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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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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小跑一下才能赶在李培南面前说上话:“世子告诉我缘由吧。”
“温知返武力、心智强过温家所有小辈,时常被太后挂在嘴边,温什不服气,处处与温知返作对,温知返退到海边历练四年,避开了一些争端。”
闵安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才知晓温什缠着他斗狠,原来是发泄对自家弟弟的不满,将他当作了替身来打。太后大概是爱屋及乌,就对他这张相似的脸生出亲和意来,在摘星楼时,不再追责他背负的凶案嫌疑,如此说来,他还算是沾了温二公子的光罢?
很快,闵安就看到了温知返,察觉到,仅仅是沾光二字,还不足以说明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院外侍从声音一道道传递进来:“温小侯爷领太后懿旨到府进见公子——”
李培南冷冷掠了下嘴角,身子依然站得岿然不动。还没见到温知返的面,他就知道温知返的来因。即使是太后懿旨宣下来了,他也没有要去接见一下的意思,只问道:“他带了兵么?”
侍卫奔进来行礼答道:“小侯爷点了两千禁军留在街外,自己一个人进了前院。”
“胆子倒不小。”李培南冷淡撂下一句,又将温知返撇在院里等了一刻。
不多久,世子府北门外的骑兵营全数出动,手持利器将外街围住,将两千禁军堵在了街口,只等着府里传出号令。
闵安想走到前院探一探究竟,李培南拉住他的手臂让他走不脱,再对侍卫说:“叫二公子出去会会小侯爷。”
非衣怎会听不到世子府的动静,情势一旦紧急起来,他必然要站在李培南身旁出一份力,更何况来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温知返。
温知返的名声早在朝堂上传播开来,他和李培南近年来各自忙于事务,倒是没跟温知返正式打个照面。现在既然避免不了要兵戎相见,出去会会正主也是好的。
非衣完全懂得李培南的意思,徐步走向前院,从腰间抽出软剑,迎风一抖,炼出一柄凛冽的秋霜。他并不说一句话,径直举剑向石青锦袍的身影削去。
温知返闻声急避,两手一展,似是一只钻天的鹞鸟,陡然退向了后方。非衣软剑赶到,刺向温知返的手腕大穴,招招伶俐,却也秉持了君子之风,没有咄咄逼迫过去。温知返看得真切,游走在剑招下,始终不曾正面与非衣交锋。两人斗了一刻,直引得院内的侍卫手捏一把汗,生怕任何一人有一丝闪失,若是误伤一个,街外、府里的军力就会大打出手,闹出了祸难很难收场。
国丧之际,举国上下一片哀声,按理,世子府应当低敛行事。
偏偏又不见世子出来斡旋。
侍卫们心里纳闷,互相张望一眼,拔刀悄悄欺近站圈,身后终究传来一句“退下”的命令,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非衣随即也收了剑,轻轻跃向一旁,站在了台阶上。李培南走出两步,在檐宇下突出身形,冷淡说道:“小侯爷请动了太后的旨意,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放人。”
温知返穿着长袍落落站在石砖上,修长身形抻到了石塘里的竹节上,衣色融入翠木中,像是他的人一样,显得极为低敛,并不张扬出一丝外在气质。他徒手接了非衣十剑,呼吸吐纳如常,待非衣退出战局后,还曾对着非衣行礼,不曾辱没一点风仪。非衣负手而立并不还礼,他也不为意,笑笑就算揭过这桩过节。
“惊扰了世子及二公子,非我本意,太后催得紧,要我走一趟,我才火速来提见朱沐嗣公子。”
温知返淡淡答完,就看向台阶上的李培南,查看他的神色,嘴里说得急切,身子依然沉得住气,一动不动。
李培南冷声道:“提见犯人需带兵?世子府何曾成了随意走动的校场?”
温知返躬身施礼:“世子勿要怪责,这是我考虑得不周。”他扬手甩出一枚弹子,火花在夜空中呼啸而过,散落下来时,两千禁军已齐齐后退。
禁军若退,留在院中的温知返气势更是落了下乘,但他始终站得稳当,脸上也不见任何忧色。
世子府骑兵随后也撤回了军营。
李培南对着温知返不多费口舌:“我不受任何人辖制,太后亲自来,照样接不走朱沐嗣。”他转头朝门内走去,温知返持礼道:“世子决意抗旨,有损于王爷颜面,请三思。”
李培南连一思的工夫都不曾有过,转身一掠,像是一只捕食的鹰扑了下来。他的气势凌厉无比,专程挑着温知返的双肩下手,温知返觉察到口鼻之间都是扑来的冷风,忙错身避开,脚下终究慢了一点,被一道利爪抓伤了左肩。他后退两步站稳,冷冷说道:“世子当真不讲理?”
李培南一击得手,轻轻掠住身形,答道:“来我府上找我讲理,小侯爷的火候还浅了些。”
站在台阶上的非衣听后微微一笑。
温知返将礼数做足:“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得罪两位公子了。”他从袖里抽出一柄漆骨扇,徐徐展开,走到光亮处,露出了他的俊脸和全部身形。
在温知返持扇还未施展攻击时,留在院门后的闵安突然抢出身来,大喊了一声:“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支持了V章的读者MM(*^__^*)
☆、第104章 殊途同归
世上面相相近之人比比皆是;仅在一座黄石郡;闵安做书吏时就看过数例。比如五梅形似于闵安;闵安又时常与五梅交游;然而两人走在一起时;从来没有人会认错他们;李培南、非衣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温知返,李培南等也是一般的想法,只是认为他长相近似闵安,实则与闵安并无多少牵连。
闵安看到移步光亮处的温知返时,却看出了异样。
温知返穿着石青锦袍站在灯华下;长身玉立;面容俊美,除去眉骨尾梢的一道剑戟伤痕;身形及轮廓像是撑大了一轮的闵安,与闵安竟有七分相似。他比闵安长得高壮,肤色因风吹日晒,生出一种古铜色泽,藻绣肩衣抻在肩膀上显得宽厚,人往闵安跟前一站,就生出许多男子气概来。
温知返拿出了一柄漆骨扇作为武器,扇骨上纹着白石兰草,他用左手将扇叶朝下一抚,就展开了扇面,像是轻轻削落了一张金帛纸,然后又把纸叶持在了手中。
在闵安的记忆中,那是哥哥的习惯动作,与常人不一样,并不摊开扇面,而是向下抚落。
眼前的温知返容貌相似,又带着令闵安熟悉的影子,闵安抢出门来,试着喊了一声哥哥。但是温知返转过脸来,神色澹然,仅仅掠了一眼闵安,就看向了不远处的李培南,说道:“世子强留着朱公子不放,我只能待到王爷来主持公道。”见李培南置若罔闻的样子,他又一展扇面,朗声道:“请吧!”
李培南向来不在意对手是谁,在他眼里,凡是当道者需一律剪除,闵安唤的这声哥哥,仅仅是让他敛了动作,身子却不后退一步,听到温知返挑衅,他不回头先吩咐一句:“带他下去。”再向右边伸出手,眉眼沉沉,盯住了温知返的动作。侍卫张放连忙走上来将宝剑蚀阳放在李培南手里。
闵安急声道:“世子手下留情呐——小侯爷当真不认得我?”温知返依然不看闵安,非衣就走上前去,拉住闵安的手腕说道:“退下来,这里留给世子处置。”闵安挣扎说道:“我知道你是哥哥,你不敢看我,因为心里有愧。小时候你带着我出门玩,生怕我走丢了,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一下子也没落在别处,这些你都记得吗?”
温知返听到闵安的言语,微微叹口气说:“世子府的门生,难道都是这样攀认亲戚的么?”
李培南冷笑:“她唤你一声,你才能少受一分折磨,换你跪谢她的恩情才对,有必要来攀认你?”
温知返笑了笑,对着不断挣扎着手腕的闵安作了个揖,突然一掠扇叶,朝李培南削了过去。李培南手持蚀阳,仿似握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红光凛冽之处,剑气森然切落,石塘竹木无不坍塌,就连温知返的衣袍,也被划落几片,只有手上的铁扇,还是完好的。
非衣不想捏伤闵安,并未在手上用重力,闵安虽然挣脱不出来非衣的掌控,但他也捺住步子,拼死抱住了石柱,因此留在了台阶上。庭中两人缠斗在一起,动作及身影交换过快,闵安只看得清温知返的脚步后退几大步,袍角被削走,已露败象,他不忍心再看,扭过头靠着柱子,死死咬住嘴。
他只是伤心,在这座世子府里,没有什么是他能把握住的。玄序正在饱受折磨,将要被处死,他执意要认的哥哥,偏偏又不认他,还和他小心周旋的主家斗在一起,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场上的结果。
非衣察觉到了闵安的难受劲,放开闵安的手,朝着庭中扬声说道:“世子当真要留份情面给闵安,再打下去,他也有损伤。”
李培南突然撤了剑,劈开一掌隔断温知返的身形,将剑收在手臂后,快步走向了石柱旁。温知返得了间隙喘气,左肩上的伤口越发疼痛。他挺直了身子站着,手臂及腰部被剑气新创两道伤,渗出了血水。李培南收剑及时,令他尚能保存颜面。他来世子府一趟,闹出不小的动静,目的已达成,即使不能全身而退,至少是可以让楚南王在明后天的朝会上头痛一番的。
他领着太后懿旨来提人,李培南不仅不放人,还将他打伤,道理上就亏损了一层。太后若是生气,指派老臣们上书,楚南王在处理朝政时,就会连连遇见弹劾世子的奏章,即使楚南王想护短,在冲撞太后旨意一事上,也必然要给出一个得当的处置。
尤其在目前举国哀痛的情形下,世子府或是王府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到朝政动荡,势必也会受到老臣们的监视。
温知返就是打着这个目的来的,趁着彭因新被关押进王府,御史院与闵安的联合审查还没找到关键证据时,他在太后面前进言,要求大理寺提审朱沐嗣,防止世子用私刑逼死了关键疑犯。
太后倒是知道摘星楼案情的进展,底下的人并没闲着,打听好了方方面面的情况回传给她。她听说幕后的主凶是朱家公子朱沐嗣时,只恨不得以她一介妇人之力,亲自掐死朱沐嗣给皇儿报仇。只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重担,抑制住了火气,吩咐亲信继续打探朱沐嗣的情况。这时,温知返抓紧机会说道,案子或许内藏曲折,希望太后静下心来听一听。
太后自然是要听听这个一向受她宠信的外甥要说什么。温知返列出案子最大的疑点,说朱家早在摘星楼发生变故前,向祁连家赠送过大批财富,数量之多,足以超过国库积存。朱家若是要祸害皇亲国戚,断然没有向祁连家先投诚的道理,再说,摘星楼的食材找不到来源,只是因为世子公布出朱沐嗣是凶手,御史院的官员才将朱沐嗣拟定为疑犯进行审查的。
“可是据我所知,朱公子早在毒发案前就被世子抓进了府里。”温知返特意提醒道,“假使世子毒打朱公子一顿,打得他口聋舌哑,任凭世子说他是凶手,他也无法反驳。”
温知返紧抓住一点,就是目前李培南没有确凿证据定下朱沐嗣的罪名,所以才能反咬世子府一口。“外甥以为,世子一向跋扈,不将姨母家的人放在眼里,此次投毒案,或许就是世子另行指派的意图,姨母不如将朱公子提出来,交给大理寺审查。”自然,他也猜得出来李培南的反应,不会那么轻松地将人交出来,朱沐嗣无论获不获救,终需用一死来平息各方动荡,这本来就是他与朱沐嗣早已商议好的计划。
一晚未过,太后已被温知返的连番说辞说动了心,有些怀疑投毒案确是由他人所为,但她的耳根不是那样浅软,左思右想之后,她只答应提出朱沐嗣重审,并未去质疑世子府的行事。
温知返唯恐动静不大,又请令提来两千禁军,声势浩荡地逼进世子府。朱八曾转述过闵安的一些琐事,他自然也知道闵安就留在了府里。当闵安想与他相认时,他打定主意不去理会,言行举止之间还表现出对闵安的轻视,引得李培南动怒。
大事当前,李培南还是分出了一半心思放在闵安身上。听到非衣叫唤,他立刻收剑去探查闵安的动静,闵安忍泪躲在柱子后,意态不可谓不委屈。
李培南将左臂撑在柱上,用胸口堵住了闵安的去路,低声说:“我不动手总成,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哭什么。”
非衣讲究君子礼仪,先走下了台阶,不去听背后两人的私话,另外又可持剑守住温知返的攻路,提防他突然发难。
闵安深吸一口气,将泪水收了回去,说道:“小侯爷的来历有些蹊跷,极有可能与我有些渊源,世子一味狠斗,伤了他怎么办。”
“你怎么不担心是我受伤?”
“世子府兵多将广,凡是上门讨理法的人,在世子府盛大气势前,哪次全身而退过?”
李培南淡淡道:“以前有去无回才是世子府的规矩,今天小侯爷只被我剐了两剑,算是轻的。”
闵安伸头从柱后偷偷打量了下庭前站得笔直的温知返,一点也未觉得他的剑伤是轻伤,心底又有些哀愁。他回头对李培南说:“世子已经答应过我放走玄序,让大理寺审查,为什么不借着小侯爷带来的懿旨,就此放过玄序呢?这样做,恰巧不曾辱没世子府的颜面,对世子也是有利无害的。”
李培南冷淡回道:“应你之事与今晚放人不一样。”
闵安虽想不通道理,也不懂话意,但心里装着太多杂乱的事,也没心思去问原因。
李培南利索说了:“我只愿送人情给你,人情送多了,你才会把我记在心上。”
闵安暗叹一口气,明知李培南说得没错,依然无心思应答。
非衣等半天没等到李培南随后的处置话语,内心淡哂一声,对温知返抬手虚行了个礼:“世子已经忘了小侯爷这桩事,小侯爷还是请回吧。”
温知返回礼:“温某礼数做到,话也带到,成不成事,只能看世子心意,确实应该退下了。”他转身就要朝院门外走,从中院门宇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在唤道:“慢着!小侯爷说个明白话再走!”
一身布袍的吴仁拢袖走出,眯着眼睛说:“我家安子为了认亲落得一肚子委屈,小侯爷敢不敢对着我这张老脸说一句,小侯爷当真不是闵家的大公子?”
温知返返身施礼:“久闻先生风骨迥异,不似凡尘中人,今晚一见,果然觉得传言不假。”
“扯那些没用。”吴仁淡哂,“安子小时被混子打,他家的哥哥护着他,险些遭了毒手。我赶过去救下俩孩子,背上背一个手里抱一个,不歇一口气跑到山庙里,将他们安顿好,等第二天才下来告状,要衙门去抓那些混子。我回去时,庙里的老和尚就说哥哥不见了,还拿走了后门一柄柴刀,怕是寻仇去了。我又折身去县城找,那些混子逮住我打一顿,还说昨天的小娃儿没打够,又送来让他们打一次,这次他们讲不了情面,把小娃儿两脚一提,丢到河里去了。我再赶到河边,还哪有做哥哥的影子。”
温知返神色淡然地听完一切,仿似在听一个街巷里的故事。
吴仁语锋一转:“我是闵家两个孩子的恩人,也是闵家公托付孩子的老友,见我,如同见到了闵家公,小侯爷当着我面,撂个明白话下来,认不认我这个‘老’人?”
温知返弯腰长揖,淡淡答道:“先生的义举足以震铄古今,只可惜晚辈没这个福分受领。”说罢他带伤绝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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