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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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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点。
傅容庭倒不惊讶,这沈晨北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就真该打光棍了。
傅容庭夫妇在回北城之前,先去了一趟云南,本来傅容庭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这些年每逢姚天明的忌日,他都过去祭拜,这次恰逢忌日,而楼笙又跟着,他只能将楼笙一起带去,至于其它,到了目的地他再想办法,反正他是不能让楼笙知道姚天明已经去世的消息。
到了云南,傅容庭跟楼笙两人直接去方晴住的地方,这些年方晴自己开了一间花店,一个人过着,因为孤独,养了一条狗陪着,每天方晴走到哪,狗也就跟到哪里,她闷着的时候,还能给她解闷。
方晴正在自己店里修剪花枝,抬头间见傅容庭跟楼笙走过来,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脚边的狗见到陌生人要冲上去,她低斥道:“大黄,给我回来。”
大黄听到主人的命令,乖巧的趴在方晴的脚步哼唧哼唧,很是温顺。
傅容庭与楼笙相视一眼,傅容庭上前一步道:“方晴,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方晴修剪花枝的动作再次停顿,她很不愿看见傅容庭,若是以前,她很愿看见,因为那时她能肆无忌惮的喊他姚生,可梦破碎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傅容庭,不同的是他的胸膛里装着姚天明的心脏。
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这些年她对外面的消息都不去接收,不过两人如此幸福的模样,她一点不奇怪,但她心里别扭。
方晴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楼笙,将手中的剪子放在一侧,语气平静的说:“没空,店里活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们这么幸运,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幸福。”
说完,方晴转身朝店后面走,楼笙看了眼傅容庭,让傅容庭在外面等她,她进去看看,傅容庭有些担心:“算了,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也累了。”
“没事。”楼笙笑笑:“要不你先回酒店吧,女人家说话总是容易一些,你在这里,她也觉得别扭,我也会吃醋的。”
傅容庭害怕让楼笙跟方晴单独相处,若不是楼笙吵着要跟来,他绝对不会让两人有见面的机会,当年方晴守口如瓶了,但不代表现在,以后,都会守口如瓶。
楼笙坚持,傅容庭也不放心,他只好在店外面等着了,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楼笙刚转身去店后面,他就给方晴发了一条短信警告,让她不要乱说话。
做完这些后,傅容庭在店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抽着烟等着楼笙出来,大黄也不怕他,在他脚边摇着尾巴,一脸讨好的模样。
傅容庭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他知道方晴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他欠姚天明的没有机会再还了,只能弥补方晴,这样也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楼笙进了店后面,这后面是一处院子,方晴打理的很好,种了一些花草,还有一口大缸,她正在舀水浇花。
方晴本就是个娴静的女人,浇花的她更是给人岁月静好的感觉。
屋檐挂着一只鸟笼,里面养了两只灰色不知品种的鸟,叽叽喳喳的叫,这种生活状态挺悠闲的。
方晴知道她来了,却当她不存在,她有点尴尬,上前找了话题:“方晴,你这些年看来过得很不错,这样悠闲舒适的生活,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方晴想到刚才收到的短信,再听到楼笙的话,冷笑道:“我这算什么,你们这些年看样子倒是过得很是滋润,不过我不明白,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是心里愧疚吗?”
“愧疚?”楼笙不太明白方晴的话,见她神情略有些激动,只以为是当年她跟姚天明的恩恩怨怨和带走傅容庭的事让方晴记恨至今,也就说道:“方晴,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问问,姚天明他这些年……”
话未说完,方晴将手中的花洒扔在地上,情绪激动的看着楼笙:“现在你们也看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提姚天明还好,一提,方晴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楼笙只想问问姚天明这些年好吗,什么时候回来,没想方晴情绪如此激动,花洒里的水溅出来,溅在两人的裤子上,鞋面上。
这些年两人都已经敛了脾气,很少有事情能刺激到自己,很少疾言厉色。
楼笙看着在地上滚动的花洒,蹲下身将花洒捡起来,放在台阶上:“方晴,不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还会对我如此大的怨恨,不对,或许那不是怨恨,你看到我很是不自在,像是在掩饰什么,这些年我知道容庭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云南,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为你而来,这云南一定有他必须来的理由,而这理由,或许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我还记得当年我问你姚天明去了哪里,你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时我不太明白,但现在,我似乎好像明白了一些,姚天明他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闻言,方晴脸色煞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将脚边的一盆花给撞倒,砰地一声散乱在地。
这次的大动静将外面的傅容庭惊动,他立刻冲了进来:“楼笙,怎么了?”
第54章:你要在奈何桥等着我
方晴扭头看了眼傅容庭,低垂着眸子。急急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还是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说着,方晴急急的拿着花洒回了房间,这门面里面自带一个院子,后面还有一间休息的房间,这些年来她都是住在店里。
方晴进屋。大黄从傅容庭身后跳跃进来,也跟着跳进屋。
关上门后。方晴背靠着门望着屋顶,她不是忌惮傅容庭才不说实话。而是为了姚天明,她怎么不了解姚天明,那就是个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人,从来不让人知道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人。他不想让楼笙知道。
他以为,她不知道当初他是故意赶她走吗?
她知道,可他越是这样。她越心疼啊。
方晴心狠狠一疼,她捂着嘴低声哭泣。这些年来,她一直梦见姚天明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幕,他对自己说得那些话也时刻萦绕在耳。那个傻瓜。他明明可以活得啊,却要去救傅容庭。
楼笙怔怔的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她没想到方晴反应如此之大,低头看了眼已经跟泥土分离的风信子,她只觉得心口发闷。
“楼笙,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吧。”傅容庭不知道两人为何会发生争执,此刻不是说别的时候,他不能再让楼笙留在这里,她一跟方晴接触,他的心就提着。
楼笙久久没有回神,任由着傅容庭揽着她回酒店。
回到酒店,楼笙一个人靠坐在床上发呆,晚饭也没怎么吃,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也乏了,傅容庭扶着她躺下休息,没一会儿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里,外面下起了淅沥小雨,飘打在玻璃窗上,窗户忘记了关,风吹着窗户发出咯吱的声音,冷风也随着灌进来,楼笙睡意朦胧的嘟囔了一声:“容庭,好冷,去把窗户关了吧。”
她喊了一声,却半天没有动静,伸手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冰冷冷的,她的睡意顷刻全无,睁眼醒来:“容庭……”
环看了眼房间,又朝卫生间喊了一声,依然没人,楼笙下床关了窗户,傅容庭的手机在床头充电,人却不见了,当即,楼笙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楼笙套上衣服,去酒店前台借了一把雨伞,打了一辆车去方晴的花店。
因为下雨的关系,就连大排档也不是家家都开,只有几家店门开着,很冷清,方晴的店只是门关上,却没锁。
下了车,楼笙撑着伞站在花店门口,她一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进去,或者说敢不敢进去,若是傅容庭真来了这里,她该怎么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有些胆怯了,她不是傻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瞒着她,他们说他在国外,在非洲,一会儿又澳洲,她还不能察觉什么吗?
姚天明,是她无法言喻的痛啊。
楼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雨下大了,她撑着伞朝后退了一步,一步步后退,她终究还是不敢推开门,可是正当她转身离开,里面传出方晴疾言厉色的声音:“傅容庭,从你拿走天明心脏那天,从你恢复记忆回到楼笙身边那天,你就没资格再来云南,更没资格去天明的坟前祭拜,你以为这样做心里就减少一点愧疚吗?不,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不允许你明天去天明的坟前,若是你再敢去,我明天就告诉楼笙,告诉她,姚天明是为了她才选择的死亡,才会救下你这个仇人。”
方晴的话一字一句落进耳朵里,楼笙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脚,她想过千万种可能,想过姚天明或许不在了,又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敢出来见她,毕竟姚天明是个爱面子的人,她想,他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从来不出现,却没想过,姚天明是为了救傅容庭才死的。
是为了她,才会将心脏都给了傅容庭。
顷刻,泪雨如珠,楼笙觉得她应该是听错了,她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花店,回到了酒店,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傅容庭回来时,她是知道的,他一掀开被子钻进来,她翻个身,紧紧的将他抱着,钻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傅容庭微怔,摸了摸她的脑袋,抓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身子也是微凉,窗户是关着的,在被窝里,不可能会这么凉。
“没事,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了,你又不在,我就不敢睡。”楼笙声音有些哽咽,但她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傅容庭看出端倪。
傅容庭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都是我的错,刚才玉器店的老板过来找我有点事,我看你今天太累了,就没叫醒你。”
“嗯。”玉器店的老板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也更清楚,他在撒谎,但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
这夜,楼笙没有睡着,她窝在傅容庭的怀里,右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姚天明的心跳。
脑海里浮现有关姚天明一幕幕的记忆,最后定格在他最后来找自己,送她回来时说的那一句话,那神情跟远去的车影。
她不哭,因为姚天明对她说,让她一定要幸福。
幸福的人不流泪的。
傅容庭搂了楼笙一夜,却也是没有睡着,方晴的话句句在耳。
两人各怀心事。
天刚亮,外面的雨也恰好停了,傅容庭出去给楼笙买了早餐,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楼笙知道他是去哪里,今天是姚天明的忌日,但她却没有问,笑着说等他回来。
傅容庭放心出去,他不知道楼笙已经知道姚天明不在世的真相,他去买了一束花,打车去了墓园。
而在傅容庭出去后,楼笙换了一身素衣也跟着去了墓园,她看着傅容庭去买了花,看着他进了墓园,朝最里面走。
今天又不是什么清明节,模样也就寥寥几人,楼笙手里捧着一束花站在远处,她没有上前,而是看着傅容庭在一处墓碑前停下来,不久后,方晴也来了,她赶紧躲闪在一处墓碑后面。
方晴见着傅容庭不听自己的警告还是来了墓园,当即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傅容庭放在姚天明墓前的花给踢开,指着墓园大门:“傅容庭,我说了不准你再过来,我想天明他也不想你来他墓前,你的幸福,你的一切美好,它们的另一面就是天明的不幸。”
“方晴。”傅容庭深深眯了眯眼,有些不悦。
方晴吐了一口浊气,看着傅容庭,冷扯了一抹笑:“你这是想要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老婆吗?傅容庭,其实我不说,我想楼笙有天也会知道,她不是傻子,你知道她昨天问我什么吗?她问我,天明是不是在她身边,她在怀疑了。”
傅容庭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跟她说什么呢?”
“怎么,你怕了?”方晴笑了笑,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蹲下身手抚着墓碑上姚天明的相片:“傅容庭,想要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就不要再过来了,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天明,以后他有我守着就够了,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天明,该怎么做,你不是很清楚。”
清楚,他当然清楚,对楼笙好,那就是偿还了姚天明,可他却最为疼恨这点。
就是拿命爱楼笙,他傅容庭也是愿意,可现在姚天明把那种意愿强加在他身上,他对楼笙的每一分好,都让人觉得那是在代替姚天明照顾她,代替他爱她。
他爱她,只想是他爱她,只想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姚天明真是硬生生插足进来,让人无法驱赶,若是能用别的偿还了欠姚天明的恩情,他傅容庭怎么都愿意,但除了从楼笙这边偿还。
他跟楼笙是夫妻,何来偿还之说?
姚天明当初决定将心脏给他的时候,想必也是料想了今天,这次,姚天明赢了,他连取胜的机会的没有,或者是连出招的机会的都没有。
傅容庭窝火的在姚天明墓碑前站了一会儿,最后也就离开了,方晴除了墓碑周边的野草后,靠坐着墓碑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当他们都走了,楼笙才从一侧捧着鲜花走出来,走到姚天明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面的相片。
她一直在寻找的人,原来却是在这静静待了七年。
相片上的姚天明嘴角带着笑,想必是方晴挑了许久才挑了这么一张,因为她记忆里的姚天明是不怎么笑的。
站在姚天明的墓碑前,楼笙没有哭,十几年来,她最亲的人一个个离开,先是沈晨南,再是她的孩子,楼箫,现在又是姚天明,这人生中的生离死别她经历了太多。
她不想将这份生离死别当成永恒的不相见,她相信,等她到了下面,那些最亲近的人都在奈何桥边等着她,他们没有喝孟婆汤,他们都还记得彼此。
他们还会在彼岸花盛开的地方相见。
因为老和尚,因为死别,她相信有来生。
“姚天明,若是没有来生,我跟容庭欠你的要怎么还啊,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早说了,我不值得你做任何事,你为什么还要拿命来成全我?你一定还在奈何桥边等着我是吧,你一定要等,至少等着我来,跟你说声谢谢,好吗?”楼笙拇指温柔的摩挲着相片,他的笑脸。
等在奈何桥边的那个人,或许不是此生最爱的,却是此生刻在骨子里,无法磨灭的。
或是相欠,或是相爱,或是相恨。
第55章:血海深仇,到底是报还是不报
傅容庭跟楼笙只在云南停留了两天便急急的回去了,此后的许多年。傅容庭没再过来云南。每年这个时候来云南的是楼笙,每年都没有落下。
每年。她都将自己的幸福讲述给姚天明听,告诉他,星月长大了,很出色,有不少男孩子追。每一个孩子们的每一件趣事,每一次转折性的成长。她都会告诉姚天明,与他分享。
大女儿恋爱了。出嫁了,她当奶奶了,这一讲啊,就到了白头。在每年的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她都会准时出现在姚天明的墓前。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沈晨北结个婚,搞得风风火火的。急急忙忙的,不仅傅容庭楼笙夫妇被拉来当壮丁。奶爸连成杰也被拖了出来帮忙。
沈晨北要给李曼青一个盛大的婚礼,定下的时间却又很紧,只能增加人手了。
婚礼一事都是沈晨北决定的。李曼青虽说不那么便宜了沈晨北。可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这样的幸福啊,甜起来简直腻死人,自然也就同意早早办婚礼,沈李两家也很是高兴,这两人拖了这么多年,终于办喜事了,自然是越隆重越好。
说起婚礼,杨欢没有,楼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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