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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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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了一处木椅坐下,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一簇油菜花,木椅就在田埂上,脚轻轻一勾,手轻轻一伸,油菜花的花粉便留在了手心,留在了鞋面。
  在等连成杰的期间,我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烟,掏出了打火机,跟傅容庭感情稳定之后,我不需要在深夜里抽着寂寞,不需要用辛辣来刺激自己的泪腺,那时候我不需要将悲伤以眼泪的方式发泄出来,这玩意儿曾戒掉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孩子丢了,这玩意儿,又在我指尖缭绕。
  我曾对着指尖明灭的烟蒂许愿,希望我的孩子早日回来。
  连成杰走过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见我指尖缭绕的烟雾,他皱了皱眉,眉宇间有淡淡心疼:“喝这个吧,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在连成杰的身上,你永远闻不到烟味,曾经是淡淡的木兰花味,后来变成了消毒水的味道,或者是淡淡地药味。
  我将烟蒂扔在脚下,高跟鞋轻轻一碾,咖啡的醇香很快将烟味覆盖,抿了一口,就知道这咖啡是出自连成杰之手,舌尖初尝是苦涩,滑入喉咙便是甘醇。
  舔了舔嘴角,我评价道:“味道一如既往。”
  “那看来需要进步了。”连成杰轻扬着唇角:“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一笑:“你们的眼光怎么都这么毒,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道我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吗?”
  连成杰温温一笑:“你确实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表情都表现在脸上,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
  我跟他一同看向这片金黄的油菜花田,随后歪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么会看,不如猜猜我来找你有什么事。”
  以连成杰的心思,肯定是猜得到的。
  “楼笙,你不怕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吗?”
  “这么说来,是他跟你打过招呼,不愿意透露了?”我伸手摘了一朵面前的油菜花说:“我这段时间很不安,这大半年来,你们一个个变得都让我看不透了,沈晨北去了美国,一去就不回来,要是我不主动联系他,他都不会想着给我一个电话,他连丫丫都不想了,而容庭呢,他的心思也藏了起来,我甚至不知道他背着我干了什么事,昨天,他受伤了,却对我只字不提,而在同时,姚天明被砍伤在弄堂里,若不是我经过救了,现在他已经死了。”


第363章:面朝花海,春暖花开

  连成杰面露惊色:“傅容庭对姚天明下手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事?”我也很是惊讶:“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通了气的,你不是也一直在找楚天逸吗?”
  连成杰摇了摇头:“我虽然也一直在找。但对于傅容庭做了什么。在做什么,我不太清楚。听到你说他对姚天明下手,我很惊讶,你知道,此刻对姚天明下手,断了楚天逸一只臂膀。可同时也很容易将自己陷入不复之地。”
  “这正是我担心的,姚天明说。容庭手上可不止沾了这点血,我知道孩子丢失后。他很自责,向我承诺一定将孩子带回来,为此,他变了。变得……心狠手辣了。”
  我想到他曾想要了傅宛如的命,后背便一片冰冷,就是这暖阳也融化不了。那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这点,总觉得那是人的一时气愤才会做出的决定。而且傅宛如也确实做了许多害人的事,直到此刻我才猛然发觉,那时傅容庭动了杀心。源自他的心变冷了。
  从前的冷是性格使然。而现在,是一条条人命,是遭遇让他心变得冷血了,对人命,他已经是漠视了,当然,除了他爱的人。
  不过这依然让我觉得可怕,那此刻的傅容庭,跟楚天逸又有何区别?
  瞧出我的脸色不对,连成杰温声安抚:“楼笙,你也别多想,如果不是自身或者是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想他是不会动手的,万一这是姚天明想对傅容庭动手,而傅容庭只是自卫,你此刻的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我抬眸望进连成杰如墨般的眸子,他的安抚,总是那么深得人心,我抿唇说:“我知道,可若要以付出为代价才能找回孩子,我真的无法去抉择。”
  都是我爱的人啊。
  连成杰露出微笑,笃定的语气说:“无论如何,我想他都不会做让你伤心或者害怕的事。”
  这点我也很笃定。
  “你知道沈晨北现在怎么样,在干什么吗?”我喝了手中咖啡一口问。
  连成杰不明所以反问:“他不是在美国治疗眼睛吗?”
  我盯着浓稠的咖啡讷讷道:“真的是如此吗?”
  治疗眼睛需要连一个电话都如此吝啬,一个视频也不敢接吗?
  我的疑问是在问我自己,在问这些美丽的花朵,说给风儿听,说给大地听,我想,它们比人更诚实。
  连成杰好看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咖啡杯口,面色有些凝重:“楼笙,你是在担心什么?难道晨北他……出事了?”
  “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心里很不安,也很烦躁。”我猛喝了一口咖啡,已经见底了:“或许我不该来找你,你还是回去照顾萧寒吧。”
  连成杰连照顾萧寒都已经花去大半部分精力,又要管理公司,对于傅容庭跟沈晨北的事,确实有点鞭长莫及。
  其实依照沈晨北的脾气,我大概是能猜到他或许在做什么,磕头之辱,瞎眼之仇,他怎能忍气吞声,当初他急于习惯自己走路,急于腿脚恢复,急于一切一切,只因为,他还想着去复仇。
  楚天逸之前消失了,沈晨北也接近消失,这不可能如此巧合的。
  我起身将咖啡杯放在木椅上,手心忽然多出一抹温暖,连成杰抓着我的手也站了起来,离的我如此之近,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在我周身环绕,合着油菜花香。
  潺潺如流水般好听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楼笙,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如此选择吗?”
  我被他突然的问话弄的有点莫名其妙,茫然地看着他,旋即我好像又懂了什么,心中生出酸楚。
  我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男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连成杰在两者之间,身上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岁月仿佛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什么,认识也有七年了,在他身上,除了看见男人魅力的增长,真是没看到一点岁月的痕迹。
  说真的,这种男人放在外面,多金,帅气,有魅力,深情又仁善,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会选择这样的男人……作为幻想对象。
  这种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如果不是那个幸运的,这种男人,真是沾不得,有毒。
  我不知如何去回答连成杰的话,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克制着自己,情感自当年说开以后,也将其隐藏了,我以为他这些年来照顾着萧寒,那份执着会慢慢淡去,没想,他此刻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明媚的阳光打在我们的手背上,让我看清,他的心此刻就像他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暴露在我面前,毫无遮掩的展现。
  我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女孩,心里不会紧张,不会去脸红,不会去不知所措,只是无奈,艰涩,艰涩地难以开口回答,因为他的眼睛,执着的就像是夜里的繁星,在同一个地方闪亮,同一个地方,等着同一个人。
  周妈急走过来:“傅太太,太太找你。”
  我迅速将手从连成杰的手心抽回,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我马上过去。”我急回了周妈一声,尔后对连成杰低声说:“如果重来,我希望晨南不要带我去个那聚会。”
  如此,我们便不会相遇,不会相识,你便不会执着,我便不会内疚。
  “楼笙,其实我们……”连成杰欲言又止,横在半空的手捏了捏,好看的手,好看的脸,好看的眼睛,都被一种叫忧伤的东西浸染。
  当时后面的话他未说完,此生,他也没再告诉我,后面到底是什么。
  周妈疑惑的在我跟连成杰身上转了转目光,我垂着眸子有点不好意思:“周妈,走吧。”
  萧寒在二楼,她的房间正对着油菜花田,躺在床上就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色,蓝蓝地天,金黄色的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
  站在萧寒门口时,我有点不敢进去,萧寒此刻又找我,是因为她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周妈好心地为我打开了门,并识趣的离开。
  萧寒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她靠着床头坐着,目光黯然地就像被水藻腐烂地一池湖水,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蔓延着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不是说有句话叫死水微澜吗?
  我怎么没在萧寒的眼睛里看到?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被爱情,被病魔,婚姻,折磨的只剩下喘气的空壳。
  “萧寒。”这样的萧寒让我鼻尖微酸,我收回心神走过去。
  萧寒慢慢地转动着脑袋,将目光移向我,露出疲惫的微笑:“不好意思,让你上来陪我,坐吧。”
  刚刚吃过药的她很是倦怠,可似乎有什么一直支撑着她,不肯闭上眼睛休息,我想,那应该是对连成杰的不舍吧。
  闭上眼睛后,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能睁开,或者还能不能睁开。
  床边放着一把椅子,这应该是连成杰照顾萧寒时坐的,进来的时候我环看了一眼房间,这里面很空荡,也没半点男人之物,也就是说,连成杰与萧寒之间,从未在一起过。
  床正面向的是巨大的落地窗,帘子拉开,外面是两米宽的阳台,摆着躺椅,摆着圆桌跟一把大伞,阳光柔美的将阳台照亮,将室内照亮,将卧室里面的阴霾驱散。
  我仿佛能想象得到萧寒躺在躺椅上目光看向下面油菜花田的神情,眷恋而忧伤,她或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泪流。
  萧寒刚才的目光一直看向阳台外面,而视线所到之处,正是我刚才跟连成杰所坐的地方。
  我没有急着去解释什么,萧寒她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
  坐下后,萧寒眼睛看向下面的油菜花,笑问着我:“楼笙,你觉得那油菜花美吗?”
  我在老家看多了这种油菜花,那淡淡的黄色汇成河流,比这壮观多了。
  “美,也很独特,油菜花是世界上最美的花。”这一句不是假话,再富贵的牡丹,濯清涟不妖的莲花,高风亮节的雏菊,都没有这油菜花来的美丽,因为那是家乡之花,承载着对家乡的思念,让我想起远在家乡的人,埋葬在后山的楼箫。
  我回头看着楼下的油菜花,油菜花旁边坐着的连成杰说:“他对你很用心。”
  这片油菜花是连成杰为萧寒而种,所以我也就这样说了。
  萧寒看了我一眼,嘴角却只是一声苦笑:“世人都道成杰是为了博得我一笑方才挪了一片油菜花,却不知,他为的是她人,我最喜欢的,是莲花。”
  我一怔,错愕而心疼地看着萧寒:“这油菜花……”我也不喜欢油菜花啊,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是楼箫,连成杰为楼箫挪来的油菜花?”
  萧寒点了点头,眯了眯黯然地眸子,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启:“当年楼箫去世,成杰心里很是内疚,这份愧疚,恐怕没人清楚,一条人命是因他而逝去,让他如何承受?楼箫曾说过,她想念老家的油菜花,希望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在北城也开的烂漫。”


第364章:去捉奸

  这点,我从未想到。当时的自己也沉浸在楼箫去世的悲痛中。怎会想到他人,而且等我从悲痛中缓过来后。连成杰已经没事了,温润如玉的他,让人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楼箫想在北城看到油菜花,其实她是将自己比喻成油菜花,想在北城找到自己的根。她是在暗示连成杰,她想要连成杰给她一个安稳的。能遮风避雨的家。
  这点我无法做到,徐刚给的也不是楼箫想要的。
  在楼箫不堪的人生里。连成杰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劈开山峡,照进了她心里,在人绝望与无助时。一根稻草都试图抓住,又何况是一束温暖自己的光。
  我看着萧寒,却不知该说什么。喉咙有些发紧,有些酸涩。
  “萧寒。既然你爱这个男人,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可以爱他所爱。喜欢他的喜欢。又为何……”
  “为何选择轻生吗?”萧寒笑着接下我的话:“我不奢望自己是他的爱,只想成为他的喜欢,他的爱,一直留给一个人,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可没人说,爱上一个深情的男人,又是如何的伤心,在外界看来,我们夫妻恩爱,可我们心底都清楚,那是一种同情跟怜悯,像朋友,像知己,唯独不是爱人,我曾恼他的深情,为何不分给我一点,随后又自己摇头失笑,我爱的不正是这个痴情的男人吗?如若他真的变心了,那他才不是我爱的,我认识的人。”
  “你爱他,所以不想连累他,让你的爱成为他的负累,可萧寒,你真正去问过他吗?你自己也说他不是无情之人,他为了楼箫的事可以内疚悔恨,那你还想将你的爱变成一把利刃插进他的胸膛吗?”
  闻言,萧寒惶恐,双手抓着床被,急急地说:“楼笙,我并没有想过会伤害他,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拖累他,他今年已经三十六了,可我不能为连家生下一子半女,如果早知道会如此,我当初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欢喜嫁给了他,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让他失去的太多太多。”
  我抓着萧寒的手,轻声说:“萧寒,连成杰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你别想太多了,你这点心思,他不会不知道,既然你体谅他,就更应该好好的活着,哪怕是……”最后为数不多的日子。
  后面的话我不忍心说出来,可萧寒如何不懂,她的身体情况,她自己肯定是清楚的。
  “这两年是我白捡来的,也够了。”萧寒看了看她瘦肉的身体,兀自怅然:“在有些人看来,成杰很绝情,可我知道,他只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愿将就自己不想要的,我如是,楼箫如是,楼笙,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在那个昏暗不明的包厢里,连成杰就坐在角落,你坐在他身旁,当时我还惊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寒怔愣,旋即摇头:“不是,那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这次换我傻愣住了,皱眉茫然道:“不是第一次见面?”
  可在我的记忆里,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
  萧寒没有为我解惑的打算,她将脑袋靠着床头,疲惫道:“楼笙,我想要休息了,谢谢你来陪我。”
  萧寒很是倦怠,能跟我在这聊这么久,估计也是极限了,尽管心里有疑惑,也不好再问,我扶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
  “改天我再过来看你。”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想为她拉上窗帘,她轻轻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
  楼下是久坐未动的连成杰,她应该是想多看看他吧。
  我将手从窗帘上放下来,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萧寒,温暖的阳光柔和的铺在她身上,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从光影中,她的眼角,晶莹的光反射在我的眸子里,那是眼泪,眼泪中含着一抹叫酸楚的东西。
  我轻轻地带上门,轻轻地离开,门将卧室里的光一点点吞噬,一道缥缈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楼笙,就算不爱,也希望你好好的对待他。”
  门慢慢地合上,我站在门口怔愣了一会儿,周妈走过来:“傅太太,你怎么了?”
  我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也将自己的分贝降低:“萧寒已经睡着了,别去打扰她,你跟先生说一声,我先走了。”
  我没有勇气再去后园跟连成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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