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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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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秀才问过大妹的意见,总算同意先订婚,等二妹及笄之后再行嫁娶事宜。
既然下定,免不了要彩礼,华氏那边哪有这么多存银?省吃俭用下来的那些是要给华归作上京的盘缠,下文定的钱都是立了字据问孙大娘借的,好在温秀才不苛刻,只要意思到了就行。
大妹从家里吃完饭回孙家绣坊,经过村口大槐树的时候,从阴凉处走出一个穿深蓝色长衫男人,叫住了大妹。那男人留着髭须,脸上带着笑容,却让大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大妹往后退几步,镇定地问道:“文先生?”
文秀才嘿嘿笑了,上下嘴唇旁的胡子抖动,“是我。要回孙家绣坊吗?”
“是的。”大妹点下头笑了笑,便告辞要走。
“我送你吧!”文秀才上迎几步,盛情拳拳。
大妹连退两步,强笑道:“谢谢文先生好意,我认得路的。”说着,也不等文秀才说话,快步离开。
及近孙家绣坊,大妹回头看了看,发现文秀才总算没有再跟来,松了口气,一路上,她加快脚步,他也加快脚步,她小跑,他也紧紧尾随在一丈之后,跟个冤魂索命似的,因此,大妹只能拼命迈快双腿,唯恐被他追上。
揉揉发酸发疼的小腿肚,大妹心想:自己的意思这么明显,文先生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郑家
七月初七是七夕,听说郡城在这一天会开设夜市,小摊小贩和街上的店铺通通开到天明,满大街的灯火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日一般,不但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玲琅满目,比比皆是,有些甚至是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苏甜被传舌的丫头们说得心痒痒,央求苏慕亭带她去开开眼界。
苏慕亭暗中给家在郡城的姑妈去了一封信。没过几天,郑府派马车来到苏宅,说是奉郑夫人的令来接苏慕亭去郑家小住几天。苏慕亭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太无聊,于是让马车载着她绕远路拐到东塘村的孙家绣坊,邀请大妹也一同前往。
东凌县距离郡城有半天多路程,行到中午,马车停放在路边的一家酒肆旁,马夫卸下车子,牵着马儿去喂草,苏慕亭和大妹先进店里,苏甜要来三个房间,打了两盆水先给二人擦脸净手。
正是接近三伏天气,毒日头明明晃晃挂在半空,都能将路面烤出油花来,不管动还是不动,都能出一身汗。擦脸的水是井水,冰冰凉凉,浸湿手帕敷在脸上,顿时爽利不少,但不能贪凉多浸泡,要是寒气侵入体内,那可真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了。
大妹和苏慕亭梳洗时,苏甜出去点菜,凉菜两个、热菜三个、一份汤、一盆米饭。等二人梳洗完毕出来,菜已经在桌子上摆好,马夫在旁边等候。
一行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期间有瓜农推独轮车经过,苏甜眼馋独轮车上的寒瓜,问苏慕亭要钱出去买了一个。吃完饭之后,每人又吃了一片寒瓜,剩下半个被苏甜抱着,不愿意撒手,便由她一个人独享了。
大家先各自回房午憩,等到日后偏西些再启程,房间共有三个:苏慕亭和苏甜一间、大妹一间、马夫一间。
傍晚之前,才到郡府,大街上挂满许多纸扎的彩灯,不少商贩开始在街边支起摊子占地盘,街道有四驾马车之宽,足足比东凌县多出了一倍,街上行人不少,只是散落在宽长的街道之上,并不觉得拥挤。
下了马车,首先看到的是守在郑宅门前的两只闭眼石狮子,左雄右雌,雄的威风凛凛,母的在逗弄脚下的绣球,憨态可掬。从外表上看,郑宅的门面和旁边的宅子没有很大的区别,一板一眼,中规中矩,无非比苏家大些、阔些,及至从偏门进去往里深入,才知道别有洞天,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尽奢华。走在抄手游廊上,向两边看去,只见佳木葱茏,绿柳周垂,花团锦簇,异香扑鼻,再抬头,便看见远远近近屋角叠着屋角,壁垣接着壁垣,仿佛看不见尽头。
郑宅的下人带着大妹三人穿过一个垂花拱门,迎面就看见“静香园”三个字,左右三间厢房,东边架有一架蔷薇,花开荼蘼,微风一扫,簌簌往下掉花瓣,细闻之下,能嗅到阵阵花香。
大丫头把三人引到正房厅堂,说道:“我家老爷夫人去梅家了,临行前嘱咐婢子好好伺候苏姑娘和温姑娘,让两位姑娘在这里同在家一样,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和婢子说,老爷和夫人晚饭时候就回来。”
夜市
苏慕亭没看见郑恒,遂问道::“你们少爷呢?”
大丫头答道:“少爷和朋友到郊区打猎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苏甜巴巴凑上前,揪着丫头的衣角,甜甜讨好道:“好姐姐,我可以看看厨房么?”
大丫头看向苏慕亭。
苏慕亭摆摆手,道:“你带她去吧,找一些你们家有而我们苏家没有的东西给她尝尝,不用理会我们。”
丫头听命,领着苏甜告退。
没一会儿,另一个小丫头进来奉茶。大妹站起身,细细打量房内的摆设:正面设有一张紫檀木大案,案上摆放一只汝窑青釉花囊,插了满满的一囊栀子花,边上一个青玉莲华的香炉,因栀子花气味馥郁,因此香炉并未点香,东边靠窗设有一架楠木穿藤的罗汉榻,中间摆放四角矮桌子,榻上置放几个藤条编制的靠枕,窗边遍种芭蕉。
苏慕亭说道:“表哥在治园布景颇有心得。”
华而不俗,雅而不酸,既彰显了气派,又不使来人觉得压抑和窘迫。大妹赞同地点头,心想:他好像懂得挺多,也能自己研制香料。
苏甜从外头进来,带了一个提着食盒的丫头,吩咐丫头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苏甜揭起食盒,大妹看见是这一个镶成攒盒,各样点心、菜蔬、水果放在里面,共有十二碟之多,三付银碗象筷也镶在食盒壁上,十分精巧。三人在桌前围坐下,各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预备先去逛夜市。
天还未全暗下来,街道上的花灯已经点上,有绘美人的、有写山水的、有画稚子嬉乐的,火树银花,华丽纷纭,将这条街道点成了不夜天,夹杂着远近高楼上传来的丝竹之声,仿若踩在云端一般。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大妹三人手挽手,免得被拥挤的人流给冲散了。三人随着人流往前,看见有卖吃的摊贩,苏甜便挪不开脚,苏慕亭和大妹也只好陪着她在食棚里等候空位置,旁边有卖磨喝乐的,材质不一,有泥塑的,有石雕,有陶瓷的,憨态可掬的两个白白胖胖小人儿,男孩手持莲叶,女孩手持莲花,栩栩如生。磨喝乐有求子的寓意,苏慕亭想起郑家人丁单薄,姑母膝下只有表哥一个孩子,于是掏钱买了一对。
从食棚里出来,发现人群比之前更加密集,鼓乐喧天,火光闪烁,人声鼎沸,三人依旧手挽手前行,经过一座石拱桥的时候,突听“砰”的一声,半边天空被照得大亮。三人抬头来看,才知道有人在远处山头放花炮,又听“吱——砰——”的一声,两只花炮同时在空中绽放,如流星赶月一般,绚烂了朦胧的夜空。
三人下了石桥,坐在河边的亭子里歇脚,只觉得眼前人来人往流水似的,一个个姑娘媳妇装扮如同赶赴相亲宴会一般,粉光胭艳,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大妹见时间差不多了,提醒了一下苏慕亭。尽管苏甜还不愿意走,但唯恐郑夫人在家久等,于是三人打道回去。
乞巧
大妹她们到郑家的时候,苏慕亭姑姑和姑丈也已经回来,大妹发现苏姑姑就是自己参加李家绣庄终场比赛那天,在路上碰见的那位裙子撕一个口子的夫人。
苏姑姑也认出大妹,同她微笑。一旁的仆妇张婶说道:“姑娘那日怎么走得这么快?我们都来不及谢谢你。”
大妹福了福身,客气道:“一点小事,不敢邀功,那日有急事要办理,因此走得匆忙,还请夫人见谅。”
苏姑姑点点头,笑道:“姑娘客气了。”接着吩咐张婶让厨房上菜。
郑家以染布为业,经过祖上几代积攒,到了苏姑夫这一代,郑家染坊成了南越郡最大,不但在周邻的郡城,就是在全国也是有名气的。苏姑父为人看着老实本分,说话做事皆小心翼翼,唯苏姑母马首是瞻。
苏姑母带苏慕亭她们到花厅入座,菜品已经上桌。苏姑母俭以持家,往日郑恒在的时候,饭桌上均是两荤两素,今日郑恒不在,多了苏慕亭和大妹两位,又是过节,因此荤菜多了两个,素菜多了一个。
饭桌上,苏慕亭问起“梅家”是哪个“梅家”。
张婶嘴快,说道:“就是现任太守主簿的梅家,梅老太爷未过世之前,曾是咱们郡的郡丞。”
原来太守大人保媒,把梅主簿家的小姐许配给郑恒。梅夫人体弱,夫妻两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梅小姐这几日身体不适,苏姑姑去给太守夫人送布料的时候听说此事,便从库房里拿了一支人参和几种珍贵药材,与苏姑夫一同去梅家探望,因多待了一会儿,因此回家晚了。
苏慕亭问道:“如何都没听母亲她们提起?”
苏姑母说道:“也就这几天才发生的事,下个月再下定。”
苏慕亭知道自己姑母对苏家没有很深的感情,跟苏家说这些也不过是履行告知责任,遂没继续问下去。
没一会儿,下人进来禀告说大少爷回来。紧接着,郑恒带着随从小六跨进花厅,一身宝蓝色劲装,衬着他身姿英气挺拔。
郑恒此行收获颇丰,因怕母亲见不得血腥,猎物放在外头未拿进来。郑恒先向父亲和母亲请安,再与苏慕亭和大妹见礼。
苏姑夫问道:“你母亲爱吃鹿肉,有没有打到鹿?”
郑恒答道:“有的。”一行人共打到两头鹿,他分到一条后腿和一排肋条,因怕母亲反胃,没有细说。
张婶于是和小六儿一同出去,把猎物放进厨房,让厨娘切一块鹿肉拿来烤。
郑恒回房换衣服,待换好衣服出来,苏姑母她们已经吃罢饭,领着苏慕亭二人在园子里乞巧。
丫头在面对上弦月方向摆设一个香案,案头供奉鲜花和瓜果,苏慕亭和大妹跪在蒲团之上,潜心向织女娘娘祷告,张婶在旁边轻轻哼唱起《乞巧歌》:“一乞手巧,二乞容貌,三乞心通,四乞缘顺,五乞兄妹身安康,六乞爹娘千百岁,七乞姐妹情深万万年……”
郑恒走近苏姑母,轻声说朋友邀他去听戏。苏姑母点头同意。郑恒放轻脚步出去,在月亮门碰见捧了果盘进来的苏姑夫。
得知郑恒要出门,苏姑夫紧追几步,让儿子早点回来,又特地叮嘱小六儿给少爷带件衣服,免得更深露珠的时候着了凉。
祷告完,便是穿针环节,一排不同针孔的绣花针依次排列,针孔由大到小,乞巧女子要拿绣花丝线一口气穿过针眼,穿过去的绣花针数目越多,表示越得织女娘娘眷顾。
苏慕亭第一次就要了九枚绣花针,但是并没有完全穿过,于是减到七枚,有惊无险通过。轮到大妹的时候,她只要了五枚。
张婶自豪道:“夫人年轻的时候,能穿过九根针呢。”
苏姑母瞥了张婶一眼,淡淡道:“多久的事情,提它做什么。”
厨房送烤鹿肉过来,闻着喷香,苏姑母很有胃口,吃了两小块。苏姑夫吃了三块,苏慕亭和大妹也各自吃了一块,剩下的全归直咽口水干着急的苏甜。
夜谈
客房总共准备两间,苏慕亭和苏甜住一间,大妹住她们隔壁。苏姑母对苏慕亭这个侄女尤为优待,因此张婶亲自带丫头来给苏慕亭整理床铺,等到收拾完毕,张婶领着丫头出门,苏甜连忙把自己枕被从外室搬到苏慕亭床上,两人在一起睡习惯了,无论谁离了谁都会觉得别扭。
因惜蜡,大妹早早熄了蜡烛上床。天气闷热,窗户大开,庭院里种植几株月桂,清风伴着幽香进来,大妹听见张婶和两个丫头在外头说话。
一个丫头问:“听说梅姑娘是咱们郡城最好看的美人,婶子陪夫人去梅家,一定见到梅姑娘了吧。”
张婶啐了一口,教训道:“小蹄子,夫人小姐们的舌根岂是我们能嚼的?”
另一个丫头乞求道:“好婶子,你就同我们说说嘛,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张婶呵呵笑说道:“那我就同你们说说,你们可千万不要往外传哈,要不然夫人知道了骂我,我定要把你们两个小丫头揪出来替做挡箭牌!”
得到丫头们的保证,张婶说道:“我陪着夫人走南走北去了不少地方,见到的姑娘小姐数也数不过来,什么漂亮的没见过?能在我心里算得上大美人的,也超过两只手指,可是今天见到了梅姑娘,我才知道以前见到的大美人,再漂亮也不过都是地上的美人,梅姑娘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就是月亮里的嫦娥走过来和她比,也不过如此。”
似回味般,张婶砸吧砸吧嘴巴,说道:“只有这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我们家少爷啊!”
张婶和丫头们出了院子,声音渐渐远去,大妹睡不着,就这样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半夜起了大风,吹进床幔,大妹觉得有些凉,遂穿了鞋子摸黑去关窗户,返回到床上放好床幔,听见有人敲门。大妹点上蜡烛,走过去开门,看见是苏慕亭。
原来苏慕亭也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苏甜睡得香甜,因为今天太累而打起了轻鼾,苏慕亭更觉难熬,正辗转反侧之际,听见大妹这边传来声响,遂披了衣服过来敲门。
大妹让苏慕亭进屋,关上房门,灭了烛火,两人共枕一个枕头说悄悄话。不过,大妹话少,基本上都是苏慕亭在说。
苏慕亭道:“想不到姑母竟然给表哥定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姐,不过这是太守大人做的媒,姑母家再富也只是商户,自然不能拒绝。”
大妹轻声道:“那位梅小姐是难得的美人。”
“表哥有艳福。”苏慕亭顿了顿,忧心道,“不过姑母不一定喜欢。郑家家业大,姑母希望给表哥找一个里里外外都能帮得上忙的贤内助。那位梅姑娘好像身体不太好,打小就离不开药罐子,要是进了门,不但不能替姑母分担,反而还要姑母操心。姑父不管外务,姑母操持染坊的事情已是劳累,哎……”苏慕亭没有继续往下说。苏家之中,她与苏姑母最为亲近,因此很为郑家以后的日子担心。
苏慕亭叹气,大妹没有说话。随着夜晚越来越深,两人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清晨,在郑家吃过早饭,依旧由郑家车夫套好马车送她们三人回去,因大妹没人接,苏慕亭特地让马车绕远路去孙家绣坊。
失踪
因为手头一批绣品要得急,大妹连续半个多月未出孙家绣坊,好不容易做完手头的活,趁着孙大娘出门交货,大妹打算回家看看,但是听说最近常有一个长着两撇胡子的男人在绣坊外徘徊,大妹于是拉了同村一位绣娘同行。
绣娘姓花,家里人都叫她花妹。花妹性子活泼,一路上与大妹说说笑笑,沿途摘了红、黄、蓝、紫各色野花编织花环。大妹四处张望,没见文秀才出现,松了口气。
到达村口,因与大妹所住方向不同,花妹把花环送给大妹,与她告别。大妹眼尖,瞧着槐树后藏着的男人可疑,于是叫住花妹,说道:“去我家收几颗大白菜回去吧。”
二妹自定亲之后,就没再去学堂,除了在家做做女红之外,还把屋后的一片菜地照料得生机盎然,尤其是她种的白菜,又大又圆,还带着甜味,引得村里姑娘媳妇们隔三差五前来讨经,但总学不会。
花妹开心地跟着大妹回去。经过大槐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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