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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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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知微扯扯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少爷您这是吃还是不吃啊?少爷您这是在吃面还是在卖脸啊?
  随即便听见顾南衣喃喃数:“一、二、三……七!”
  什么七?
  “砰!”
  心底一个问号还没解答,砰一声顾南衣重重放下碗,汤汁四溅,凤知微唰的一让,四面偷窥客齐齐一跳。
  “七块!”
  七块……什么七块?凤知微看他一直低头看碗,似乎是在数碗里的肉?她探头过去一数,果然是七块肉。
  但是,那又有什么不对?
  瞧他那苦大仇深的姿态,难道他碗里是七块人肉?
  凤知微夹起自己碗里油光铮亮的红烧肉,对着日光仔细端详……也看不出来啊,据说人肉比较酸的……
  “八块。”
  那人险些掼了碗之后,终于又说了两个字,凤知微愕然半晌,想到一个荒唐的想法,试探着问:“你是……要八块肉?”
  顾南衣目不斜视,对着面碗严肃点头。
  凤知微垂泪——少爷您嫌肉少您就直说啊,只要您别再折磨我,别说八块,九块我也没意见啊……看看碗里还剩几块?全让给他!
  她殷勤的赶紧从自己碗里拨肉过去,讨好的想全给,不想刚刚拨下一块,顾南衣筷子一拦,她的筷子就再也放不下去。
  然后他道:“八块。”
  好吧,八块……
  凤知微一抬手,将他纱笠拉下来,低声道:“求求你不要脸,我还想好好吃饭。”
  在众人狼般的目光中吃饭实在太有压迫了!
  顾少爷终于满意的吃他的八块肉了,凤知微却有些食不下咽了,发愁自己干的蠢事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吃完饭去自己分到的舍院,不大的院子,两间屋,一间用来小范围会客,一间分外里外套间,小点的套间一张床,大点的套间两张床,一看就是分开了主人和随从的房间,凤知微松了口气,一直有点烦心的睡觉问题算是解决了,燕怀石笑嘻嘻邀功似的道:“大哥,满意不?这可是书院里最好的学生院子,舍监好容易才匀给我的。”
  凤知微赞赏的笑笑,问:“原来你认识舍监?”
  “不认识。”
  “那怎么会照顾你?”
  “吃完面条就认识了。”燕怀石得意洋洋,“我帮他剥了三颗蒜,他连新娶的小老婆的名字都告诉我了。”
  “……”
  累了一天,凤知微早早就躺下了,却一时睡不着,她有点不适应隔壁睡两个男人,爬起身来发呆,四面很静,书院规矩,酉时必须就寝,一片寂静中,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但是,似乎少了什么声音。
  凤知微皱起眉,听着远处流水淙淙,初春早桃花瓣飘落,十丈外隔壁院子有人说梦话,呓语深深。
  就是没有,隔壁那两人的鼾声。
  是没睡,还是……
  “吱呀”一声门响,里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顾南衣还是那身严严实实打扮,抱着个枕头飘出来,凤知微瞠目结舌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大男人抱个枕头到处跑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但奇怪的是这人这姿态看起来居然还不难看。
  甚至……有那么点点诱惑……
  从他紧紧攥住枕头的雪白手指,从他微微俯下脸靠着布面枕头的闲适姿态,从他半掀起的纱笠里,雪色肌肤上唇线柔软,一色微红。
  那种最纯净最直白,仿佛来自于人心深处最简单最原始的那些美好,因极致清澈而魅惑天生。
  凤知微突然便不合时宜的想起一句词。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正沉浸在诗的美好意境中,突见那人蹬蹬蹬抱了枕头走过来,直奔她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睡了进去。


卷一 忆帝京 第十八章 夜来香
  凤知微坐在床上。
  她只穿着单衣,在初春的寒气中瑟瑟看着钻了她被窝的男人。
  那男人坦然睡在她刚焐热的被窝里,睡下了居然还不脱纱笠。
  凤知微不是不想尖叫,但是尖叫也不能让这男人从她被窝里出来,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非常时刻,慌乱于事无补。
  于是她很平静的拉拉被子,近乎温柔的拍拍对方的肩,和颜悦色道:“顾大侠,你睡错床了。”
  顾大侠头似乎动了动,凤知微正在窃喜他听进去了,便听见咚的一声,随即天旋地转,臀部裂开般的痛。
  ……她被顾南衣一脚踢到地下去了。
  燕怀石听见声音从里间冲出来,就看见凤知微坐在地下,第一次以一种傻傻的表情仰望着床上的男人,跌开的衣襟半掩,露出一抹比月色更莹润的白,午夜里花香浮动,不知道哪里有氤氲的气息淡淡弥散开来。
  燕怀石立即把目光掉转开去,有点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去扶还是回避。
  随即听见床上坦然高卧的顾南衣,干巴巴的道:“我一个人睡。”
  燕怀石吓了一跳,咻的窜进了里间——接下来的交涉,他还是不要听见的好。
  不就是从和这个男人睡变成和另一个男人睡么……燕公子抱着个被子,笑得和狐狸差不离。
  凤知微也在笑,笑眯眯爬起来,温柔的道:“好好,你一个人睡。”
  识时务者为俊杰,谁拳头大,谁睡单间,她不闹,要闹也不是这样闹。
  然后她另抱起一条被子准备去睡里间,并准备把燕公子给赶出去——他不是和舍监混得很好么?舍监连小老婆闺名都告诉他了,分个被窝想必也不介意吧?
  刚走两步,床上那人翻了个身,道:“你在这里。”
  凤知微一个踉跄,差点没给被子缠跌,猛回头不可置信的问:“我在这里?”
  那人躺着,微微呼吸拂动面纱,起伏温柔,轮廓美好,看在此刻凤知微眼底,却觉得跟快要诈尸的僵尸似的。
  “对。”
  言简意赅,斩钉截铁。随即手一抬,一团白花花东西飞过来,正正落在凤知微脚下。
  她的枕头。
  这是要她打地铺了,凤知微低头盯着那枕头,告诫了自己一百遍:
  绝对不可以抓起枕头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绝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吸气……那册子上说过,遇见愤怒得难以自己就要爆发的事件,首先吸气三次……
  三次吸过,凤知微淡定了。
  不就是睡地铺嘛,不就是被人从床上赶下来嘛,不就是有个男人占了自己床又不许自己占人家床嘛。
  就当自己是他丫鬟好了,丫鬟都是睡床边脚踏的。
  凤知微开始在床边脚踏上铺床,被子半垫半盖,枕头端端正正放好,半开的窗吹起春夜的风,穿堂入户,沁凉芬芳,她郁愤的心情被冲散一半,抬起头,对着深蓝苍穹上漫天的星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能活着,一直活着,每一季的好时节都不错过花香,已经很好,很好。
  床上的顾南衣,突然动了动。
  他俯下脸来,正迎上凤知微扬起的笑脸,隔一层纱幕,他凝定如渊的目光,遇上了她温存如水的笑意。
  那淡淡笑意,于不可能时刻绽放,如午夜里梨花结了凝露的花苞,在东风里无声妖娆。
  春夜迷离,轻纱浮动,一层纱氤氲如雾气,他在雾气后默默端详,她在雾气前浅浅微笑。
  这一刻静默没有来由,却连那向来只困于自己世界的人也不愿惊破。
  说来似乎很长,邂逅其实很短。
  只一瞬,他又走回自己的世界,将刚才那一刹惊动忘却。
  凤知微更是早已调开目光,不明白向来不会多做一个动作的僵尸玉雕那是在做什么。
  她舒舒服服躺下来,在狭窄的脚踏上裹着被子,睡着了。
  她似乎很快进入了梦境,唇角那点笑意渐渐散去,而眉端轻轻蹙起,像沉入一个纠结而疼痛的人生。
  床上那人呼吸一如既往平静,也进入了梦乡,面纱轻轻拂动,没有人猜得到他梦中世界,看得见他面纱后的神情。
  或许,没有梦,没有神情。
  窗外,月光宁谧。
  ============
  凤知微很快知道了什么叫冲动犯傻的后果。
  不光是睡觉睡脚踏,还包括诸如以下教训——顾少爷金尊玉贵,娇贵无比,比如他的衣服质料,不能厚重不能粗劣,必须轻薄柔软,越轻越少越好,仿佛另一层肌肤一般熨帖,比如衣服必须毫无褶皱,有一点不平都不行,如果哪天衣服不对劲,他会直接将负责给他打理衣衫的凤知微扔出去。
  对,负责打理衣衫,不仅如此,凤知微还彻底的沦为了日常杂事、整衣浆洗之类的一切事务包干者,这些事指望燕怀石是不可能的,那少爷能将自己打理好就不错,而顾少爷,哪怕衣服洗得有一点不干净,都能将凤知微从屋中扔到屋顶。
  凤知微悲哀的想,果然便宜的随从不能牵,这哪是她的伴当?这明明是她大爷。
  此刻她将满是皂角沫子的手从盆里抽出来,低眼看着盆里昂贵而柔软的长袍和裤子,十分恶意而暧昧的想——为什么从来没有洗到过顾南衣的亵衣?
  这么一想,脸上便泛了淡淡的红,随即听见清越钟声,她擦擦手,取了书本去上课。
  她分在政史院,一路过去,人人侧目——她是近期本书院迅速蹿红的学子——她的神秘随从给她增添了很多人气,据说书院有人打赌,赌顾南衣面纱下一定是个麻子脸。
  对,麻子脸,比麻子还坑坑洼洼的人品!
  不过她对书院的授课还是很感兴趣的,书院学风开明,所学驳杂,并不仅限于经史子集,有时甚至还有政论课——针对前朝乃至当前时事的讨论课,虽然比较隐晦,但也令人十分受益,授课先生多半不介绍身份,只给一个含糊的姓,但是据说——又是据说,有些先生身份不同寻常,不仅有当代大儒,可能还有一些朝廷清贵文臣。
  今天这课便是政论,凤知微最感兴趣的学业,白发苍苍的胡先生,提出了一个新的论题。
  “大成守盛十三年,厉帝四十寿辰,诸皇子献礼,其中远镇边关深受帝王宠爱的四皇子,因为陛下属相为马,也十分爱马,便千辛万苦寻来一匹绝顶骊驹,重兵保护远送而来,此礼必将极得陛下欢心,而当时皇帝还未立储君,四皇子呼声很高——请问诸位,若你为其他皇子幕僚,应该如何为本主建议,应对此事?”
  满堂静了一刻,众家出身不凡的学子,被这个直接而又暧昧的问题震得惊了一惊,凤知微垂下眼睫,大成厉帝根本没有活过四十岁,厉帝的四皇子十分孱弱根本没有戍守边关过,这说的到底是哪一朝的皇帝皇子哪?
  今儿这问题,诡异哪……
  要不要回答?
  她默然沉思,没注意到四面气氛特别,而屋外树荫处,不知何时,半隐半现也出现了一个人影。


卷一 忆帝京 第十九章 对对狐
  “寻更好的礼,力压一头!”静默一刻后,有人大声道。
  一半人纷纷赞同,老先生捋须不语。
  “交联近臣,在马上做手脚!”
  众人露出想笑又赞同的表情,老先生微微摇头。
  “杀了那马!”
  声音清脆杀气腾腾,满是一往无前的决心,众人被震得纷纷回头,凤知微一转身,便看见一张清丽的脸。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双眼睛宝光璀璨,带着刀锋般的锐气,眉目间轮廓却有点不协调的僵硬,似乎也易了容,她凝目在那少年脸上看了看,隐约觉得,那张脸总体轮廓,竟然有些熟悉。
  至于像谁,一时想不出。
  那少年站起,单手按桌,喊出这一句后便虎踞龙盘的瞪视着四周人,大有你们不赞同我我就骂人之势,他身侧,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大眼睛少年,拉了拉他衣袖,低声道:“别,别,坐下,坐下——”
  少年不耐烦挥开他的手,众人都不说话,这两人是兄弟,温和羞怯的兄长叫林霁,跋扈嚣张的弟弟叫林韶,本来就是书院里比较特殊的人物,虽然衣食住行也没什么特别,但是身边随从龙行虎步,一看就是顶级高手,何况两人气质迥然不同于普通官家子弟,在这里学习的都是人精,平常都很聪明的拉开距离。
  当然,这事,新人凤知微是不知道的。
  堂上白发胡老头,瞪着那两人,眼神掠过一丝无奈,摇摇头。
  林韶竖起眉毛,目光更加凌厉,道:“大位之争,岂能拘泥于非常手段!”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目光一跳,随即露出天聋地哑表情——这种话别说是说出口,便是听,最好也是别听的。
  凤知微眉头一挑,一时倒觉出危险,不想再多话,却听胡先生道:“魏知,你有何看法?”
  一堂目光齐刷刷转过来,凤知微愕然抬头,堂上老家伙笑得和蔼可亲,可眼神根本不是那回事。
  两人对望一瞬,各自在对方眼底找到了某种以狡诈闻名的动物的感觉。
  随即凤知微恭敬站起来,斯斯文文道:“学生不知。”
  林韶立即嗤的一声,众人窃窃私语,目光微嘲,凤知微泰然自若。
  “老夫不喜欢白痴,”胡先生慢条斯理道,“凡是毫无主见者,以后都可以不要来见老夫。”
  ……
  我跟你有仇吗?
  凤知微无辜的看着老家伙,不明白自己这个刚来几天的新人如何便入了这老头的眼,不依不饶不肯放过。
  半晌她叹了口气,道:“是,学生认为,四皇子贺圣寿送骊马,本就不对,不可能讨皇帝欢心,本就无需费神应对。”
  一言出众人哗然,林韶一脸不屑,看了样子似乎想跳过来辩论,被林霁死命拉住。
  “哦?”胡先生笑得意味深长,那笑容看在熟悉他的学生眼底,都在哀悼凤知微胡言乱语,以后怕是真的不能上这政论课了。
  “骊马出自我北方邻国大越,但在大越,也是极其稀少的名种,非皇亲国戚不可得,便是往年贡品,也难见此马。”凤知微垂下眼睫,“而厉帝末年,国内不靖,战乱纷起,大越蠢蠢欲动,不再服从大成朝廷管束,陈兵边境,不断叩边,两国局势一触即发。”
  “而四皇子,呃……据您刚才意思,就是为了镇服大越,才远赴边关的。”
  凤知微说完,静静一躬,坐下。
  满堂人还在怔着,不知道她这没头没脑两句话什么意思,有几个人有点明白了,露出恍然的眼光,大部分人还懵然着,林韶嚷嚷:“说了半天说了什么?莫名其妙!”倒是林霁再次拉下了他,转头看着凤知微,露出惊异和深思的表情。
  凤知微垂目敛眉,毫无火气——她从不和白痴一般见识。
  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大越和大成交恶,双方商家互市一定已经中断,边境封锁,这名马从哪儿来?又是怎么过来的?再联想到四皇子镇守边关,手握重兵,面对大越,而这马只有皇族才能用,这其中的深意,仔细想来,怎么不会让人毛骨悚然?
  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皇帝耳边轻描淡写提醒一句,皇帝如果不联想到握兵在外的四皇子和大越皇族勾结,她就不姓凤。
  哪怕四皇子这马来路正当也没用,领兵在外的皇子,向来是皇帝最易猜忌的对象。
  堂上胡先生不动声色,眼神审慎。
  “那你觉得,刚才诸位的建议如何呢?”
  胡老头子居然还不肯放过她……
  凤知微叹了口气,逼上梁山幽怨的答:“寻更好的礼,不过是个笨办法;在马上做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保不准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皇子推入陷阱,至于半路杀了那马——先不谈容易与否,一旦事情暴露,传到厉帝耳中,就是罪在欺君诅咒皇帝,罪名可比送错礼严重得多——那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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