱冒着轻烟。船上的一切,除去那彩旗欢乐无比的颜色,样样都是蓝色的。
萝茱在山上目睹着这一切,她久久地擦拭着眼睛,直至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轮船已隐没在河湾后面,她还在那里张望。
萝茱蓦地跳起身,这时,龙旗军舰正以它的左舷同海岸保持一定角度绕过一个不大的海湾,萝茱被不知怎的就跳起来,直向大海奔去。跑至第一个路口她便几乎没有力气再跑了。她两腿发颤,呼吸时断时续,生怕丧失毅力,于是顿顿脚镇定了下来。一路上不时有一些岩石或林木将龙旗挡住;她担心那红色的旗帜会像幻影一样消失,急忙从这些恼人的屏障旁边跑过去,当重又看见轮船的时候才停下来轻轻地喘口气。
西乡隆盛看到,轮船上的小楼(飞桥)上,站着一个个皮肤晒得黝黑的人。这些人当中站着一个穿着锦绣衣服的年轻人,这个人他觉得好象十分面熟,恍惚从幼时起就认识。他正站在那里。举着一个长长的筒子,向岸上眺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很温暖。而萝茱却不知怎么害怕了。回身向后退去。
由于激动,由于云彩在飘动、波浪在翻滚,由于那远方的天色与海水的闪光,西乡隆盛已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在动:是她,还是轮船,或是阳光和大海一切似乎都在浮动着。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慌。
他感觉轮船上的那个年轻人似乎在望着自己,猎手的本能让他伏下了身子,躲进了林中。
“父亲!”那个年轻人大声的呼唤着,象是在呼唤着自己。
父亲?!他为什么要叫自己父亲?
“父亲!”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西乡隆盛瞬间惊醒了,他抬头望去,看到是自己的儿子西乡菊次郎,正站在卧室的门口望着自己。
“是菊次郎啊……”西乡隆盛想起了梦中的那个他和萝茱生的男孩,心里又是一痛。
这个孩子比菊次郎大两岁,现在也应该会象面前的菊次郎一样的英俊挺拔吧?
“父亲,您又做恶梦了吗?”菊次郎关切的问道。
“嗯,梦到了你从道叔叔……”西乡隆盛不想让这个敏感的孩子知道他到底梦到了谁,扯了个谎。
上一次菊次郎不还因为自己的名字,问过他这个父亲,自己是长子,为什么要叫“次郎”吗?
“噢……难怪父亲会惊叫……”菊次郎懂事的没有再问,而是去给父亲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西乡隆盛接过茶来喝了一口,虽然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但香气仍浓,西乡隆盛一下子便品出来是桐野千穗的手艺,知道她现下正哺育婴儿,无暇分身,是以将茶预先沏好送来,以备自己随时饮用,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暖。
“瀚鹏有消息吗?”西乡隆盛问道。
“还没有,不过今晨西北方枪炮声大作,桐野叔叔说可能是瀚鹏兄长回来了,于是率兵前去接应,今天应该会有消息。”菊次郎答道。
菊次郎话音刚落,一位传令武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倒。
“禀大将军,桐野将军接应回了大参军林将军,林将军请大将军前往议事。”传令武士禀报道。
“他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西乡隆盛高兴地起身,“他回来怎么不休息一下,所议何事?”
“回大将军,所议之事,和海军提督东乡将军有关……”传令武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回答道,“上原村之丞舰长将东乡将军从长崎押解过来了……”
“什么?”听到传令武士的报告,西乡隆盛大吃一惊。
“上原舰长称,东乡将军听了……听了奸细的挑唆。要率海军反叛……”传令武士有些结巴的说道,显然心里也满是震惊和惶恐。
西乡隆盛急急忙忙换上自己的大将军服,然后便带着菊次郎,在传令武士的带领下急奔而去。
还未到议事大厅,他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叫骂之声。
“东乡愚夫!误我大事!”
“亏你还夸口称是‘海军军神’。这些就是你忠心耿耿的部下?”
“你这混帐,死到临头还敢放肆!”有人斥骂道。
听到这个声音,西乡隆盛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声音,怎么是自己的表妹夫川村纯义的养子川村金太郎呢?
西乡隆盛定了定神,这时传令武士高声道:“西乡大将军到!”
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西乡隆盛大步走进了大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五花大绑的东乡平八郎和川村金太郎。
见到西乡隆盛出现,东乡平八郎的脸上现出了羞愧之色,垂下了头。
看到东乡平八郎面对西乡隆盛时竟然一脸惭愧之色,川村金太郎心头火起。又一次怒骂起来。
“东乡小贼!你这徒有虚名之辈!征苔之役时,你说要与舰共存亡,结果全舰官兵尽行殉难,你却一人苟且偷生至今!亏你空有萨摩海军军神之名,其实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看看你的部下,哪一个和你一条心?你竟然还说自己能掌控全局,这就是你掌控全局的结果吗?”
“你说你忠君爱国,可一见了西乡逆贼,便如同老鼠见了猫,吓得气不敢喘。你这等胆小匹夫,三姓家奴,还谈什么忠君爱国?可惜我瞎了眼睛,误信你的虚言。误了国家大事!”
“八……你给我住口!”上村彦之丞大怒,厉声喝道,他本来想骂一声“八嘎”,但出于对西乡隆盛的尊敬,他这一句脏话还是没有骂出口。
“上村逆贼!你不守信用,出卖我们。不得好死!”川村金太郎转向上村彦之丞骂道。
“你可以说我不守信用,因为我不象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上村彦之丞冷笑了一声,指了指东乡平八郎,“实话告诉你,你们之间的勾当,林君早有查觉,我是奉了林君之命,暗中与你们周旋,要不然,我早砍了你们的脑袋!”
听到上村彦之丞的话,川村金太郎一下子愣住了,他死死的盯着东乡平八郎,东乡平八郎面如死灰,抬头看了看上村彦之丞,目光中满是呆滞之色。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的说着,又低下了头。
“东乡君,当着大将军的面,你还有什么要分辩的吗?”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西乡隆盛循声望去,这才看到,一个浑血鲜血的人坐在椅子上,正冷冷的望向东乡平八郎。
东乡平八郎回过神来,看着林逸青,瞬间流下泪来。
“原来林君你早就知道了……我……真的没有话可说,唯求速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西乡隆盛明白了过来,心中既悲伤又愤怒,“平八郎,真是你要反对我么?”
“大将军,您对我恩重如山,我东乡平八郎平生最为崇敬之人,便是大将军您,东乡平八郎之所以做出如此之事,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东乡平八郎流泪道。
“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和瀚鹏做错了什么吗?”西乡隆盛痛心的问道。
“大将军,您和林君,都没有做错什么,但正因为您们没做错什么,这场战争才会出现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日本维新以来的成果,全都因为这场战争而毁灭了……东乡身为帝国军人,不忍心看到日本海陆军的精华就此互相毁灭,所以才……才想要为我萨摩海军保留一些火种……因而想要……率诸舰投诚政府……”东乡平八郎不敢看西乡隆盛,垂头悲声道。
听了东乡平八郎的话,西乡隆盛沉默了。
他已然明白了一切。
“东乡懦夫!哭什么哭!大丈夫死则死耳!何流泪不止,效那小儿女行状……”川村金太郎看到东乡平八郎泣不成声的样子,气往上冲,又一次叫骂起来,但他一句话未说完,便突然止住了。
川村金太郎圆睁双眼,嘴里不住的吐着血沫。
适才西乡隆盛只看到寒光一闪,一柄匕首便刺进了他的喉管。
匕首是从林逸青的手中抛出的,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到了林逸青的身上。
林逸青缓缓起身,来到了身子犹自挺直不肯倒下的川村金太郎面前,西乡隆盛注意到林逸青的头脸和身上满是血迹,连走路时都在大厅里留下了一串带血的足迹,身上的血腥气远远的便可闻到,不由得心惊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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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落日之晖
林逸青上前将匕首从川村金太郎的喉部拔出,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溅在了他身上,可他浑然不觉。他走近一步,用手揪住了川村金太郎的头发,挥动手中匕首,一阵猛割,几下便将川村金太郎的头生生割了下来。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很多人屏住了呼吸。
林逸青将川村金太郎的头抛给了一名忍者武士,平静的说道:“把它给萨摩叛徒川村纯义送去,提醒他一下,作为叛徒的下场。”
忍者武士接住人头,捧着行了一礼,然后便快步离开了大厅。
林逸青握着满是鲜血的匕首,缓缓来到了东乡平八郎面前。
东乡平八郎看着有如煞神一般的林逸青,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杀了我吧,林君。”东乡平八郎低声说道,“我对不起大家,就让我以死来赎罪吧。”
林逸青转头望向西乡隆盛,西乡隆盛看到林逸青询问的目光,痛苦的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逸青转回头,紧紧盯着东乡平八郎,东乡平八郎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腿一软,便要瘫倒在地上。
一只强有力的手一下子伸出,扶住了他。
“我不杀你,东乡君。”林逸青看着东乡平八郎,将手中的匕首交给了一位侍从武士。
听到林逸青的话,东乡平八郎全身剧震,但他还是低下了头,不敢面对林逸青的目光。
“你是曾和我们大家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我们一同经历过海上的战斗,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战友动起屠刀呢?”林逸青一字字的说道,“我等了那么久,没有对你动手,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可惜,你没有这么做。”
林逸青的话好似利箭一般的穿透进东乡平八郎的身体。他失声痛哭起来。
站在一旁的上村彦之丞和几位萨摩海军舰长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滚动起了泪珠。
“你想要为萨摩海军留下火种,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但是你的方法。却错了。”林逸青叹息道,“你现在也许意识不到,但我想,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的。”
林逸青转身看着上村彦之丞等人。象是对他们也是对东乡平八郎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萨摩海军的火种,是不会灭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不光是海军,武士的荣光,也是不会灭的!”
听到林逸青的最后一句话,除了垂首痛哭的东乡平八郎,大厅里所有的人全都昂然怒吼起来。
在将东乡平八郎关押起来之后。满身血腥气的林逸青问了一下战况,听了众将的汇报之后,才回到了自己在熊本城的居所。
听到说林逸青回来了,何韵晴和桐野千穗全都跑出房门迎接,但她们看到林逸青满身是血的进来了,立刻便给吓了一跳。
林逸青身上的衣衫到处都是破口,浑身上下都是血污,血腥气浑合着硝烟的味道,直冲鼻子,和面前的两个衣衫整洁的美丽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受伤了没有?”桐野千穗惊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放心,这血都是别人的,不是我自己的。”林逸青笑着答道。
桐野千穗这才放下心来,她上前想要帮林逸青脱下已经被血浸透了的外套。却被林逸青用手止住了。
“帮我弄些热水,我得好好洗个澡,有些血和脑浆沾到皮肤上凝结了,不用热水洗是洗不掉的。”他说道,这其实就是他为什么从回城后到现在,一直没有换衣服的原因。不是他不想换,而是衣服现在已经无法正常脱下来了。
听到林逸青恶谑的话,何韵晴打了一个冷战,“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记不住了。”林逸青苦笑了一声,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拿给何韵晴看。
何韵晴看到林逸青手中的刀不但刃全卷了,有的地方还出现了裂痕,更是吃惊不已。
这把宝刀,可以说已经完全的废了。
林逸青手中的这把武士刀,是西乡隆盛赠给他的著名的“四胴切”,所谓“四胴切”,即将人悬梁而挂,以刀横切挥断胴体,而“刃先”不卷不损,以胴体命名,有“二胴切”、“四胴切”直至“七胴切”,是一流的宝刀,而这样一把宝刀,竟然砍成了这个样子,可以想象这把刀究竟砍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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